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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熙……不,秦賢侄,你不是還有酒嗎?怎麼突然不賣了?」
趙深急了!
堂堂兵部尚書,排了大半天隊,眼看到我了,你一句不賣就完了?
玩呢!
秦熙淡淡一笑:「趙大人,這神仙佳釀極為難得,本公子心懷純孝,留着給我爹喝,有問題?」
「這……」趙深頓時啞口無言。
可趙文安卻忍不了:「一派胡言,秦熙,你分明就是公報私仇,故意針對我們趙家。」
「那又怎麼樣?」秦熙不置可否地攤攤手:「這酒是我的,自然是我說了算,我說不賣就不賣!」
「姓秦的,你你你……」
趙文安指着秦熙,氣得身子都在哆嗦。
這傢伙,居然就這麼承認了?還要臉嗎?
趙深臉色也冷了下來:「秦熙,你爹和我當初也曾同朝為官,何必呢?這是四百兩銀子,十壇佳釀,本官必須帶走。」
秦熙雙眼一眯:「趙大人,這是打算明搶?」
「明搶犯不上,只是勸你識時務!」
趙深搖搖頭,眼中卻已經帶着寒芒。
趙文安冷笑道:「秦熙,有句話叫名不與官斗,要酒還是要命,我勸你考慮清楚。」
這神仙佳釀,他們勢在必得,甚至不在乎用何種手段。
反正都是來找麻煩的,自然也就毫無顧忌。
「姓趙的,欺人太甚!」
秦翰猛然起身,他好歹也是曾經的開國大將軍,如今竟被一個區區兵部尚書欺負?
虎落平陽被犬欺?
「爹,跟這種人生氣,犯不着!」
秦熙拍拍老爹的肩膀,看了眼程九金和羅明誠的方向,淡淡道:「唉,想不到第一次賣酒,就遇到這種事情,看來這神仙佳釀,以後還是不要釀的好!」
此話一出,本就心裏不爽的程九金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奶奶的,誰敢在這裏鬧事,真當老子死了不成?啊!」
這一吼,可把趙深和趙安永嚇了一跳。
安國公程九金,脾氣是出了名的火爆,面對陛下都能吼上兩聲,就是當眾把他們揍一頓,也不是沒可能。
可下一刻,又聽羅明誠的聲音響起:「我說老黑,能不能別老是大驚小怪?兩隻蒼蠅罷了,扔出去就是!」
「不錯!」唐浩一雙虎目,閃着凌厲的凶光:「若有需要,無需國公費心,本元帥可以代勞!」
三個人一唱一和,明顯是說給趙深和趙安永聽的。
畢竟他們和秦翰可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若不是怕給秦家添麻煩,都不用秦熙提點,早就把這兩隻蒼蠅揍一頓扔出去了。
趙深和趙文安脖子一縮,頓時就慫了。
這三位,不但權勢一個比一個大,手段也是一個比一個狠,真要惹惱了他們,就算是兵部尚書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可難道這神仙佳釀就不要了?
趙深一臉不甘,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秦賢侄,要不你就行行好,賣我們十壇吧,就是一壇也行啊!」
趙文安用力點頭:「對對,價格高點也沒事,只要我們能接受就行!」
神仙佳釀,可遇而不可求,要是錯過,他們做夢都能後悔死。
見狀,秦熙對着程九金三人豎起大拇指,心裏都快笑開花了。
這對蠢貨父子,剛剛不是很狂嗎?有本事再狂一個看看?
本公子還拿捏不了你了?
不過臉上卻是一副為難的表情,在父子兩眼巴巴的注視下,好一會才點了點頭。
「好吧,看在你們這麼誠心的份上,那本公子就……再拍賣二十壇!」
趙深父子兩大喜,可很快又懵了:「拍賣?秦熙,你什麼意思?」
秦熙懶得理會,拿出十壇茅子,對着眾人笑道:「剛剛沒買到茅子的各位,千萬不要氣餒,又一波福利重磅來襲了!」
「這十壇茅子酒,起拍價四百兩,價高者得,歡迎競價了!」
趙深和趙文安臉頓時就綠了。
不是直接賣,而是拍賣?
這不還是故意針對我們嗎?
可在父子兩憤憤的時候,已經有人出價了:「秦少,我出價五百兩!」
說話的,正是之前給他送禮的錢寬!
身為長安錢家的少爺,聽名字就知道不缺銀子,只是奈何沒有身份,所以排隊排在後面,到現在還一壇酒都沒撈着呢。
趙文安眼睛一瞪:「本公子出六百兩,這十壇酒,我趙家要定了。」
誰知,錢寬撓了撓肥碩的腦袋,毫不猶豫道:「一千兩!」
嘶!
全場響起倒吸涼氣的聲音,心道錢家不愧是開錢莊的,果然不差錢。
這才第二輪叫價,價格就翻了一倍了?
尼瑪!
趙文安表情和吃了蒼蠅一樣,一千兩,都是自家老爹兩個月的俸祿了。
可見趙深點頭,他還是咬牙道:「一千一百兩!」
結果他才剛說完,那邊錢寬就毫不猶豫開口了:「一千五百兩!」
說完,還不忘憨憨地眨眨眼睛:「要不直接兩千兩?一百兩一百兩的加,挺沒意思的!」
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趙文安臉紅脖子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趙深也坐不住了:「錢寬是吧?聽說你爹得了病,已經下不了床了?沒了你爹,你錢家錢莊還能堅持多久?」
這是威脅!
錢寬濃密的眉毛向上一挑,眼睛緊跟着瞪大。
剛要開口,就被秦熙打斷了:「咳咳,既然是拍賣,自然是價高者得!」
「趙大人,我秦家的售後服務有一條,便是保證買主的安全哦!」
敢耽誤本公子賺錢?打不死你也得嚇死你。
趙深聞言頓時就啞火了,氣得肺都要炸了,偏偏不敢再說一個字。
錢寬卻是大喜過望,臉上肥肉一晃一晃地。
「秦少說得對,拍賣嘛,不就是價高者得?趙少,要不你再出出價?這次我改變主意了,每次保證只比你多一兩!」
錢寬一臉人畜無害,姓趙的,敢拿我爹來威脅我?小爺我精得跟猴一樣好嗎?
而且有的是銀子,砸死你!
趙文安不說話了,心裏一抽,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每次只比我多出一兩?好狠!
趙家不缺銀子,可大多見不得光。
要是為了幾壇酒而引得有心人懷疑,得不償失!
「哼,這十壇,本少就讓給你了,別把你爹那個老東西喝死了。」
錢寬嘴一撇:「沒錢就是沒錢,裝尼瑪呢?還讓給我,小爺需要你讓?」
反了天了,趙深渾身一抖,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堂堂兵部尚書,居然被一個商賈的傻兒子鄙視了?
奇恥大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