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一本正經的問着話,沈悠然在旁邊都快要笑噴了。
這意思其實就是在懷疑,是不是他們家的人偷的呀?
可偏偏劉春華還不知道這些,聽到調查無果之後,她又開始玩起了耍賴的那一套把戲,坐在地上又哭又鬧:「那我們一家可怎麼活呀?米麵什麼的全都被偷了,錢也沒了,這是要我們去死嗎?」
沒有糧食沒有錢,這不就是等死?
劉春華把兩個警察搞得頭痛,他們只能轉身看沈大強,「你們的案子我們已經記下來了,你們要是有什麼發現就儘快告訴我們,我們這邊也會繼續調查,一旦有結果會通知你們的。」
沈大強張了張嘴,本來也想像劉春華一樣哭鬧幾句,可是鄰居們已經陸陸續續的來看戲了。
他還是要面子的,只能故作沉默的點點頭,「多謝警察同志,拜託你們了。」
兩個警察離開,走的時候都還在討論着這個案子的邪門。
「咱們見過這麼多案子,以前也聽老師傅聊過,也沒見過這麼離譜的呀,連一個腳印都找不到,難不成」他們已經有了是家裏人偷的想法,但是看着劉春華那會兒在家裏鬧成這樣,他們要是說出來那就完蛋了。
其中一個說出來,另外一個猶豫了一會兒點點頭。
他也覺得好像是這樣。
「咱們再繼續查查吧,如果真是他們家自己人,後續估計也不會一直盯着要個結果了。」兩個警察覺得這種可能性較大,所以聊了幾句,就回了警局。
主要是他們沒見過偷食材的,而且還偷的這麼幹淨。
有可能是家裏的人沒錢了,所以把食材偷出去賣?
警察走了,劉春華還坐在剛才的地上,一個勁的抹着眼淚,「我攢的那些錢呀,現在全都沒了,這是要讓我們一家人喝西北風去嗎?」
她的聲音越哭越大,君君眨着小眼睛轉頭看沈悠然,似乎是不太理解外婆為什麼會這樣。
沈天賜一腳踹翻了椅子,「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偷了我們家的錢,那可是我娶媳婦的錢呀,那我的媳婦兒怎麼辦?」
「現在你還想着娶媳婦兒呢,你不想想你媽我的命怎麼辦!」劉春華沒好氣地罵了一聲,她可是愛錢如命的。
現在錢沒了,就像拿一把刀子在剜她的心,她痛得要命。
兒子一點也不關心她,居然還想着他的媳婦兒,真是沒良心!
「那咱倆說的不是一回事兒嗎!」沈天賜嘀咕了一聲,沈大強在旁邊沉悶的抽着煙,「剛才警察也說了,找不到什麼蛛絲馬跡,所以咱們的這個案子,估計是扣不了了,錢可能也很難找回來。」
這一點,劉春華和沈天賜也明白。
可他們就是不想認啊!
那可是三百元,就算是像盧義凡那樣的軍人,一個月加上獎金和各種補貼,也沒有辦法拿到這麼多的錢,還得有生活開支呢。
一家人在這裏又哭又鬧,沈悠然站在旁邊,像是個旁觀者一樣。
她打了個哈欠,沒有幾分鐘就聽到沈天賜的肚子咕咕的叫了兩聲,他捂着肚子不滿,「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呀?總不可能一直就這樣餓着吧!」
劉春華本來想罵兩句,這錢都丟了,還想着吃飯。
結果,她的肚子也跟着叫。
昨天晚上本來就被沈悠然氣的沒怎麼吃飽,早上還想着熬點粥,烙個餅,好好的吃一頓,誰知道竟然變成了這樣。
不知道是不是肚子餓了,還是因為別的,劉春華站起身來打開門,一陣涼風吹來,吹得他的腦瓜子嗖嗖的疼。
頓時就清醒了。
她歪着頭,一臉疑惑的回來問,「剛才警察同志問了,我的錢藏在哪個地方,有幾個人知道,不就咱家的人知道嗎?」
「我可不知道!」沈天賜嘀咕了一句。
沈悠然終於說了第一句話,「我也不知道。」
「你倆都不知道,那這錢能飛呀?」劉春華越想越不對勁,「我昨天晚上真的什麼動靜都沒有聽到,肯定是家裏人!」
剛才警察在,她一心只想着讓警察幫忙破案,所以說來的那些話她都沒有仔細的聽。
現在想想,好像很多地方確實是有疑點的。
「我們昨天又沒被人下藥,飯菜都是我做的,咱們吃完之後就去睡了,小偷那麼大的動靜,怎麼可能會沒聽到!」
劉春華越想越覺得肯定是自家人偷的,眯着眼睛看向了沈悠然,「你才回家沒多久吧,你回家沒多久,家裏的錢就被偷了,是不是你乾的?」
「不是。」
沈悠然面無表情,抱着君君的手緊了緊,「這個問題你不是早就問過我了嗎?要是偷了錢,我還能在這個家裏?我早就跑了。」
「可是」
劉春華聽到這話也覺得有道理,可是越想越不太對勁。
她都已經走遠了,又冷不丁的回頭,想看看沈悠然的神色有沒有什麼變化,結果對上了一雙非常平靜的眸子。
她不服,總之第一反應一定是沈悠然乾的,「你雖然不知道我的錢具體藏在哪,但是肯定知道我有私房錢,你說,到底是不是你偷的!」
沈悠然一聽,稍微醞釀了那麼一秒鐘,然後就假裝憤怒的出聲:「媽你什麼意思啊,憑什麼懷疑我不懷疑別人?」
「我要是真的進了你們的房間,你會不知道嗎?況且我都有多久沒回來了,我怎麼知道你們的錢具體藏在哪裏?」
「要是我真的做了小偷,我去翻找一頓,那你們不得醒了呀?」
沈悠然的思路清晰,劉春華也被這一番話帶着走,就連沈大強也在旁邊思考起這番話的真實性來。
確實。
沈悠然好像剛回來沒多久,知道他們有錢卻不知道藏在哪裏。
看着兩個人都陷入了沉思,沈天賜在那邊懊惱的抓頭髮,沈悠然唇角一勾,很快掩飾臉上的笑容。
然後看向沈天賜,冷笑,「你怎麼不說是他偷的呢?他一直都很不會花錢呀,說不定在外面結交了什麼狐朋狗友欠了什麼錢,然後還不起了,所以才想着回到家裏偷呢!」
「還有啊,萬一他想去哄哪個小姑娘的歡心,但是不敢跟你說,怕你不給錢,他偷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你說對不對啊媽?」
沈悠然繼續捋着思路,劉春華一聽就看向她,一雙眼睛憤怒的盯着她,「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弟弟呢?」
「那你怎麼第一個懷疑我呢?」
母女倆在這裏質問,沈天賜氣勢洶洶的從對面的椅子上走過來,口沫橫飛,「我才不會偷家裏的錢,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呀,錢沒有,還給家裏帶來麻煩!」
沈悠然看着他這口沫四濺的模樣,往後退了幾步,「那誰知道呢,你在外面的事情又沒人知道,我又沒跟蹤你!」
「況且我就是隨便猜測的那麼一句,你就在這裏狗急跳牆」沈悠然沒說後面的話,只是臉上的表情變得一言難盡,好像已經默認了,就是沈天賜乾的這件事情。
沈天賜氣得胸口起伏,指着他,「媽,你聽她狡辯,肯定就是她偷的,一定是!」
現在沈天賜也不管是不是沈悠然了,既然她冤枉自己,那自己肯定得咬回去。
他怎麼會偷錢呢?
就算他在外面確實有幾個狐朋狗友也欠了那麼一點點錢,但他知道這點錢是給他娶媳婦兒的,他偷了幹嘛?反正都是給他用的啊!
而劉春華看着他倆在這裏爭執,自然也是相信自己的兒子的。
畢竟腦子裏一直都有重男輕女的思想,第一時間就是跟着沈天賜一起罵回去,「你弟弟才不會這麼做呢,你老實交代,這事是不是你做的?你要是能把錢拿出來,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我沒偷!」沈悠然一本正經,她只是拿回原主從前交回來的錢而已,怎麼能叫做偷呢?
至於順走的那些食材,是因為昨天他們以她的名義,從盧藝雲那裏拿了10元錢的營養費,都是用那筆錢買的。
那些東西都是她該得的。
從前原主在家屬院住着,有時候自己一發工資,買點好吃的回去給君君,劉春華和沈天賜就要上門去打劫一番。
好東西早就已經給她們吃了,自己拿這些東西都是自己應得的。
她可沒什麼愧疚的心。
這一家子吸血鬼,要是不讓他們難受難受,那難受的可就是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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