可是焦無行竟然偏偏說是與對方正面硬扛之下,被對方打傷了,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如果這人族修士是使用了術法攻擊,讓焦無行受傷,也許是有可能的,畢竟術法乃是借用天地之力,鬼蛟族肉身雖然強悍,但還未到五行不侵的地步。
「要不,待會你與他交手?」
焦無行平靜的說道。
對襲夜這女人,他可沒有太多的尊敬,金丹後期又怎樣。
無論什麼種族,雌雄之間肉身對比往往都會偏向雄性一方更強,在他們這一族也是如此。
他自己本也是有一些越階戰力的,襲夜想勝他也非易事。
見對方一行人望了過來,李言一臉的平靜,而他身後的蘇元和謝同衣同時感覺到有重山壓頂,壓的他們胸中憋悶,臉色頃刻間變的毫無血色。
而這僅僅只是對方幾人隨意流露出來的氣息。
而在下一刻,二人就感覺一股柔和之力迎面拂來,瞬息就將他們罩在了其中,蘇元、謝同衣渾身頓覺一輕,體內氣血也恢復運轉。
這二人長出了一口氣,再抬頭看去,張明的身影擋在他們的正前方。
李言就是平靜的看向對面,同樣沒有說話,一時間,雙方相隔數十丈,但卻詭異的呈現出了一種莫名的安靜。
他們都在等萬相大師的到來,否則,李言也不會上台動手。
那些附近的魔衛軍也是一個個面無表情,鐵血之意凌厲緩緩散出。
焦無行一行人中有人在掃了李言的修為後,已然露出了不耐的神色,正是「鬼蛟族」之外的四名金丹修士。
他們有人甚至看向「鬼蛟族」三人的眼中露出了不滿之色,幾人分別是「龍蛟老人」、襲夜、焦無行請來的好友。
本以為對方是如何的了不起,可是對方散發出來的氣息真的很弱,這種修為怎麼還讓自己一方如此興師動眾。
一時間幾人都覺得「鬼蛟族」小題大作了,這種人他們中任意一人上去,應該在幾十息內就會將其擊敗。
「龍蛟老人」一時間也是覺得是不是自己判斷錯誤了。
昨晚在得到焦無行回去的敘述後,他立即重視起來,雖然焦無行說自己是被對方突然現身偷襲所至。
但是事關宗門壯大發展,他思慮後還是決定由今日親自出手,但是焦無行去堅持要自己動手。
「龍蛟老人」也就由他跟過來了,襲夜則是在聽說後,自己要求過來的。
現在一見李言之下,「龍蛟老人」一時間都有些懷疑要不要親自出手了。
而就在兩邊互相審視對方時,天邊又是一道光華劃破天際,向着他們這裏破空而來。
「阿彌托佛,貧僧真是來晚了一步!」
隨着一聲佛號響徹天地,一道金光已然出現在了李言的身側,待光芒散去露出三道身影,兩僧一俗。
中間僧人正是萬相大師,左側是一名中年僧人,年歲看起來比萬相大師大了十餘歲模樣,臉色極為嚴肅,唇角緊崩的線條可以看出此人不喜言笑。
萬相大師右側那人乃是一黃目捲髮大漢,雙手顯得異常的粗大,骨節青筋高高虬起,身上有着濃郁的魔氣翻湧,一看就是非人族的強者。
「見過大師!」
李言已是轉身行了一禮,同時面帶微笑向另兩人頷首點頭,身後的蘇元和謝同衣臉上立即湧上恭敬之色,行晚輩之禮。
李言知道這是萬相大師帶來助陣的,想不到對方如此古道熱腸。
「這是我的師弟萬藏,主掌寺內戒律院。
哦,這一位是貧僧的至交好友,『光暗聖獅』一族的解風開道友。」
萬相大師單手豎掌,另一隻手一一指向身側兩人,向着李言介紹道。
「多謝萬藏大師和解道友前來壓陣,張某感激不盡,日後有什麼事情需要張某出力的,還請開口!」
李言連忙着向二人又是一禮,所謂禮多人不怪,雖然觀看鬥法,對方更是會受益良多,但敞亮話還是要說在明面上的。
萬藏大師則是微微欠身,口頌了一聲佛號後,就不再說話,是一位少言寡語之人。
而那位「光暗聖獅」一族的解風開則是咧嘴一笑。
「能過來觀看別人鬥法,當然求之不得之事,說來,還是在下討了一些便宜才是,多謝了,呵呵!」
此人開口間,喉頭好像有金石相交,給人一種江湖豪俠的爽快感覺。
隨後,他的目光就落在了對面焦無行一行人身上,不由再次大笑。
「哈哈哈,在此遇到幾位相熟道友,真是有緣的狠,解某有禮了。」
他嘴上說着有禮,但依舊是雙手負在身後,呵呵直笑,態度並不客氣,顯然他與對方幾人都是認識的。
對面幾人中有人冷笑,也有人含笑中直接向着解風開拱了一下手,並沒有人接他的話。
修士到了這般境界,一般來說,都不太喜歡多言,他們更注重實際的東西。
他們知道此人與「龍華寺」的萬相大師交情非淺,所以在知道對方有萬相壓陣後,再見到解風開倒也不覺得意外。
「既然雙方都已來齊,那麼就開始吧!」
焦無行見所有人都已到齊,再不想耽誤時間,他早就想報昨日之仇了。
至於這裏鬥法所需的靈石,他們剛才就已全部交過了,鬥法是由他提出的,他自也不會因一點靈石去再去向一名將死之人索要。
李言也是乾脆的點了點頭。
「好!」
這裏鬥法上台基本就生死斗,大家心裏有明白,根本不存在所謂的「點到為止!」
所以說再多的狠話也是無用,打了再說。
焦無行看了襲夜一眼,見對方一幅不屑出手的模樣,他心中冷笑一聲,身上靈力流轉,便要飛身上台。
「切慢,老夫尚有一言!」
突然,「龍蛟老人」用手中龍頭拐杖頓了一下地面,一股氣波無聲擴散開來,立即擋在了焦無行的面前,讓他本欲飛起的身形就是一滯。
已然飛起的李言立即止住了身形,他雙腳離地懸浮着,眼睛一眯,聲音陰沉了下來。
「怎麼?閣下這是想臨時撕毀昨日之約,還是要橫生枝節!」
這個時間點打斷鬥法,其中含義不言而喻,這裏那一個不是精明透頂之人。
這下,就連焦無行一方其他人也是露出了不解神色,甚至在心中腹誹。
「早點比試,早點結束就是了,難道是老兒是想自己親自出手?這樣也好,可以更快的了結回去了!」
他們在看清了李言的修為後,已然不抱着有什麼精彩鬥法的想法了,就連焦無行自己都說對方昨日是偷襲取勝。
「張長老誤會了,我可並非撕毀昨日之約,而是想着鬥法方式能不能有所改變」
說到這裏,「龍蛟老人」話語頓了一頓,環視了眾人一眼,離地懸浮的李言並沒有接口,他就那般靜靜的眯着雙眼。
不過,心中已然有了猜測。
「他想親自出手,這可是一名假嬰,我若是將所有底牌盡出,也許有坑殺他的希望。
只是那樣一來,我的手段可能都要暴露在他人面前了,如果是這樣的話,絕對不能答應對方的提議。
要麼這裏開啟能有遮擋神識法陣,或是必須等星螟過來。」
萬相大師三人也是一皺眉,但見「龍蛟老人」話沒有說完,便也沒有立即表態。
「哦,我是這樣想的,我族與『落星谷』相爭之事想必各位都已知曉其中原委。
那麼既然是為了丹藥一事而起紛爭,我們就在此事上一決高下才是,那樣才更有說服力。
此事最後就是傳到『聖魔宮』耳中,想來他們也會有更正確的選擇。」
說到這裏,「龍蛟老人」臉上露出了凶厲之色,他如何能願意讓對方輕易死去。
如果能讓對方從此以後痛不欲生,在痛苦中慢慢死去,才是他之所願。
一來可以震懾那些宵小之輩,從此以後再有人敢打「鬼蛟族」的主意,眼前此人下場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同時,這裏可是有「聖魔宮」魔衛軍在此的,莫看他們冷血無情,但是這些人就是大量使用中、低階丹藥之人。
自己一方若在丹藥一項上力壓「落星谷」,不用自己解釋,這些人也會將此事傳回宮中的。
屆時,就是「聖魔宮」中傾向「落星谷」的一些執事,又有何理由取消他們的兩成份額?
他本就不打算將「鬼蛟族」的未來壓在焦無行身上,一切還是要以最穩妥的方式來完美收場,所以決定還是按自己的計劃實施。
見所有人似有所思,「龍蛟老人」再次接着說道。
「既然張道友身為『落星谷』長老,那麼自然也是丹藥大師級別的存在,那麼我們就來一場『斗丹』之法如何?」
「龍蛟老人」眼底露出一道幽光。
「哦,如何斗丹之法?煉製丹藥麼?」
這時李言這邊的解風開立即開口,他的眼中露出了失望之色,他是來看雙方鬥法的,那樣才能有所借鑑。
若是雙方在此開爐煉丹,那可就大為無趣了,他又不是煉丹師。
「這倒不是,開爐煉丹固然是煉丹師最常見的比斗方式,但這對於張長老這種級別大師來說,那就嫌得索然無味了。
所以我建議雙方琮一場吞毒、解毒之法,我們雙方各拿出一種毒丹或毒液之類的毒物,讓對方吃下去後,再各自解毒,如何?」
「龍蛟老人」說到這裏,臉上竟然展露出微笑,笑容中充滿了惡毒。
他都不用說出結果,這裏人都能明白,這是比鬥法還要慘烈數倍、數十倍的毒斗,結果不是死亡殞落,就是落下重毒纏身入腑,日日受着劇毒的煎熬。
若想從對方手上拿到解藥,付出的代價肯定也是無法想像的,但最後也未必就能救了自己的性命。
而這種鬥法方式,他們一方都不用「龍蛟老人」親自出手,他也就沒有了所謂撕毀昨日之約的說法。
他只需將毒丹給到焦無行就可,由他繼續與李言鬥法。
而他剛才可不管李言是精通煉丹,還是煉器,先是一頂大帽子扣在對頭方頭上再說,將對方抬在了煉丹大師的級別。
旁邊就有十名「聖魔宮」修士,就看你是答應,還是怯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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