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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的意思就是,馬來西亞這異國番邦雖然不是咱們主場但也不能夾着褲襠做人,向缺在明出手周旋,祁長青在暗背地裏給他保駕,一明一暗,雙劍合璧,必定平趟大馬。
不服者一律干倒。
這就是古井觀的風格,不講道理只講實力,誰拳頭大誰是爺爺,能動手的事就別用吵吵來解決了,乾脆利索是最好的。
古井觀四個老爺們,個個都是蠻子。
吉隆坡富人區。
「絕大多數的降頭術我們古井觀是有辦法解的,但如果是那一小撮呢?」向缺直視着菜細利,一字一頓的問道:「你想想看,有沒有我們古井觀解不了的,或者說是解起來很麻煩的?」
「唰」菜細利頓時愣住了,很明顯的就能從他的嘴角看見他抽搐了一下。
良久之後,菜細利搖頭說道:「這種降頭術,我肯定是下不了的」
向缺眼睛盯着他,輕聲問道:「比如,百鬼招魂降?」
「額······」菜細利愣了,半天沒回過神來。
直到向缺的眼睛半天都在盯着他沒動,他才愕然的搖了搖頭,說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向缺皺眉問道:「有什麼不可能的?」
「不可能,是因為至少有十幾年沒人下百鬼招魂降了,就連大馬雖然不禁止下降頭,但卻偏偏杜絕百鬼招魂降,你知道怎麼下百鬼招魂降麼?」菜細利抿着嘴,挺驚駭的說道:「這門降頭術太過邪異,太有傷天和了,大馬都明令禁止了,百鬼招魂降被下了之後,中了降頭的人日夜受百鬼糾纏,驅散不淨,十幾年前馬來西亞的一個富商曾被下過此術,請了不少降頭師都沒有解開,後來沒辦法就被送進了一座寺廟內,每當午夜百鬼纏身的時候由幾位德高望重的禪師在他四周誦經念佛,這才沒讓惡鬼纏上,在這座寺廟裏富商能沒事,可是當他出了寺廟沒有高僧護法百鬼就又纏了上來,再往後這位富商實在沒轍了,只能花費大價錢購買護身的佛器戴在身上用來驅鬼,還請了驅魔的道士在身邊維護,萬貫家財愣是沒用幾年就耗費一乾二淨了,下場自然只有一個,活生生的被惡鬼給纏死了」
菜細利所說的和完完的徵兆完全一樣,完完不用耗什麼家財,只要向缺時刻跟在她身邊即可避開百鬼纏身,但她小的時候這麼幹還可以,等長大了呢?
向缺能像個跟屁蟲似的再跟着她麼,所以百鬼招魂降必須得解。
菜細利這時嘆了口氣,說道:「中了百鬼招魂降固然可怕,可是要練這門降頭術更可怕,得用上了年月的陰土,裹屍布和棺材木做引子,用屍油浸泡三年五載,年頭越長效用最大,最後還得採集百個差月余就降生的嬰兒活生生的煉死收了他們的戾氣做二引,關鍵的是下降的人自身降頭術的修煉也得達到三降朝天的地步才行,也就是藥降,鬼降,飛降都登峰造極了,整個大馬能達到這種地步的降頭師局指可數」
「哎,菜先生」菜細利話說到這,向缺伸手攔了他一下,眯眯着眼問道:「據你所知,在馬來西亞能達到這種境界的降頭師有幾個?」
隨着菜細利的話,向缺的頭緒一點一點的被理出來了,理順了其實就不難了。
就一點,很簡單,百鬼招魂降在馬來西亞也不允許下,會的人也不多,敢下的人也不多,能達到下降要求的人也不多,在不多的這些人里肯定有一個人給完完下了降頭,大海撈針是挺難的,但幾個或者十幾個人里找出一個,還難麼?
矬子裏拔大個,我就問你難不難!
抽絲剝繭也能給你抽出來,方法和途徑也非常簡單,誰在前段時間離開馬來西亞去了華盛頓,那誰就是下降的那個人了。
這麼一捋,不就全順了麼?
想到這,向缺有點小開心了,為自己的聰明才智點了個贊,但當他滿心歡喜的抬頭又含情脈脈的注視着菜細利的時候,他整個人瞬間又不太好了。
菜細利的神情複雜而多樣,就跟川劇里的變臉似的,有多複雜呢?
糾結,欲言又止,掙扎,就好像張嘴說話的時候嘴裏含着好幾個耗崽子,蟑螂,屎殼郎等噁心玩意似的,想說話但是張不開嘴。
向缺斜了着眼睛,輕聲問道:「菜先生,我問你呢?」
菜細利抿了抿嘴,嘆了一口氣又嘆了一口氣,眼神飄忽不定。
「還是我們古井觀讓你欠的人情不夠大啊」向缺靠在椅子上,忽然沒來由的感慨了一句。
菜細利臉色一僵,就好像把嘴裏的耗崽子,蟑螂和屎殼郎全都給咽到肚子裏一樣,臉色不咋好看了,自己這是被甩了挺疼的一巴掌啊,臉上火辣辣的疼。
向缺來找他,自然是因為當初菜細利欠了古井觀一個莫大的人情,可是人情債主如今找上門來了自己卻推三阻四的欲語還羞,這就不太對了,對方一句當初的人情不夠大,實打實的是把他給埋汰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菜細利搓了搓手,一臉的苦相。
向缺探着腦袋,接着說道:「之前的人情暫且不談,咱們現在再來談談這個交易,菜先生你覺得我花費什麼代價能讓你張嘴?你羅列出來,我斟酌一下,還有,大馬也不止就你一個降頭師,你覺得我有沒有可能買通另外一個或者幾個降頭師來打聽這件事?你能守口如瓶,但不可能所有的人都守口如瓶吧?財帛動人心啊,錢財如果不能讓人動心,那榮華富貴呢?古井觀,我不知道你了解多少,但你仔細琢磨一下,我說的這些話是不是誑語?」
「向先生······」菜細利扎了片刻,神情挺惆悵的說道:「哎,您要這麼說我挺汗顏的,古井觀當初給我的人情已經足夠大了,您在說別的話,我聽着就得臉紅了」
向缺呵呵了,說道:「關鍵的是,你好像也沒臉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