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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傳來的人聲沸涌,秦無色循聲望去,只能看到一片人山人海如浪潮般往身邊的方向襲來,離的再近了些,才能看清那人群簇擁的是一輛以各種鮮花扎的花車,車上約莫站着五名女子,個個姿色稱得上嬌媚動人。
尤其站在車頭的那名女子,一襲明艷的紅衣,明眸善睞,端的是蝕骨的風情,好生美貌,雖不免還是帶了些許曲意迎合的風塵味兒。
耳邊的歡呼涌動聲愈發大了,秦無色脖子微微一縮,倏地退到了一旁,一片人群嬉笑火熱的從眼前過去,她揉了揉耳朵,還有些受不了這瘋狂的人群,也好在她閃的快,就這架勢,即便她是天下第一高手也得被踩成燒餅!
突而想起了什麼,她順着那人山人海的望過去,隱約的看到那一身玄衣的人,還傻愣愣的眨巴着眼四處好奇的看個不停,眼見着就要被人山給撞上……
秦無色一霎間真的很有想法去救這個驚心動魄的美人,用最經典的姿勢,但是……沒等她邁開腿,那人山已撞上了他,只輕微一碰撞,羽七音旋身而起,腳尖只連點人群的肩頭幾下,如鬼似魅,一溜煙的就上了花車,引起了不小的恐慌。
花車上的女子驚叫連連,只為首那紅衣女子稍微鎮定,直視着羽七音,極力穩着聲線,「你要做什麼?」
羽七音微微眯起長眸,打量着眼前女子的唇畔,紅艷艷的,色澤飽滿極了,其實他的唇已極好看真的不用畫這個,可是……畫了是不是會更討秦無色喜歡?
他這麼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女子也沒有第二次的勇氣將話說全,畢竟方才他突然飛身而來的形勢一看便知不是好惹的主兒,可她真悄悄抬眸想窺探他眼神時,呼吸一窒,那種美,怕是窮盡詞藻也形容不了,她雖是出生煙花處,卻為了討客人歡心習過不少書,書中只教一詞謂之傾國傾城,卻不足以形容他僅僅一雙外露的眼眸。
羽七音緩緩的抬起手,纖細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猶如玉琢,輕輕的點上了她的唇,指腹婆娑了幾下,女子怔怔然的看着她,紋絲未動,周遭的女子,底下的人群只當是玄衣神秘人有什麼法術讓人不得動彈。
卻只遠遠眺望這一幕的秦無色知道,羽七音要再這樣多盯人家看一會兒,別說是那全不懂武功招數的女子,就是個頂尖的高手也得窒息而死。
他的指尖染了唇脂的紅暈,收回手他怔怔的看了一會,似在沉思着什麼,才彈指間揮去了那抹顏色。
酒能壯人膽,色亦然,所以不出片刻,人群中開始有人叫囂:「哪裏來的登徒浪子,還不快下去!」
就這麼一聲,一呼百應,就衝着他們這成千的人,也夠壯膽了,秦無色不由一笑,真好意思說人是登徒浪子,不過她也很是好奇,羽七音接下來又會做什麼?
他似乎毫不為周遭的影響而動容,面上覆的碎布在風中掀開一角,完美的下巴只驚鴻一瞥,那風未停,很快,碎布被吹離了他的臉,將他整個容貌暴露在夜色之下。
或許是錯覺,只覺着月光驟然黯淡了下去,整個夜,又黑了幾分,耳邊沒有驚嘆與抽氣,所有人的表情如出一轍,瞪大雙眼,長大嘴,再屏息。
甚至有人因為呼吸的短缺,暈厥了過去,放眼過去,七七八八的倒了一片,秦無色皺了眉,所以說,有的美是用來欣賞的,美的過分就是要命的了!
花車上扎着的各種花卉,本已無生命,卻在此刻,齊齊凋零,紛飛而落,那是怎樣一種詭美的情景?
他的美,只會出現在古老的傳說中,那種既能生戰亦能止戰的紅顏禍水。
那張狂狷中帶着消魂的魅容,修眉斜飛,長眸煙波流轉,薄唇緋緋然,他只伸出雙手扣住女子的頭顱,修長雪白的手插入她的發間,他的唇眼看着就要落下。
秦無色一驚,這一刻的動作誰也別問她為什麼,她也不知道,事後再琢磨她也沒想通,她輕功再不濟,飛個花車再雕蟲小技不過,千鈞一髮時,她一手隔開兩人,那吻生生的落在她的掌心。
軟軟的,觸感溫潤,嫩的讓人撓心,秦無色只以半秒作出評價,爾後拽住他就帶他飛快逃離,而花車上那名紅衣女子,只瞬間,便昏倒在地,那雙眼還瞪大的表情,與其說是被迷了,還不如說是被迷的嚇到!
「你幹的好事,你瞅瞅亂成什麼樣兒了?」秦無色蹙眉,就看到那人山人海中,暈倒的暈倒,昏死的昏死,剩下的也都是些神志不清依依呀呀不知道嘀咕着什麼的人。
羽七音全然不在狀態,任由着她帶着走,不時的瞅一眼指尖的殘留的唇脂紅,似乎有所想,緩緩的才抬起手指往唇邊……
秦無色一把拍開他的手,「你這是作什麼?」
「這個……不是塗在嘴巴上的?」他亦挑眉,與她據理力爭。
秦無色慌別開了臉,不想看他的臉,感情他為了塗個唇脂就去親人家一下,她蹙眉,「你很缺錢麼,唇紅紙和口脂都買不起非要親人一下來塗,你這樣會害人枉死的。」
說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可那女子可是什麼也沒幹,要是被親那麼一下就死了,也未免太冤枉了,到底是個不錯的小娘子,算得上是她縱橫煙花地這些年來看到的姿色上等的女子了。
「我錢落在林子裏那池邊了行不行,還不是怨你突然來偷窺。」他冷嗤一聲,掙開她自個兒緩緩的往前走,漫不經心說:「再說誰枉死了也怨不得我……」
秦無色愣了愣,抓住了什麼重點,他沒錢!
而她現下連衣服都不是自己的,哪來的錢,那還來幹什麼!斜了一眼街旁的衣坊,突生一計來,若是用攝魂眸……
轉眼正欲叫住羽七音,但就在看到他背影的那一刻,她改變了主意,就這事兒,根本犯不着她動用什麼,她鈎了鈎手指叫他過來,那人卻也還算聽話,懶洋洋的湊了過來,靜待她下文。
她湊上他的耳朵,小聲說:「你去那邊,跟掌柜說你要衣服。」
「你沒病吧,我又不認識他,我幹嘛去要,你有銀子麼?」羽七音卻顯得不那麼好糊弄了,瞪了她一眼。
秦無色極力的穩住,他知不知道,他無論怎樣的眼神都像是在拋媚眼,隨意丟一個過來都讓人受不了,她推搡着他的背,「我有銀子,你只管去吧,我會給你付錢……」
羽七音走到櫃前,頗慵懶的斜了一眼比他矮上許多的掌柜,跟背書般的說:「我要衣服。」
「……」那羊鬍子掌柜只一怔,緊接着嘴張大,砰的一聲直直的倒地暈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