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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我草草整理了一下信件,幾封重要的還用手機拍了照,依然按時間順序排好,裝進透明文件夾,就往外走。
剛到閱覽室門口,有人對我低吼,「把卡給我!」
嚇我一跳,回答他說,「沒借書,就是看看雜誌。」然後繼續往外走,沒借書當然就不用刷借書卡。
不想迎面又有人攔住我,猝不及防搶下我的透明文件夾,拉開卡扣開始翻看,同時依然呵斥我道,「你聾啊,讓你把卡交出來!」
這真是豈有此理,我無名火上涌,大聲反問,「你們怎麼回事,說了沒借書,刷什麼卡!而且你們憑什麼亂搜我東西,誰稀罕偷你們那幾本破雜誌,你們……你們?……」
但我突然就失去了語言,因為我看見了對面男人西裝上的胸針,那圖案正是「一紅一白兩隻展翅的飛鳳」——他們竟然是「祝.融.會」的人。那麼,他們說的卡當然不是借書卡……
……
「鄭飛鳥的小跟班,快把黑卡交出來,這事和你沒什麼關係!」第一個人說道,他臉色鐵青,瘦得像麻杆,說起話透着一股寒氣。
「飛鳥沒給我什麼黑卡……我警告你們,馬上放了飛鳥,有任何閃失,保證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一幫騙子還敢闖學校!」我向他們放狠話。
西裝男聽了這話露出恥笑的表情,「呦,你個小跟班,還是學徒吧……跟着那小黑巫,學了什麼本事,就在這裝蒜!」說完他把文件夾和信件狠狠丟在地上,轉頭對瘦男人說,「裏面沒有卡,會不會在他身上?」
「搜搜唄!」瘦男人回答。
……
我心裏發笑,這兩個瘦狗還想搜我身!
常年踢足球、打籃球、打網球,我這體格可不是花架子;而且這裏是學校,鬧大了還能有你們好處,管你什麼「祝.融.會」,神秘兮兮,玩黑社會那套,還不是針對大學生的套路貸,少唬人。
說干就干,我上前一把抓住西裝男的領子,「把信都給小爺撿起來……」他怎麼丟文件夾的,我就準備怎麼把他丟出去。
結果我突然就全身僵硬,動彈不得了。
西裝男掙脫我的手,整理了一下西裝,又掐了掐我的臉頰,「看來你啥也不會呀,他到底是不是鄭飛鳥的跟班?」他又轉頭去問瘦男人。
「那就測測溫度唄!回去也許老大還會問這事呢。」
於是就在我面前,西裝男兩眼冒出藍光,從上到下把我掃視了一遍,期間我依然無法動彈,連呼喊都不能。
掃視之後,西裝男露出鄙夷的苦笑,「這小子,空有個好體格,比普通人的溫度都低,一點也沒潛力,那個鄭飛鳥算個人物,不可能找這麼個廢材做跟班吧。」
「廢材……我?!」
十幾年也沒人如此評價過我,於是努力掙扎,但依然無濟於事。全身上下被西裝男搜了個遍。
……
此時我完全處於劣勢,受制於人,但我沒有慌亂,內心平靜的力量讓我可以充分思考眼前發生的一切,認真分析着這兩個人的言行舉止。
而且我也收穫頗豐,甚至有些想感謝這兩個人的出現——首先它倆證實了至少現在飛鳥還沒有落入敵人手中;而且飛鳥還奪走了看來很重要的東西「黑卡」,這東西將來也許會變成有利的籌碼;昨晚今晨我還對自己的分析將信將疑,他倆就像證人一樣馬上就跑來證明具有超能力的人比比皆是;最後西裝男測的所謂「溫度」,應該是探測超能力潛質的方式,但長出翅膀的我居然可以騙過他們,把我當普通人,這不亞於是對我翅膀結構高級,功能強大的優異的評語!
得到這種種訊息,我怎能不心中竊喜。
……
西裝男從我身上搜出手機,竟然不用密碼解鎖,直接翻看了一會裏面的內容;又拿出了車鑰匙,此外他全無發現,當然沒有黑卡,那東西我真沒見過,「冰涼的廢材一個……沒有黑卡……鄭飛鳥要是真把卡給了個沒溫度的人,那肯定也是瘋了!」
瘦男人點頭同意,轉而笑嘻嘻地對我說,「小老弟,咱們也算有緣……我想提醒你個事,我覺得呢,鄭飛鳥那小子根本沒把你當朋友……他是黑巫,沒告訴過你吧……他會讀心術,也沒告訴過你吧……他那種人只可能和同樣的巫師們交往,而你……呵呵,只當你是給他叼拖鞋的狗啊……懂了吧,所以你知道下次再見到他該幹什麼?弄死他!」
西裝男也跟着笑起來。
好吧,好吧……我也不生氣,反正現在動不了,就讓這倆傻狗多笑一會吧。
……
「回去吧,關鍵還是要找那黑巫,他這些傻乎乎的同學,沒個屌用。」西裝男說。
瘦男人同意,再沒正眼看我。
其實這時我倒有些擔心起來,怕他掏出什麼「記憶消除器」之類的東西,在我眼前照一下。好在沒有這種操作。
兩人離開之前把所有信件變成了一股白煙,又晃了晃我的手機和車鑰匙,「一會自己去學校門口花叢里找吧!」
……
幾分鐘後,我恢復了活動能力,先去看那些信,連渣都不剩。
又去問旁邊坐着的閱覽室管理員,就在他面前幾米外發生的這一幕,他卻壓根沒發現,更不知道有兩個一看就不是學生的人在他面前經過。看來他也中招了。
追到圖書館門口,又問了幾個同學,描述兩人的樣子,都說沒有見過。
再追到學校正門,正是中午十分,人群熙熙攘攘,車輛進進出出,依然沒有發現。
最終,我在學校正門在花叢中找了一個多小時,在距離四十多米的兩個的地方,找回了我的手機和車鑰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