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乘羽從來沒有忘記過那位在北羅相處並不算長時間的那名斗神,類似的經歷,讓蘇乘羽對這位斗神記憶深刻。
而且不避諱的說,對方斗神的實力擺在那裏,若非實在不方便,蘇乘羽來之前便會聯繫一趟對方。
而眼下,或許已是不得不聯繫對方的時候了。
「他竟然成為了斗神嗎?真是造化弄人啊。」
老嫗的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看不出是開心,還是對自己命運的嘲諷。
而聽到這裏,蘇乘羽也徹底肯定了眼前的老嫗就是契科夫要找的人。
「何姨,你對外界的事情一點都不知道嗎?」
契托夫雖然算不上名氣極大的斗神,但一人一城鎮守在臨北城的事跡,也不算是鮮為人知。
按理說這麼多年,眼前的老者不應該什麼都不知道才是。
何瑤苦笑的搖了搖頭:「你以為我很情願待在這個地方嗎?我雖然最後沒能成為洛族延續血脈的棋子,但在我身上傾注了那麼多的資源,洛族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開我?這裏就是我的牢籠,我離不開洛水村,只要踏出洛水村的範圍,一刻鐘的時間內我便會徹底身死道消。」
蘇乘羽倒吸一口氣,也有些明白了對方為何要以這副模樣示人。
身未死,心卻已經死了。
「小姐的出現給了我已經沒有希望的人生最後的一絲曙光,這也是我現在為什麼還站在這裏的理由。」
何瑤說完話轉頭看向蘇乘羽認真道:「姑爺,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能不能說」
蘇乘羽看着這個樣子的何瑤一瞬間便反應了過來對方的意思,然後毫不猶豫的開口道。
「不能。」
「姑爺」
「我答應契托夫前輩,一旦找到你的線索,無論生死都一定會通知他。這與我的私心無關,哪怕我與洛族只是萍水相逢的關係,發現了你一樣會通知前輩。」
「你這又是何苦?」
何瑤苦笑道。
「何姨,我能替你轉達你的意思,但來與不來都由契托夫前輩自己決定。」
蘇乘羽說完之後沒有再解釋什麼,比如契托夫礙於身份的緣故,本身過來夏國都極為困難,譬如何姨的一句話可能就讓這位對這件事情執念了幾十年的山巔之人,徹底放下一切。
可即便清楚的知曉這一切,蘇乘羽依舊不打算隱瞞任何東西。
來不不來,是他們的事情。
他無法讓自己在其中不包含任何的私心,但他只求一個問心無愧。
一切選擇權利,都交在對方的手裏。
看着蘇乘羽那明顯有所隱瞞的眼神,何瑤終歸還是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轉身走到一座石像面前。
蘇乘羽在之前的破廟裏看到過這座石像,這便是洛水村傳下來的洛神娘娘的模樣。
即便並不願意接受,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所謂的洛神娘娘確實與許南枝有着幾分相似。
伴隨着何瑤施展術法,洛神娘娘的石像移位,背後是一個密閉的儲藏空間。
空間上遍佈着洛族留下的陣法痕跡,蘇乘羽肯定若是沒有何瑤,自己硬闖的話,怕是這裏就會驚動洛族。
「洛族如今雖然千瘡百孔不成樣子,但流傳下來的底蘊姑爺依舊不能小覷。」
何瑤解釋着已經拿出了裏面的木盒,打開之後上面是三枚貝殼磨成的特殊徽章。
「這就是通往洛神祠的憑證?」
何瑤點了點頭:「我雖然如今聽命小姐,但受限於身上禁錮,依舊不能離開洛水村,所以姑爺只能自己拿着他們前往洛神祠。有了這個屏障姑爺就能順利的進入到洛神祠的內部,在洛神祠里有小姐給姑爺留下的東西,找到那個東西姑爺便能順利進入洛族洞天之中。」
「我明白了。」
蘇乘羽開口拿起一枚貝殼,然後起身對着何瑤深深鞠躬:「多謝何姨。」
何瑤緩緩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她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多麼微不足道。
想要真正救出許南枝,潛入洛族只是開始的第一步罷了,而越往後一切只會更加困難。
而且進入了洛族洞天之後,一旦任何環節出現差錯,蘇乘羽再想要活着出來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最後叮囑了蘇乘羽幾件重要的事情後,何瑤目送蘇乘羽離開了這洛水村的祖祠。
失神的雙目很快又佔據了臉上,只是這個死心大過於身死的老嫗,在轉頭看向北方的時候,眼中還是不自覺的流露了一股對希望的憧憬
「爺爺!有人在天上飛!」
洛水河畔,一個跟着自家爺爺來河邊摸魚的少年,看着空中的驚恐一瞥,震驚的開口道。
停靠在岸邊的船上立刻有個老頭探出了頭來,然而看着外面的空無一物卻是瞬間皺起了眉頭:「別亂說話,我們洛水是洛神娘娘的地盤,誰敢在這裏亂飛!」
「可是爺爺,剛才真的有啊!」
「你還說!信不信我把你丟河裏餵魚去!」
威脅的話語讓少年退後一步,眨了眨無辜的看向那條自己自小就游過了無數遍的洛河,直到現在他也從來沒有理解,為什麼信奉洛神的它們,卻有不得深入水下的規矩。
「爺爺,洛神娘娘既然是洛水的守護神,不是應該保護我們的嗎?」
老爺子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孫子,輕聲道:「你抓過螞蟻嗎?」
少年點了點頭,還順勢就說起了自己上次捅了一個螞蟻窩的事情。
老爺子聽着笑了起來道:「對於洛神娘娘而言,我們就是那群螞蟻,是生還是死,都在他們的一念之間」
飛速趕路而一時間忘記了隱藏身形的蘇乘羽,在察覺到身下的視線,這才隱藏了自己的身形。
他光顧着隱藏氣息,卻一下忘記了展開最基本的障眼法。
不過好在如今他的速度,對那些常人而言就是一閃而過,想要真的捕捉到蘇乘羽的身形自然是痴人說夢的事情。
靠近洛神祠,許久之前就察覺到的屏障很快阻擋在了蘇乘羽的面前,而就在蘇乘羽靠近的那一瞬間。
懷中的貝殼散發出一股無比熟悉的氣息,瞬間將屏障驅散。
蘇乘羽一邊飛入其中,一邊目光看向胸前的貝殼,大概是過於久遠的遠古,蘇乘羽竟然一時間想不起這氣息自己是在哪裏見過。
「別想了,這氣息就和那丫頭身上的一樣,最純淨的武神之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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