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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傅總。」
沈風接過手機,將照片全部都發了過去後,離開了病房。
傅寒舟望着照片上醒目的胎記,眼神冷的可怕。不管這個人出現在公司附近,究竟是和傅澤川有關係還是跟老爺子有關,這件事他都不會善罷甘休。
十幾年前的秘密,也是時候該揭開了。
傅寒舟冷下心,直接將照片打包了一份給傅諍言發過去,隨後就沒有再做什麼,而是等着傅諍言的消息。
果然,照片發出去沒兩分鐘,傅諍言的電話便急不可耐地打了過來。
電話剛接通,傅諍言着急地聲音就傳了過來:「照片我看到了,是真的?那個人他真的出現了?」
細聽之下,傅諍言的聲音暗含着激動,聲線還隱隱在顫抖。天知道看見那張照片的時候,他用了多大心力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先給傅寒舟打通電話確認。
「嗯,是真的,他出現了。」傅寒舟沒有隱瞞,直接將知道的和盤托出:「是我派去盯着傅澤川的人拍到的,就在公司附近。」
傅諍言再次激動起來:「他人呢,現在人在哪?」
「人沒抓到,不過我已經吩咐下去了,讓他們繼續盯着傅澤川,萬一那個人再出現,一定會將人抓住的。」
聽見這話,傅諍言真是一刻也坐不住了。
「好好好,我現在立刻買機票飛回來,這次我一定要親手抓住這個人,絕不會讓他再次跑掉!」
「爸,你先等一下。」
相比較傅諍言的激動,此刻傅寒舟已經冷靜了許多。
可傅諍言此刻怎麼可能冷靜的下來,要不是在跟傅寒舟通電話,他真恨不得立刻馬上就從國內回來。
傅寒舟自然也能理解他的心情,連忙說道:「這件事我會讓人盯着的,您放心吧。他藏了這麼多年突然出現,一定有其他目的存在,應該不會再隨隨便便的消失。只要他回國了,一切就都好辦了。」
人在國外可比在國外好找的多,這麼多年都沒有線索,其實他們也早就想過了,人很可能一直在國外。只是他們都不清楚那個兇手是誰,沒有線索很難查起,否則他爸也不會這麼多年都留在事發的地方追查線索。
但現在起碼他們可以確定,當年的事情絕非是一場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為之。說不定這件事的背後,還會牽扯出其他的東西。他必須得現在就給他爸打個預防針,萬一真查到老爺子頭上,到時候……
「你辦事爸自然放心,只是你也知道,我這麼多年的心愿就是能夠親手抓住兇手為你母親報仇。若不是為了這個,這些年我也不會一直留在國外,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線索,你讓我在國外怎麼坐得住呢。」傅諍言重重嘆了口氣。
「我明白,只是還有些事需要您繼續去查,而且您在國外這麼多年都沒有回來,若是此次貿然回國,很可能會打草驚蛇。萬一對方覺察到了再離開國內,我們再想抓到他就難了。」
傅諍言一愣,隨即心情不由變得凝重起來。
他剛才就光顧着激動去了,險些忘了這一點。
對方對他們傅家顯然十分了解,如果他突然回國對方肯定會得到消息,萬一知道自己已經走漏風聲,對方會不會再躲起來誰也不知道。他們賭不起,也不敢賭。
而且他有預感,如果這一次沒能將兇手抓住,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為妻子報仇。
傅諍言逐漸冷靜下來,剛才激動的情緒也悄然褪去:「我明白了,我會繼續留在國外查你爺爺的事,國內這邊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抓住那個人,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期望,你明白嗎?」
傅諍言幾乎從未對兒子說過這麼重的話,但此刻他已經顧不得許多了。沒人知道他這十幾年是怎麼過來的,也沒人能懂他心中的苦楚。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真相重見天日那一天,他決不允許這件事有半點閃失。
「我會抓到他的,爸。」傅寒舟凝聲道:「但是您最好先有個心理準備,如果那個人真的是當年的那個兇手,那件事就一定跟爺爺有關,如果到時候查到爺爺頭上,您會怎麼做?」
傅諍言怔楞了下,臉色驟然變得很難看。
他明白傅寒舟的意思,當年他沒有跟着一起回國,所以兇手的屍體是老爺子一手處理的,而且處理的非常迅速,就連接到消息趕過去的陸正明都沒有見到。但當時老爺子告訴他們的是,人當場就死了,所以就拉過去火化了,也沒查出什麼有用的消息。
可現在,這個早就該在十幾年前就死了的人,眼下卻活生生的出現在公司附近,很顯然當年有人在說謊。
而能做到這件事的,除了老爺子也沒別人了。所以,如果那個人真的是當年那個兇手,那老爺子起碼是幫凶,這中間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到這一點,傅諍言整顆心猛地下墜,這是他最不想看見的場景,萬一他猜測的的都是真的,他還真不知道將用什麼心情去面對這個父親。
甚至,他現在面對兒子的質問,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不管怎樣,老爺子畢竟是他的親生父親,如果他真的跟兇手有關,那自己……
傅諍言滿臉痛苦,久久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但其實他心裏早就有了答案,不管真相如何,兇手都必須得死。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眼下還沒查到任何證據證明這件事跟你爺爺有關,而且當年殺害你母親的兇手,和殺害你許姨的未必就是同一個人,也許你爺爺並沒有欺騙咱們。在沒有找到證據之前,你不要因為此事就對你爺爺有任何偏見。或許你爺爺對此事,也並不知情呢?」傅諍言還是不願意相信,心裏存着一絲希望。
傅寒舟從小就是靠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他比傅諍言的心更硬一些,也更理智一些。從知道老爺子幫傅澤川隱瞞害自己的事情之後,他對老爺子的信任就徹底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