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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剛實在是沒有其他辦法了,無奈之下只能親自上陣。他按照護士的要求,將手壓在孩子的肩膀上。此時此刻,他們臉對着臉,看着孩子哭得如此悽慘,李剛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孩子拼命地掙扎着,小小的身軀扭動着,哭聲如雷般響起,仿佛要衝破房頂。他緊緊地閉着眼睛,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划過臉頰,打濕了衣衫。那撕心裂肺的哭聲,讓人心如刀絞,仿佛能感受到他內心的恐懼和痛苦。他的小手緊緊地抓着衣角,想要掙脫這一切,卻又無能為力,只能用哭聲來表達他的不安與抗拒。
他只能把頭歪向一邊,試圖避開孩子那令人心碎的哭聲,但那哭聲卻依舊清晰地傳入他的耳朵,怎麼也無法阻擋。與此同時,他還能感受到孩子在掙扎時傳來的力量,雖然這力量並不大,但他卻總有一種按不住的感覺,生怕再多用一點點力就會把孩子給壓傷了,這實在是一件令人痛苦的差事啊。
當護士把針往孩子的頭皮上扎的時候,孩子的叫聲變得更大了。仿佛在這一刻,如果他能說話,一定會哭喊着「爸爸救我,爸爸救我!」在李剛的感覺中,這一刻的時間變得無比漫長,僅僅十多秒鐘,卻仿佛像是過了十幾年。李剛忍不住在心裏自責,覺得自己這個父親當得太不稱職了,為什麼會讓孩子生病呢?如果自己平時多注意一些,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好不容易熬過了這段難熬的時間,但此時還不能放開孩子,護士需要觀察一下針是否紮好了。李剛有些着急了,忍不住催促道:「護士,你好了沒有?小孩兒都快堅持不住了!」
護士正在仔細觀察着針眼,隨口回應道:「你不要這麼緊張嘛,小孩子哭是很正常的。」
李剛一聽這話,頓時就來了火,「不是你的孩子,你當然不緊張啦,請你快點!」
其實護士的心情比李剛還要焦慮,她們每天都要給十幾二十個這樣的孩子打針,什麼樣的人都碰到過。看到李剛如此着急上火,她也只能轉變語氣安慰道:「孩子爸爸不要着急,檢查工作是必須的,如果沒做好的話,到時候會給孩子針口處打鼓包的,到時候你就更緊張了!」
很不幸,李天華是個倒霉孩子,這一針沒有打好,還得重新來一次。而且護士還怪他,說是因為他沒有把孩子的腦袋扶好,才會變成這樣。李剛氣得恨不得跳起來直接給護士兩巴掌,然後抱孩子離開。這時候林美鳳趕緊攔住了他,「你先出去一下吧,還是換我來。」她一邊說一邊把李剛給推開,「你不要着急,大家都是為了孩子好,如果這個時候你生氣的話,只能把事情越搞越糟。」李剛看看林美鳳,又看看自己的寶貝兒子,生生壓下了心中這股火氣。不過他再也不忍心看下去,於是走到門口外面,眼不見為淨。
沒過多久,林美鳳就叫他進來了,李剛趕緊走過去。此時,孩子已經打好針了。李天華窩在媽媽的懷裏,安安靜靜的,不再哭鬧。他那還帶着眼淚的大眼睛還在滴溜溜地轉,就好像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李剛看着孩子,愧疚地說道:「唉,我真沒用,還是你一出馬什麼都好了。」
林美鳳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說道:「還是你心太軟了,其實只要心狠一些,很快就能解決問題的。其實我在按着他的時候,心裏也很難受啊,和你相比也好不了多少。」
他們一個抱着孩子,一個拿着吊瓶,一同來到了休息室。裏面擠滿了人,喧鬧聲此起彼伏,就如同菜市場一般熱鬧。李天華已經算是很乖巧的了,其他孩子打完針後還在那裏哭鬧不休,大一些的孩子更是坐不住,在椅子上蹦來蹦去,這讓身邊的家長們都愁眉不展,感覺十分無奈。在這種時候,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只能一個個緊皺着眉頭,看着這些仿佛是自己上一世的仇人一樣的孩子。
他們也算是比較幸福的,夫婦倆都一起來照顧孩子,而其他人可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有些是爺爺奶奶帶來的,有些則只有一個爸爸或媽媽帶着,連上個廁所都成了難題。
林美鳳壓低聲音悄悄說道:「你看那些只有一個媽媽帶着孩子的,看着都讓人着急。要是換成我,恐怕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生個孩子簡直就是活受罪。還是我老公最好,無論去哪裏都會陪着我。」
李剛對此也深有同感,就像剛才給孩子打針時一樣,如果不是有一個人在旁邊幫忙,可能真的會出現問題。他看了一眼李天華,心中默默祈禱道:你快點長大吧,別讓爸爸媽媽再受這麼多罪了。
經過三天的打針治療,李天華的病情終於有了明顯的好轉。看着逐漸恢復活力的寶貝,李剛這才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這三天在醫院裏,他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都消瘦了兩斤。每天除了時刻關注着孩子的情況,也實在沒什麼其他事情可做,就連抽煙都比往常少了許多。他心裏還惦記着家裏的遊戲,想着不計算醫藥費的話,自己恐怕都要損失一兩千塊錢了。本來林美鳳打算來醫院守夜,讓他回家去幹活的,但李剛心疼老婆,不捨得讓她受累,所以只能辛苦自己了,這真的是難以兩全其美啊。
當他們出院回到家,李剛檢查電腦時,不出所料,遊戲都已經掉線了,不僅沒有賺到錢,還白白搭上了幾天的電費。這讓他感到既無奈又懊惱,狠狠罵了一句,「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