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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惜看着陸言深,但他卻沒什麼反應:「繼續開。」
顯然是見都不想見陸博文了。
可是陸博文哪裏那麼容易就讓他們過去了,陸言深不下車,他就直接過來拉開了車門,拐杖往車上狠狠地一敲:「下來!」
陸言深臉色很冷,他回頭看了一眼林惜,林惜明白他的意思,鬆了手,看着他下了車。
兩父子也沒有走多遠,就在路邊的直接進行交談。
陸博文雖然老了,可是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狠角色,現在看着陸言深的眼神銳利又兇狠:「你真的不願意接手我手上的產業?」
陸言深聽了他的話,臉上的表情倒是看不出來有什麼變化,只是開口的話十分的刻薄:「我怕死得早。」
陸博文直接就被他的話氣得揚起手中的拐杖就對着他打下去,陸言深輕易就擋住了。
陸博文到底是老了,氣得臉都青了:「你連她的骨灰你都見不到,我告訴你!」
陸言深沒有說話,陸博文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重新回到了車上。
林惜看着陸博文的車開走,見陸言深站在那兒一直沒有動,她剛想推開車門下去,他已經轉身回來了。
車門被拉開,陸言深上了車,整個人卻冷得讓人發顫。
除了剛開始認識他的時候林惜見過他這樣,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這樣的陸言深了。
她怔了一下,然後抬手將他抱住:「陸總,我抱抱你。」
本來心情跌到底了,結果她這麼一句話,說來就來的懷抱,陸言深低頭看着人,覺得倒也沒有那麼難受了。
還真的當他像她那麼幼稚嗎?
難受了就要抱抱。
這麼想着的,可是雙手卻一點都不誠實,張開就抱了過去了,死緊死緊的。
可能在愛人面前,大家都是一個小孩。
晚上林惜又做夢了,夢到林景。
只是這一次,夢裏面簡單得很。全都是當初林景當初彌留之際捉着她的手讓她好好活下去的交代。
他就這麼兩句遺言,其中一句就是讓她好好活下去。
林惜眼睛動了動,黑暗中,她沒有醒,只是臉側的眼淚一直滑到枕頭。
第二天五點,陸言深先起來的,身邊的林惜還是在睡。
他眉頭微微動了動,伸手過去拉她:「林惜?」
林惜腦袋又重又沉,被陸言深這麼一拉,她睜了睜眼睛,微微眯着眼看着他:「陸總,咳――我頭疼!」
聲音帶着幾分喑啞,顯然少了平時撒嬌的幾分嬌俏。
冬天的被窩裏面本來就是熱的,陸言深剛開始倒是沒發現林惜哪裏不對勁,直到聽到她說頭疼。
他手放到那光潔的額頭上,溫度有些燙人。
「林惜。」
他將人抱了抱,林惜哼了一聲,表示自己聽得到。
「你發燒了,躺着,別亂動,知道沒有?」
「嗯。」
她沒反應過來,閉着眼睛只想睡覺。
迷迷糊糊間,林惜只記得自己好像被陸言深餵着吃了什麼,然後又睡過去了。
八點多的a市才算是亮了起來,林惜這燒暫時是退下去了。
她的生物鐘作用來了,睜開眼睛,看着窗簾處縫隙的光亮,眉頭一皺,下意識就要起來,卻聽到門口傳來陸言深的聲音:「別亂動。」
他的聲音有些硬,裏面的不容置喙十分明顯。
林惜重新躺了回去,視線落在陸言深手上冒着熱氣的粥,覺得自己有些餓,等不及,自己扶着被子坐了起來。
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我發燒了?」
「嗯。」
他看了她一眼,舀了一勺粥遞到她的跟前:「五點的時候吃了顆退燒藥,但沒完全退下去,還在低燒,吃了粥去一趟醫院。」
林惜不想去醫院,吞了嘴裏面的粥,看着眼前的男人:「我不去醫院行嗎,陸總?」
陸總沒接她的話:「張嘴。」
林惜知道了,只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她燒來得洶湧,又莫名其妙。
跟着陸言深練了八個多月,她的身體其實好很多,都已經一年沒病了,倒是沒想到這一生病,就來得這麼兇猛。
病來如山倒,說得大概就是她了。
哪裏都沒力氣,呼吸還是熱的,跟噴着火一樣,喉嚨也像是被人放了一把火下去,燒得她話都說不了。
林惜不想去醫院,可是陸言深非要她去醫院。
換好了衣服,她看着走進來的陸言深,伸手:「我沒力氣,陸總。」
大概是喉嚨發炎了,開口的聲音有點沙沙的。
陸言深低頭看着她,倒是走過去將人抱了起來。
林惜被他背都背過,這抱一下算什麼。
她也是個臉皮厚的,抬手勾着他的脖子,讓他抱着自己倒了車庫。
今天醫院人還不少,陸言深帶着她排了一個半個小時的號才到。
林惜雖然有點裝弱,可她也是真的累,等叫號的時候人靠着陸言深又睡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陸言深抱在懷裏面,風衣蓋在她的身上。
她睜開眼,抬起頭剛想說話,卻只覺得腦袋一重,整個人難受得很。
陸言深抬手摸到了她的額頭,眉頭皺了皺,把體溫計放到她腋下:「夾着。」
他倒是有先見之明,等醫生叫進去的時候,不用浪費時間再測體溫了。
病毒性感冒,不算什麼大問題。
林惜整個人怏怏的,陸言深去給她拿藥,見她這個樣子,讓她坐在椅子上先等着,待會兒還要掛水。
她點了點頭,抬起頭,臉紅紅地看着他:「陸總你去吧,我不亂跑。」
她是不亂跑,可是別人亂跑。
也不知道怎麼知道林惜來了醫院的,陸言深剛走開,就有兩個記者出來了。
醫院這個時候人多,醫生、護士、病人,來來往往的,誰管得着那麼多。
林惜一下子就被三個記者圍住了,她本來正閉着眼睛的,被人拉了一下,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看着自己笑:「林小姐你好,我是xx報紙的記者,關於你父親的――」
「麻煩讓開!」
她不等她說完,直接站起來身,雖然臉色有點蒼白,可是冷意卻也十分的明顯。
只是根本就沒有人聽她的,她的聲音說得又小,剛才拉她的那個記者又一把拽住了她。
林惜皺了皺眉:「你們這是在侵犯我的人身自由!再不讓我走,我――」
「林小姐,你是在心虛嗎?當年你父親的車禍本來就有問題,可是你卻沒有報案!」
「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想報案!據說你當初可是愛紀司嘉愛得死去活來,可是根據我所了解,紀司嘉和你的父親有過節!」
一個一個的,都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