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段時間的走訪,眾人返回下榻的旅館碰頭。
黃七先開口說:「奶奶的,五業教真狠啊,整個鎮子的居民至少一半都成了五業教的信徒,剩下一半就算不信也都在說五業教的好話,說他們慈悲為懷,還會發福利,所謂的福利就是最低級的仙丹。」
其他人也都紛紛附和,趙敏敏說:「我扮成香客上了山,五業教的神堂倒是弄的挺像那麼回事,我還偷偷拍了照發在群里了,你們可以看一看。」
眾人拿出手機,在群里看見了照片,神堂確實非常肅穆,趙逢生在三娘山見過的邪神矗立在主堂內,還有幾名香客虔誠地跪拜。
常衛國聽了眾人的匯報後眉頭緊皺說:「事態看來有些麻煩了,如果在我們與五業教發生爭端時,小鎮居民站在了我們的對立面那矛盾就擴大化了,小師祖,您怎麼看?」
坐在一旁的趙逢生始終一言不發,他看了看時間後說:「今晚就是聚會的時間,先上山探探虛實再說,剷除五業教未必是那麼容易的事。」
「好,敏敏你給小師祖換張臉,今晚讓吳言帶頭,小師祖與黃七一同上山,我們則在山下策應,重點保護穆思思,瞿億你負責監視山上的情況,一旦有任何異動立刻稟報。」
常衛國不愧是六局二組的頭兒,簡單幾句話就把任務交代清楚了,眾人立刻行動起來。
晚上九點,一行三人上了山,吳言走在最前面,他身體裏被常衛國親自下了符,一旦告密常衛國只要念出咒語就能將其瞬間滅殺,黃七與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走在後面,而這名中年男子就是改頭換面後的趙逢生。
「小師祖,趙敏敏是不是討厭您啊?」
「此話怎講?」
「她換容術如此高明,為什麼給您換了一張大叔的臉?我感覺她討厭你,藉機會故意整你。」
「我覺得挺好的,這樣肯定不會有人認出我來,你小子少挑撥離間,一會兒就上山了,萬一動起手來我未必有工夫護着你。」
黃七笑了笑說:「您放心吧,我已經跟柳家大爺打過招呼了,而且為了這次的事兒,我還特意讓二神也過來了。」
趙逢生疑惑地問:「你也有二神嗎?我之前看你請神都是自己一個人,還以為你沒二神呢。」
「哪能啊,我有二神,只不過我的二神不喜歡拋頭露面。」
說話間三人到了山頂,前方出現一座古樸的寺廟,廟門上掛着「五業教」的匾額,奇怪的是廟門口站着兩個人,此二人身穿黑袍,面帶鐵罩,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陰寒之氣。
趙逢生掃了二人一眼便小聲說:「這倆穿黑衣服的門衛,雖然還活着但內里已經跟死屍差不多了。」
吳言低聲說:「這是教宗培養的侍者,侍者分為三個等級,黑袍的是最低級的,再往上是白袍,最高級是紅袍,紅袍一共就兩位跟在教宗身邊,據說道行高深實力不凡。」
當吳言三人走到門口的時候,兩名黑袍侍者提前走了出來,攔在了三人身前。
「請驗明身份。」
兩名侍者其中一名拿出了一個盒子,裏面放着一顆綠色的蛋,蛋殼上有一個窟窿。吳言刺破指尖,摸索着把帶血的手指插入了窟窿里,片刻後蛋里竟伸出數條觸手,這些觸手包裹住了吳言整個小臂。
面對這樣詭異古怪的情形,吳言顯得非常平靜,沒有任何反抗直到觸手全都縮回了蛋里,蛋殼上浮現出「七」的圖形。
「恭迎第七從者駕到,夜宴即將開始,您可以帶兩名僕從赴宴,是這兩名嗎?」
吳言點了點頭,兩名侍者退到一旁,讓三人走進了大門裏。
大門之內是昏暗破敗的庭院,兩邊的房屋好像很多年都沒修繕過,庭院角落裏栽了幾棵樹也都枯死了,而庭院的盡頭則是這座寺廟的神堂,隱約能看見堂內巨大的神像。
「這裏和趙敏敏拍的照片完全不一樣啊,怎麼這麼荒?」
黃七看着眼前荒蕪破敗的庭院吃驚地問。
趙逢生說:「這裏才是五業教總部真正的樣子,白天香客們看到的不過是陣法創造的幻象罷了。」
黃七嘀咕道:「真搞不懂,這麼大個邪教總部弄的這麼埋汰,還好我不打算在五業教混了。」
「看似風光的未必真風光,看似破敗的未必真破敗,此地之所以如此破敗不堪,是因為有一股邪的氣在此間徘徊,你抓一把泥土聞聞。」
黃七聽了趙逢生的話,抓了一把地上的泥土湊到鼻子前聞了聞,立刻嫌棄地把泥土扔了。
「一股子怪味兒。」
「這就說明此地已經被這股邪氣滲透了。」
三人走到了神堂門口,裏面果然矗立着巨大的邪神神像,整尊神像高度接近二十米,雕刻的栩栩如生,雙爪捏着的一男一女並非活人卻讓人看了心生寒意,邪神面目猙獰,膽子小的人都不敢與之對視。
神像左右兩邊各放着五張桌椅,對應的是五業教排名前十的高手,三人進入神堂的時候,裏面已經有人到了。
一眼看去,竟沒有一個正常人,仿佛走進了神話故事裏妖怪的老巢。
左右兩邊第一排的兩個座位都還空着。
左手邊第二排坐着一名壯漢,雖然沒站起來,但目測身高接近兩米,體魄過人,他身後同樣跟着兩名跟班,這兩名跟班全身黑毛,仿佛猿人一般。
吳言低聲說:「他就是王象,煉體大家,身後那兩個怪人據說是他從小培養的兩個人猴,力量驚人動作迅猛,而且對王象言聽計從。」
右手邊第二排坐着一名穿着暴露,滿臉濃妝的女子,她穿着高開叉的旗袍,一雙玉腿一覽無餘,在她身後同樣站着兩名怪人,這兩人全身纏着紗布,看不清臉,口中不時發出低吼。
「瞎子,來的挺早啊。」
玉陽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趙逢生眉頭微皺,要說此行他最忌憚的其實並非那名神秘的教宗,而是他這位玉陽子「師叔」,他深知自己這位師叔有多狡猾。
「玉陽子前輩萬福。」
吳言行了個禮,玉陽子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了黃七和偽裝的趙逢生身上。
「我記得你叫黃七吧,好像也是我們五業教的人,排名挺靠後的。」
黃七急忙陪着笑臉說:「拜見玉陽子前輩,我排名確實靠後,這一次是託了吳言大哥的福才有機會參加這麼高端的聚會。」
玉陽子笑了笑,目光落在了趙逢生的身上,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繞着趙逢生轉了一圈後說:「你身上的氣息有點像我的一位故人。」
趙逢生面容冷峻地說:「是嗎,您的哪位故人?」
「說了你也不知道,不過話說回來,你見了我為何不行禮?」
趙逢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可不願意向玉陽子這名大陽宮的叛徒行禮。
「你小子耳朵聾了嗎,沒聽見我的話嗎?還不行禮!」
眼看情況不對,再這麼下去有穿幫的可能,一旁的黃七站出來解了圍。
「他這人腦袋不好使,傻了吧唧的,屬於天生的二愣子,您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
說完他用腳尖踢了踢趙逢生,趙逢生最終還是雙手抱拳微微躬身,玉陽子一抖袖子說道:「下次機靈點,不然廢了你。」
說完他帶着兩名道童入座去了,吳言三人也趕緊落座,片刻後除了排名第一的木海僧人,以及排名第二的天童外,大部分人都到齊了。
這時一名紅袍侍者走了出來,他的出現讓原本鬧哄哄的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
「教宗駕到,眾侍從起身迎接。」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