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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過後,很多公司就開始辦年會了。
陸言深年年都收到一堆的請帖,不過他向來都讓丁源去處理的,至於他本人,從來都不會出席的。
這已經是成為慣例了,但是每年也還總是有那麼一些人不死心,請帖一次次地發過來。
有些宴會陸言深是可以拒絕的,但是有些明顯是沒有那麼簡單的。
這一次的宴會主辦方是鄧奇峰,基本上a市排得上名號的人都讓他請了來,可以說說群英會聚了。
林惜的手傷口還沒有完全好,冬天長勢慢,只是紗布薄了,偶爾不小心碰到還是會疼,但是穿着禮服這麼出席還是很打眼,林惜穿了一雙手套,一直長到手腕,黑色的手套剛好和今天酒紅色的禮服相襯。
她今天不是來搶風頭的,妝化得很淡,但是白皮的人就有一個好處,自帶聚光燈的效果,更別說皮膚白的美人。
不過她跟在陸言深的身邊,也沒有多少人敢上前打擾的。
前段時間童嘉琳出事了,整個a市都知道了,雖然明面上找不到什麼把柄是陸言深將童嘉琳逼進去精神病院的,但是誰都知道童嘉琳能落到這樣的下場,就是因為她不知好歹惹怒了林惜,也惹怒陸言深。
陸言深牽着她,偶爾有人上前打招呼,林惜倒也沒碰到什麼麻煩。
宴會廳有兩層,一樓是主要的,二樓有些休息間,洗手間也在上面。
林惜是在上洗手間的時候碰到成韻的,不過她只是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些什麼,顯然是裝作不認識的樣子。
既然成韻要裝作不認識,那她也沒有必要開口打招呼。
兩個人擦肩而過,林惜目不斜視。
成韻走出洗手間,回頭看了一眼林惜的背影,臉色冷了下來,但最後也沒有敢做些什麼。
陸言深被鄧奇峰他們叫走了,怕林惜她一個人被人為難,所以讓人安排了休息間。
林惜從洗手間出來,她沒下樓,直接轉到了左邊的房間處。
十米長的走廊盡頭有一個分叉口,左右兩邊都是房間。
林惜看了一眼手上的房卡,轉身走向左邊,有個房間的門沒有關緊,但是她並不是八卦的人,也沒有窺探別人的想法。
但是那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還提到了她熟知的人,腳步根本就不受控制,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她就已經停在了那兒了。
「紀司嘉,你是在威脅我嗎?」
男人的聲音慢條斯理,帶着幾分慵懶的陰戾。
林惜整個人僵了僵,她抿着唇,呼吸都不敢聲張。
「你要知道,我現在只要把你交給陸言深,或者警方,你的下場都好不到哪兒去。」
「我不太喜歡被人忤逆我。」
如果沒有認錯的話,這聲音的主人,是韓進無異了。
林惜不想久留,抬腿就走,只是人在慌亂的時候總是出點差錯的。
她今天穿的是長裙,裙擺不是傘狀的,步子邁得大的話,很容易被絆。
她現在就被絆了,還不小心碰到放在兩個房間之間的垃圾桶。
「哐當」的一下,垃圾桶的聲音很大,林惜手抖了抖,而這時候,韓進的聲音也傳來了:「誰?」
林惜正想着怎麼辦的時候,跟前突然之間伸了一隻手出來,她還沒有反應過來,那房間裏面的人就將她撈了進去。
「你——」
林惜剛才沒敢叫,進了房間才敢說話,視線落在許益的臉上,不禁怔了一下:「許總?」
許益看着她點了點頭,笑了一下,「林小姐不要這麼毛毛躁躁。」
他說着話,走廊那兒突然之間傳來一陣聲響。
林惜不敢拉開門出去看,韓進認識她,她要是這個時候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必定是有所懷疑的。
她看了一眼許益,見對方沒什麼惡意,她才從貓眼看過去。
原來是在宴會上一對看對眼的人在走廊上親了起來,她看到韓進站在對面,視線看着他們門前的那對男女。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或者是做賊心虛,明明隔了一扇門,林惜卻總覺得韓進的鏡片下那雙眼眸正直直地看着貓眼裏面的她。
她顫了一下,收回視線,看向許益:「許總怎麼會……」
許益開了一瓶紅酒,倒了兩杯,遞了一杯給她:「林小姐賞個臉?」
林惜抿了抿唇,最後還是伸手結果了他手上的紅酒。
許益看着她似笑非笑地挑了一下眉:「林小姐不用擔心,我沒有在酒裏面下毒。」
他都這麼說了,如果她還是端着酒杯一口不喝,未免太不給面子了。
林惜喝了半杯,看着許益,有些拿不住他是什麼想法,剛才也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之間出現的,這個男人,最早見到的時候是六年前,和陸言深在包廂裏面,當時鄧瑞生提出要用女人做賭注。
她記得那時候,除了陸言深反對之外,就是他了。
這是林惜對許益的唯一印象了,再多的也沒有了。
「你不用擔心,我對你沒什麼敵意,剛才只是剛好看到你在外面,伸手拉了你一把而已。」
他說得到沒有哪裏不對,但是林惜還是有幾分警惕,只是點了點頭:「剛才謝謝你了,許總。」
許益笑了一下,對她的不信任也沒有說什麼,「你先在這裏坐一下吧,我出去一下。」
林惜求之不得,她認識韓進五年了,今天才發現,那才的是真正的韓進。
平日裏面,韓進雖然繃着一張臉不怎麼笑,但是待人向來都是紳士風度的。可是很明顯,剛才她不小心偷聽到他的話,無論是語氣還是內容,都彰顯着這個男人的邪氣。
想到這裏,林惜不禁顫了顫,有些後怕。
她一直都不知道,韓進原來跟這件事情也有關係。
門「卡塔」的一下被許益關上,林惜正想着事情,聽到關門的聲音,被嚇了一下,抬起頭才發現是許益離開了。
林惜從包包裏面拿了手機,言簡意賅地把給陸言深發了條短訊,她沒有明說是什麼事情,只說是發生了意外,所以沒有在原來的房間。
陸言深回得很快,也很簡潔,就只有一個字:嗯。
她收回手機,門很快又被推開了,進來的人是剛才離開了的許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