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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滿臉不可置信盯着黑袍扶蘇,「你,是誰?」
黑袍扶蘇眸色淡淡,「還不夠明顯嗎,我,就是你。」
聞言扶蘇面色微變,沉默下來。
黑袍扶蘇望向他懷裏的少女,「她是你害死的呢。」
聞言扶蘇心間一顫,眸色驚恐望向小雅,「不!她不是我殺的!」
黑袍扶蘇望着他,「是嗎?若不是你擅自前來,她也不會因為救你出現在這裏,也不會死,對嗎?」
扶蘇面色僵住,沉默不語。
黑袍扶蘇繼續道:「不止她,還有他們。」
說着,他望向那方戰場。
扶蘇也轉頭望去,只見那方戰場上,無數大秦騎兵屍體躺在那裏,橫七豎八,屍體上的鮮血還未凝固。
「若不是為了救你,他們也不會死在這裏。」
黑袍扶蘇繼續說着。
扶蘇面色逐漸凝固,雙眸瞪大,「是我······殺了他們。」
黑袍扶蘇繼續道:「還有他們。」
話音落下,周圍的場景開始轉換,戰場消失不見,浮現在扶蘇面前的,是那些死去村民的屍體。
黑袍扶蘇望着那些屍體,「若是你有足夠的力量,他們便不會死。」
扶蘇看着那些屍體,情緒漸漸崩潰,瞳孔開始潰散。
「汪!」
一聲狗叫傳來,小白正搖着尾巴望着他。
但下一瞬,大狼狗一口咬下。
扶蘇眼睜睜看着小白掙扎,聽着它的哀嚎,直至沒了聲息。
黑袍扶蘇道:「還有小白。」
扶蘇望着小白的屍體,「什麼都不做就什麼都不會改變,盡力而為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要我怎麼辦?」
「我只是,想讓他們更好一點而已。」
黑袍扶蘇望向他,「改變他人的命運,是強者才有的權力。」
「而你,是個廢物!」
話語像是尖刺扎進扶蘇心中,他身形一僵,沉默下來,不知該如何反駁。
黑袍扶蘇繼續道:「不止他們,還有蒙恬,你終究也會失去。」
畫面一轉,是蒙恬正在奮力廝殺的場景。
他身上已有多處刀傷,鮮血不停往外流着,但一雙眸子卻始終堅定,不停斬殺着匈奴士兵。
黑袍扶蘇望着蒙恬,「他也是因為你才會陷入這種境地。」
扶蘇眼眶發紅,「蒙將軍。」
那是陪着他長大的人。
以前他每次被嬴政罵過於軟弱,便會哭着去找蒙恬,問他自己真的錯了嗎?
蒙恬總會撫摸着他的頭,笑着安慰他,「公子是很好的人。」
無論他受到何種質疑,無論外界對他的評價何其之差,蒙恬總會跟在他身旁,「公子堅持自己就好,我會一直跟隨。」
他履行了承諾,一直跟隨着扶蘇,從一而終。
「茲拉!」
一名匈奴士兵偷襲,彎刀掠過蒙恬肩膀,瞬間一道口子浮現,鮮血灑落出來。
右側也有一名士兵看準機會,又是一刀掠過蒙恬後背。
隨着鮮血不斷流出,早已戰鬥多時幾近筋疲力盡的蒙恬,只覺視線漸漸模糊,一下跪倒在地。
扶蘇神色一緊,「不要!」
他扭頭望向扶蘇,只見他還未逃離,神色頓時一緊。
隨即他轉頭望向殺來的匈奴士兵,暴喝一聲,「公子莫怕!有微臣在!」
他再次站起身來,握緊長劍殺向那群匈奴士兵。
扶蘇視線被淚花擋住,「別死!蒙將軍別死!求求你不要死!」
黑袍扶蘇望向他,「你還要這樣一直下去嗎?」
扶蘇無力地哭喊,「我能怎麼辦?我能做什麼?!」
黑袍扶蘇垂着眸,「把你的身體,交給我吧。」
扶蘇抬起頭,神色疑惑地望着黑袍扶蘇,他並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黑袍扶蘇解釋道:「我不是說過嗎,我就是你,若是讓我來,一切悲劇都不會發生,因為我,是絕對的強者!」
他眸光冷厲,身周散發着非同尋常的氣息。
扶蘇眼神微動,有些猶豫。
黑袍扶蘇繼續道:「失去小雅不夠,連蒙將軍,你也要眼睜睜看着他就這樣死去?」
扶蘇望向那邊,蒙恬雖還在奮戰,但早已滿身傷痕。
死亡,只是時間問題。
他連連搖頭,「不要!我不要蒙將軍死!」
黑袍扶蘇伸出手,「既然如此,讓我來吧。」
扶蘇望着那雙手,猶豫一下,伸手抓住了黑袍扶蘇的手。
下一瞬,黑袍扶蘇身上的鎖鏈開始鬆動,漸漸退出他的身軀。
「明智的選擇。」
黑袍扶蘇露出一抹邪笑,而後身形化為一道黑煙,飄向扶蘇。
與此同時,逍遙正在仰望蒼穹,見那顆星辰亮起時,他神色欣喜,「玉恆星亮了!果真亮了!」
玉恆星,代表着力量。
既然它亮起,那便代表着大秦有很厲害的人出現,大秦國力必會得到巨大提升。
但下一瞬,他面色一變,「血色?!」
只見那亮起的玉恆星,竟然是血色的。
他眉頭擰起,面色擔憂,「血星起,妖孽現,大秦,將迎來災禍。」
戰場上,扶蘇忽然一聲痛苦的哀嚎,身周氣息開始狂湧起來,牽動陣陣龍捲,吹得周圍的士兵睜不開眼。
蒙恬轉頭望向扶蘇,頓時一怔,「公子!」
只見扶蘇身周,黑色陰氣狂涌不止,氣息之強大,只將那一方天空都遮住,似魔神降臨人間。
隨着痛苦的哀嚎響起,扶蘇眸子變得猩紅,雙手開始伸長,化為黑色利爪。
就連身形也開始暴漲,原本頎長的身軀變得壯碩。
蒙恬一臉疑惑,「怎麼回事兒?!」
不遠處的匈奴上將看見這一幕,拉動弓箭對準了扶蘇。
很快,狂風漸漸散去,一切變得安靜下來。
扶蘇佇立原地,一雙眸子已變成赤紅色,雙手化為長長的利爪,身周透着陣陣陰氣,讓人後背發涼。
「咻!」
一根箭矢飛速掠來,直擊扶蘇面門,但當離扶蘇不過咫尺時,他伸手一捏,便將那箭矢捏得粉碎。
扶蘇露出陰森的笑容,「這就是自由的感覺嗎,真是,太好了!」
話語落下,他身形化為一道黑光猛地掠去,瞬間浮現在匈奴上將面前,幾乎是同時利爪已經刺入匈奴上將的胸膛。
匈奴上將還沒反應過來,心臟便已被穿透。
隨着利爪抽出,匈奴上將「砰」的一聲倒在地上,胸膛硬生生被開出一個洞來。
扶蘇掃視着眾人,嘴角露出森然冷笑,「真讓人興奮,無盡的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