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意荒唐[先婚後愛] 11 5.07/雨意

    周斯揚的外祖母是民國時期的大小姐,再往上數跟當時混戰的軍閥有點關係,具體是出自哪家,族譜上歸的又是哪個姓氏,周斯揚沒詳細說,夏燭也不好多問。

    都說財富的積累,需要幾代人的傳承,氣質也是。

    周斯揚的母親穿了月白色的中式旗袍,下擺到小腿肚的位置,耳朵上一對很簡單的珍珠耳飾,除此之外沒有戴任何首飾,但就是讓人覺得她來自有學識有底蘊的高門大戶。

    不過周斯揚的父親就不一樣了。

    昨天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夏燭抱着手機又翻了一遍周家人的百度百科,百度資料上顯示周斯揚的父親已經邁過了六十歲的門檻,今年剛好六十三。

    原以為這樣一個年歲已高的「老年」人,又在這樣的家庭,這樣的位置,一定是端莊嚴肅的,誰知道見面時身上穿的竟然是印花襯衫和沙灘褲。

    「」

    周永江可能也覺得自己這身不太隆重,搓了搓頭頂,指了下一旁周斯揚的母親沈漱玉,手虛握成拳放在唇邊,咳了一聲,解釋:「前兩天跟你媽在夏威夷,這樣穿習慣了。」

    周斯揚對周永江的裝扮見怪不怪,沒多看第二眼他身上的裝束,車鑰匙往茶几上一扔,在沙發上坐下來。

    沈漱玉看到跟在後面有點手足無措的夏燭,揚了揚手,示意她:「快過來一起坐。」

    夏燭連應了兩聲,跟過來,撫了下裙擺,在周斯揚身邊坐下。

    男人側眸看她一眼,遞給她一杯剛倒好的茶。

    夏燭「謝謝」兩個字都到嘴邊了,觸到周斯揚的眼神,硬憋了回去,再接着手指了指他旁邊的抽紙包,頂着他的視線,狀似親密地來了句:「給我張紙巾,親,親愛的。」

    夏燭說完,搭在腿面的左手,食指捏拇指,差點沒把自己指甲殼捏酥,耳朵紅彤彤的,不敢看周斯揚,視線瞟到不遠處的抽紙包上。

    身旁的人貌似笑了一聲,很低,若有似無,隨後探手抽了張紙,握了她的手腕,塞進她手裏。

    皮膚相觸,夏燭不由抬眼,看到周斯揚無聲對她比口型:「怎麼換稱呼了?」

    夏燭一驚,想到剛剛約定的是叫他的名字,掐着手指再度抬眼,口型比回去:「忘了。」

    男人眉尾稍稍上提,繼而不着痕跡地眯了下眼睛,像是接受了她這個答案。

    「那什麼,」坐在茶几對面的周永江再次重重咳了聲,揮手指揮不遠處的保鏢過來,抬手點周斯揚,「你結婚證呢?」

    夏燭聽到這話,再次抬眸往前看,瞄向那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

    只見他們身後還跟過來一個穿着淡藍色襯衣,戴眼鏡的中年男人,男人不高,也瘦,有點謝頂,兩手交叉在身前,站得直,想是周永江請來的專家。

    還真鑑定啊......也不知道周斯揚帶了沒,傍晚商量過來時,她忘記提醒周斯揚了。

    咬着果汁的吸管偏眸看過去,正想看周斯揚怎麼應對,看到男人骨節修長的手從茶杯上松下來,探進褲子右側口袋——

    兩秒後,丟出來一個紅色本本。

    「.........」

    周永江和周斯揚不愧是父子倆,一個隨身攜帶結婚證便於對方檢查,一個招手示意後面的鑑定人過來,還真從扉頁縫線再到戳章鋼印一五一十地檢查起來。

    一頓檢查完畢,周永江搓着手裏如假包換的結婚證看了夏燭一眼,略有點納悶地問了句:「不是逼你的吧?」

    夏燭差點被吸進去的果汁嗆到,杯子放下,連忙抽了兩張紙掩唇,偏頭咳嗽,手擺着:「沒有沒有,是自願的。」

    「哦......」周永江摸摸下巴,多了幾根銀絲的眉毛皺在一起,還是不太相信的樣子,「行吧。」

    「那啥,那你們兩個親一個。」周永江蹙着眉,面有愁容地再次看過來。

    夏燭捏着吸管的手一緊,眼睛都瞪大了,這次是真的錯愕到。

    不過還好,周永江有沈漱玉管着,她伸手抽了周永江手裏的結婚證,放回茶几,推到周斯揚面前,輕聲斥周永江:「能不能不要在孩子面前這麼不着調。」

    夏燭咬着唇鬆了口氣,聽到周永江低聲對沈漱玉辯解:「我這不是怕他找人騙咱們,耽誤人家女孩兒青春嗎。」

    夏燭聽得認真,沒注意身旁人的靠近。

    周斯揚側身探手去提在她另一側的茶壺,因為這動作,手臂不由地蹭過她的腿前側。

    「耽誤你青春了嗎?」他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問她。

    夏燭腿往後,膝蓋離開他的手臂,小心保持着距離,做完這個動作再抬頭,發現兩人離得有些太近了。


    這個姿勢讓她和周斯揚臉的距離不足五公分,她抬頭時鼻尖差點蹭到他的側臉。

    「沒有,」她咽了咽嗓子,企圖壓住要跳出去的心臟,小聲,「您不是給我錢了嗎。」

    男人終於摸到她左側的茶壺,目光垂落,和她對視。

    夏燭緊張兮兮地瞄了下桌對面正和做飯阿姨說話的兩人,視線轉回時,磕巴着問周斯揚:「......怎麼了?」

    「沒事,」周斯揚身體撤開,「看看我花錢請的這演員專不專業。」

    夏燭直覺他又在開玩笑,手不自然地捋裙擺,轉而又摸鼻尖,不自在的樣子像身上爬了蟲子似的。

    晚飯是讓煮飯阿姨做的清潭菜,清淡,不辣,手打魚丸湯更是鮮得要命,饒是夏燭在控制飲食的階段,還是忍不住多喝了一碗。

    一頓晚飯吃得有驚無險,接近尾聲,夏燭把空掉的湯碗往前推了推,碰到前側的白瓷盤,發出清脆的響聲,她小聲道歉,想從一旁抽紙,擦掉濺在手腕的湯漬。

    手還沒伸出去,右側遞過來一方手帕。

    夏燭抬眸,視線落過去。

    男人還在回答桌對面沈漱玉的問話,沒往她這側看,也沒有別的多餘動作,只有左手捏着一塊四方正的棉麻布手帕,很自然地遞在她眼前。

    她不確定這是不是周斯揚「即興發揮」的一環,想了半秒,接過來,擦掉腕上的湯漬。

    手帕剛疊好,正欲還回去,那面的周永江放了湯匙,厚重的男中音:「過兩天我和你媽去閩江,一起過去玩兩天?」

    閩江臨海,是有名的度假城市,距離清潭不遠,走新修的清閩高速,只需要不到兩個小時。

    沈漱玉接過一旁阿姨盛的湯,放在桌子上,重新拿了筷子,微微皺眉,制止周永江夾那盤有點鹹的醬鴨,再接着看過來,解釋:「我們一家三口好長時間沒見了,昨天才問過你姑姑,她說最近公司不忙。」

    就算忙,兩天時間也抽的出來,周斯揚和他爸媽好像有大半年沒聚了,父母會有這樣的想法不奇怪。

    夏燭筷尖劃拉在盤子裏想。

    她太置身事外,以至於只顧着想周斯揚和他父母的關係,忘了另一件事——

    「小夏一起去?」沈漱玉看着夏燭,親切地稱呼。

    她示意一旁站着的阿姨給夏燭添湯:「反正你不是跟他一個公司,老闆都放假,讓他也給你放兩天。」

    夏燭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事,捏着手裏的勺子抬頭,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和沈漱玉對視一秒後,下意識偏頭看周斯揚,想讓他拿主意。

    男人感覺到她的視線,放了筷子,抽紙巾擦嘴,眸光剛落過去,夏燭聽到沈漱玉說:「別看他,你自己決定,不能慣着他,什麼都讓他拿主意。」

    正巧這個時候周斯揚的手機有電話進來,他拿起來,按了接通,左手搭在桌面,指尖抵了抵手旁的筷架,聽聽筒那面人匯報。

    夏燭依靠周斯揚的念頭泡湯,回神對上沈漱玉的目光。

    沈漱玉笑容和善:「一起去吧,他爸爸身體不好,醫生建議多在環境好的地方療養。」

    夏燭怕露出馬腳,一整晚精神緊繃,現在也一樣,感覺這個時候推脫不好,沒多想,順着答應下來。

    周永江吃得差不多了,想再來碗甜膩膩的紅豆沙,摸着肚子站起來,推開椅子往廚房走,到了廚房,冰箱打開往裏看了兩眼,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揚聲問還在餐廳的沈漱玉。

    沈漱玉嘆了口氣,起身,一面低聲說了兩句周永江的不是,一面轉身往廚房去,待她進了廚房,幫周永江一起找他要的那半份糕點,周斯揚這邊的電話恰巧結束。

    手機按滅,重新放回桌面,他拿起白瓷碟上的銀筷,前端杵整齊,從面前的盤子裏夾了根筍,問身邊的人:「你答應了?」

    夏燭小口吃着剛沈漱玉夾給她的面點,聞言「啊?」了一聲。

    周斯揚提醒:「去閩江。」

    夏燭嘴巴里的東西咽下去:「嗯。」

    隨着她的回答,身旁人沒有應聲,片刻後,一聲輕笑。

    夏燭不明所以地看過去,對上男人的目光。

    他瞳仁顏色沒有那麼深,與其說黑,不如說更偏灰色,燈光下眸色清潤,卻莫名比黑眸更讓人琢磨不透。

    夏燭不明白他這麼看着自己是什麼意思,掃了眼遠處還在廚房的兩個人,視線收回,吞了吞口水小心問:「怎麼了?」

    男人夾進碟子裏的東西沒有吃,放了筷子,輕叩桌面後去摸水杯,淡聲笑:「和我爸媽出去,」

    他停頓,接着道:「你可能要和我住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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