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揚俯首靠近,從她手裏拿走那隻空掉的酒杯放在桌子上。
溫熱的呼吸纏繞,低頭想接吻,撞上她茫然又無辜的眼睛,周斯揚停了一瞬,輕輕笑,接着沒再執着靠近,而是偏頭從茶几上拿水杯,想讓她喝點水。
剛側身,卻被人拽住衣領。
夏燭揪着他的領子軟趴趴地貼上來,要蹭不蹭的,側臉挨到他的下巴。
「親我。」她迷迷糊糊,卻又格外硬氣地說。
周斯揚要拿玻璃杯的動作停住,垂眸落回來,右手握上她拽自己那隻手的手腕,笑得雲淡風輕:「你每次都跟個嫖/我的大爺一樣。」
「想親啊,」他鬆手靠近,碰過杯子的手微涼,兩指並齊,指背很輕地磕了下她的臉頰,慢聲淡然,「那你親我。」
夏燭腦袋窩在他的頸窩,另一手鬆開周斯揚的衣領,往上攀,掛在他的脖子上,吐着酒氣在他耳邊小聲念叨:「你不是被我迷暈了嗎親親不行?」
「我不光親,我還想」她轉了轉頭,下巴擦着周斯揚的耳朵,呵出的熱氣噴灑在他耳廓,「和你睡覺。」
周斯揚笑了一聲,單手摟住掛在自己身上的人,左手摸了茶几上的手機,點了錄音,混沉的嗓音,低聲哄道:「沒聽清,再說一遍?」
夏燭頭從他肩頸處仰起,歪頭看了看他,舔唇抱怨似的:「沒聽見?我說我想和你睡覺」
「不對,」周斯揚看着她,「說錯了,換個詞。」
夏燭抬手,用手掌的下半部分揉眼睛,不明所以地望向周斯揚,男人點着手機撥得跟近了點,對夏燭比口型,教她。
「.
做/愛?」夏燭慢悠悠地,重複他的口型。
周斯揚右肘支在沙發上,左手撈了手機拿近,點頭誇讚的動作,溫聲:「連起來再說一遍。」
夏燭擠了擠眼睛,略微不耐地撥頭髮,語調軟糯又趴:「…我說我想和你做/愛。」
她面前的人渾然低頭一笑,心情大好似的低頭掐滅錄音,撐着地起身,坐在沙發上,另一手撈了夏燭的手腕示意她起來。
夏燭現在滿腦子都是「我老公被我迷暈了為什麼不跟我睡覺,他昨天在書房加班加到半夜都不回來」,輕輕皺眉,不明所以地跟着周斯揚慢吞吞地起身,再接着,想往沙發上坐時被人制止。
周斯揚托着她的手肘,另一手拍了下她的小腿:「站好。」
又是那種語氣,明明溫和,卻又帶了些微冷峻的口吻。
夏燭下意識聽話,垂手站在地毯上,低眸茫然地看着他。
周斯揚頂着她的視線,輕聲低笑,手再一次拍在她的小腿,哄人的語氣:「自己脫。」
夏燭身上穿了奶白色的家居服,棉麻質感的輕薄睡褲,上面是粗肩帶的長上衣,很寬鬆,泡起來的樣式,配上她扎頭髮的毛絨發繩,整個人像個奶白色的花苞。
她沒說話,也沒動作。
周斯揚握上她的手腕,指腹在她腕子內側的皮膚蹭了蹭,仰頭輕哄:「乖乖。」
夏燭偏頭呼氣,抓耳朵,貌似被哄得失了心智,目光再落回來時,眼神依舊是那種迷糊茫然,但又帶了些羞赧的,被周斯揚撈住的手腕虛軟無力地搭在他的掌心。
周斯揚扶在她小腿的手撤下來,插在她兩腿之間,往上,拍了拍她的大腿內側:「脫這個。」
腿內側的肌肉太柔嫩,即使隔着層布料,還是有輕微的痛感,夏燭很輕地皺了下眉,感覺到手腕被拉過去,周斯揚親了親她的手心,左手安撫地去揉她的側腰,啞聲哄道:「寶貝,脫這個。」
夏燭晃了晃腦袋,手抽出來,去勾自己褲腰,慢騰騰地勾松褲帶,彎身要脫下來。
本來就頭暈,單腳站立的姿勢不穩,另一手摸着想去扶周斯揚,然而坐着的人並沒有任何要幫她的意思只是,另一手扶在她的腰上,幫她勉強穩住身形。
他聲線沙啞,看着她,輕笑再次重複:「自己來。」
先是睡褲,再是上衣,脫到全身上下只剩兩塊很小的布料,同樣是奶白色蕾絲,上面那層只有半杯,很薄。
周斯揚右手托住她的手腕,左手拍在她腿前側,淡聲提醒:「還有。」
夏燭恍然搖頭,脖頸上有輕微薄汗,被握着的那隻手試圖去攥住周斯揚的手指。
周斯揚仰頭望着她,眸色漸深,也沒有剛剛那麼清亮,他左手箍在她大腿後側,傾身,在她正對着自己的位置親了一下。
她往後退了下,動身體,嗓音虛啞清甜:「…不要親這裏。」
周斯揚喉結滾了下,抬手拍她的囤瓣,抬頭,左手手指勾着那塊米白:「那你選一個,是自己脫了,還是我繼續親你。」
夏燭再次搖頭,周斯揚輕拍她的腿,又一次哄:「乖,選一個。」
夏燭吸了吸鼻子,低頭看自己,猶疑了兩秒,往前半步,扶上周斯揚的肩膀,勾着側腰的位置脫下來。
另一條腿從褲管跨出時,被周斯揚按着腰後往身前帶,他托着她的膝蓋示意她:「跪上來。」
夏燭摟着他的脖子,兩個膝蓋分別跪在他兩腿腿側,站了太久,剛跪上就想往下坐,然被人再次打了下腿後:「跪直。」
她皮膚太嫩了,被拍得有點疼,她很輕的吸氣,聽周斯揚的話跪好,但又有點委屈,額頭埋進他頸側,嗓音黏糊:「為什麼總打我」
「哪打你了?」周斯揚好笑,垂頭幫她撥頭髮,啞聲,「讓你跪好,不然我親不到。」
夏燭羞惱:「說了不親了,你說我自己脫就不親」
周斯揚低頭很溫柔地吻她,另一手去解自己的扣子,襯衣脫了披在她身後,唇也終於離開她的唇,夏燭呵着氣聽到他說:「我想親你。」
他拍了拍她的腿心再次道:「跪好寶貝。」
夏燭被迫兩手撐着他的肩膀再次直起身體,周斯揚扶着她的腿側,靠前,吻上去。
沒幾下,夏燭手撐不住,腿也撐不住,她抬手捂在自己眼睛上,帶了哭腔:「周斯揚」
她軟倒在周斯揚身上,他環住她,偏頭咽了下嗓子,低頭吻在她的脖頸,食指指骨刮過她的側臉:「沒兩下呢。」
睡過幾次,他太知道夏燭的反應,沒抖就是沒有。
夏燭搖頭,她是真的跪不住。
周斯揚低笑一聲,壓着她的後腰把她按坐下來。
這個姿勢,夏燭不好使力,她又不讓周斯揚使力,動兩下她就哭,周斯揚沒辦法,由着她自己磨,然而他妥協的結果就是把兩個人都弄得不上不下。
剛剛親到一半被制止,她很難再上去,身體難受,又不讓周斯揚動,頭枕在他脖頸間哼哼唧唧鬧人,喝多了的人最大,簡直像個妖精。
周斯揚被她折騰得無奈,道了句祖宗,撈了沙發上的毯子把她裹着抱起來,掂了兩下讓她夾緊自己的腰,往臥室走。
啞着嗓子在她耳邊揶揄:「你不動又不讓我動。」
「還有沒有天理。」他笑。
夏燭悶頭在他肩窩,髮絲脖頸都是汗,幾秒後緩慢咕噥:「我就是天理」
察覺男人胸腔滾出低笑,夏燭伸手捶在他胸前,臉從他脖子裏仰起來,眼睛濕漉漉地看他,很蠻不講理的樣子:"你笑什麼。」
周斯揚握住她打自己的手,聲線沾着未盡的情/欲:「去浴室說。」
人被放在鋪了浴巾的洗手台上,夏燭前胸和額頭都沾了汗,她重重呼氣,身體有種不舒暢的難耐,她緩慢左右看了兩下,從旁側架子上拿了毛巾,低頭想擦一下。
周斯揚從洗手台下的抽屜拿了盒子上來,再抬頭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夏燭還暈着頭,毛巾拿錯成了他的,深藍色,正低頭擦拭在她嫩白的皮膚上,擦的位置是剛被他親了一半的地方。
本來想看她的意願還要不要繼續,但此時周斯揚眸色暗了暗,側頭稍滾喉結,拆了手裏的包裝。
隨後走過去,握着夏燭在擦自己的右手,低頭吻下去。
和周斯揚一樣,夏燭也還完全從慾海里掙脫,身體不舒服,手抬起環住他的脖子,周斯揚從她的耳側親吻到脖子,左手下滑,拿過她手裏的那條毛巾。
一手攏着她後腦,靠近她耳側,喑啞嗓音:「不讓親,用毛巾好不好?」
浴室里的東西,每天都會有打掃的人進行消毒,很乾淨。
「不然你卡得不難受?」他細密地親吻她的額角,溫聲哄着。
夏燭唔了一聲沒聽懂,閉着眼睛還想親他的下巴。
周斯揚偏了下頭,托着她的下顎吻下去,濃郁洶湧,但手上卻很輕,毛巾輕輕擦過,拇指隔着一層粗糲的毛巾布料按住。
夏燭兩手驟然摟緊他的腰,避開他的親吻,緊閉上眼睛,頭埋在他胸前重重呼吸。
浴室的溫度仿似比剛剛高了不少,周斯揚低頭啄吻她的後頸,很明顯地安撫,抱着她,剛拆開的盒子也終於一起派上用場。
隔天上班,夏燭史無前例地穿了個高領的襯衣,扣子繫到最上面一顆,規規矩矩,但脖頸往下的痕跡有點多,不小心露出來,還是被陶桃看到。
她放下吃了一半的外賣,盯着夏燭眯眼,夏燭感覺到她的視線,不自然地拽了拽領子,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你看我幹什麼?」
陶桃盯着她良久,放下餐盒,抽紙巾抹嘴,湊過去:「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夏燭一個激靈,攏着領子再次往旁側偏,佯裝正常的:「沒有。」
「那就是你出去一夜情了?」陶桃狐疑,手指勾着她的衣領往下扯,「不然你這從哪裏來的,你別給我說是蚊子咬的,你當我沒談過戀愛?」
陶桃手從她領子上滑下來,指她,語言陰森:「你是不是背着我去酒吧勾引純情小奶狗」
她話音未落,看到從後走過來的周斯揚,立馬噤聲,靠向夏燭,手扯過她桌子上的文件,裝作看東西的樣子。
夏燭被她這套動作弄得一愣,低眸奇怪:「你幹什麼?」
陶桃拿胳膊撞她:「別說話,大老闆在你後面,別讓他聽見我上班時間跟你討論什麼純情小奶狗!」
@夏燭回頭瞟了眼,正撞上男人抬眸的視線,他整跟景觀部的領導說話,目光很隨意地落過來,便收了回去。
兩分鐘後,對話聲落,夏燭聽到身旁走廊的腳步聲,周斯揚從一側走過,後面跟着羅飛。
腳步聲漸遠,她抬頭望向電梯間,戳了戳身旁的陶桃:「走了,你怎麼那麼怕他」
「廢話,我能不怕嗎!」陶桃抬頭,兩手握拳拜了拜,「我這是打工人對老闆天然的敬畏之心,說錯一個字說不定就讓我去掃廁所了!」
@陶桃聲落,夏燭手機響,她拿過來看。
周斯揚:[你經常去酒吧?]
」這人為什麼連耳朵都那麼靈
夏燭:[沒有!]
夏燭:[我拿我的職業生涯發誓!!]
周斯揚:[嗯,隨便問問。]
周斯揚:[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周斯揚:[晚上回去吃飯?1夏燭想到陶桃剛說的聚餐,回消息給周斯揚。
夏燭:[晚點回,下班要和陶桃去吃飯。]
周斯揚:【嗯。]
等下了班,跟着陶桃走出中寧的大樓坐上出租車,夏燭才知道去的地方是哪裏。
「酒吧啊,」陶桃打開粉餅盒,一隻眼睛睜開,一隻眼睛閉着,粉撲火速地往臉上撲給自己補妝,「南街的『遲海,有個國外的樂團今天晚上在那兒,特別火,這熱鬧說什麼我都要擠去看看。」
「我下午不是跟你說了嗎,你着急往樓上去可能沒聽見。」陶桃撲完粉又開始掏眼線筆。
夏燭應了一聲,背靠座椅,想到中午和周斯揚發的消息,偶爾去一次應該也不算說謊出租車在離遲海還有一個路口的地方停下,陶桃拉着夏燭下車,又拽着她去了隔壁商場,在洗手間換好提前帶的裙子,又問夏燭要不要也換。
夏燭搖頭,說不用,陶桃上下打量她一番,輕嘶了兩聲,還是建議她在這商場直接買一套:」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買套漂亮的。」
「上班要麼闊腿褲襯衣,要麼工裝褲t恤,好不容易出個差還是下工地,戴着安全帽灰頭土臉的,」陶桃推着她,把她往幾家店前領,「今天發了獎金,我給你買。」
夏燭一邊跟着她往前走,一邊側眼掃過店裏琳琅滿目的衣服,想了想也覺得陶桃說的有道理。
雖然住的地方也有很多周斯揚準備的漂亮衣服,但整天上班其實沒什麼機會穿,此刻被陶桃三勸兩不勸的,忽然有點心動。
跟着陶桃進了兩家店,選了個掛脖的灰色短裙和馬丁靴,裙子後腰鏤空的設計,是那種乍一看有點乖,其實很性感的裙子。
過了九月中旬,天氣漸冷,裙子外面搭了同樣的灰色外搭,罩着她瑩白的背,很輕薄,等下進了酒吧可以脫掉。
陶桃剛等她的間隙又看到了漂亮的耳飾,對着鏡子試了一下,感覺好看,這會兒拿着耳飾正去結賬。
夏燭閒來無事,撥着手機等她,拇指滑着屏幕看了兩眼,又戳進和周斯揚的聊天框。
片刻後,遠處已經又買了東西,結好賬走過來的陶桃叫她:「走了。"
夏燭最後掃了眼消息界面和周斯揚的對話,放下手機,揚聲應了下:「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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