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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函用舌尖頂了一下口腔內內壁,而後冷嗤一聲,「你有這功夫奪去勞瑞森吳那裏轉轉。」
「這是兩碼事。」季川禕坐直身體,語氣之間多了份認真,「反正做哥們兒我勸你一句,這種女人大多是禍水,你悠着點。」
「我不找女人你擔心,我找了你也擔心?」
季川禕咋舌,「你找也不能找個有婦之夫啊,這麼多人你就找不到別個喜歡的了?」
厲函淺淺勾唇,「別個?別個都沒這個有能耐,我家兄弟只認她,你說怎麼辦?」
季川禕微微沉吟,歪了下頭,「還真……不好辦。」
……
另一邊,唐澤辰直接開車帶舒恬回了漫山別墅,路上,兩人都沒說話,唐澤辰一反常態始終沉默,跟狗急跳牆的模樣相比,倒讓舒恬心裏有些沒底。
她情願唐澤辰氣急敗壞的質問自己跟厲函的關係,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言不發。
舒恬不禁並了並雙腳,感受到腳上那條細鏈的存在才放心幾分。
車子開到漫山別墅,唐澤辰直接開進了地下車庫,昏暗的光線中,舒恬聽到他將車子中控鎖落下的聲音,也將她的心高高懸起。
車子熄火,一切回歸平靜,只有兩人輕不可聞的呼吸聲。
舒恬咽了口唾沫,儘量保持鎮定,「我要下車。」
「下車?好啊。」唐澤辰的臉在晦暗不明的光線下有些滲人,「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讓你下去。」
舒恬側目,緊盯着他,「你想問什麼?」
「你什麼時候去函禕工作的?」
舒恬眸子輕眨兩下,沒明說時間,「決定跟你離婚之後。」
「怎麼面試進去的?」
「正常面試,函禕每年都有兩季招聘。」
唐澤辰不放過舒恬臉上任何一個表情,他又問,「那你跟厲函,是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舒恬收回看向他的視線,用幾秒時間揣測了一下唐澤辰的用意,「你問這個做什麼?」
唐澤辰意有所指的反問她,「你說呢?」
舒恬瞳仁一緊,如果說剛才還是揣測,那麼現在她可以證實,唐澤辰已經知道了她和厲函的關係,否則,他不會問這些沒頭沒尾的問題。
可他是怎麼知道的?
舒恬心跳加快,拿不準唐澤辰到底還知道多少,如果他真的了解了她和厲函的關係,那麼她這次回來的目的,他是不是也知道了?
就在舒恬心亂如麻,各種想法都在腦子裏面的時候,唐澤辰的身體忽然壓了過來。
她一驚,伸手去抵,「你幹什麼!」
唐澤辰並沒有真的準備做什麼,確切的說,是他現在根本不敢,就像舒恬揣測他一樣,他也在揣測舒恬,更在揣測舒恬背後的厲函。
那個男人,不是輕易能招惹的。
他只是看着舒恬,「你現在還沒離婚,你又是持器打傷我,又是出軌的,你說這婚,你能離得掉嗎?」
舒恬擰眉,「唐澤辰,離婚對你我都好,難道你不想跟我分開嗎?」
她不明白,為什麼他要幾次三番的因為離婚這件事大動肝火,之前她以為是因為財產分割,可現在她有些不確定了。
特別是他今天跑到公司來這個舉動,讓舒恬非常意外。
唐澤車被她問的怔了下,不過很快他便回過神來,「跟你離了還要跟別人結,太麻煩,既然如此,又何必要換?」
「呵,」舒恬冷笑,「在你眼裏,婚姻和妻子到底意味着什麼?一場戲還是一個身份?這段感情,我和你已經走到盡頭了,我不想再繼續維繫下去,況且就算是演戲,也麻煩你找個配合點的演員。」
舒恬抬眸看着男人片刻晃神的面容,「開門吧。」
……
從車裏離開後,舒恬幾經猶豫還是進了屋子,做戲做全套,她現在貿然離開並不是上策。
晚飯家裏的保姆已經準備好了,四菜一湯擺在桌上,白色的熱氣從盤子裏升騰而起,給肅靜的客廳平添幾分溫馨。
如果放在一年前,她一定會覺得自己很幸福,那時候唐澤辰很少回家吃晚飯,他回來哪怕什麼都不做,她也高興,可惜如今,她這顆心早就將這個男人除名,再看只覺得麻木和冰冷。
上樓洗了個澡後,舒恬索性將自己關在屋子裏,抽空將今天下午調度的資料整理出來,編號排版。
時間一點點過去,再一次抬頭已經晚上九點多,高度集中的竟讓讓她有些口乾舌燥,想下樓接杯水喝,不料才走到主臥門口就聽到裏面傳出的呻吟聲。
「啊,辰……」
舒恬頓住腳步,眼睛不自覺朝門裏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為之,竟然沒有關門。
再一次經歷,舒恬已經沒了當初那份痛心疾首,她根本不意外,也不驚訝,因此連痛苦都少了。
說起來她事後慶幸自己那天無意間發現了兩人的勾當,早點發現,早點擺脫,她寧願死個痛快,也不想溫水煮青蛙。
床上兩人動作越來越大,聲音不堪入耳,舒恬剛要離開,口袋裏的手機響起來,她下意識往後躲了躲,但屋裏的人還是聽見了。
唐澤辰伏在蔣夢瑤身上的身體僵硬了片刻,緊接着便發了狠似的說,「再叫大聲點。」
他就是故意讓舒恬聽到,蔣夢瑤自然願意配合。
而一門之隔外的舒恬早就轉移了注意力,看着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她快步走到樓下接起來,「厲函?」
「出來,我在別墅門口。」簡明扼要,是他一貫的風格。
舒恬也不願從這裏多待,拿着手機和包離開。
別墅區的大門口處,一輛賓利添越安靜的停在路邊,舒恬快步跑過去,拉開門上車,喘的厲害,「你怎麼過來了?」
男人換下西裝,一件深灰色的高級羊毛套頭衫,一條休閒長褲,頭髮自然慵懶的散在額前,身上的松木香被淡淡的薄荷味代替,明顯是從家裏來的模樣。
厲函看着女人跑紅的小臉,目光如炬不知道在想什麼。
半晌,舒恬被盯的不自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麼了?」
厲函這才收回視線,「沒什麼。」
他說完便點了根煙,車窗降下一半,白色煙霧飄散出去,沉默片刻,舒恬有些猶豫的開口,「唐澤辰好像知道我們的關係了,今天找到公司,給你造成麻煩了,抱歉。」
男人修長的指尖輕點煙灰,聲音很淡,「我知道。」
舒恬皺眉,「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