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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妲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你認識她?」
認識,何止認識。
「行吧,我知道她。到時或許還能再唬一唬皇上。」妲妲說。
「不過,太子妃,我有些話,是不吐不快。之前怕你想太多,一直不敢說。但事到如今,我覺得直說了罷。我覺得,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誰強,都不如自己強!」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這皇帝這麼沒良心,我覺得,你也不必太有良心了。」
震得太子妃瞬間失語。
活了二十多年,她受到的教育是在家從夫,出嫁從夫,何況她嫁的是太子,未來的皇帝。
她以雷霆手段對待妾侍,卻總是對着太子千依百順,少言慎行。
妲妲看太子妃一臉木愣的樣子,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沒事,你肯定一時消化不來。記得就好,至於未來,未來再說吧。」
說完,自顧自地回偏殿休息了。妲妲知道,今日之事完畢,自己在這應該待不久了。
畢竟,有些人,她再也不能沒心沒肺地相處,還不如早日出宮。
反正皇宮她也逛過,大場面也見過,皇帝的瓜也吃過。
只是可惜,應該是沒機會看太子妃的封后大典了。
晚上,臨赴宴前,妲妲將她親手畫的神的畫像拿出來擺好,點燃三柱香。
口中念念有詞,「真神,請你保佑我,今晚瞎編一定要中,亂造一定要對。」
「還有,保佑我,今晚可以十倍拿回來我的黃金。」
「對了,還有,上次申請一個儲物空間的,也麻煩你有空一起處理了。」
……
香插上之後,很快滅了。妲妲看到了也不理會,自顧自地準備赴宴。
夜晚。妲妲隨着太子妃的輦轎一起,來到宴會廳。
宴會廳內燈火通明。
宮女們手持琉璃盞,穿梭其中,將通往宴會廳的路照的亮如白晝。
妲妲小心地拎起裙擺,挺直腰背,今夜她打扮得很是隆重。
上身是淺紫色外衫和黃繽紋針絲錦,下身是淺紫顧繡妝花羅長裙,還十分淑女地披了一件繡纏枝蓮紋錦披帛。
頭髮也沒落下,紅梅巧手地給她綰了個髮髻,插上步搖,搭着耳上掛着的耳環,走起路來,端的是搖曳生姿,嫵媚動人。
當妲妲和太子妃二人一併步入宴會廳時,宴會廳內瞬間鴉雀無聲。
太子妃的美貌他們已然不陌生。每次盛裝打扮都會被再次驚艷。今日,太子妃居然領着一個與之不相上下的女子。
直到太子妃坐在主位下首左邊,眾人才開始晃過神來。
還是原來是太子良娣,如今的蘭美人率先反應過來,起身行禮。
妲妲看着滿廳的鶯鶯燕燕,心下感嘆皇帝是真好福氣。家大,業大,老婆多。
老婆多,矛盾就多。她可都看在眼裏。這麼多鶯鶯燕燕,只有小貓兩三隻起身朝太子妃行禮。
而原先坐在主位下首右邊的女子坐得穩穩噹噹,一絲起身行禮的跡象都沒有。
「姐姐莫怪,妹妹身為容妃,不知如何向未有品級的姐姐行禮。還希望姐姐莫要介懷。」說完,拿着手帕捂住揚起的嘴角。
旁邊幾位宮妃也做出相似的舉動。
妲妲見此,開始興奮地在心底不斷搓着小手手。來了。她端起桌面已經準備好的酒水,準備好好欣賞這齣大戲。
還沒有品級的正妻,對上目前品級約莫是最高的寵妃。
太子妃聽了這話,一絲尷尬表情都不露,「今日皇上設宴,姐妹們歡聚一堂,乃是喜事。妹妹不起身,本宮免了就是。」
容妃妖嬈一笑,繼續挑釁,「那妹妹就謝過『太子妃』姐姐了。」說話間,還在『太子妃』三個字作了重音。
太子妃直接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容妃面前,用不容置疑的語氣,「是誰給了妹妹如此膽子,質疑本宮的地位。本宮再是如何,也都是皇上的妻。」
滿堂氣氛瞬間凝固,其他宮妃們面面相覷。有的低頭不語,有的幸災樂禍。唯有妲妲兩眼發光,太帥了,別人跟太子妃逞口舌之利,太子妃回懟的這話跟當面掀桌有什麼不同。
容妃的身形晃了晃,臉色唰的一下子就白了,她恍然間,以為自己又回到了當年潛邸時,太子妃管教他們的時候。
不對!容妃咬緊舌尖。
憶起昨夜皇帝在她耳畔的私語。
她穩住心神,故作鎮定地回道,「如今,姐姐與我同是皇上的妃子,今日可不同往日。」
太子妃笑了,「哦,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