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是生是死對於皂袍修士來說都是無所謂的,可是他那位修為高深的師尊應該就是離此不是太遠才對。
像這種修士,平日裏,有機會交往還來不及,若是知道自己明明知道外界大亂的情況下,卻是不與告之,也許就會無形中得罪了對方,那人明顯就是亦正亦邪之人,一個心情不好,找上自己可就麻煩了。
當然,如果自己藉助這名弟子之手,極有可能與對方這個強者能結交上的。
他只需先打消這年輕修士前往大寧城的想法,待他回去向其師尊稟明情況,以其師尊的手段,自然很快就可以確定自己所言非虛,到時這份香火情怎麼也是要承下的。
修仙界能讓步別人承情,尤其是一位強者,那可是不容易的事。
若再能進一步與對方交談一番,以對方的境界,一番交流下來,定會讓自己受益良多,這才是皂袍修士的主要目的。
於是皂袍修士繼續傳音給李言。
「魔族已在一年半前從太玄教的南海域打通了二界通道,且將太玄教重創,現在整個南海域都已被魔族控制。
目前荒月大陸的修仙界已在四大宗號召下,凡築基以上修士都要接收徵調,然後會被編入不同隊伍,調往各個指定地點與魔族應戰。
你這次要去大寧城,這一路上可就沒有以前那般太平了。
而且,在這傳送陣的另一端,那些修士見到你後,都有可能就會立即命你加入某支隊伍的。
我說是可能,也許你拿出淨土宗那枚信物後,也許會過關而去。不過,你手中雖然拿的是淨土宗佛陀的信物,但世間無什麼絕對之下,除非這位佛陀在淨土中權勢滔天。
後面的路程中,這種麻煩只會越來越多,不斷出現,此信物的主人只要不是淨土宗權力極大之人,就總有行不通的時候。
所以,我建議你還是不用去大寧城了,儘快回去向令師尊說明情況,好做另一番打算才好。」
皂袍修士並沒有仔細回答李言問題,而只是簡要的說了一些情況後,主要就是勸李言立即折身返程了。
也許是皂袍修士自己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也許是他根本不願意對一名築基小修士說的太多,所以講的很是粗略。
雖然對方描述的不是太仔細,但李言還是聽出了不少額外的信息。
其一就是魔族入侵竟然不是從陰魔崖裂縫侵入的,這也就是說陰魔崖裂縫封印有可能還是完好的,那麼,陰魔崖裂縫應該還在人類修士手中了。
其二則是太玄教首當其衝被魔族重創,現在整個南海域已然失守。
李言雖然境界很低,但入得的修仙門派卻是這片大陸上最頂級的,他雖未見過太玄教有化神修士存在,但就是憑想像,對方也應有化神存在才是。
在有化神修士這樣絕頂力量存在的情況下,苦心經營千萬年的頂級宗門一樣被人重創失守,由此可見魔族勢力之強,令人心寒。
能重創太玄教,就有能力再度重創淨土宗、十步院和魍魎宗,但對方強大也是有限度的,所以應該暫時是不能打敗三宗的聯手,所以現在三宗應該已經聯手。
不,應該是四宗,剛才皂袍修士說的是四宗召集,李言從這句話中又可以猜出,太玄教應有高端修士逃出,現如今已與其他三宗匯合,這是其三。
短短几句話中,李言腦中飛快思索,很快他就得到了自己要想的一些消息,至少現在魍魎宗是沒事的。
皂袍修士後面就是勸李言返程之類的話語了,也難怪他會採用傳音之法,他這般做法其實已是和四大宗決定相違背了,自然不能入第三耳的。
修仙者,為一己之利,可是會拋棄所謂的理念的,說到底,他還是看重了李言背後武力強大的師尊。
他在此守候魔族,根本每日裏就是心驚肉跳的,如果能結識附近一名強大的外援,他自然可以放心許多,所以才甘冒奇險說出了一些本不該說出的話來。
若是他這番話對真正這附近的修士來說,對方絕對會立即遵從的,可是李言他是就是要趕回宗門的,停留在淨土宗極北之地雖然可保一時平時,但李言又非無牽無掛之人。
但李言又不能立即表現出一意孤行的意思,他臉上一時間神色變幻不定。
他這番猶豫之色看在皂袍修士眼裏,心中立即不悅起來,自己一番好意,這小子竟似不知死活一般,看樣子還是想前往大寧城的,這樣一來自己的計劃可能算是白費了。
果不其然,李言猶豫了一會後,臉現為難之色,也是傳音說道「這這事,家師乃是大寧城一家商鋪訂了一件很重要的煉器材料,此材料家師可是尋了很久了。
那家商鋪同時也是要通過從其他途徑才能獲得的,所以早就訂下了一年之期,現在眼看就要到約定日子了,如果不能去取得,非但之前付的一半訂金沒了,就連那件煉器材料恐怕也要被商家轉賣了。
這份材料對於家師很是重要,可是尋了近三十年之久,也是未果的。
去年,好不容易才有了線索,最後尋到大寧城下了訂金,現在我若回去稟明情況,屆時就是家師親自前往,恐怕時間亦是過了」
李言當然不會返回所謂的「宗門」,他是無論如何也要想方設法回去的,當即就找了一個令人無法回頭的理由。
「哦!」聽了李言的傳音,皂袍修士在心中哦了一聲,也是沒了辦法,修煉資源對於任何修士都是至關重要的,而且一些材料、丹藥和功法等等,只要錯過了,可能這一輩子就不會再有機緣遇到。
他總不能說「你怕時間不夠是吧,我帶你飛回去,拜見令師就是了。」
一是悲靈山莊他肯定無法離開;
二是人家也未必願意帶一名陌生修士回去,這都是修仙界的大忌。
「我言盡於此,隨便你了!」皂袍修士畢竟也是金丹修士,今日在此已經浪費了他很多時間,最後也是沒得到任何好處,他心中已是不爽到了極點。
這下真是傳身的快速離去了,只留下另二名修士有些呆楞的看着遠去的皂袍修士背影,不知道剛才他又向這年輕修士說了些什麼。
很快,李言就隨這二人的帶領下,三人就飛到了傳送陣旁,這時原本隱藏埋伏的修士也紛紛現出身來。
他們有些好奇的望向李言,畢竟丁玉山他們所遇之事,他們這些值守在此的人,多少都知道一些的,對李言口中的「師尊」可是敬佩的很,實力為尊,弱肉強食,是自古以來修仙界的不二生存法則。
所以,不但幫助李言傳送的二名年輕修士,言語間也是多有客氣,其他修士也是和顏悅色與李言打了聲招呼。
最後他們還給了李言一枚玉簡,憑此玉簡,傳送陣另一端的修士就可快速確認他的身份了。
在付清靈石後,李言就此踏上了回歸南方的傳送法陣。
在一陣眩暈之後,李言已站在了一處亂石堆中。
就在他身形剛一出現時,便有數道身影將其團團圍住,望着眼前穿着幾種不同服飾的六名修士,李言便猜這些修士如同丁玉山他們一樣,都是奉命被召集來的一些宗門修士。
與此同時,李言也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氣息第一時間就牢牢的鎖定了他的身形。
「金丹,又是一名金丹。」
李言很快就感應到了氣息來源,那是距此不遠一個山洞中發出的。
李言則是臉上略帶緊張之色,然後見到圍上來的幾人後,連忙拿出那枚玉簡,且在走下傳送陣後,立即將玉簡遞了過去。
「各位師兄,我乃是借用此傳送陣的修士,靈石也已付清,這是那邊師兄記錄的玉簡證明。」
在李言走下傳送陣的剎那,他的身後一陣模糊,景色立即又恢復成了一堆雜亂無序的石堆,李言心中一動「幻陣遮掩!」。
「借用傳送陣,靈石付清?董其傑怎麼如此好生胡來,只是過去一年時間,竟然做起傳送生意來了?」
不待這六人中為為首之人接過玉簡,便有一道灰影出現在了眾人身後,且口氣中帶着極大的不滿。
聽到這個聲音,那六名修士身體均是一震,連忙閃開一個缺口,並紛紛恭敬施禮「我等見過李師伯!」
李言早就感應到了一道身影迅速趕來,此人正是來自附近那座山洞,但他臉上卻是恰當的露出震驚之色,一時間,呆滯表情寫滿了臉上。
灰色身影直到此時,這才慢慢變的清晰起來,露出一名灰袍老者,此人面若重棗,雙目中帶着一絲灰芒,似永遠無法聚焦一般。
但他看向人時,那絲灰芒讓人從心底深處升起一股死意。
灰袍老者根本不理其他人,他則是隨手一揮,就將李言手中玉簡攝入了手中,他負責看守傳送陣這一端,主要職責自是探查和伏擊來此的陌生修士。
本來以他的修為,當看到李言境界時,也不會親自過來的,只是這裏附近除了只一個名為「黃眩谷」的宗門外,這麼時間以來,閒的幾乎可以淡出個鳥來。
今日正好也是打坐完畢,李言這時傳送過來,就引起了他的一些興趣,下一刻又聽聞另一端的「董其傑」竟做起了傳送生意來,這令得這位「李師伯」心中好生不爽。
這座傳送陣可是為了設伏魔族而才一直保留下來的,那「董其傑」不知輕重的暴露了傳送陣位置,這還得了。
他自然想要親自看看,是何方修士,能令得一位金丹修士大開「方便」之門。
將神識沉入玉簡後不久,「李師伯」有些驚訝的看向李言,他這目光讓其餘六名師修士都是一片茫然。
因為這位目光一向冰冷陰翳之極「李師伯」,竟然目光中灰芒有了緩減之意,甚至一直古板嚴肅的臉上,也有了麵皮抽動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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