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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輕嫵看着撒潑的老夫人,不由得冷哼了一聲。
「這蘇家還真是有趣,老爺子心黑手狠,算計一個無辜女子的清白,老夫人覺得自己的兒子被人搶走,暗戳戳在背後毀人聲譽,包括他蘇武在內……夫人有孕之時去外面勾搭,還帶回來一個野種寵在心尖上,現在跟我說後悔?真是可笑至極!」
蘇輕嫵每一句話,每個字,都狠狠戳在這一家人的心尖上。
她只感覺這整個蘇家都是渾濁的,讓她覺得這裏的空氣都有種噁心的感覺。
雲紫雲青聽到蘇輕嫵這番話,都覺得順了口氣,這一家子當真讓人看不上眼。
為什麼幾位公子和小姐卻和蘇家人不一樣呢?
一定是因為夫人的原因。
老夫人聽到這些話已經氣壞了,她雙目瞪圓,胸口劇烈起伏。
「你……你竟然敢在我面前如此頂撞!」
蘇輕嫵聞言冷笑了起來:「我不光頂撞……」
她抬起頭,看了一眼這略顯空蕩的偌大宅院。
忽然對雲紫雲青道:「我不想看到這裏,幫我全都燒了吧。」
「是,王妃!」
雲紫雲青立刻動身,打算去拿油和火點燃此地。
王妃說要燒,她們就要將這裏燒一個乾淨利落。
「給我攔住她們!」
幾個相府的下人立刻跑過去,擋住了雲紫雲青的去路。
雲紫雲青微微一怔,卻也沒有生氣,只是笑道:「你們都是相府多年的家僕,為他們做活不少年了,如今相府沒落,恐怕連養你們的月銀都拿不出吧。
這樣,以後你們來我王府,我保證你們吃穿不愁,更何況,去哪兒做事不是做呢?
在王府裏面,你們說出去也好聽,至於賣身契你們不需要擔心,王妃會一把火幫你們燒了,然後會通知戶籍那邊改了你們的奴籍。」
雲紫說話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基本上一席話說完,在場的所有相府下人都心動了。
本來因為相府這段時間沒有銀子,府中所有人都只能節衣縮食,就連平日吃飯都沒有了油水。
現如今大好前程擺在他們的眼前,而且還能去掉奴籍,這群人只是最低等的下人,如何讓他們不心動?
手中拿着的棍棒立刻垂了下來,一個膽子大一點的僕人立刻道:「還請姑娘吩咐,只要能讓我們去王府,您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雲紫一笑,「王妃畢竟也是相府出來的,對你們這些下人也並非沒有感情,只要你們好好做事,將來必然虧待不了你們,王妃說要燒了相府,但是她人手帶的不怎麼夠……」
有些人是聰明的,立刻領會了她的意思。
「走,我們願意為王妃分憂!」
老夫人徹底傻了眼,就見到自己相府養了多年的那些僕人,全部都臨陣反水。
「你們……你們一個個都是白眼狼,都給老身住手!」
只不過這一刻卻沒有任何人聽她的。
雲紫走過來,給蘇輕嫵搬來了一把小板凳,「王妃,別站太久,您快坐下。」
蘇輕嫵輕輕點頭,她神色冷淡,看着臉色蒼白的老夫人,眼底是濃濃的嘲諷。
「我就在這裏看着,看着相府化為一捧灰燼。」
老夫人知道她這是來真的。
她張了張嘴,整個人都像是被霜打的茄子,蔫了。
她眼瞳顫抖了一下,忽然想起來了什麼,扯着身邊烏嬤嬤的袖子道:「你去,快去將大小姐請回來!」
「是是,老奴這就去請!」
蘇輕嫵微微挑了挑眉。
大小姐?
經過這樣一提醒,她倒是真正記憶之中當着這麼一個人來。
只不過因為印象實在太淺,所以她都已經忘了,自己還有個姑姑。
只不過在她出生以後,這個姑姑就沒再回過相府,至於嫁去了哪兒,她也從未打探過。
即便是上輩子相府覆滅後,她都沒見那個所謂的姑姑回到家裏來。
她問雲紫:「你知道那個大小姐是誰嗎?」
雲紫想了半天才道:「奴婢知道的不多,只是以前聽府中下人議論的時候聽說那蘇家上一輩的大小姐叫蘇芸,嫁給了一個高門大戶做妾室。」
原來如此……
如果是正妻的話,相府不可能將此人的消息隱瞞的如此之深,也不會不讓下人提及。
甚至這麼多年都不曾回府。
「一個妾,還敢在本妃面前囂張?」
蘇輕嫵挑眉,倒是有些期待見一見自己這個姑姑來。
如今對方突然回了京城,必然有別的原因,否則也不會來的如此之快。
相府之中的下人已經開始到處縱火,好在這偌大的相府獨門獨院,即便是燒起來也不會影響別人。
只不過附近的人都會看到這裏的滾滾濃煙。
老夫人看着一間一間的屋子燃燒起來,好像燒到了她的心肝上,這相府的每一磚每一瓦都是屬於她住了幾十年的地方。
如今相府本就拮据,再添上這一把火,那真是雪上加霜。
蘇輕嫵沒等多久,相府那邊突然有了動靜,一行人馬全部堵在外面,不少身材高大的壯漢被一個女人帶着來到這裏。
雲紫偷偷看了一眼,就立刻回來報信。
她臉上帶着幾分擔心:「王妃,奴婢看到門外來了好些人,最少有三十多個。」
蘇輕嫵抬起眸子,聲音平靜:「哦?」
見王妃還是如此淡定,雲紫有些緊張:「奴婢要不要回王府去喊人!」
雖然地方來勢洶洶看起來人多勢眾,可他們王府也不是好惹的,府中光侍衛就有上百,只是王妃這次出門輕車簡行,沒有帶那麼多人罷了。
別說來三十個即便三百個蘇輕嫵也並不會擔心。
她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然後就見到一個女子走在前面。
那女子大概四十歲左右的年紀,姿態嫵媚風韻猶存。
身上的穿着珠光寶氣,看起來像是富貴人家的夫人。
她身後帶着的那三十多打手每一個都身材壯碩,光站在那裏就十分駭人。
蘇芸進了院子,一眼就看到不遠處癱軟在地上的老夫人,她立刻加快腳步來到老夫人身邊,淚眼婆裟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