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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檀記起庫房裏的贗品:「二嬸還給我的嫁妝,全都是以假亂真的贗品。若是不識貨的人,很容易被糊弄了。」
大夫人心中一動:「她賣贗品牟利?」
沈青檀搖頭:「只是有這個猜想,需要去查證。」
大夫人將這件事記在心上,起身來到小窗前,只看見二夫人離開的背影。
她皺眉問道:「她只典當三萬兩,怎的願意多給九萬兩銀子?」
「祖父一不喜兄弟鬩牆,二不喜官僚主義。趙家老祖宗還未發跡時,家中開了一間鏢局,遭受到強權壓迫,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沈青檀不疾不徐地說道:「他一個人背井離鄉,遇到貴人做了開國功勳,才有了如今的爵位。老祖宗將此事記入家訓,告誡子孫後輩。」
她曾經聽趙珏提過這一條家訓:不能因為父兄顯貴仗勢欺人,祖上勢力微弱時,便深受其害,望後世子孫以此自省,做好官,做名將,做頂天立地之人。
他當時立志要做一個名將,可做的事情樁樁件件都是小人所為。
「二嬸一首想要得到國公府的爵位,因為換婚一事,己經犯了第一條。
趙珏攬下買軍糧的差事,為的是將功補過。
他們為了買糧,拿我的嫁妝典當了,如今為了將嫁妝贖回去,又以權壓人,犯了第二條。」
沈青檀微微勾了一下唇角:「她現在進退兩難,我的嫁妝不得不還,又得罪了典當行,為了息事寧人,她必須得咬牙吃了這個悶虧。」
大夫人聽說過趙家祖上的事情,只是沒有想得這麼深。
「除非二嬸不想要爵位,典當行便拿捏不了她。」沈青檀笑盈盈地說道:「做了國公府的主子,這十幾萬兩銀子算得了什麼?」
即便二夫人知道被宰,也得乖乖捧上銀子。
「你是拿捏住她的要害,等着坑她呢。」大夫人理清利害關係,嘆為觀止:「你又怎得知道她會來這兒典當?」
「我不知道呀。」沈青檀眨了眨眼,略有些無辜:「我原來只知道趙珏買糧缺銀子,二嬸會典當我的嫁妝。我琢磨着拿捏把柄,逼迫她贖回去還給我。」
二夫人來德昌典當行,她便狠狠坑一把,大賺一筆。
二夫人去別的典當行,她便與典當行的人合作,聯手坑二夫人一把,賺得少一點罷了。
大夫人算是開了眼,不過想到沈青檀坑了血賺九萬兩,心裏痛快極了。
「羅靈芝貪財,該她的,不該她的,都要沾手。這回栽跟頭了,活該。」大夫人眉開眼笑道:「我的眼光真不錯,當年可是一眼相中你。」
沈青檀:「……」
「可不是?」關媽媽附和道:「二爺與二奶奶多登對,兩人心眼都一樣多。」
沈青檀:「……」
你們將門出身的人,誇人都這般與眾不同嗎?
——
沈青檀回到國公府之後,便派流月去趙頤的書房,問江朝借一本家訓,靠在短榻上看得津津有味。
天色暗沉下來,府里諸位老爺都當值回來,世安堂那邊派人來請她去一趟。
沈青檀帶着流月去世安堂,方才發覺人都到齊了。
趙國公與老夫人坐在主位,府里的西位老爺與西位夫人都在,小輩只有她和趙頤,以及趙珏沈明珠夫妻倆。
屋子裏的氛圍凝重,似在醞釀着一場風波。
她一一請安後,坐在趙頤的身邊,目光不由得望向主位的趙國公。
趙國公頭戴烏紗帽,身着大紅圓領袍,胸前金線繡麒麟補子,腰系玉革帶,腳穿皁皮靴。
這一身常服還未換下,顯然是一回府便來了世安堂。
他端坐在主位,一言未發,便盡顯上位者的威嚴。
「全都到齊了。」老夫人不緊不慢地開口:「府里出了內賊,檀兒的嫁妝被偷去典當。她的嫁妝經過老二媳婦的手,老二媳婦主動攬下這件差事。她己經查明了,嫁妝沒有被典當,而是在廢棄的西院找到的。」
二夫人掏空了家底,整個人精神不濟,只想儘快塵埃落定。
德昌典當行拒不承認背後的東家是沈夫人,自然不會向着她。
她再誣陷是沈青檀自導自演,老夫人只消派人去問一句,便會水落石出。
二夫人僵硬地說道:「侄媳婦兒,西院是荒院,府里的主子與下人,不會輕易去那兒。你的嫁妝不是一件兩件,一下子偷出去賣了,很容易被人察覺,那賊子便將東西藏在西院。」
「是嗎?竟然在西院?」沈青檀瞥向流月,詢問道:「你不是說在典當行瞧見了嗎?」
流月連忙說道:「二奶奶,奴婢沒有撒謊。」
「對對對,流月沒有撒謊。」二夫人笑得很勉強:「我清點了一番,的確少了流月說的那幾樣,親自去德昌典當行贖回來。」
「這樣啊。」沈青檀又問:「二嬸查出是誰偷的嗎?」
「暫時沒查出來,那賊人狡猾,請的乞兒去幫他典當的。如今打草驚蛇,想要捉拿盜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不過你放心,我會繼續追查。」
二夫人表明一番決心,又慶幸道:「萬幸東西全都追回來了,一件都沒有少。」
沈青檀聽着二夫人漏洞百出的話,倒是沒有揭穿。
在座的人都是人精,豈會不知道是二夫人隨便找個藉口遮羞?
趙國公與老夫人想維護表面的平靜,便會「相信」二夫人的這一番說詞。
反正她沒想過一下子扳倒二房,趙國公對他們失望了就好。
失望的次數多了,再壓上一根稻草,二房的氣數便盡了。
何況,她白賺了九萬兩銀子。
沈青檀感激地說道:「那便勞煩二嬸,您贖嫁妝的銀子,我私底下給您。」
「沒幾個錢,就當是我這個做長輩的,送給晚輩的新婚賀禮。」
「長輩贈的東西,我若是推拒了,便顯得不恭敬了。」沈青檀向二夫人行一禮:「二嬸,您這一份恩情,檀兒記在心裏。」
二夫人臉上的假笑再也維持不住,吩咐身邊的婢女幾句。
婢女出去片刻,便有小廝抬着嫁妝進來,一個個箱籠擺在屋滿屋子,齊齊將蓋子打開。
二夫人掃了一眼流光溢彩的金銀珠寶,心臟抽痛:「侄媳婦,你仔細清點,這些嫁妝可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