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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之後,一臉茫然的司徒孜清穿着睡袍出了臥室。
客廳里,四叔和司徒盛雲沉默的坐着一直沒有說話,甭管是一世梟雄還是一代英傑,哪怕就是千古帝王他們處理外事的時候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但一碰到家事基本都有點不知從何下手的感覺。
向缺離開前拋出的那句話,直接讓司徒盛雲這位洪門龍頭大佬一改鎮定處事的風格,有點心亂如麻了。
特別是當他看到臉色蒼白,神情萎靡的司徒孜清從房間裏走出來後,心頭頓時泛起一陣難言之語。
「那個······」司徒孜清看了眼沙發上的兩人,居然直接開口詢問道:「向缺呢,他在這裏麼?」
「走了,你找他······」
司徒孜清裹着睡袍慢慢的坐了下來,靠在沙發上一雙強勢的眼中透露着濃濃的不解:「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夢中有他的影子······我可以允許他出現在我的生活里,但不允許他在我的心裏走來走去,我夢見他在我的夢裏走了很久,他一直都在,我想把他揮去但卻發現無論我怎麼努力,他始終都在我的夢裏」
司徒孜清確確實實的做了一個夢,這個夢模糊不清說不清道不明,當她醒來的時候她只記得自己曾經夢到過向缺但卻對夢到了什麼一點都記不起來。
這明明不是個曇花一現的夢,可夢境之後卻完全記不起來曾經發生在夢裏的一切了。
「我剛才怎麼了,怎麼可能一直睡到這個時候還沒起來,還有這個手腕上的傷痕是怎麼冒出來的」司徒孜清伸出右手,手腕上已經結疤了。
四叔和司徒盛雲對視一眼,隨即說道:「你昨天晚上洗澡的時候跌了一下,手腕被劃破了然後流了不少的血人又昏了過去,早上你的助理發現了」
這個說辭很拙劣,拙劣到你糊弄小孩都不一定信,洗洗澡能把手腕動脈給劃破了,這得多小兒麻痹啊。
司徒孜清狐疑的看着他們兩個,徐徐的說道:「摔了下,手腕給劃了?」
四叔直接起身走到浴室,從裏面拿出個桶,桶內是個碎了的化妝瓶,玻璃碎片上還沾着不少的血跡。
「我怎麼不記得自己曾經摔倒了?」
「磕到了頭部,檢查的醫生說可能前邊的事有點不太記得了」司徒盛雲淡淡的解釋道:「一會你還得去醫院複查一下,看看頭部有沒有遺留的問題,還要給傷口消炎,幸好你助理發現的早,不然你可能就危險了,孜清下次注意點你這樣我和你四叔還有你媽媽,能放心麼?多大的人了怎麼還毛手毛腳的呢」
如此拙劣的謊言,三兩句話就讓四叔和司徒盛雲給一語帶過了,司徒孜清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你這兩天和向先生接觸過多,可能他這個人比較特別在你的心裏留下了印象,白天見面晚上夢到這也是很正常的,對麼?」司徒盛雲拍了下她的胳膊,笑道:「好好休息,我讓餐廳給你準備點東西吃,下午沒什麼事的話去醫院檢查下」
出了房間,司徒盛雲背着手看起來似乎非常的平淡,但跟了他有二十年的四叔卻知道,司徒盛雲這個人越是雲淡風輕那他心裏的波動就越大。
「有點亂啊,綁架阿德的人苗頭指向許家,算計孜清的人榮清又被懷疑,呵呵······黑手,挺黑」
司徒盛雲停住腳,轉頭問道:「四叔,我就問問你,一個人從記事的時候起他想裝成另外一個人,能一裝就裝二十幾年麼?」
「裝不了,荷里活也不找不出這樣的演員來,演的終歸還是人,演不到人的心裏去」四叔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說道:「再能演的人,能把一個角色刻畫的入木三分但那也只是表面,想要真正的入戲也能辦得到,但畢竟只是一個學字,人的內心怎麼演?看不見摸不到的東西」
司徒盛雲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說道:「你要是去奧斯卡當評委,影帝估計每屆都得黃,你理解的太深刻了」
下午一點,向缺等在希爾頓酒店門外的奔馳車裏,片刻之後司徒孜清的座駕開了過來。
車窗搖下,露着一張帶着蛤蟆鏡的精緻小臉。
「過來,上我車」
向缺無語的摸了摸鼻子,說道:「大姐,咱能別折騰了麼?我怕你半路再給我攆下來,路上車多女司機更多」
「過來,上我車」司徒孜清又重複了一句。
「哎不是,你想和我套近乎得一點一點來啊,進展能別這麼快麼?我跟你說,飯都是一口一口吃的,步子不能邁的太大,這樣比較容易扯到褲襠,扯着蛋」
「你要是不上來,我直接讓司機開車撞你,交通肇事不跑就不算犯法」
向缺無奈,推開車門坐到司徒孜清的車上,「咣當」關好車門後車子開了出去。
「昨天晚上你在哪?」
向缺皺了皺鼻子,淡定的說道:「嫖了個娼你也管?」
「你去過我的房間,對吧」司徒孜清隨即指了指向缺的腳,說道:「在我床邊有兩個腳印,腳型和你非常相似尺碼也一樣,你把腳底抬起來我看看,在我身邊也就你穿個布鞋」
向缺笑了,說道:「哎,要我說你跟福爾摩斯做個親子鑑定去吧」
「是還不是?」司徒孜清再次追問道。
「是,去了」向缺點頭,一點都不遲疑的就說道:「早上你摔倒之後,你父親就把我給叫了過去,看看你到底出了什麼狀況,你躺在床上,那我自然就得站在床下檢查了,難不成我得跟你並排躺着啊?」
司徒孜清摘下墨鏡,盯盯的看着他說道:「你一個裝神弄鬼的神棍也懂的給人檢查?不知道你什麼花言巧語矇騙了我爸和四叔,在我這你認為你說什麼我能信?」
「呵呵,不信我那你就是不信你爸了,對不?」
「你們肯定有事瞞着我,從我回國之後開始,你們這些人就沒一個正常的」司徒孜清轉着手裏的墨鏡,看着車窗外面說道:「能別讓我蒙在鼓勵麼?」
「不能,你就一切照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