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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面上鬥不過趙四海,那麼就將自己隱藏於黑暗之中,只要這張模糊的照片被趙四海看到,他八成會相信我已經死了,至於李潔、蘇夢、陶小軍等人的感受,我也有考慮,他們越是暴怒,這場演越是逼真,趙四海將深信不疑,不過這裏邊有一個度,所以回到江城市區之後,我思考再三,準備跟大哥見個面。
大哥說起來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在以前也算是將門世家,只是現在武術沒落,才會淪落為平民,看看家裏的祖宅,聽說以前那一片,都是他們家的產業,最後只剩下一個小小的宅子。
我怕陶小軍等人為自己報仇,把事情搞大,戲雖然要演得逼真,但是也不能搞大了,所以從墨雲港回來之後,我拿着幽靈給我買的新手機,思考再三,最終撥通了大哥的電話。
鈴聲響了五下,電話另一端才傳來大哥的聲音:喂,你好,那位?
大哥,我是王浩。我說。
王浩?電話里傳來大哥輕呼的聲音,不過下一秒,聲音就恢復了正常:你沒有被趙四海殺死嗎?他問。
說來話長,大哥,我現在還不能露面,不過有些事情又放心不下,這樣,我們在中山公園那個摩天輪下面見個面吧。我說。
好,我馬上去。大哥說。
半個小時後見。我說。
嗯!大哥應了一聲,隨後便掛斷了電話。
跟大哥通完電話之後,我下樓攔了一輛出租車朝着中山公園而去,二十多分鐘之後,我來到了中山公園的摩天輪下面,沒想到大哥已經在那裏等我了。
二弟,你真沒死。大哥看到我,激動的來了一個擁抱。
福大命大。我說。
既然沒死,為什麼不回去?大哥問。
大哥,回去趙四海是不會放過我的,既然明面上鬥不過他,那麼隱藏在暗處對我來說更加的有利。我說。
大哥思考了片刻,點了點頭,不過隨後他眉頭微皺,說:我已經準備組織小軍他們給你報仇了,現在看來不用了。
大哥,我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將你約出來,就怕小軍他們衝動,去跟趙四海拼命。我急忙說道。
二弟,你的意思不讓小軍他們知道你還活着?大哥盯着我問道。
對!這件事情只大哥一個人知道就行了,你幫我穩住小軍等人,讓他們不要衝動,總之悲傷可以,但是要有一個度,既要讓趙四海看不出破綻,又不能激怒對方。我把自己的意思表達了出來。
明白了。大哥點了點頭,問: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大哥,你說既然我已經死了,萬一趙四海那天被人給宰了,是不是就不會聯想到我的頭上了。我對大哥問道。
不好說,現在到處都是高清攝像頭,殺趙四海的人,即便逃到國外,以趙家的財力,都可能找境外殺手幹掉對方,當然在殺死對方之前,肯定會問出謀後主使之人。大哥眉頭微皺,思考了片刻,開口說道。
那這個殺趙四海的人也死了呢?我說。
二弟,你不要存在僥倖心理,警察裏邊有刑偵高手,即便殺手死不見人,活不見屍,或者已經死掉了,警察也可以通過調查殺手的活動軌跡來尋找跟他聯繫過他的人,這個世界上沒有萬無一失的事情,趙四海非同小可。大哥說。
聽了大哥一席話,我也變得謹慎起來,說:讓我再想想。
我在中山公園跟大哥聊了一個多小時,陶小軍、李潔那邊的事情交給大哥處理,我非常放心,一般不會再鬧出什麼大事。
本來我心裏已經打定主意,過段時間之後,就找人弄死趙四海,深思熟慮之後,我有點泄氣,因為正如大哥所說,肯定會留下很多的破綻,甚至於我還活着的事情都會被警察挖出來,因為趙四海背後是整個L省的官場,那是一股太過於龐大的勢力,只要認真起來,絕對有挖地三尺的能力。
當天晚上,我把幽靈放在酒櫃裏的三瓶紅酒全喝了,最終喝得酩酊大醉,因為突然發現,即便自己裝死,好像也奈何不了趙四海,除非跟他以命換命。
但是人沒有不怕死的,也沒有不惜命的,除非逼到最後關頭,不然的話,我還真不想跟趙四海以命換命。
接下來的幾天,我也不出門,基本上天天在家喝得醉醺醺,幽靈早出晚歸,有時候晚上也不出來,倒是打探到不少的消息,他會跟蹤專家,又會讀唇語,搞情報非常的厲害。
照片已經在微信圈裏傳開了,有人說是美人魚,有人說是浮屍,總之說什麼的都有,不過我觀察了趙四海兩天,他應該是徹底相信你已經死了。有天晚上回來,幽靈對着醉醺醺的我說道。
我躺在沙發上,一隻手拿着一個酒瓶子,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鞍山路那邊的情況騷動了一陣子,現在已經安定了下來,陶小軍他們並沒有鬧/事。幾天後,幽靈回來對我說道,我仍然沒有理他,仍然喝得酩酊大醉。
又過了兩天,幽靈又帶回來了一個消息:李潔已經正式升任東城區的區委書/記,並且今天晚上跟趙四海一塊吃的飯,吃完飯之後,是趙四海送她回的家。
聽到李潔的消息,我終於有了反應,身體歪歪斜斜的坐了起來,瞪着幽靈嚷道:不可能!
我親眼所見。他說。
你他媽騙我。我大吼一聲。
你醒醒吧,女人是最善變的動物,你人都死了,李潔還會為了你不要官位?你們兩人之間的感情有那麼深嗎?幽靈對我反問道。
我不相信,你他媽不要再說了。我嚷道。
懶得理你。幽靈冷哼了一聲,起身回他的房間去了。
我感覺胸口有點痛,於是揚頭將手裏的半瓶酒一口喝了下去,這下徹底的醉了,直接趴在沙發底下,嘴裏念叨着:不可能,你他媽騙我。
說實話,我內心深處真得不相信,因為那天晚上李潔對自己的感情是真的,我能感覺的到,這我才死了幾天,她就屈服在趙四海的淫/威之下?絕對不可能,即便跟趙四海接觸,也肯定有目的,並且會守住底線。
底線,肯定會守住底線。我突然大聲嚷叫道,然後翻了一下身,徹底的不省人事。
又過了一個星期,這天晚上八點鐘,幽靈就回來了,我仍然喝得醉醺醺的躺在沙發上看電視,茶几上全是我叫得外賣剩飯,看起來跟個豬窩差不多。
幽靈瞥了我一眼,沒說一句話,朝着衛生間走去,等他洗漱完了,倒了一杯紅酒坐在我的旁邊,說:李潔是不是有一個表妹?
表妹?李潔的表妹?我喝得有點糊塗,反問了一聲。
對。幽靈點了點頭,說:李潔的表妹好像從美國回來了。
李潔的表妹從美國回來了。我重複了一句,隨後突然坐了起來,瞪着幽靈問:李潔的表妹?
嗯!他點了點頭。
從美國回來了?我問。
對啊!幽靈說。
有照片嗎?
拍了一張。幽靈拿出手機,找了一會,然後遞給了我。
我急忙接過他的手機,低頭看去,一瞬間有點激動,照片只拍了一個側面,李潔和一個小美女正在吃飯,好像是西餐廳,不過我一眼就認出那個小美女是誰。
袁雨靈,她怎麼回來了。我驚呼了一聲。
想到袁雨靈,我突然想到了趙四海的女兒趙蓉,然後又想到了601軍工廠最關鍵的一個人物——趙四海的前妻。
她們兩人在聊什麼,你知道嗎?我在愣了幾秒鐘之後,盯着幽靈問道。
我又不是神仙。幽靈瞥了我一眼,回答道。
你不是會讀唇語嗎?我嚷道。
是啊,但是那很費腦筋,表姐表妹之間的談話我沒興趣。幽靈說。
明天,你全程監控李潔的表妹袁雨靈,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要記下來。我非常嚴肅的對幽靈說道,因為現在唯一能擊敗趙四海的人只有他的前妻,只要他的前妻回國,那麼整個L省官場就會土崩瓦解,當然,必須是最高檢的人首先控制趙四海的前妻,而不是其他人。
如果被江城警方或者省廳的人控制,我估摸着在看守所,趙四海的前妻會因病去世。
以前我打過趙四海前妻的主意,當時雨靈告訴過我,趙四海的前妻在美國一直沒有再嫁,女兒趙蓉成了她的精神依託,而趙四海為了安全,一直沒有去看望她們娘倆,趙蓉非常想見趙四海,還央求袁雨靈偷偷帶她回國見上趙四海一面。
當時我很想讓袁雨靈把趙蓉給帶回來,只要趙蓉回國,估摸着趙四海的前妻很可能也會偷偷回國,因為女兒趙蓉已經是她的精神支柱。
不過思考再三,我沒有這樣做,因為只要被趙四海發現了,那麼袁雨靈一家三口會有生命危險,並且當時我始終認為肯定還會有別的辦法對付趙四海,但是現在看來,唯一的機會就在袁雨靈身上。
只要保護上袁雨靈和她的父母,然後跟最高檢聯繫好,趙四海前妻一回國,就被偷偷控制的話,二十四小時撬開她的口,那麼風險將會降到最低。我在心裏暗暗想道,已經被趙四海逼到走頭無路,天天躲在房間裏酗酒了,我管不了那麼多了,準備豁出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