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顏色的液體從中噴發出來,又落回到棺材裏,之前還安詳和美的女子,被這亂七八糟的液體一噴,頭部臉上包括那橘紅色的金絲寶衣上面,都被弄得烏七八黑一片,臉上的表情,略顯猙獰。
「噗。。」
說話間,第二條嬰兒的手臂也從那裂縫中伸出,晶瑩肥潤的臂膀上,掛滿了骯髒的液體。
嬰兒的兩隻手微微彎曲,竟然抓住他母親的肚皮用力一撕。
他的整個身體,頂着惡臭的液體出了女子的腹部,小臉猙獰,突然睜開眼睛,朝着徐達等眾人的方向一張嘴。
一口獠牙露出。
「吼。。。」似怪獸的吼聲傳來。
「哎呀我操,這尼瑪不是孩子,是個怪物,快跑。」
「快跑。這傢伙是個鬼嬰。」金元橋催促着身邊的人,一邊說道:「有些嬰兒胎死腹中,跟着母親入葬,如果身邊有能量可供修煉的話,有很低的幾率修成鬼嬰,這種傢伙攻擊力很強而且嗜血,我們快走。」
徐達第一個拉起顧曉彤的手,說道:「不急,先擺好陣型,這傢伙剛出生還很弱,我們手拉手慢慢離開。」
「要不,我們先把這鬼嬰殺了怎麼樣?」
「切,太噁心,我不去。」
「快走吧,鬼嬰是鬼修的一種,滅了他的話,它會另外換個身體出現,不宜滅殺,特別是在這種陰森之地。」金元橋見多識廣,解釋道。
徐達點點頭,道:「都跟我走,這東西八成也是幻象,我們快走才是正途,不宜糾纏。」說完,一眾人手拉手向前走去。
前面本來還存在的空棺材,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不存在了。
「啊嗚,」
後面傳來的噼里啪啦的聲音。徐達神識一掃,差點吐出來,原來那鬼嬰出生之後,正處於能量薄弱的時期。竟然反過來啃噬母親的屍體。
「報數,一。」
「二。」
「三。。」
。。。
「三十六。」
中間將南宮黛的八號隔過去,正好一人不少。
徐達加緊了腳步,拽着顧曉彤的手一個勁的往前跑去,因為前面不遠處。他又看到了之前已經見過的一個小分隊,大概有五六個人的樣子,神識掃過看不清他們的面容,只能模模糊糊的觀測到他們穿着寬袍大袖,也在快速的行走。
一定要跟上,不能讓他們再跑了,哪怕是幻象,也要試試,看看能不能找到南宮的消息。徐達拉着眾人的手,突然加速。
後面的劍仙宗的修士。一個個都是宗門的精英,修為自然也不弱,一個個加速飛上來。
這一次,出奇的是,前面的那些修士竟然沒有再次加速,而是依照原來的速度行走,離徐達也越來越近了。
近了,近了,更近了。
徐達的心中升起一股迫切,南宮黛生死未知。一定要抓緊時間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後面的弟子氣喘吁吁,可是徐達顧不上這些,緊緊的朝前方的那個六人小分隊貼了過去。奇怪的是,雖然距離越來越近。可是徐達的神識掃過去,還是和剛剛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區別。看不清對方的面容,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對方六人都是穿着寬袍大袖,和自己這邊的人一樣,手拉着手快速往前行進。
徐達心中的焦急更勝。再一次提快了速度跟上去,六名修士的身影幾乎就在他面前十幾丈遠的距離,可是,神識掃過去,依然是只能看到他們的寬袍大袖,手拉着手,快速行進。
「哎,前面的道友,等等。」
徐達逐漸感到心中有一絲絲的焦急和火熱,不知道是怎麼了。
他胸前的綠色珠子,突然發出了一道柔和的光芒,將徐達的心口護住,但他自己對此卻是一無所知。
通道突然轉了個彎,前面的六人小分隊不見了蹤影。
徐達的心理更急了,他隱隱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有點不對勁,可是到底怎麼不對勁他也說不出來。
握緊了身後的手,徐達再一次加速,希望能夠看到剛剛那一個小分隊的身影,可是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前面,無盡黑暗的通道,什麼都沒有。
壞了,是我的心中出現了執念。
徐達突然鬆了一口氣,感覺好了很多,加上胸口的那個綠色的珠子送過來的微光,讓他的心中微微一涼,接着又恢復了狀態。
可是,還是不對。
到底是哪裏不對呢,我怎麼發現不了呢。
徐達的腳步已經慢慢放緩了,心中慢慢的沉思,想着自己在這謎洞中的所見所聞,又有些暴躁了。
不對,一定是哪裏不對。
不對。。。
徐達心中仔細思考,突然,身子一冷,頓時如墜冰窟。
手。。。
徐達沒有轉身,後背已經冷汗涔涔。
手,不對。
自己右手本來是拉着顧曉彤的左手,那是一種溫涼的感覺。
可是現在,他身後的這隻手,乾枯如柴,毫無血肉。
冷汗從額頭流下來,手心冒汗,神識從前面收回,徐達轉過頭。
只見自己身後,一個六人小分隊,各自手拉着手,而自己的右手,正好拉住了它們為首的一個人的左手。
一截森白的白骨,手骨如勾一樣抓着徐達的右手。
六個人,寬袍大袖,可是寬大的袍袖中,竟然是六居白骨。
所有白骨的眼洞中,都流露出一絲陰森森的含義,口洞中吐出一股股 的白煙。他們的腳下,在不停的行走,或快或慢。
六道不同的聲音,異口同聲的念叨着:「幻,破,參,斗,無,有,情。 執,念,天,涯,奈,何,生。 眾,生,不,仁,蒼,天,殘。 殘,天,如,何,庇,眾,生。」
六人口中念念不停,徐達稍微和他們一起呆了一段時間,自己幾乎有種要跟着他們一起念叨的念頭。
好在胸前綠色的珠子不時發出一道道綠芒,時刻清淨內心。
輕輕鬆開了那枯枝般的白骨手掌的掌握,徐達退到通道的石壁前,頹然坐倒在地上。六具骷髏,手拉着手從他的面前走過,口中仍舊念念:「幻破參斗無有情。。。。。」然後越行越遠,不見蹤跡。
徐達目中露出一絲呆滯,又無奈一笑:「報數,一。」
「一。」
沒有任何人應答,一行三十六人,現在僅僅剩下了他自己,其餘的人也不知道是生是死是穿越,是人是鬼在何方。
晦暗的通道,沒有一絲光,徐達坐在地上良久,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在綠色寶珠的靜心作用下,心境慢慢恢復,神識鑽進識海中,看了一眼二位爺,說道:「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會這麼詭異?」
爐爺和符爺二人仍然在悠閒的對弈。
爐爺說道:「這是是幻花大帝佈置出來的幻花境,可以說是幻術的最高境界了。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幻花境中竟然僅僅只有迷惑作用而沒有任何攻擊力。」
符爺道:「要不是因為那天心石上面刻着幻花二字,我還以為這是她的弟子或者後世傳承之人所佈置的東西,太簡單了。」
「你能破?」徐達問道。
「不能。」符爺很乾脆的回答道:「這幻境看似和幻陣類似,實際上卻是兩個概念,幻術不是陣法,卻可以包羅陣法,要是我全盛時期,這種小幻境隨便一揮手便能破去,可惜現在無能為力。」
「那南宮她們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這點你放心。」爐爺漫不經心的說道:「剛剛我已經說過了,這個幻境很弱小,太弱了,弱到會讓我們感覺不是幻花本人佈置出來的,不具有任何的攻擊性。所以他們所有人包括你在內,都不會有任何危險,除非自相殘殺。」
「對,你看到的一切,想到的一切,都是假的。」符爺也說道:「如果能目不視物,或者視而不見自然不會有任何問題,就像剛剛的那個嬰孩,其實你不必跑,讓他撕咬,不過都是假象罷了。就怕有些人受不了心理的折磨,自行了斷。」
二位爺很光棍的在一旁優哉游哉的下棋,仿佛沒有將身邊的徐達放在心上一般。
徐達心頭有些急火,說道:「二位爺,您們也不關心一下我,回頭我香消玉殞了,你們兩個不也得死嗎?」
「切。」爐爺懶洋洋的抬起頭,說道:「還尼瑪香消玉殞,你特麼能不能再噁心點,我說了,你又不會死,大不了就是一輩子不出去的事,我們安全着呢。」
徐達幾乎要爆粗口了,不過,也只得服軟,說道:「二位爺,二位爺,你們就教教我,回頭還得靠我給你們尋找肉身不是嗎?」
符爺伸手落子,然後指着徐達點了兩下說道:「你小子啊,剛都給你說了,這不是陣法。要是陣法老子分分鐘給你搞定,可這根本不是陣法,我麼也沒有相應可以抵禦這幻花境的力量,如何能破,要想破了這幻花境,還得靠你自己。」
「靠我自己?」徐達苦笑:「你看我的力量能跟大帝相比嗎?」
符爺將手中的棋局停下來,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樣吧,我給你講個故事,能不能破得了這幻花境就看你自己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