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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孔老頭看到寧勇的樣子,臉止的笑容瞬間消失了,也不再拍巴掌,冷哼了一聲,說:「哼,現在是槍炮的時代,武功再高又有什麼用。」
寧勇沒有說話,甚到於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是一種徹底的無視和傲慢,讓孔老頭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孔老,今天你的人很沒規矩啊,我今天算替你教訓了一下,不用客氣。」我端起茶喝了一口,也露出一臉不把孔老頭放在眼睛的表情。
「王浩,我知道你的身份,歐陽家的女婿,在江城官面上很有影響力,可是你別忘了,江湖有江湖的規矩,在以前,像你這種鷹犬,人人得而誅之。」孔老瞪着我說道。
我摳了一個耳朵,一臉不耐煩的表情說道:」孔老,今天叫我來有什麼事就說吧。」如果不是有個洪門代理人的身份,我根本不會鳥他,一個過了氣的老頭,沒了牙的老虎,以自己現在的勢力,即便是黃胖子、大嘴劉和姚二麻子三個人重生,也能跟他們斗一斗,更何況只剩下了一個糟老頭子。
孔老頭盯着我看了足足有半分鐘,這才開口說道:「現在的江湖尊老的傳統都丟了嗎?」
「沒丟,所以我敬稱你一聲孔老,不過嘛,時代要發展,老一輩總想佔着位子,新人如何出頭,你說呢?」我說,再次喝了一口茶,感覺茶葉不錯。
「王浩,你要知道,江湖還是由江湖人說得算,而江湖的領袖是洪門,今天我是以洪門江城代理人的身份跟你說話。」孔老頭板着臉,擺起了架子。
我心裏暗罵了一句:「老王八蛋,上一次在假日大酒店跟周禿子談判,你有沒有參與到張承業的計劃之中,老子還沒有調查清楚,只要查到你跟張承業勾結,第一時間滅掉你。」
「洪門,好古老的門派,不知道孔老有什麼要講。」我說。
「東城和南城紅燈區是你的,其他城區和市郊的縣城,你不要染指。」孔老頭盯着我說道。
我眨了一下眼睛,問:「這是你的意思?還是洪門的意思?」
「這既是我的意思,也是洪門的意思,年輕人,不要太貪婪,不然的話,命不會太長久。」他說。
「哈哈……」我突然大笑了起來,其實心裏有點鬱悶,因為像黃胖子、大嘴劉和姚二麻子,以及江城的趙家,都是被我一個幹掉的,可惜當時自己一直隱藏在暗處,所以江湖上並沒有名號,更沒有流傳,沒有人知道這些事情,估摸着江湖上的人,包括眼前的孔老頭,對我的印象應該只是一個有官面背影的年輕人罷了。
「孔老,三天前我在滿香樓里說過,江城以後灰色地帶只有一個堂口,那就是忠義堂,所以還請你跟洪門講一下,江城這種小地方,我會管理好,等我將江城的事情處理好了,親自拜訪他們。」我淡淡的說道,不過語氣之中透出了一種斬釘截鐵的意味。
「年輕人,不聽老人言,會吃虧的。」孔老頭說。
「年輕的時候不吃虧,等變成老頭的時候就會倚老賣老,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對孔老頭暗諷道。
「好好好!」他連說了三個好字,隨後揮了一下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送客。」
我盯着他,心裏暗暗想着,要不要現在讓寧勇出手幹掉這個老傢伙?不過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人家先禮後兵,自己也不能太沒有風度,江湖上的規矩還是要講,不然的話,所有人都沒了底線,整個江湖就亂了。
我起身走了兩步,隨後停了下來,轉身盯着孔老頭說:「孔老,能再容我說句話嗎?」
他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睛盯着我。
「如果我到了你這個年紀,肯定不會出來管閒事,巴不得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頤養天年。」我說。
「不送!」孔老頭微眯着雙眼睛,露出一絲寒光,冷冷的說道。
我則微微一笑,然後欠了欠身,帶着寧勇離開了茶室。走到一樓大廳的時候,寧勇拽住了我的胳膊,小聲的說道:「老傢伙眼裏有殺意。」
「大白天他敢在這種地方動手?」我眉頭微皺,問道。
「小心為上。」寧勇說。
「嗯!」
我點了點頭,隨後小心謹慎的走出了一品居茶樓,朝着停在門口的路虎車走去,剛要打開車門,扭頭看了寧勇一眼,說:「車底下不會有炸彈吧?」上一次被日本青花組織的炸彈給炸得有點心裏影響,說實話,那是自己第一次真實的接觸到爆炸。
寧勇剛要爬地上檢查,我突然發現二樓窗戶處孔老頭的身影,於是馬上拽住了寧勇,在其耳邊說道:「不用檢查了,上車。」
「呃?」寧勇愣了一下。
「孔老頭沒有這個膽量,他正在二樓茶室的窗戶邊上,被他看到你檢查車底,有點丟面子。」我說。
「命比面子重要。」寧勇說。
「我確定他不敢裝炸彈,我的身份在這裏,如果被炸彈炸死,孔老頭脫不了干係,上車吧,沒事。」我說。
「哦!」寧勇點了點頭,隨後我們兩人上了路虎車。
嗡……
車子發動,我朝着東城區駛去,準備去蘇厚德家裏看看,順便跟他談談,唐永福這把雙刃劍必須給他找個硬骨頭管着,蘇厚德這把正義之劍剛好合適。
大約行駛了五分鐘,我的心漸漸的放了下來,其實剛才為了面子沒有讓寧勇檢查,實則仍然非常的擔心,即便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對方不敢放炸彈,因為炸彈一響就是大案要案。
「二叔,洪門可是一個龐然大物,你可要小心處理,最好不要得罪,因為得罪了洪門,就等於得罪了整個華人江湖。」寧勇開口對我說道,看樣子他對洪門還有一點了解。
「你了解洪門?」我一邊開車一邊對他詢問道。
「以前聽師父講過,因為洪門也屬於武林門派,南拳北腿里的南拳指得就是洪拳,香港電影裏的拳法幾乎都是洪拳,比如說虎頭虎鶴雙形,錢線拳,黃飛鴻、方世玉等人,還有以前的廣東十虎,絕大部分都是洪拳弟子,同時也是洪門弟子,其實武林和江湖糾纏在一起。」寧勇把洪門和武林的關係講了一下,我聽完之後,眉頭緊皺了起來。
「對了,二叔,還有一件事情。」
「什麼事?」我問。
「南燕的拳法里也有洪拳的影子,她很可能也是洪門弟子。「寧勇說。
「不可能吧。」我瞪大了眼睛,扭頭盯着寧勇說道:「北影和南燕是師兄弟,北影不是洪拳的路子吧?」
寧勇點了點頭,不過下一秒,他突然大聲喊了起來:「小心!」
嗡……
我耳邊傳來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急忙扭頭朝左側看去,發現一輛混凝土罐車從左邊的一條支路上,幾乎以百碼的速度朝着路虎車撞了過來。
「操!」我一瞬間瞪大了眼睛,心裏浮現出孔老頭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