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意荒唐[先婚後愛] 17 5.14/雨意

    周斯揚的車停在負二層的車場,正撞上從不遠處車上下來的程煜非,他們公司和中寧合作的項目正在推進,他最近有事沒事天天來。

    看到周斯揚下車,他腳步一停,轉着車鑰匙朝這側走過來,邊走邊探頭往副駕駛看,看了半天發現那座位確實沒人,胳膊搭上周斯揚的肩膀:「你老婆呢?」

    周斯揚沒什麼表情,按了車鑰匙,把門鎖好。

    程煜非閒的蛋疼,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得到答案不罷休,他摟上周斯揚的脖子:「我剛跟你媽通過電話,她說你們倆一起來的啊。」

    「人呢?」說着勾頭還往周斯揚身後的車看,「被你吃了?」

    周斯揚想起二十分鐘前在院門口歡快跑走的身影還知道鞠躬,挺禮貌的。

    「打車走了,」語聲冷淡,把昨天那輛車的鑰匙拋還給程煜非,「還你車。」

    程煜非一把抓住:「打車?為什麼不跟你一起來?哦對,和你一起來相當於公開吧,反正你倆也是假結婚,公開對誰都沒好處,人家姑娘以後跟你離了還要正常談戀愛唔,我靠。」

    從停車場到電梯間有一道玻璃門,程煜非走路說話沒注意,走在前面的周斯揚開門鬆手,他人是進去了,鬆開的門正撞在程煜非的鼻骨上。

    程煜非重新拉開門跟進去,在後面罵罵咧咧:「大早上誰惹你了,你沒看到後面還有人?!"

    第十二屆國際建築設計交流研討會選在清潭舉行,地點就在中寧二層的展廳,周斯揚作為嘉賓,

    也是東道主出席。

    國際性的會議,能來看就是賺到,所以中寧今天樓里都沒什麼人,除了出差不在和實在有事走不開的,基本都擠到二層,尋個位置聽會。

    中寧人事有個男生正在追陶桃,順手幫她和夏燭兩個在側邊留了位置,陶桃拉着夏燭從側門擠進去,剛坐下,觀眾席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夏燭依着鼓掌聲朝台上望過去,看到坐在左側嘉賓席的周斯揚。

    大概是為了配合會議,早上出門的衣服被換掉,穿了冷白色的襯衣,沒系領帶,領口扣子鬆了一顆,單手搭在桌面,側眸聽另一個國際友人講話。

    對方白色的大鬍子,講的法語,但周斯揚貌似聽得懂,因為夏燭看到那人聲落,翻譯還沒來得及提麥工作,冷白色襯衣的男人已經垂眸,極其清淡地笑了下。

    「哇,」陶桃扯扯夏燭的袖子,「翻譯說剛那位大拿說自己是周斯揚的師叔,他不是建築界的泰斗嗎,叫什麼來着,現在在斯坦福教書那個」

    夏燭視線從周斯揚身上收回來,報了個名字。

    「對對對,」陶桃點手,繼而又感嘆,「怪不得咱老闆這麼厲害,原來師承一脈。」

    厲害?確實很厲害。

    夏燭目光重新移到台後的大屏幕上,屏幕散發着淡藍色的柔光,最中央的位置展示着近幾年斬獲國際獎項的建築作品,上下每排四幅圖片,一共八張。

    最後三張都出自周斯揚之手。

    要知道,能在這樣的獎項中連續三年摘得榮譽已經是不容易,更何況,他還是歷屆得獎者中最年輕的那個。

    這個領域,他是她難以望其項背,遙不可及的夢想。

    一邊的陶桃,感嘆聲還在持續,說怎麼有人能做到這種程度,本科期間的作品就已經得到了建築界的最高榮譽,25歲之前囊獲了所有獎項的大滿貫,回國七年,把中寧一個靠設計起家的公司做到了上市。

    「怪不得現在才結婚,以前幹這麼多事,實在沒工夫談戀愛吧」陶桃嘀咕,說完扯身旁夏燭的手,「你知道咱們老闆結婚了嗎?我聽人事那邊傳的。」

    夏燭想到先前和周斯揚簽的合同里有提到「保密」這一項,她拍了拍身上的裙子,只能先對不起陶桃了:「沒吧。」一聽夏燭說沒,陶桃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起來,朝夏燭身旁擠了擠,壓着聲音:「我今早來公司聽說的,就昨天,老闆去參加一個什麼局,帶了他的新婚老婆去。」

    夏燭心虛:「昂」

    陶桃情緒亢奮:「聽說兩人去晚了,主動要求接吻謝罪,當眾親得難分難捨不說,親完還互相宣稱對方是自己的真愛!而且啊」

    所以說謠言就是這麼傳出來的。

    一連三天,夏燭都過得很舒坦,早上在老兩口眼皮子底下和周斯揚一起出門,再從手機上打個車和他分道揚鑣,晚上睡覺前周斯揚都去書房,早晨醒來他也不在日子和「結婚前」相比,不同的只是換了更大、更好、離上班更近的地方睡覺。

    早晨打車都只要起步價,這地段甚好、甚好。

    這樣的舒服日子一直維持到周五晚上,飯後被周斯揚叫到書房,路上周斯揚告訴她要把剩下那部分錢給她,另外平層公寓的房屋轉讓合同也需要她簽署。

    夏燭跟上去,小聲:「現在就給我嗎?」

    之前說的是合約結束。

    「嗯,」走在前面的男人推開書房的門,「鑑於你最近非常敬業。」

    房門在身後被合上,夏燭小心瞄了下前側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總覺得周斯揚在「敬業」兩個字上咬得重了些,聽着莫名有點陰陽怪氣的意思。

    她手指搓着發梢想了兩秒,沒想通,最後放棄,尋思可能真的只是單純夸自己。

    簽完合同,又收支票,夏燭拿着支票走到靠門的枱燈處,對着光仔細看了看,覺得自己現在是個富婆。

    她眉眼中按捺不住的眉飛色舞都落到周斯揚的眼睛裏,他單手撐在身後的桌面,看了兩秒,放下手裏的東西,走過去,在夏燭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椅子挨着茶台,他單手拎了台上的紫砂壺,往空杯中添了些水,問眼睛還黏在支票上的人:「有問題?」

    「沒有,」夏燭搖頭,深吸氣,盯着貳佰伍拾萬那幾個字看了又看,喃喃,「沒見過這麼多錢,想多看兩眼。」

    周斯揚沒說話,捏着杯子看她頂着張守財奴的臉,把支票放在鼻下,輕嗅上面的銅臭味。

    女孩兒表情很陶醉,財迷中帶那麼點可愛。

    兩秒後,支票拿下來,輕嘆了一句「錢的味道真好聞」,接着最後看了一眼手裏的白票票,轉身往周斯揚的方向走,剛邁兩步,腳下被地燈線絆到,往前撲了下。

    人沒摔到,就是手裏的支票在空中飄了飄,眼見往周斯揚的身上落。

    夏燭一面說着抱歉,一面伸手要撈,但距離遠了些,指尖和支票擦肩而過,再接着身後傳來推門聲:「周斯揚,你爸問你"

    夏燭一聽,腦內警鈴大作,緊接着垂眸看落在周斯揚腿面的支票,他坐的位置距離門口很近,沈漱玉推門進來就能看到,那麼大一張支票,握在手裏也藏不住。

    晚上吃飯,夏燭跟着喝了點酒,此時腦子短路,上前兩步手環上周斯揚的脖子,一屁股就坐在他大腿上一壓住那張支票。

    兩人沉默對視。

    周斯揚:?@夏燭:。


    「你爸說」沈漱玉推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恩愛有加」的畫面,嗓子一噎,剛說一半的話忘了。

    「嗯」她盯着遠處的兩人再看了一眼,隨後偏頭避開視線,輕咳,「你們兩個注意休息。」

    夏燭背對門口,此時下意識動了動,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應聲更不是,臉紅得跟什麼似的,尷尬的不知道如何自處。

    剛想硬撐着轉頭,回聲嗯,男人手已經托上她的後腰抱住她,再接着頭側了側,視線越過她的肩膀,看向兩步遠外自己的母親:「知道了。"

    接着下逐客令似的又解釋了一句。「她不好意思。」

    沈漱玉、夏燭:

    兩秒後,退出的腳步聲和房門被帶上的聲響。

    周斯揚動了動腿,拍夏燭的腰,沒說話,只是很不明顯地揚了下眉,眼神里的意思很明確,問她這動作什麼意思。

    夏燭胳膊還環在周斯揚脖子上,忘了收回來,此刻咬唇,磕巴着解釋:「怕阿姨發現支票,知道我們兩個假結婚。」

    男人輕「哦」了一聲,道:「被發現了我就說是給老婆零花錢。」

    夏燭被周斯揚這聲「老婆」說得臉紅,搭在他脖後的手指輕蜷,腦子不轉的也哦了一聲。

    @再接着周斯揚再度動腿:「坐夠了吧。」

    夏燭恍然驚醒,撐着周斯揚身後的椅背從他腿上爬起來,起身時還不忘順手撈走自己的那張支票,低頭道歉:「對不起,冒灬冒犯了。"

    「不冒犯,你又沒坐我頭上。」周斯揚看她。

    夏燭:

    周斯揚起身,走到不遠處的書桌,把剛那份房屋轉讓合同放進抽屜:「東西先放我這裏,東西全部辦好後,讓羅飛給你。」

    夏燭勾着手指點頭,應得非常乖巧:「好的。」

    說完,又指門:「那我回去睡了?」

    書房有一張類似單人床的沙發,夏燭現在懷疑前兩天周斯揚都是在這裏睡的,所以她才會一連幾天晚上都沒有見過他。

    正這麼琢磨,前方合上抽屜的男人看她一眼,隨後撈了桌面的手機,繞過書桌走過來,語音語調都非常自然:「一起吧。」

    夏燭:?

    一個小時後,夏燭明白了「一起」這兩個字是如何的字面意思。

    她極其、非常、萬分忐忑地洗了一個澡,然後又在床上翻了二十分鐘,極其、非常、萬分忐忑地等周斯揚洗了一個澡此時浴室內水聲停止,她望着那扇磨砂玻璃門,覺得自己死期到了。

    兩分鐘後,門推開,穿了深灰色睡袍的男人從裏面走出來,他發梢半濕,水從肩頸往下,沒進領口,右手手腕繫着根細細的紅繩,若隱若現,有種說不清的性感。

    夏燭吞了吞口水,從他那張格外好看的臉上移開,盯着床頭那盞沒開的枱燈,嗓音發虛:「您今天不加班嗎?」

    「今天周五。」周斯揚說。

    夏燭哦了一聲,仔仔細細掃視房間,確定這臥室除了床,梳妝枱,衣櫃,真的沒別的家具總不能讓周斯揚睡地上吧。

    雖然差不多知道答案,但她還是不死心:「您睡床上嗎?」

    周斯揚撥了下頭髮,瞥她,答得非常自然:「不,我睡柜子上。」

    夏燭抬眼瞅一側頂到吊頂的衣櫃,他怎麼不說他睡梳妝枱上。

    被揶揄得有點鬱悶,她手指蹭蹭鼻子,低頭。

    周斯揚走到床尾的軟榻處,撿了自己的手機,調亮屏幕看了幾眼消息,隨後偏眸,掃了眼床上的人。

    白色的蕾絲長袖睡裙,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頭髮亂着散在身後,側面對他,鼻尖微翹,下面是飽滿的唇,眼睛半垂,搓被單上的暗紋,不知道在想什麼。

    但背脊僵硬,很明顯的緊張。

    周斯揚本來想跟她說這床下面一層可以抽出來,大概一米五寬,可以再睡一個人,但此刻看到她這個緊張又不敢說的樣子,突然不想告訴她這件事了。

    結婚證都領了,講實話,只是單純地躺在同一張床上,也不過分。

    而且她這個樣子,實在讓人太想逗她了。

    他手機拋下,往後坐在床尾,側眼看她,夏燭接收到視線,眼神懵怔,有點茫然,回望。

    屋子裏寂靜半晌,周斯揚先開口。

    他手指敲了敲自己身側的床面,輕沉的音色,染了笑,泛着慵懶的磁性:「我也睡這兒,沒問題吧。」

    夏燭點頭。

    這本來就是人家的臥室,人家的床。

    「嗯,」周斯揚也微壓下巴,隨後垂眼,輕撥前額的碎發,緊接着再次看回來,示意了一下她身上蓋着的夏涼被,「這房子長期只有我一個人住,所以臥室這被子也只有一條。」

    話音落,房間再次陷入詭異的沉靜。

    一分鐘後,周斯揚看到眼神幾變的人終於下定決心般吐了口氣,動作緩慢地掀開身上的被子,做了一個看起來很像邀請的動作。

    「可可以的。」

    不就是蓋一個被子嗎!!這有什麼的!反正他是帥哥是帥哥是帥哥,而且還是她一直奉為標杆的偶像,夏燭在心裏默默給自己洗腦三遍。

    還沒等她在心裏給自己循環洗腦第四遍,床尾的人已經起身朝她走了過來,幾步的距離,他在她面前站定,隨後單手撐在床面,俯身輕抱住她。

    姿勢問題,她下巴恰巧搭在他的肩窩處,男人身上的木質淡香,混着沐浴乳的薄荷味縈繞在夏燭鼻尖,非常好聞,很容易讓人沉醉。

    心跳如鼓點般密集,夏燭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對方的。

    她抓着床單,聲線微顫,問得很輕:「怎麼了?"

    「你不是說不適應嗎?」低沉的笑聲落在她耳側,弄得她耳尖發癢,「怕你等會兒緊張。」

    「晚安。」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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