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面具 第八十一章 功德完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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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個遙遠的小山谷裏面,居住着一個自給自足的小群體,而趙遠就是這個群體中的一員,這個群體叫做趙家谷,谷中大多為普通人,只有一位神秘的二長老看上去並不簡單,族中之人習慣的叫他為二叔,這位二叔平日裏並不露面,但是據說又一次在外族人入侵之時,二叔展現出了驚人的能量,將入侵的敵人全部消滅,小時候的趙遠看到了這一幕,暗暗下了決心,等長大了也要像二叔一樣,成為一個實力超群的人。

    第二章節

    趙遠平日裏比較注重鍛煉身體,再加上每天要上山砍柴順帶打獵,才十八歲的他身體雖然並不是很壯,但是爆發力確實非常強,這一天趙遠像往常一樣上山打獵,卻發現了幾個不是他們家族的人,趙遠擔心這幾個人會對家族不利,就偷偷跟隨,憑藉對這片森林的熟悉,趙遠並沒有被對方發現並且越跟越緊。

    第三章節

    對方一行一共五人,三男兩女,五個人來到了一個山洞,並且在洞口開始挖坑,,似乎是在挖掘些什麼東西,很快,出現了,一塊材質不一樣的金屬,繼續挖掘之後,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底下密室,五個人走了進去,趙遠也跟了進去,五個人通過了重重機關,來到了最終的藏寶之處,五個人在發現了這一柄上古神器之後,其中三人突然發難,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剩餘的兩人中的一人身受重傷,而剩下的另外一名女子,奮力反抗。

    第四章節

    三人中的一人上前去奪那柄上古神器,卻被最後一道禁制直接抹殺,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剩餘的兩個人都不敢去觸碰這柄上古神器,而趙遠卻是認出了這一柄上古神器,正式當初二叔擊退來犯異族時所使用的兵器,趙遠悄悄走了上去,直接是一把拿了過來,瞬間一股意識沖入了趙遠的識海,雙方的廝殺在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之中停止了,趙遠沒有像之前那個人一般,被這柄上古神器上的禁止所擊殺。

    第五章節

    剩下兩人迅速反應過來,上千來奪取趙遠手中的這柄上古神器,但是在稍微的觸碰到了一點這柄上古神器之後,搶奪者就直接吐出了一口鮮血,這柄神器似乎只有趙遠握在手裏安然無事,其他人都不行,兩個人見搶奪神器無望,轉過頭來想要先幹掉另外兩個人,其中一人已經身受重傷,所以現在是他們二打一的局面,而趙遠知道,一旦他們兩人解決了剩下的這一男一女,只怕自己今天也是無法離開這裏了,於是趙遠提着上古神兵,也參與了戰局,幫着一男一女對付搶奪兵器的那兩人。

    第六章節

    在趙遠的幫助之下,在死掉了剩下的那一名重傷男子的代價下,三個人合力擊殺了那個搶奪兵器的兩個人,趙遠把剩下的那名叫做雪姬的女子帶回了族中,在雪姬的叮嚀之下,趙遠隱藏了一部分事情,將大概發生的告訴了族內的人,族內的人也沒有太在意,只是讓雪姬休息幾天之後迅速離開,趙遠回去仔細的研究了一下手中的冰刃,發現自己似乎與他在血脈之上有所呼應,趙遠猜測這就是自己觸碰這柄冰刃沒事但是其他人觸碰之後非死即傷的原因。

    第七章節

    雪姬在這幾天中傳授了趙遠一些鬥氣功法,趙遠本身就有所鍛煉,在雪姬的指導之下很快就有所成就,雪姬希望趙遠能夠幫自己一個忙,雖然趙遠修為尚低,但是上古神兵的威力不可小覷,最重要的是上古神器還是一把鑰匙,雪姬在傳授給趙遠功法的這段時間裏,告訴了趙遠許多關於她的事情,原來她本是上古大戰中某個大人物的一位僅存的弟子,這一次來趙家谷尋找神器,也是那位大人物的意志。

    第八章節

    原來再之前上古大戰並沒有完全的結束,由於雙方勢均力敵,戰到了最後也沒有能夠分出一個勝負來,所以無奈雙方為了不再生靈塗炭,達成一個協議,將戰局封印百年,讓有緣人來破解,到時候再決勝負,而開啟上古大戰的鑰匙,便是這世間僅存的三把上古神器,一把已經在趙遠的手中,而剩餘的兩把,便需要趙遠前去尋找,這也是雪姬留下來想要說服趙遠一起幫助自己去尋找那剩餘的三把神器的原因,趙遠一方面想要成為像二叔那樣的強者,另外一方面也是為了報答雪姬傳授他功法的恩情,便答應了雪姬。

    第九章節

    趙遠與雪姬出發開始收集剩餘的兩大神器,雪姬所知道的下一件神器的位置,恰好離趙家谷並不遙遠,是在一片森林之中,兩人深入森林,一路上與諸多魔獸所周旋,終於是找到了第二把上古神器的位置,第二把上古神器在七級魔獸蠻牛王的巢穴之中,以趙遠和雪姬的實力,根本無法與之抗衡,趙遠決定引開蠻牛王,讓雪姬進巢穴拿神器,但是在雪姬拿到了神器之後,蠻牛王卻狂暴了並且直接轉身攻擊雪姬,危險時刻趙遠激發出了神器的力量,直接將蠻牛王斬殺。

    第十章節

    第三把神器所處的位置是在一所拍賣行中,第三把神器被一個商會所得到,但是索性他們並沒有認出來這是一把上古神器,而是以為只是一把古董而已,但即使是這樣,對於身無分文的趙源和雪姬來說還是一個很大的難題,趙源決定把蠻牛王進行解剖,然後把他的皮毛和身上的一些珍貴材料賣掉,而蠻牛王的內丹由他自己吞服,趙源雖然在雪姬的指導之下修為突飛猛進,但是畢竟時間還是過短,需要一些靈藥進行輔佐,而這枚七級魔獸的內丹就像是及時雨一樣。

    第十一章節

    拍賣會上,原本被當做廢品的第三把神器的拍賣,確實掀起了一番血雨腥風,有一紈絝子弟因為身邊的女子想要這把神器,開始於趙遠進行飈價,雖然趙遠賣掉了七級魔獸身上的一些材料之後還算是比較有錢,花費了很大的盡力,拿下了這第三把神器,趙遠與雪姬功成身退,卻在回去的路上遭到了這個紈絝子弟的圍堵,趙遠與雪姬在給了他一頓教訓之後,飄然離去。

    第十二章節

    成功的收集齊了三大神器,趙遠與雪姬開始出發前往被封印的上古戰場,趙雲與雪姬開啟了封印並且被捲入了另外一個位面之中,原來真正的上古戰場所在的位置並非如傳聞中的那樣,真正的戰場之上的經過,也跟傳聞大相徑庭,原來上古戰場真正被封印的原因,並非是上古之時雙方實力均衡,其中隱藏了許多的秘密。

    第十三章節

    原來上古戰場並非是一場內戰,而是異族入侵了人類大陸,為了不引起恐慌,才對外宣稱是一次人類的內戰,這一戰人類精英幾乎盡數折損,最終一位冰系的聖階元素師在燃燒了自己的生命的代價之下,凍結住了整個戰場,但是這個魔法再過不久就要失效了,被冰封的異族已經漸漸的有了甦醒的跡象。

    第十四章節

    而這個時候,雪姬正巧誤闖進了這一片上古戰場之中,在那位犧牲的冰系聖階強者生前所留下的最後一道影像石中,雪姬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真相,並且知道如果再找不到解決這個殘局的辦法的話,人類即將面臨一場浩劫,在這一批原本大陸的頂尖強者被封印的情況之下,人類根本沒有任何抵抗異族的資本。

    第十五章節

    而在影像石中記錄了唯一一種破除封印的辦法,那就是找到三把散落在大陸的神器,只有依靠神器的威力,才能擊碎這個封印,拯救出被封印了的人類強者,而現在雪姬完成了他的使命,在知道了上古大戰的真相之後,趙遠揮舞着三把神器,破除了冰系元素師的禁咒。

    第十六章節

    人類強者被救了出來,同時被釋放出來的,還有那些被封印了的魔族,上古大戰的序幕開啟,在趙遠在三把神器的協助下,與異族的領主大戰了起來,在獻祭了三把神器的力量之後,趙遠終於擊殺了異族的領主,並且率領人類強者取得了勝利。

    第一章朔方大陸

    時移世易,一轉眼就過去了千年。寧靜了千年之後,朔方大陸這片神奇的土地上,近來顯得不太安詳。

    人稱鬼面王的東野玄城霸主座下右護法方澤略,近來帶着大批的高手,出現在了本非他們勢力範圍內的古戰場遺址。

    鬼面王本是朔方大陸里稱霸一方的人物,手底下兒郎無數,組建成了鬼面軍,自任鬼面元帥,而方澤略則是他的左膀右臂之一,十分得力。甚得鬼面王的器重。

    這一次之所以讓方澤略出面,是因為沉浸已經千年的寶器,玉面玲瓏八角方樽又重出江湖。

    所以方澤略追查百里,這才綴上了目標,跟蹤到了朔方大陸的一個絲毫不起眼,但卻重要無比的村寨之中來。

    方澤略身形高大,手足碩長,一雙手能握千斤,眼神不怒自威,自有一股非常讓人震攝的霸氣。

    這一隊人馬,是以他為核心的特別行動小組。平時只作追殺行刺之用,這一次則除了行刺之外,還帶有打探消息,尋找八角方樽的重任。

    在東方的魚肚白還沒有完全暴露之前,這天空都是灰暗的,而趙家峪這座小村莊,也顯得有點特別。點點燈火,霧大而濃,透露出一種非常詭異的氣氛。

    但此時的方澤略,他的所有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得到的八角方樽一個壺蓋上。這個方樽,是千年之前的古戰場上面一位傳奇的將軍所有。昔日那將軍武功蓋世,又好琴棋書畫,古玩收藏,所以有了這一樽愛物。

    但讓方澤略打破腦袋都想不通的是,自己追蹤的女子,如果真的已經找到了古戰場上面的寶藏,完全可以用其它的寶貝來花用開銷,為什麼要典當這一塊輕易泄露出古戰場上的寶藏秘密的八角方樽蓋呢?

    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經留下了傳言。自從曠世大戰之後。誰能夠得到戰場遺址內的寶藏,誰就可以像曠世戰神石之狂一樣掌握天下。

    就在此時,方澤略心中生出警覺,立即招呼手下隱藏起來。只見在一道山樑之上,如同一條巨大無比的蜈蚣一樣的隊伍,正舉着火把,顯是星夜兼程,正在朝着某一個目標前進。

    方澤略心中一驚,立即下令,着所有的屬下們離開山樑,沒進了旁邊的一道灌木叢裏面去。

    而灌木叢的下面,就是一道懸崖峭壁,山底下點點燈光,在霧氣中瀰漫着那一種特殊的香味。這是用動物的內脂,加上松香和白蠟做成的照明之物,山民們靠山吃山,取之用之都是現成的,方澤略一聞那種氣味就能知曉。

    但是這一次好像不太一樣,方澤略也不知道怎麼的。他好像除了那特別的味道之外,還聞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味道,頓時喉嚨咕嚕一下,有點口渴起來。

    這是一個神奇的村莊,有千家,沒萬戶。因為村裏面的人家,都是住在天然形成的岩石洞穴里居住。而這些洞穴,皆置身於壁立千仞的懸崖峭壁上。

    這個村莊靠山吃山,離村里不遠處,就是進入到原始叢林的入口,而這裏,本是一片原始的戰場遺址,跨越了千年的時光,現在都被湖光山色給掩蓋,已經失去了原來的面貌。但只要本事足夠,村中的獵戶進入這裏行獵,依靠古戰場遺址養活一家人不成問題。

    趙家峪近來有些不太平,只因為經過通天棧道前去山上打獵的時候,有人遇到了烈日貔貅。

    聽村裏面的老人說起,這種神獸,已經是幾百年沒有出現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被村中獵戶遇到。

    而趙遠則是村裏面獵戶之中的青年一輩,他閒時打些柴禾來送人,換一些生活必須品。由於時運不濟,打小出世就是一個人生活直到現在。有需要的時候,他會跟着獵戶們一起進山行動,去獵殺那些珍貴的猛獸,更有時會一人行動,每次都可以滿載而歸。

    村里人視獵戶為守護神,他們神武能幹,可以養活一家老少。而趙遠則經常出去一趟,能夠帶回來許多活物,自己享用不完,就分派給趙家峪中的老幼,也算是十分的難得。

    晚上回來,趙遠又打到了幾隻野兔什麼的,自己收拾了,擺上一桌。把村裏面資格最老的趙大叔請了來。

    趙大叔知道趙遠沒有懷什麼好意,只吃菜,不喝酒。

    一通老酒下肚,趙遠喝得差不多了。對方卻滴酒不沾,以趙大叔的性情,本是嗜酒如命的人,這下倒好,看出自己的心意,所以才會如此的計較。想套出點話兒來,難。趙遠知道自己想法落空。

    趙遠實在是憋不住,只得在趙大叔趙天元的暗示之下,把心中的不解說了出來。

    「趙大叔,你和我說說。這神獸的出現,到底預示着什麼。」

    「小娃子,我勸你還是不要問好了,就算你問了我也不會告訴你的,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老公叔他們說起秘話來,不要說有聽的資格,就連站在百米開外都要被驅逐出去,不讓靠近他們秘語的地方。」

    趙遠為之大惑不解,不過他早已經習慣了,趙天文一向來就喜歡吹牛,打從自己出生開始,一直聽他吹到現在。

    「趙大叔,你就不要再蒙我了,其實這裏面的一些情況,我早就已經打聽清楚,只不過是想你老人家證實一下而已。」

    趙天文斜斜地兜了他一眼,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咋一下嘴吧,讚嘆一聲說道:「好酒,夠勁。」

    趙遠站起身來,到窗戶外邊看了一眼,頓時驚訝地說道,「呀,怎麼這個時候起霧了,看來今天到山上去了弄點野味回來的想法只得泡湯。」

    「別啊,小子。」

    趙遠奇怪地道:「山上已經你起了霧,連我們這兒都給籠罩住,雲山霧罩的,現在看得清你。」

    趙天文摸了摸鬍子,搖了搖頭,道:「今天吃了一頓,全都是你這小子孝順的,老叔我也自當回報不是。」

    聽到回報兩字,趙遠的一雙眼睛馬上亮了起來,道:「老叔,你糊塗了幾十年,這次終於算是清醒過來了,實在是太好了,那你給我說一說神獸的事情吧。」

    「不不不。」

    趙天文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一連拒絕不了趙遠三五次,更正道:「小娃子,我想跟你說的是雖然說起了大霧,一大早的不利於上山打獵,但是正是在這個時候,你想尋找的那一種神獸,它最喜歡露面了。」

    趙遠不敢相信地道:「貔貅居然喜歡霧氣?不會吧。」

    趙天文哈哈一笑道:「這可是我的秘密,現在我把它告訴你了,怎樣,夠朋友吧。」

    趙遠露出一個笑容,旋又難過地道:「這樣的天氣上山去,路認得我,我不認得路,又有什麼用呢。」

    趙遠所說,倒是實情。要是換了平時,就算是大膽如趙天文者,也不敢這麼冒失地去山上。

    要知道,一旦起了大霧,接着就有可能下雨。而山路非常的崎嶇,不要說是在雨天,就算是大晴天的,一個普通的壯體力要從山腳一直攀爬到山樑上去,可不是一個輕鬆的體力活。

    所以趙遠的擔憂是有道理的,趙天文為之一笑,樂道:「理是這個理,但事不是這個事。你想想看,前些天我說見到過神獸的時候,你不是也知道是什麼天氣嗎。」

    趙遠勾手指頭一想,記得那個時分,山上的確起了霧。頓時為之一驚道:「老叔,你是真的已經決定了,今天就帶我上山嗎。」

    「那還有假。」趙天文傲然地道。

    趙遠放下正在吃喝的一切,馬上準備弓箭刀槍去了。

    兩套衣甲裝備,一個箭壺,外加一把長砍刀,一柄頓了尖的長矛,兩人匆匆忙忙向山樑上而去。

    過了通天棧道,那一邊就是玄幻莫測的山樑了。雖然說趙遠幾乎天天都要與它打交道。但起霧的時候,視線受到了阻礙,再加上有神獸出沒,心裏面雖然激動,但也有些打鼓。誰保得定那神獸會不會向他發起攻擊。

    而趙天文的心裏面,此時也在想着其它的事情。此時帶趙遠上山,着實讓他後悔了一把。

    原來此貔貅出現之事,不但在普通人眼裏是神獸到來的象徵。而且關係着一個遠古的傳說,雖然已經過去千年,但歷代口口相傳,已經讓人分不清楚它的真假。

    但他一向來是個說話算數的人,喝了趙遠的酒,好好地享受了一頓招呼,帶他一見這世間少有的神物,也算是還了小娃子一個人情不是。只要自己不把其中的一些秘密說出來,想必趙遠見了神獸,也就驚喜那麼一回,並不會攫上其它的事情,頓時心中放心不少。

    趙遠一邊在前面走着,一邊觀察着趙天文的反應。見到他的臉上有一段時間陰晴不定的,心裏面害怕他會反悔,於是侃侃而談試探一聲道:「趙大叔,雖然我心裏面不害怕,但是一想到見到那貔貅,還是忍不住有一些打鼓。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是不是現在回去。現在回去可能還來得及,要是再往前面走,一旦動了真格,進入到在山裏面的大霧深處,要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就真不好說了。」

    趙天文嗨了一聲,道:「你這個小娃子平時看起來蠻大膽的,怎麼到了關鍵的時刻老是掉鏈子。今天我們不要說已經上到了山樑上。就算是還在山下,掇我也要把你掇上來。」

    他說的當然是氣話,不過聽在了趙遠的耳里,不由得一樂。沒有想到這個老傢伙,還真想帶自己開開眼界。於是再說起前番的請求,低聲道:「趙大叔,其實不瞞你說,貔貅之事,我也隱隱約約地聽到那麼幾耳朵。但是絕對沒有你所知道的那麼詳細。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一邊走一邊跟我講講有關這一種神獸的故事。」

    「去你的。趙遠我可告訴你了,從現在開始。再也不許跟我提貔貅兩個字,否則的話,我跟你沒完。」

    趙遠為之無語,只得閉嘴不言。轉往其它的話題上去,打發這大霧之下無盡的時間。

    第二章趙家峪外戰神墓

    按照他們兩個人的估計,現在應該已經走出趙家峪大約十幾里地。到了古戰場遺址的腹地了。

    忽然之間,一陣聲響傳來。趙遠為之一驚,道:「有情況。」

    趙天文也伸直了耳朵,道:「在左邊不遠處。我們到那邊去看看。娃子,千萬要記住了。不管你見到了什麼。都當作沒有看到。要是那長着三隻眼睛的貔貅真的出現了。你只把自己當作一個死屍就可以了。其它的任何事情都不要去管。連眼睛都不要眨一下,否則出了事情,我可管不了你那麼多。」

    趙遠為之吃驚之時,頭上挨了不輕的一下,趙天文催促他快點朝聲音傳來的地方跑去。

    過了一道小溪,前面就是一高山上的陡峭山坡,只要爬得上去,從山坡之上可以看到整個松濤陣陣下的古戰場遺址。因此此處是目測發生了什麼情況的最佳之處,為趙天文和趙遠行動目標的不二之選擇。

    背着沉重的裝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他們終於攀上了這一道山坡,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見到真正的決戰之時,趙遠為之歡呼起來。趙天文一隻大手卻死死地捂住了他,在耳邊低聲怒吼道:「想死啊,想死不要連累了老子。」

    原來山坡之下的廣袤的平原上,那一片古戰場遺址之中,有兩隊人馬正在血拼。

    現在四下里霧氣繚繞,能見度並不是很高。但是卻可以看到眼前大約五六十米遠近,所以趙遠所處的位置,是最佳的觀戰場所。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高明的武鬥者技能決戰。

    只見前方大約百米之內,分作藍黑兩方面的人馬,已經無情地向對方展開了進攻,其中黑人一方面看起來比較而言都是種一些,但是穿着藍色的長衫那一方面的人馬身手都比較強悍,在力量的對比上,並不比對方差多少。

    「姑娘,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只要交出我們需要的東西。我一定不會為難你的,其他的我們也不想多管。」

    「嘿嘿,方老大,你這麼說分明不把我們青龍幫放在眼裏,雖然你們的霸主鬼面王是稱霸一方的英雄豪傑,但是我家大王也不是那麼好惹的。要是在這件事情上不給一個和你的解釋的話,我怕到時候你們家鬼面王沒有辦法向我家大王作交待。」

    趙遠聽得更為吃驚,看來那藍黑兩方面人馬,並不是互相衝着對方去的。難怪他們剛剛交上了戰,又迅速地撤離,看得出來其中必有蹊蹺。卻是在為一個姑娘而戰,頓時大惑不解,眼睜睜地瞧着事情的進一步發展。

    只見更遠的地方有一間小黑屋,長五米,高達十幾米。一道已經上了年歲的木門沖天而起,撥地頂天居然比房間還高。

    趙遠早就已經注意上了,不過因為視線受阻的原因,他還以為是一株百年的老松樹而已,所以並沒有太在意。

    「杜景臣,你這麼說什麼意思。分明是我們先發現她的。自然得我們先動手。可不要這麼不識相,得罪了我家霸王,沒你們好受的。」

    「哈哈哈哈。」聽到了方澤略的威脅之言辭,對方狂怒而笑,從他的聲音裏面聽得出來暗藏的怒火。

    「你只不過是杜景臣手下的一個走狗,為什麼這麼替他賣命。不於到我們這一邊來吧,和我們家霸王一起吃香的喝辣的。而且想要什麼有什麼,更不要說區區的一個姑娘了。」

    他所說的話帶着三分的傲氣,更有污辱對方的意思。連帶那一位直到現在為止還沒有露面的所謂的姑娘,一併給繞了進去,果然是說話十分的狠毒,讓人不齒。

    趙遠頓時更為吃驚,沒有想到這一向來都十分平靜的趙家峪,今天居然到了兩三撥如此厲害的人物。

    而一邊的趙天文也是驚得大氣都不敢出,只是挰着趙遠的手稍微地放鬆了一點,又不敢離開他的嘴邊。

    趙遠順手一揮,將趙天文的手給揮了過去,回應道:「老叔,你就放心吧,我絕對不會闖禍的。」

    「誰。」

    趙遠和趙天文紛紛縮回腦袋去,趙天文朝着他頭上一指,好像在埋怨他道:「你看,說不闖禍,禍事馬上就來了吧。」

    正拉扯間,一道閃電從天而降,原來卻是一條像蛇非蛇,像魚非魚的怪物。卻如趙天文所說,它的頭上有三隻眼睛,此時正撥地而起,在向那兩撥人馬作壁上觀。

    趙遠感覺到褲襠里一陣的溫熱,居然嚇尿了。趙天文也是老臉木然,顯然此前他所見到過的貔貅,都與此一隻大為不同。不但形體上沒有它欣碩,而且那種修煉千年,能夠呼風喚雨的霸氣和隱隱約約透露出來的神龍之威,讓人感到立在其面前,立即矮小三分。

    「趙遠,你他爺爺的,怎麼尿到老子的鞋子上了。」

    趙天文怒火中燒,對趙遠衝口而出道。

    「老叔,這回我看來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你真是冤枉我了。我本來就尿急,剛才早就已經跟你說過。只不過因為突然之間見到這樣的龐然大物,心中更加的緊張。卻並不是害怕,所以才尿得出來,如果你要怪的話,那就怪我好了。」

    趙天文頓時為之無語,連入鼻處是什麼味道全忘記掉。

    那三隻眼的貔貅此時居高臨下,正在用心地打量着身體底下的如同螞蟻一樣的兩撥人馬。

    「啊,這是什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貔貅吧。」

    剛才還打得你生我死的,現在居然有商有量,的確是非常的難得。不過當他們發現是在跟對方言語之時,立即互相哼了一聲,又驚訝無比地昂頭凝視着那巨物來。

    「嗚嗷。」整個山谷為之震盪起來,空氣之中好像充滿了一如同波浪一樣的力量。趙遠額骨發麻,耳鼓震震,就好像是被人給打了一榔頭,有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但是讓他非常奇怪的事,就在身邊的趙天文居然好像沒事人一個,繼續帶着那種問號的眼神瞪着貔貅。

    只見貔貅十幾米長遠,身上每一塊鱗片都閃閃發光,就好像是水中的月光導引時候的影像,借着天還沒有大亮時的天光,在一聳一聳,非常神奇。

    更讓人為之震驚的是它的面額之處,那一個三角形的腦袋上的三隻巨大的眼睛。額頭下兩隻,巨齒之上,鼻子正上方一隻,只望一眼,就有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趙遠發誓,這一輩子它的形象都像惡魔一般永遠銘刻在自己的心裏,休想再忘懷。

    「方澤略,怎麼樣。」

    一聽就是向對方求援。

    方澤略為之一驚,答應一聲道:「你們青龍幫的個個都是好手,雖然說我們家霸王更加厲害一些。但是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既然你首先提出來,那我還是答應你吧。我們一起合作,將這一隻貔貅給征服了。到時候取出內丹,你我三七分成。」

    那青龍幫杜景臣的手下一聽,頓時為之愕然。不過對方的實力,的確是要強過自己。非是自己家的幫主前來,所以只能夠作出一些讓步。

    「方澤略,你他爺爺的不要貪得無厭,既然能夠讓我們一起遇到這一隻貔貅。說明上天還是冥冥之中有一些註定的。這樣好了,我們五五分成,分派三十位高手前來捕捉貔貅。」

    方澤略搖搖頭,道:「不,你要是再不答應我的提議,我可就要單幹了。」

    「誰人膽敢如此無禮,無視我杜某人啊。」

    一個衣着考究,有點像村裏面的教書先生一樣的中年儒士侃侃而來,手裏面捏着一把扇子,頗有幾分風流倜儻的樣兒。

    趙天文沒有想到一天之內,把在江湖上興風作浪的兩派人馬的頭兒幾乎見了個遍。

    趙遠小心地問起他杜景臣是誰時,趙天文索興把所有江湖之上的事情都一併的告訴他。

    原來此杜景臣,正是人稱玉面玲瓏的聖手刺客是也。他當年能夠從那一聲曠世大戰中存活下來,並且由手底下三個兄弟起家,混得風生水起。直到現在,坐上了青龍幫的幫主之位,全靠手中的一柄精骨扇。可知他手底下是多麼的硬朗。

    而已經稱霸一方,佔着東野玄城的鬼面王,正是在那一場大戰之中的三個倖存者之二。

    趙遠又疑惑地問道:「之前我也聽人說起過,戰神石之雲的事跡。但卻沒有想到他一人戰一軍,而且是集合了天底下的最強殺陣的江湖高手,幾乎統統被他殺死,最後卻換回一個生死不明的局面。最後傳言種種,有說他復活了,有說他死了,有說他又活下來,並且已經重新修煉千年。可為什麼已經成了妖怪一樣的這些霸主和幫主之類的傢伙,人人都像是蜜蜂見到蜂蜜一樣,死盯着古戰場遺址不放呢。」

    趙天文為之啞口無言,事實上,在這件事情向他所知道的的確要比趙遠多得多。但是以他現在這個年紀,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所以想了一下還是忍住不說,以待日後他自己去了解,有緣分的話自然可以做到,否則一切休提。

    「別問了,快看。」

    杜景臣的到來,極大地鼓舞了那些手下弟子們。同一時間,萬歲之聲不絕於耳。

    趙遠聽得連連搖頭,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幫主,居然這麼的狂傲,到了想萬歲的地步。

    見到對方的龍頭老大過來了,方澤略也為之一驚。一方面現在的情況有變,自己帶來的人手雖然強悍,但也沒有可能同時三方出戰,大戰四方。另一方面,鬼面王親自下令,必須得把已經尋找到的一些有關八角方樽的秘密帶回去給他。所以不得不作出了一番考量之後,親自向杜景臣言道:「

    杜大當家的,方澤略在這裏有禮了。今天這件事情,本來可以大家好好商量,一起來想辦法解決的。不過看在貴幫這麼在意這一條貔貅的份上。我就把它讓給你們。但是,房間裏面的那一位姑娘,我們要帶走。還請杜大當家的給我家霸王一個薄面,東野玄城和青龍城,只隔一條河,到時候大家喝杯水酒,有了這一份薄面,想必問題不大。」

    第三章龍虎相爭

    杜景臣轉身過來,偉岸的身軀頓時輕輕一聳,變得威霸起來。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把一身的儒雅之氣給換成了雄霸一方的震攝人心的霸氣,可見他的修煉是多麼的高明。

    方澤略一連退了小三步,立定身子之後,眉頭一皺,親自開口說話道:「怎麼,杜大當家的難道對我方澤略的提議有什麼疑問。」

    杜景臣向前邁了一步,龍行虎步的樣子,的確讓人心折。不過手中的一把扇子立時變成了一把發出魄色光芒的長柄刃。一指頭頂上的貔貅道:「它,我要了。她,我也要了。」說完刀尖一頓,轉變了方向指向那一間黑色的小屋子。

    趙遠心中再起疑惑,以方澤略的口氣來說。雖然對方的到來,給他們一方面的人馬增加了無盡的力量。但到底人數眾多卻並不精。能戰之輩,只十幾人而已。

    自己這方面,個個好手,千里挑一,可以說即使是杜景臣親自到來,也有能力與之一拼。更何況現下就能夠與他們針尖對麥芒,以硬碰硬硬捍一場。

    「杜幫主,我方澤略好話說盡,至於聽與不聽。全在你的一念之間。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好好的考慮一下我的提議。畢竟在江湖上行走的,遲早是要還的。正所謂抬頭不見低頭見,異日你要是遇到了我家霸王,喝酒之間也要有說話的由頭不是。」

    杜景臣哈哈一笑,指着方澤略道:「方小兒,我是看在你對鬼面王忠心耿耿的份上,所以才會給你三分薄面,直到現在還沒有跟你動手。識趣的話你立即給我有多遠滾多遠,否則休要怪我不客氣。」

    「方大哥,我們不要與他爭一時之意氣。現在三面為敵,很不好對付。不如這樣好了。」

    一個老者模樣的人,在方澤略的耳邊嘰里呱啦,說了一陣子。方澤略立即改變了主意,轉過身來,向杜景臣一抱着拳頭道:「好吧,今天我就賣一個薄面給你。我們走。」

    方澤略說走就走,立即帶着隊伍消失在了這一方平原上的盡頭,遁入到了大霧之中,再也沒有了藍衣人。

    面對着一條巨大無匹的貔貅,杜景臣大喝道:「孽畜,還不快點下來受死。」

    那貔貅好像認識他一般,回頭聳肩,一陣鱗甲像波浪一般地涌了起來。卻不停地把身子往後縮去,看來果然受到了杜景臣的影響,開始向後撤退。

    不過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的是,它縮到了一半之時,由十幾米的高空突然轉向,再把頭挑回來的時候,尾巴也適時而至,頓時頭尾夾擊,像毒蛇和蠍子的結合,往地面上的幾十號杜景臣和他的屬下攻擊而去。

    趙天文鼻孔裏面發出的非常不屑的聲音,哼道:「不知死活的傢伙。」

    「老叔,你什麼意思。難道說他抵不過這一次遭遇嗎。」

    「不錯,杜景臣照這樣的方法打下去,非是被貔貅給殺死,至不濟也會損失掉大半的人馬。實是一個實打實的魯莽之人。」

    趙遠為之一驚,道:「老叔,看你現在的樣子和神態。感覺到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我有一些不太認識你了。」

    「噢,是嗎。」趙天文不以為然地繼續觀察着戰場上的形勢。

    此時那貔貅已經攻至,杜景臣也沒有想到它居然如此的霸道。一個神龍擺尾,再配合上三角腦袋的毒牙攻擊,的確起到了非比尋常的攻擊效果。如果他要硬拼的話,在力量上並非是對方的對方。至少以這一隻已經修煉了千年的貔貅來講,可以輕易地把這方圓百米內的任何生物給毀滅掉。

    到此之時,杜景臣大喝一聲道:「撤退。」

    他失算了!

    不過後果不止如此,以杜景臣的精明,先前不知道捕捉到多少只貔貅,修煉了多少貔貅內丹。但卻沒有一隻與眼前這只可以相比擬。不但塊頭大,而且極精明,像是比人的心智更加清明一般。

    杜景臣心中在懊悔之時,早已經料到因為剛才的失着,讓貔貅搶了先,再斗下去,只得是性命攸失,從此青龍幫不在。

    「撤退,撤退,有多遠滾多遠……」

    「啊。」

    「啊……」

    一聲聲不堪入耳的哀嚎之聲,讓趙遠聽了也十分的不忍,對方雖然說是那十惡不赦的殺人如麻之人。但到底是在神獸面前,就像是螞蟻如神斗。

    一種天然的正義之感,讓趙遠為之怒髮衝冠,他站了起來,大聲地道:「貔貅,貔貅,來吧,沖我來吧,我要與你決戰。」

    貔貅正把十幾個黑衣人全部都給挑飛,聽到了趙遠的挑戰,為之一頓,剩下的黑衣人趁着這個機會,立即有多遠逃多遠,連頭都不敢回。拼了老命向大霧的深處遁去。

    貔貅愕然轉向之時,趙天文為之無語。他恨不得賞趙遠一百一千個耳光。這分明是找死之舉,禍水既然已經被引來,只得強自為他出面。

    一道無形之中,顯露出霸道之氣勁的護身真勁頓時從他的身上顯現出來。趙遠驚訝道:「老叔,你會武鬥者技能?天啊,你怎麼……」

    原來趙天文本是一高手,卻一直隱居在趙家峪之中。只是一向來隱忍得好,沒有讓人發覺他的真實的身份而已。此時趙遠問起,哪還有時間與他糾纏,喝道:「滾,找地洞躲藏起來吧,你這個二貨。」

    趙遠為之哭笑不得,挻了挻胸膛道:「禍是我闖的,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老叔你退下,讓我上。」

    說完,趙遠摸出了自己的那一把砍柴刀,向着那一條比自己塊頭大上幾十倍的貔貅,居然沒有絲毫的懼意。

    趙天文為之大惑不解,趙遠既然如此膽大的話,為什麼第一次見到貔貅的時候,會尿褲子的?

    「老叔,我說過。我闖下的禍,讓我來承擔。你退下。」

    趙天文一把將他給扔回了溝裏面去,臨了還不及交待一身,縱身一起,像一道飛天玄鷹揮着手裏面的開山刀斬了過去。

    魑魅魍魎的貔貅剛剛償到了嗜血的滋味,哪還會放過向自己不自量力前來挑戰的人。

    只見此時天光破曉,一道血紅的雲彩已經打破了黎明,把天邊上的白雲給染得血紅,眼看一輪明日就要破空而出。

    貔貅掉頭過來之時,趙天文正飛臨它的肩胛之上。長刀在手,心中信心陡然增加。不過那巨物非是好對付的,只見它一挻身,肩胛骨一陣的聳動,光潔的鱗甲上變得無緣的油光發亮。

    趙天文本已經到了它的頭頂之上,立身之處,正是貔貅的肩膀。卻不成想到它如此的醒目,一陣不小的聳動之後,腳下立不住勢子,居然連人帶刀,一併的滾落下來。

    不過看他的樣子本已經十分的賣力,此時更是小心翼翼地向一旁躲避着。一道閃電順勢而為,從他身邊掠過,趙天文也分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反正是活不成了。但願趙遠能夠走遠,不要為此通靈巨獸所傷就好。順手一刀斬出,只聽到噼里啪啦的一聲巨響,再也聽不到任何的響聲,趙天文也在同一時間失去了意識,暈死過去。

    「灰灰,你走吧。」

    趙遠驚訝地回望之時,找到了趙天文。此時好像聽到從小屋裏面傳出人聲來,但因為在照顧着受傷頗重的趙天文,來不及多想。連拖帶背的重新將他給帶回了那一道山坡。

    此時那些剛剛第一時間退去的黑衣人,全都已經折返。原來他們殺的也是回馬槍。

    趙遠正要帶離受傷的趙天文,他幽幽地清醒過來道:「不要動我,不要動。我全身骨頭都像散架一樣,痛不欲生。趙遠,你快點走吧,我怕那神獸再來。」

    趙遠搖搖頭道:「老叔,我不會扔下你一人不管的。我帶你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吧。」

    「不,要說安全,這兒最安全了。我們現在最好什麼都不要做。一切都讓時間來解決吧……」

    此時趙遠再探出頭來之時,那巨物已經遠離。但發出了震盪山谷久久沒有消失的怒吼之聲。趙遠心中起疑,巨物顯然是很不情願地離去,不知道是什麼人能夠有這麼大的能量,將它給招喚走的。

    「姑娘,你還是現身了吧。我們的要求不高。只要你交出八角方樽,什麼事兒都好商量。」

    「是嗎,我怕你們要了八角方樽之後,接着又想得到碎玉劍,海魂刀,和破空戟。」

    趙遠聽到那名字好像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但被趙天文死死地掇住了雙手,動彈不得。心知他怕自己再闖禍,所以才給「軟禁」了的。

    方澤略為之啞口無言,對方實是非常的醒目。已經料想到他不會這麼輕易放手。即使是對方答應了自己的先前條件,也會像擠油脂一般,刮地三尺,也要得到上古寶藏。

    寶藏到底是不是在這個平原上,還很難說。但既然今天的事情,都與這一道平原有關。說明很有可能就在離這兒不遠處的某個地方有通向寶藏的入口。

    但苦於找不到入口的存在,這麼些年來,方澤略在鬼面王的授意下,轉而從寶藏內的寶物入手,繼而才追查到了八角方樽蓋的下落。

    此方樽之蓋,已經落入了方澤略之手。通過自己的渠道關係,很自然輕鬆地從東野玄城一當鋪之內得到它。

    不過拿到了蓋子,確定了它就是八角方樽上的一個配件。知道已經有人先東野玄城之主,霸王鬼面王一步進入到裏面。方澤略心中早有不忍,拼着老命,也想把它得到手。

    所以在心思被猜透,讓人給捅坡了自己的陰謀之時,方澤略哈哈大笑起來,沒有想到對方又油然而出,再揭他的傷疤。

    「方澤略,被本姑娘說中了吧。你心中有怒火,不如發泄出來吧。本姑娘能夠為你提供一個合適的發泄口子。」

    方澤略知道對方動手在即,立即定了定神,朝着小木屋裏面的大門道:「別裝神弄鬼了。我知道那貔貅與你有關。但現在它既然已經走遠,本將軍也不怕你。」

    「呵呵呵呵。」

    第四章仙子初現

    聽到方澤略自己為自己打氣的話兒,裏面的姑娘也之一樂,道:「方澤略啊方澤略,你的氣數,也就到這兒了。聽着,鬼面王的事情,我不想絞和,但你們已經得罪了本姑娘,我誓必不會放過你的。只是某答應過一個人,在萬不得已之時,不殺鬼面王半個徒子徒孫。希望你好自為之,否則的話,休怪我不客氣。」

    「哼,少說廢話。再怎麼拖延時間。也不會讓本將軍對你有半分的憐憫之心。雖然你受了傷,但非常之時,非常之法,霸王想得到姑娘的協助,但姑娘卻不領情,反而拒絕到底,這本非來往之道。如果你真的想為了我們東野玄城好的話,就把寶藏的秘密說出來。」

    木門一瞬間的光景,說破就破。像釘子一樣飛出來的木屑,此時已經化作了千萬道的光芒擴散開去。方澤略的幾十個手下,功夫弱一些的立即中招倒地,死者無論是怎麼個面容,全都內勁護體真氣被摧毀而亡,死狀非常的恐怖。

    趙遠看到這兒,大氣都不敢出。而神秘莫測的趙天文,此時見到趙遠的神態,反倒笑了起來。

    看來他有話要說。

    「老叔,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我們還是走吧。」

    「不行,我們非但不能走,而且要留下來,看最後的結果是怎樣的。這樣,興許會留下一條性命。否則現在離去,只有死路一條。」

    「為什麼。」

    「沒有那麼多為什麼。」

    趙天文的口氣不容質疑,趙遠只得閉口不言。

    再望過去之時,那木門之下,此時已經多出一個少女。趙遠頓時呆了。

    這一個女子一身雪白的素紗,頭上蒙了一片與天同色的藍色絲巾,剛剛好把其面容盡抹。卻可以從那玲瓏凸透的身材裏面看出她的姣好,想也不用想就可以知道,此女子定然是一個非常美艷的女人。

    方澤略哪裏想得到對方的反應居然這麼的快速,心中大為吃驚,手已經按在了自己的刀柄上去。準備情況不對,立即出手。

    那女子風姿無限地打量着他,方澤略也像着了魔一樣地回望過去,一時間裏,連目光都移不開去。可見對方的嬌艷,的確震攝到了他及其所有的屬下們。

    「姑娘,可能這當中的確有一些什麼誤會。忽悠我們找一個地方坐下來好好地聊一聊,也許這樣可以讓誤會消除。」

    「你不是想着一肚子的骯髒想法吧。」

    方澤略為之氣極,道:「姑娘美艷,的確是冠絕天下。方澤略雖然說走南闖北,一輩子見到的美艷姿色絕對少不了。但也少有像你這樣出類拔萃的。可是總給我一種感覺,姑娘好像並非正派人士。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最好是能夠好好地商量一下,問題既然產生了,就必須得想辦法解決,你說是也不是。」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事不是這個事。方澤略,你分明是心存畸念,想看我的身材,明說好了。」

    方澤略心中產生了一種十分不詳的感覺,雖然對方還是鶯鶯燕燕,說話的語氣之中帶着笑語,而且是有一種少女少有的純情嬌媚。的確是讓人非常的入迷,可是就是這樣一個美艷絕倫的女子,總是讓他的心除了着迷之外,有一種如同鼓中走馬一樣不詳的感覺。有說不好問題是出在哪裏,頓時提高了警惕,怔怔地正視那姑娘。

    此時那女子嘴角飄出了無比動人的微笑,輕聲細語地說道:「你們去了,果然又來了。而且還回來的這麼快。」

    這等於是廢話一般,方澤略頓時問道:「請問你是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了嗎。」

    對方還沒有等他把話說完,就已經提劍斬來。「我等着你們來送死呢。」

    女子旋身一轉,頓時長刃出鞘,手中利劍已經發出了寒光,席捲了下面的敵人。

    方澤略本是霸王鬼面王手下的數一數二高手,什麼場面沒有見到過。只是從對方的出招第一式來看,就知道遇上了平生少見的高手。哪裏還敢有辦點小視之心,立即大喝一聲,再提醒自己的手下要小心行事的同時,已經向後退步,騰出空間來讓手下填補,同時發出命令,着令向此美艷女子發起只活捉,不斬殺的進攻。

    刀光劍影你來我往,那俏麗女子在說話之間,就已經把長劍捲入了方澤略組織之下的一片劍網之中。手起劍落,已經有三顆人頭掉了下來,下手之辣,一時無兩。

    趙遠看得驚心動魄,即為那美人兒着急不已,又想見見她出盡風頭的樣子,的確是非常的矛盾之極。

    與他的矛盾相比,在場之中的方澤略,可謂是頭大如斗。他今天算是知道了什麼叫做強中自有強中手,對方與自己本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這麼一見面,就是慘烈無比的殺着,可見其是真的動了怒氣。

    為了尋找寶藏,方澤略的確已經付出太多。此時已經到了一個關鍵的十字路口,他絕不允許自己放棄。

    那美艷女子衣角飄飄,手中長劍一抖,劍芒像潮水一樣地倒泄回來,非常強烈的殺氣,頓時把全場都給罩住。

    趙遠雖然遠在七八十步開外,但也能夠感受得到那強如火光的殺氣。

    方澤略已經感應到對方的強悍,絕不想再讓她取得了先手。既然麵皮已經扯下,再也沒有任何的遮掩,只得全力出手。

    只見他狂喝一聲,身子向上一挻,立即化作了洋溢着力量與美感的弧形,向對方斬去。

    與此同時,手下們紛紛上前來助陣。

    「啵。」

    一道非常強大的勁氣透刀而入,只見對方向上長掠而起,當方澤略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到了頭頂之上。手中長劍,像長虹一樣地下挑,目標直指方澤略的命門。

    「鐺。」一聲非常清脆的呼聲響起。

    刀劍相交之時,再一股非常強大的巨力透過手中長刀,向方澤略的手臂上傳來。頓時襲卷了整個身子。方澤略竟然被震得連連後退,差一點沒有跌倒。

    對方看起來十分的柔弱,卻沒有想到勁道如此的霸道。而且還帶着七分沒有使出來的力量。自己作為一個黑道上的霸主級人物,這麼敗在了一個小姑娘的手上,的確是沒有臉面再去見人。

    但此時已經來不及多想,那美艷絕倫的女子,一招得手,頓時施展出一身的本領,又把方澤略的手下揮退,長劍遙遙指向了方澤略,示意其與自己作最後的搏殺。

    改正們紛紛勸退,方澤略大喝一聲,不退反進,頓時人隨刀去,整個人如同放飛出去的風箏,往上一挻一抖,長刀在手,組織起攻勢,又沖向對方面門。

    那美艷的女子,顯然也沒有想到他居然能在自己的手下走過五七招居然還能夠不敗。頓時目露訝然之色,但手中絕沒有半分的手軟。

    她一個番飛,頓時整個身子暴起。來到了方澤略之上,顯然,不管是在武技是。還是輕功之中,她都要比方澤略高明不少。

    人轉劍飛,一瞬間又重新落回到自己的手中。一剎那的光景,十多名方澤略手下身手不弱的高手,像雪花一樣軟弱無力地倒了下去,頓時血肉模糊,好像被融化掉一般化面了一地的血水。

    方澤略看得觸目驚心,立即大喝道:「給我上。」

    這已經是聲撕力弱之後的無奈之舉了,他知道。自己和這麼多手下兒郎們,此時再向對方進攻,已經是多餘。但逃走一直不是他的本性,所以還是在作最後明知是死,仍然要敢於為之的衝殺。

    眾屬下們都是平日裏面橫行霸道的惡漢,過習慣了刀口子上飲血的日子。見到對方如此的霸道,反倒增添了他們的兇惡,頓時不顧死活地一擁而上,作無謂的搏命去了。

    「啊,啊……」

    那女子手中長劍頓時變成了一道白光,從左到右,只一比劃間,就有無數的鮮血飛濺而出,大漢們的兇惡,只變成了痛苦的哀嚎之聲,一眾人等,都失去了戰鬥力,紛紛像紙篳一樣倒了下去,沒了性命。

    方澤略回過神來的時候,與他一併,只剩下了不到五名手下在苦苦地支撐着戰局。眼看勢頭不保,性命危在頃刻。

    最後一名屬下在自己眼睜睜的目視之下,讓對方給一劍挑飛,頓時血如雨下,狠狠地摔了下來,再也站不起身。

    對方劍尖再點,與方澤略的長刀緊緊地糾纏在一起。

    方澤略幾乎是用盡了自己能夠想得到的任何方法,但仍然不能夠從對方的凌厲招式之中脫身。

    當他擋了三劍,回踢了對方一腳之時,屢屢助自己取得勝利的長刀,居然像裂石一樣地一擊兩斷,頓時手中只往下了刀柄,方澤略想也不想,當成了暗器向對方捅去。

    他用盡了所有的辦法,但還是感覺自己性命不濟。暗器脫手射出的那一刻,方澤略加速度向後退去,卻在此時,對方的速度不退反增,同一時間,也學他一般地送出了手中的劍鞘。

    「卟哧。」

    方澤略不敢相信地望着透體穿出的劍鞘,手中盡染一片鮮血,怔怔回頭,被對方從中抽出利器,像做了一件絲毫不以為意的事情一般,就那麼無所謂地離去了。

    趙遠終於長長地吁出了一口氣,安頓好了已經暈過去的趙天文之後,立即到了方澤略的身邊。在他的指引之下,找到了一個藍色的小藥壺,打開來,餵了他一粒,想了想,再淘出兩粒,迅速離去。

    原來他見到方澤略雖然被對方攻中胸口,本已經命絕,卻還有遊絲在。於是摸了上去。支持他這樣做的原因是對方的手一直指着胸口一個方向,非常醒目的趙遠立即想到可能是有治病救傷的良藥。

    這一招果然非常的有效果,趙天文服用了藥丸之後,氣血已經好了許多。再扶着他一拐一拐地回到戰場之上時,哪還有方澤略的影子。地下三五之處,到處都是死屍,讓人不忍再看。

    回到了趙家峪之後,趙遠整個人都沉默了。

    第五章心事之迷

    已經傷好的趙天文,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村里人都說趙遠中邪了。他不吃不喝,不說話,不睡覺,只是雙眼望着窗外,好像有什麼心事。

    一連三天都是這樣,趙天文急壞了。

    「趙遠,你再不吃,可別怕我沒有提醒你。只怕日後你想吃都沒有了。村裏面的人家,已經斷炊一段時間了。這幾天都是大霧,根本就獵殺不到野味。地裏面的菜,全讓野豬拱了去。你這傢伙倒好……」

    趙天文嘰嘰喳喳說了一大堆,趙遠就是不開口。果真如同中了邪一樣,好生讓人不解。

    「他老叔,你就不能想想其它的辦法嗎。」

    鄰居們見到趙遠即使是如此模樣,也還從家裏面拿一些吃貨來周濟一下。

    趙天文一邊目視着趙遠,一邊拍拍額頭,自怨自艾地道:「早知道如此,老子何必去碰這個霉頭。哎,都是好奇惹的禍。」

    「他叔,你怎麼了。什麼霉頭不霉頭的。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鄉親們窮問不舍,趙天文只得盡情胡說八道一通,有一句沒一句地把人打發走。

    入夜了,到了掌燈的時候。這一處的土磚打造而面的小茅房裏面,顯得特別的溫暖。

    「老叔,你說,那女子還會不會再回來。」

    「哎呦,感情你小子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我的天呢,你要是有這個想法趕緊打消。她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是不知道吧。小心喜歡上了她,連你的小命都保不住。」

    趙遠怒道:「你說到哪裏去了呢,她的年紀,都可以當我的姐姐了。我只是非常的好奇,一個那麼看上去需要人去照顧的姑娘,沒有想到身手卻好得出奇。而且那麼多的惡棍全部都讓她解決,的確是讓人難以預料。老叔,我相信連你都不是他的對手。」

    趙遠的話,讓趙天文為之無語。不過趙遠既然能夠開口說話,就說明他沒事兒了。再忙活了一陣,說了一些安慰的話,回自己的家去了。

    趙遠在坑上吃喝無味,睡覺無眠,整個人,整個人的腦海之中,所有的心思全用在了思索那位身手高明的姑娘身上。

    「她為什麼就那麼厲害呢。是不是吃了什麼好東西。我聽那兩撥人馬說什麼內丹不內丹的。還有貔貅,什麼寶物,入口……」

    第二天一大早,趙天文來看趙遠,見到他兩眼深陷,眼圈發黑,整個人像被曬成了肉乾一樣,只三五天的功夫,起碼瘦了十斤。本已經是皮包骨頭的他,現在變得更加的瘦弱。明顯有一種給人營養不良的感覺。

    「勞資不是早就已經跟你說過了嗎,不要老是癩蛤蟆想吃天鵝屁吃。他是什麼樣的人,你又是什麼樣的人。這人比人氣死人,不要這麼異想天開了好嗎。」

    趙遠氣道:「這個我知道,我的身世這麼的孤單。從小到大幾乎都是我一個人長大的。雖然說在趙家峪得到了大家的照顧。可是這麼多年下來,我已經習慣了平平淡淡的日子。突然之間冒出來的高手,就好像是在湖水裏面偷下來的一塊巨石,在我的心湖產生了一陣巨浪,我想這一輩子我的休想能夠平靜得了。」

    趙天文為之所極道:「那你小子想幹什麼,收拾收拾,隨我上山去。今天是好天氣,外面的日頭都要笑開花了。你小子再不起身運動運動,遲早變成那村頭的光禿禿樹梢。」

    「老叔,我不想去。」

    趙天文突然不陰不陽地說了那麼一句道:「如果能夠見到那一位姑娘呢。」

    趙遠一躍三尺高,道:「真的嗎。她真的會來嗎。那我去。」

    「不,今天的打獵行動,你不能參加。我已經和村裏面的壯丁們說好了。着他們獵殺到了的,多少分你一點。等挨過了這一陣,自然有你上山的。」

    趙遠死活不依,硬是要跟去。趙天文無法,只得帶上他。不過卻和趙遠約法三章,在出發前着他一切都要聽自己的,絕對不可以胡亂做事。

    趙遠自然是滿口答應,帶着刀槍劍戟,一齊向通天棧道趕去。

    「趙遠,聽說你見到了一位美麗的姑娘。是不是啊。」

    趙遠不悅道:「老叔,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怎麼可以像烏鴉一樣,到處嚷嚷我的事兒呢。」

    「哎呦,趙遠,還真有這事兒啊。人家姑娘有沒有婆家,穿着打扮怎麼樣啊?以你現在的樣兒,能和她門當戶對麼。」

    鄉鄰們的揶揄,讓趙遠很不是滋味,陪笑幾聲,趙遠頓時沉默不言。

    說到底,他真的以為自己無論是在哪一方面,都不會比任何的人差。只要能用心,定然在日後可以有一番作為的。

    不過正所謂入是墨者黑,在趙家峪都已經這麼多年,早已經習慣了當地的生活。就這樣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倒是過得非常的暢快。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趙遠想的好久。終於想到了為什麼這幾天會悶悶不樂。原來自己想成為像那女子一樣有着高明身手,並且無懼人多力戰的勇士。

    最重要的是,那姑娘明明知道對方強於方澤略者。是那種能夠在刀頭上舔血喝的兇惡之人。居然絲毫的懼意都沒有。像對付一頭小羊糕,輕易地打扒在地,方澤略弄得生不如死,差一點就送了命。

    就連現在趙遠都保不定方澤略一定可以活下去。雖然說已經吃過了解藥。

    今天他們進入的,是草木深處的另外一處林子。這兒野物頗多,不用小半天的功夫,就已經獵殺到了一頭小野豬,再加上一些天上飛的,已經夠平時的收穫兩倍有餘。

    「老叔,老叔……」

    「嚷什麼。」

    趙遠道:「你聽到沒有。那天,那天我們見到的貔貅。好像又回來了。」

    「啊。」趙天文驚恐回頭,問身邊的其它人道:「你們聽到了異響沒有。」

    「什麼異響,根本就沒聲兒。除了林子裏面的鳥獸在嗚叫,哪有什麼聲。趙遠你是不是被嚇傻了。聽風就是雨,一驚一乍的真是。」

    趙遠罷罷手,無可奈何地說道,「你們不相信就算了,反正我已經是聽到了,並且把這個事情告訴你們。什麼後果你們自己去面對吧。」

    趙天文道:「慢着,趙遠,你去哪裏。」

    「我想去那一片古戰場上面看一下。」

    「你找死。」

    趙遠振振地道:「我就是去找死。」

    趙天文一指趙遠,對身邊人道:「他瘋了。」

    只得由着趙遠一人,向那山林邊緣處的草地上行去。

    趙遠躍過了一道小溪,前面就是平原。一間小屋的房頂,此時已經是隱隱約約可見。再過小半個時晨,當可見到那天驚鴻一瞥姑娘的地方。

    空氣還是那麼清新,草地上卻有無數的野鳥飛來飛去,好像在爭搶什麼東西。

    趙遠加快了速度,向林中小屋狂奔而去。他的手裏面握着一把開山刀,肩膀上背着一把弓箭,箭筒裏面還有兩支長羽。

    不過行過去的時候,趙遠卻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並且對眼前見到的景象十分的震撼。只見前面不遠處的地方,一片亂草叢散落着,地下到處都是鮮血。好像剛剛經過了一場十分激烈的搏鬥。

    趙遠也說不好是怎麼回事,只感覺到好像從那一間小木屋裏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寒意,整個人都為之渾身發抖,也不由自覺地停下了腳下的步伐,選擇下意識地往後退去。

    他心裏面害怕極了,但卻又擔心能不能見到前幾天遇到的姑娘。

    「鐺。」

    火花四射,從那木屋裏面居然迸裂出來一道火光,趙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頓時篤信小木屋裏面果然有人。

    如果是那姑娘的話,自己怎麼說也想見他一見。

    趙遠不顧危險,頓時加快了步伐,向那小房子裏面遁去。

    此時已經到了中午,天上太陽高燒,地下熱浪滾滾。那些鮮血經過時間的燒灼,有些已經被風乾。但風裏面還有一陣非常讓人做嘔的氣味傳來。

    趙遠捏着鼻子,一步一個腳印地山林中的小屋靠近。終於走過了那一坐木門,再探着腦袋向裏面望着進去,頓時為之一驚道:「這裏果然有入口,我的天呢。到底通向什麼地方呢。」

    趙遠咽了一口,小心翼翼地向裏面靠近。

    不過因為他一來膽大,二來心細。早已經把所有的不解和疑惑排除在腦海之外,一心只想破解那個趙天文一向都不明言的秘密。

    林中有小屋,小屋內有那如花似玉的姑娘。而姑娘居然還是個高手。

    這一切與立身處的古戰場,神秘的幫派,身手高超的世外高人。還有趙家峪上的山樑上傳說中的野獸扯到了一起。一種神秘之中帶點勾引的味道讓趙遠欲罷不能,他很想立即就揭開所有的秘密。

    一個發着絲絲幽光的小洞,從破門內的牆壁下被破除開去。地下一地的灰塵,連着那簡陋得不能夠再簡陋的一床一椅,合着一個小桌子,連桌布都沒有披。可見在這小屋之中棲身的人,並沒有作長久居住的打算。

    趙遠順着那一道幽光向裏面望了進去,頓時只感覺到陣陣的寒意撲面而來,讓他只覺得心驚不已。

    即使是這樣,趙遠還是希望能夠一睹地穴底下的真容。

    「周哥,怎麼樣。搞定了沒有。」

    「好像什麼都沒有。」

    「那剛才一道光是怎麼回事。」

    「誰知道呢。他媽的,怎麼挖來挖去,就是找不到那些深埋在地底下的寶物呢。」

    一道聲音從上面傳來,趙遠現在已經到了地道的中間部分。一條長達三五十米的通路已經被打開。裏面顯然有人在忙活着。從話裏面聽得出來,他們一定是在尋找什麼寶藏。

    第六章再探戰神墓

    而從上頭入來之人,當是他們的同夥。趙遠之所以有這個斷定,是因為上頭髮出非常響的腳步聲音,能夠從這幽閉的空間內直達地底,所以底下人聽了,定然有所覺查。但他們既然已經聽到而沒有反應,可見是同夥來了。

    果然,當趙遠閃身到了一堆的乾草旁邊之時,藏入其中的突起入,靜侯一邊,等待着事情的發生。

    「道靜,你這個鬼鬼祟祟的老道,到底忙活什麼去了。你他們娘的,體力活全我們幹了。還想不想分寶貝。」

    一聲十分陰鬱的聲音響起道:「別忙活了。我看入口根本就不在你們挖掘的那個地方。剛才我已經堪驗了一下。那一道閃光,是從另外一邊透出來的。這說明神器可能已經破土而出。」

    「啊,那怎麼辦。」

    趙遠為之驚愕不已,他現在已經是從不同的人身上,第四次聽到了神器兩個字。再仔細聽了那麼幾耳朵,頓時隱隱約約傳來什麼八角方樽,碎玉劍什麼的東西。只是不太明白到底是何神器。

    可他明明聽到有打鬥的聲音傳來,為什麼到了地道中間部分卻聽不到了呢?

    一個疑團悄悄地爬上心頭,趙遠不得已之下,聽到下邊的聲音越來越小,只得向下再行探去。希望可以有所收穫。

    有人好像發現了什麼,頓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遠去。趙遠斷定,必然是有人有新發現。把他們帶到了另外一條通路上去。

    小心地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趙遠決定近一步向下潛去,爭取儘快地掌握地底部下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對方顯然有至少五個人。從腳步聲聽上去,大約就是這個數。

    即便是只有一個人,趙遠也是不敢讓其發覺自己的行蹤的。因為他根本就不會武技,再說了,山裏面一獵戶能有多大出息,撐死成為戰場上的一個好手,當一回東野玄城的野戰之兵已經不得了了。

    趙家峪就有人出山當兵去的,東野玄城與青龍城打得死去活來。鬥鬥休休,休休鬥鬥,這都是幾十輩子傳承下來的東西。直到現在,還在爭鬥不休,而且間接地有戰火發生。趙遠早已經聽得習以為常。

    就連前次見到的方澤略和杜景臣他們打得你死我活的,都已經是見怪不怪。

    只是現在才知道了寶藏的秘密,知道這寶藏之一,可能有那傳說中的神器而已。

    只是讓趙遠十分不明白的是,鬼面王既然已經掌握了整個的東野玄城。而趙家峪又屬於東野玄城的一部分。為什麼不派出大把的戰士前來爭奪。挖地三尺之下,必然可以將這兒挖個底朝天。什麼寶藏,什麼秘密都要曝露於陽光之下。

    但鬼面霸王還真就一直沒有這樣做,不但他沒有。上一代的霸主也沒有。

    這就奇了怪了,帶着這個疑問,趙遠繼續向下挻進。

    這回他變得非常的大膽,有了前次的經驗,知道只要把腳底下抹乾淨。一聲不吭之下,就能夠向那一夥奪寶的傢伙靠近。

    「道靜,我說你爺爺的,你一道士,修煉武技也就算了。誰也說不上你什麼。偏偏你要四處打獵,連死人的東西都不放過。做的事情和我們哥三一樣,但名聲卻好過我們。這他爺爺的我就想不通了。」

    道靜無量天壽一聲,道:「小道不打狂語,幾位朋友請開墓門。」

    墓門二字一出,一陣狂笑之聲傳來。趙遠知道他們應該已經接觸到了什麼,所以會如此的狂喜。一陣無所忌諱的笑聲過後,就是一陣死寂。

    趙遠心中十分不落忍,早已經抓狂的心理在逼着他一步步地向最後的距離靠近。

    一步,兩步……這幽暗的地下還是沒有半絲的聲音。

    趙遠自言自語地道:「難道他們都走了?不會吧。」

    快步跟進,手摸着牆壁。直到這時,趙遠才愕然發覺手上摸的,已經由泥巴變成了城牆。

    連腳下也換成了是平坦得比自己的茅房還要光滑的城牆之時,趙遠這才徹底地相信這應該就是一處地下墓室。不然的話,那幾個詭異的傢伙為什麼突然消失了呢,心想他們一定是伸入墓地中心地帶去了。

    卻不成想見到前面隱隱約約幽光傳來,再向前一步之時,火光突然沖天而起,分東南西北四個角落亮堂起來。而前面一雙眼睛,正直勾勾地注視着自己。

    「我說有人吧,原來卻是這個小賊。看爺爺不收拾了你。」

    那手裏面拿着一柄拂尖的人此時也多事起來,陰柔暗毒地道:「還是讓我來和這位小公子親近親近吧。」

    聲線之中,有一種讓人十指發麻,好像用指甲在光滑的鐵片上劃一樣難受的殘忍嗜殺意味。趙遠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那說話非常的粗鄙之人已經向趙遠招呼過來,正在此時,一聲貔貅的怒吼聲又響了起來。趙遠聽得清楚分明,那聲音是從入口不遠的地方傳來的。

    眾人都為之一怔,想向趙遠發起攻擊的兩人也停下步子。抬頭望着那個已經被打通了的地穴道:「不會是戰神真的重生了吧。你們再聽。」

    「嗷嗚。」

    眾人再是一驚,道靜飛起一腳,趙遠立即暈了過去。

    隱隱約約中,趙遠聽到好像聽到地板開裂的聲音傳來。再往後,就是一聲聲撕聲列肺的哀嚎之聲。居然有足足五聲之多。

    一道冰涼的東西順着他的面夾流下,趙遠下意識地清醒過來,伸手一摸,頓時嚇了一跳。居然是一片光潔如新的鱗甲。

    「啊。」

    趙遠坐起身來,環目四顧之時,只見得到正前方有一道比牆壁還大的微亮光景,呈現出一片白色,並且在一閃一閃的。

    他還沒有意識到那是什麼。

    忽然間,一聲怒吼咆哮着,間波擴散開去,趙遠一陣頭腦發麻,頓時又暈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置身於石床之上。

    上面什麼佈置都沒有,只是光禿禿一張床,間有寒氣從四周滲出,非常神秘。

    趙遠終於可以視物,一聲輕柔的聲音響起道:「你醒了。」

    趙遠摸着迷迷糊糊的腦袋道:「我……這是在哪兒。趙叔,老叔……」

    「別叫了,你是在戰神墓之中。不會有人聽得到你的聲音的。」

    「啊,你胡說。我明明在……在一個通道裏面。」

    一把嬌柔的聲音再響起道:「不錯,請問你也是想來奪取四大神器的麼。」

    那一把好聽的聲音立即轉冷,趙遠知道,任何的回答在此時都已經顯得多餘。因為對方殺機已起,看來已經認定自己和道靜他們是一夥的了。

    「哎,這麼和你說吧。這天底天到處都是金錠子,銀錠子。可我趙遠,就像是一隻螞蟻一樣小。我即使是有心,又能夠拿得動它嗎。不要說我從來沒有想過,就連進這一道地穴,都是情非得已。我要不是……」

    「不是什麼。」對方窮問不舍。

    趙遠無言以對,道:「姑娘,聽你的聲音。應該是一姑娘對吧,這事兒,你問的過了。它涉及到我的私隱,是不是不問的好。」

    由於燈光昏暈,趙遠現在都還看不清楚對方的真面目。不過已經比剛才好多,至少能夠辯認得清楚對方是一女子。

    「嗯,我相信你。我曾經見過你。」

    趙遠驚訝地道:「你見過我?在哪兒。」

    壁燈輕移,頓時現出一張嬌美無倫的臉來。趙遠差一點沒有背過氣去,大力地喘息着,不敢相信地道:「是你,是你……真的是你。」

    「是我什麼。」

    呵氣如蘭,一張俏臉吹彈可破。整個說話的過程,看在趙遠的眼內,都是一種*嗜骨的感受。狠狠地咽了一口,趙遠震驚無比地道:「姑娘,可算……可算找到你了。」

    「啪。」

    趙遠臉上着了非常重的一記,頓時現出一片火辣辣的痛來。和自己身上的火辣辣相比,這一道耳光的力量顯然更加的明顯一些。

    趙遠頓時發覺原來自己受傷了。全身都痛得發麻。

    「原來你也是一個不屑之徒,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救你了。」

    趙遠眉頭像身軀一樣身軀皺起,道:「姑娘,你誤會了。我自從那天驚鴻一瞥姑娘你的芳容之後。整個人都陷入到了一種朝思暮想之中去。卻不成想,冥冥之中已經有所註定。還能夠與你在這兒相會。實在是太意外,有些……就像是……就點得意忘形吧。但你千萬不要誤會,我對你並無任何的惡意。」

    「你敢。」

    對方聽到趙遠口舌木納地辯解之時,終於算是相信了趙遠的話。還發出了一聲淺淺的輕笑。

    趙遠看得更是驚艷。

    只見那如同潑墨一樣的烏黑亮麗頭髮之上,盤着三五支金銀小釵,一道流海瀉了下來,剛好披在肩膀上。另外兩條長發,則像是濗布一般地垂下來一直延伸到肩膀後面去。

    與前番相比,趙遠才是第一次見到她的玉容。所以無比的震驚。

    更為讓人魂銷心蝕的是她的身材,好像多三分也不盼,少三分也不瘦,身體曲線應該凹凸的,都無比曼妙地顯露或者是隱藏起來。自有一股勾人魂魄的魄力在其中。

    趙遠看得正勁,見到對方微嗔的樣兒,帶着一絲怨怪之氣,只得移往它處,問道:「這兒是什麼地方。莫不是真的到了戰神墓了吧。」

    「你還說不是為了戰神墓而來。」

    趙遠欲辯無門,只得道:「我好奇,所以跟了進來。不過你放心,我決不是那種見財起意之人。」

    「哎。」

    趙遠好奇地道:「你嘆氣幹什麼啊。對了,我想知道貔貅是怎麼回事。好多人都在找那千年神獸呢。」

    「你也聽到了。」

    趙遠大說特說,與對方對話一番之後,才知道原來她也不知道貔貅是何物。這下終於算是出盡了風頭,趙遠大說特說,對於頓時懷疑起來,道:「聽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那時,我正想着如何對付這一頭怪物。卻不成想,有人好像用腹語輕輕地喚了它一聲,然後神獸就走了。是也不是。」

    趙遠高興地道:「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第七章出奇不意

    而此時那姑娘的心中,暗暗地湧起了一種奇異。只因為當時那喚神獸之聲,是以一種先天勁氣而發。不經過後天數載乃至數十載的努力,是沒有人能夠發得出來的。而要聽到從其發出來的腹語勁氣,更是要在修煉上有着非常深刻的頓悟,突破到了一定的層級。才可以探查得到其中的細微之處。

    趙遠分明是趙家峪一獵戶,要說打打野豬什麼的。有他的份,要說能夠聽到只有在武技上,修煉到了至少是爐火純青地步的腹語,這是沒有可能的。

    因此對方斷定,要麼趙遠是在說謊。要麼他本身就是一個絕頂高手。如此一來的話,自己可就有麻煩了。

    想到這兒,姑娘閃電出手。趙遠避讓不及,頓時胸口被拍中,像石頭一樣拋飛出去,腦袋重重撞擊在牆壁之上,趙遠又暈了過去。臨了他伸出三根手指頭,亦即在向對方抱怨這是自己今天一天之內的第三次暈過去了。

    趙遠居然全然不會內勁,那姑娘又再陷入了迷惑之中去。

    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趙遠發現自己到了一個小鎮上。

    他孑然一身只有一個人,而大街上非常的熱鬧,到處都是吆喝叫賣的聲音。是不是還有幾聲孩童的嬉鬧聲傳來。

    趙遠肚子裏面發出了咕咕的聲音,趙遠抱着餓腹,尋找吃的東西去了。

    不過他進入到了一間麵館之時,才發覺自己原來是沒有錢的。

    為之氣結,狠狠地罵了一聲,出到門外。

    「小友,是不是在為無錢花而憂愁啊。」

    趙遠伸起手指來,頓時全都記起了。道:「你,啊,我知道了。你是道靜,怎麼,你的夥伴們呢。」

    道靜好像十分的不情願再提起其它的事情,對趙遠道:「不如我們合作。」

    趙遠大惑不解,反問道:「合作什麼,你武功這麼高明。還用得着我與你合作麼。有什麼打算就說出來吧。能答應的,我不二話。不能答應的,你就算是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趙遠也不吭一聲。」

    道靜豎起大拇指來說道,「算你牛。」

    攜帶着他,一同走進了麵館。趙遠心想好漢不吃嗟來之食。對一桌的好酒好菜道:「你先說說,你有什麼要求。不然的話可能要讓你破費了。」

    「沒關係,該吃吃該喝喝,考慮那麼多幹什麼。來兄弟,走一個。」

    趙遠不得已之下,只得喝了一口酒,頓時也管不了那麼多。道靜既然想請自己喝一回,而且已經向他言明自己並不會因為一頓飯而對其有特別的感激。故趙遠能夠放開懷抱,大吃大喝起來。

    吃得三分飽之時,趙遠才用心地打量起這個賊眉鼠眼,一臉的壞笑的道靜來。

    只見他額頭比普通的人要突出,臉上儘是麻子。但比較的瘦弱。兩邊的鸛骨突出,臉上的肉盡陷入下去。旁邊側發之處的太陽穴,卻高高地凸起來。看得出,他是一個箇中高手,可能武技不差。

    只是趙遠自從喝了第一杯之後,就再也沒有碰一下杯子。道靜有些不悅地道:「都已經是自己人了,還這麼客氣幹什麼。」

    趙遠道:「打住,誰和你是自己人了。我可告訴你,不要以為……」

    「行了行了,算我多說了行嗎。好好地吃你的。儘量多吃點,別餓着了自己。看人的樣兒,好像已經三五天沒有吃飯了。」

    趙遠這才回憶起來,從那什麼勞什子的戰神墓之中被冰清玉潔,卻火辣辣地美艷的姑娘給扔出來之時,已經過去大約三五天光景了。

    「哎,我說兄弟。咱們之間,就不用那麼客氣了吧。到底有沒有意思。」

    趙遠知道他提起前事,是想向自己要求合作的事宜。道:「你只管說來。」

    打了個飽咯,趙遠算是回應了他。

    道靜咽了一口,把最後一口酒給吞下肚,對趙遠道:「我們可以再找一些人來,一起進入戰神墓。我就不相信找不到那一些神兵利器。你說呢。」

    趙遠直到現在為止,都只是在道聽途說,有關這個戰神墓之中的一切。他還沒有完全弄懂,趁着這個機會,趙遠想了解其真面目,點點頭後又搖搖頭道:「你先與我說說,這戰神墓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哎呦,你連這個都不知道。看不出來啊。」

    道靜的語氣顯然是在埋怨,趙遠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走我的陽關道,你過你的獨木橋吧。」

    道靜趕忙一把拉住道:「兄弟,算是我誤會你了。不過這件事情,的確是事關重大。我要是不是看中你的為人,當然不會透露給你知道其中的秘密。」

    在趙遠的軟磨硬泡和要挾之下,道靜終於說出了戰神墓的秘密。

    原來這其中當真有神兵利器埋葬其中,而千年的貔貅就是那兒的守望神獸。只要一有想從內中偷盜的人被發覺,貔貅就將從天而降。

    不懂其中三味的人,自然是有去無回。就算是一代霸主級的人物,在青龍城裏橫着走路的幫主杜景臣,也要身受其害,雖然說他為止準備充足。

    當趙遠再聽到碎玉劍,海魂刀,破風戟和金剛輪之時,再也不能淡定。

    道靜還以為說服了他,歡天喜地地道:「我就知道哥沒有白疼你一場的。」

    臨了換來趙遠摞下的一句話道:「去你的,誰與你這樣的人是一丘之貉。我才不會答應你的變態要求。」

    道靜又是花錢,有是請客的,好不容易就快要說服他。沒想到趙遠說變就變,而且在套出有關戰神墓的秘密之後,就要揚言遠去。立即凶相畢露地道:「趙遠,你的底細,爺已經探查得一清二楚。你只不過趙家峪裏面一孤兒,我可告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此時的東邊小鎮上,正有幾個守衛從他們經過的街道上走過。

    趙遠一見之下,立即向其求援。

    那幾個守衛見到道靜非是什麼善類,好像是在威脅着一個手無寸鐵的年輕小伙子。立即撲了過來,戳指道:「站住。」

    道靜一臉的不愉快,臉上像死人一般地難看起來。看也不看背後一眼,說出手就出手。五指箕張,頓時像五條鐵爪一樣撲了出去,背後長眼一般地把撲上來的幾個護衛給一一解決。刀劍掉了一地,卻沒有一個主人還活着。

    趙遠為之一驚,喘着大氣道:「你,你……」

    「告訴你小子,這都是你自找的。要是你剛才答應下來,與我合作的話。他們也不會有這樣的遭遇,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休要怪我心狠手辣。」說完之後,走了過來,像捏小雞一樣把趙遠給挾起放到腋下,向趙家峪疾行。

    由於趙遠到現在為止,都還搞不明白對方的底細。只知道他是一道觀裏面的道士,而且是五毒俱全。從上一次他們偷入到戰神墓的外室之時,趙遠就已經對其有些了解。

    今天再遇到他,知道沒有什麼好事。對方既然已經鐵定了吃定他,逃跑也是徒然。所以就大方吃他一回,後方再想方設法遠離這麼一號危險人物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不曾想到道靜為了示威,居然狠下殺手。把這個趙家峪邊上的小鎮上僅有的五個護衛全殺了,而且是下手狠毒。

    趙遠咬牙切齒地從他的腋下探出頭來,罵道:「道靜,你這個歹毒的小人。總有一天我會為他們五個守護報仇雪恨的。我要讓你付出十倍的代價,不,十倍的代價實在太小了,要一百倍。」

    道靜不以為然,殺了人還十分得意地道:「要真的能夠等到那一天,相信你得道爺已經成仙了。哈哈哈哈。」

    道靜如此的霸道,惹得趙遠心中好不痛快。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反而不是修習高明的武技。而是想盡一切辦法來滅掉道靜。

    繞山路而行,趙遠幾乎是腳不着地。雖然現在成了人家的階下囚,但還是感受着那一種不怎麼費力氣,就能夠騰雲駕霧的感覺,實在是讓人太好消磨了。

    道靜滿頭大汗,趙遠則在不停地積蓄力量,好作反擊之用。

    一路上倒也沒有怎麼為難趙遠,到了戰神墓外的那一間小屋之時,道靜逼迫道:「小子,事到如今。我也就不隱瞞你了。戰神墓的內室,只有一種人能夠進去。看得出來,你小子不但是處子之身,而且還是一個傻子。剛好符合兩者的條件。」

    趙遠眉頭一皺,反問道:「為什麼會是這樣的,你放心吧,我是不會答應你的無理要求的。」

    「小子找死。」正說話間,道靜的若大巴掌又揮了過來。趙遠手上肩膀上都挨了不弱的幾下子。頓時紅腫起來,他越是折磨自己,趙遠越是不與他合作。氣得道靜哇哇大叫,坐到一邊想計策去了。

    此時已經是月上中天,眼看一天之中,最冷的時候就要到來。趙遠現在已經是上下眼皮打架,道靜咽了一口,對趙遠道:「今天且不與你計較,明日再說。但你休想要逃跑,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給你來一個五花大綁的好。道爺睡覺的時候,不想再擔憂你小子。」

    趙遠被綁成了一個粽子,整個人動彈不得,好不容易,才在小木屋裏面掙扎着坐了起來。但手上腳下卻是絲毫都動彈不了。

    明快有月光透過那一道窗戶射了進來,照在了趙遠的身上。趙遠心中湧起一陣從來沒有過的幸福感覺。真是非常奇怪,照說,他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階下囚,絲毫的喜悅之感都不應該有的。反倒要為接下來會受到道靜怎麼樣的折磨而憂心。

    但趙遠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此時會湧起這麼一種奇異的感覺,享受着那種享受,頓時整個人都沐浴在這冰冷之中再着幾分純潔,神聖之中再着幾分神秘的月光。

    全身都很放鬆,慢慢地,趙遠感覺到自己好像變成了一條泥鰍一樣。可以在酣睡如豬的道靜身邊自由行動了。

    第八章眼緣到來

    一聲輕哼,趙遠嚇了一跳,再回望之時,旁邊一把好聽的聲音道:「是我,不要出聲。」

    「啊,怎麼是你。」

    再見到那白衣如雪的姑娘之時,趙遠的心中湧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正是她,把自己扔到了遠在幾十里地之外的小鎮之上。這才有了與這個魔星道靜的遭遇。

    趙遠也不知道說一些什麼的好。只感覺到好像有一股非常享受的熱浪襲遍了全身,綁在身上的繩子也為之一松,頓時脫身下來。

    卻不成想腳下的那一條比手指還細微的鐵鏈,那本事高強的姑娘用什麼辦法也解不開來。趙遠為之愕然地道:「這什麼東西做的,怎麼這麼牢靠的。」

    那姑娘道:「趙遠,你先不要急。我會慢慢想辦法的。一天不成兩天,兩天不成三天。總之一定會救你出生天的。」

    趙遠點點頭道:「謝謝你關心。」

    對方少有地哼了一聲,輕輕離去。道靜適時而醒。頓時見到趙遠身上只從上往下,只剩下自己最寶貝的那一條捆龍索,嘿嘿一笑道:「想解開我的捆龍索,休想。幸好道爺早有防備,不然你這滑不溜秋的小子,當真就要逃了。」

    趙遠怒喝一聲,道:「道靜,難道你就不怕把貔貅之王給招來嗎。它可是不管你道行有多高,照吃不誤的。」

    道靜罷罷手,道:「那只不過是傳說之中的事情罷了。你別給我說三道四,道爺要再睡一會。」說完又倒下去睡着不醒。

    趙遠真恨不得上去踢他幾腳,但道靜卻又醒了過來,揉揉自己的睡眼,對趙遠道:「千萬不要出聲,造成任何的後果你自己負責,別怪道爺沒有提醒你。」

    一陣樹枝被折斷的聲音響起,道靜再也清靜不下來。起身開門,向着廣闊的草原道:「是哪位朋友到訪,不妨一見道某,來者是客,也好讓某招呼招呼不是。」

    「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道靜你果然是好氣派。」

    聲音出處,赫然是一胖一瘦的兩個紅衣人。他們身着一身紅色的大袍子,看上去個個都有着精湛的武技。而且非常的強橫,以趙遠的目測來看,他們現在連普通人在此冷月之下滲出來的熱氣都沒有,可見其休為已經到了多麼高深的地步。

    道靜喘着熱氣,呼出白霧道:「原來是金槍王方泰安,左手劍子虛雲兩位老兄到來。真是幸會幸會。」

    趙遠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方泰安,子虛雲之類的人物。真想不到今天居然一次遇到了兩個。正奇異間,回想起先前的疑問,眉宇間一皺,心道莫不是他們故意為之,好刻意試探一下道靜的深淺不成?

    正疑惑間,那結拜了的兩崑崙哈哈一笑,分別道:「好說好說。」

    其中之一道:「道靜,你也是江湖上成名多年的人物了。為什麼還幹這樣金屋藏嬌的非份之事。」

    道靜先是一怒,而後卻哈哈一笑道:「兩位大兄,你們誤會了。當真是誤會我道某了。」

    那兩人面面相覷,帶劍者道:「噢,這麼說來。是道兄這些年來的修為,已經突飛猛進到了能夠一個鼻孔變兩個的地步了,是也不是。那小屋裏面究竟是什麼人。」

    「熱鬧,熱鬧,哈哈哈哈。」

    正在此時,方泰安,子虛雲還沒有來得及質問道靜。一聲大笑就把他們說話的聲音給掩蓋過去。

    趙遠頓時有一陣聽得神魂目眩之感。知道那人是用了內勁,把空氣都給當成了他賣弄身手的結界,故意在三人面前露出這麼一手,以顯示出比人高明的武技。

    趙遠本來想立即告訴方泰安和子虛雲他們自己就在小屋裏面。不過見到異變突然而至,只得再沉下氣來。看外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個頭披白髮,如同已經半隻腳邁進了棺材的老者。杵着一根銀色的拐仗,正一步一蹣跚地向小屋中走來。

    期間經過子虛雲和方泰安之時,居然暗中已經與他們較上輕。將兩人夾擊之下的勁氣給擊散,而後大步便便地向道靜靠近。

    道靜知曉,自己並非來人的對手。就連子虛雲和方泰安的連手,自己都不一定能夠斗得過。何況是這個頃刻之間就瓦解了兩人圍攻之勢的高手。

    他們之間的較量,雖然說是在無聲之中進行的。但其過程的艱辛和兇惡,卻是比之明戰更要更加的厲害。

    道靜知曉,方泰安和子虛雲只經過這麼一下子。一世的英明,就已經盡交付給這位虛空行者了。

    「行者,你老人家好。」

    「噢,今天真熱鬧。地鼠和偽君子們,全都已經出來了。真好,真好。」

    「是嗎,見不得虛空你這老傢伙專門欺負後輩,才婆子不才,來會會你。」

    趙遠為之再次探起頭來,從破窗戶上透過來的光線向外瞧去。只見一個半臉上像是蒙着一隻蝸牛一樣的獨眼老太婆,手上拿着個若大的鏽花針,此時正向小木屋走來。經過方泰安兩崑崙之時,也不見她怎麼動作。兩人身上受制於虛空行者的穴道立即全部解決。過程和手法都是如此的神秘,讓人窺探不到其中的任何微妙之所在。

    道靜頓時臉紅如潮,對那老婆婆道:「沒有想到竹葉仙子都來了,真是有意思,意思有得很哪。」

    趙遠為之有種想作嘔的感覺,等那老太婆走近之時,才見到她的面容。其臉丑得比之千年的老樹皮還要深一些。但飽經風霜的臉上,卻透出一雙精光炯炯的眼神,非常的攝人。

    趙遠更是頭大如斗,今天這巴掌大的地方,居然集合了這麼多在江湖上隨便一說,都是能夠稱霸一方的人物。實在是太過怪異。

    更為讓人稀奇的事情再次發生,只見月虧之時的下一刻,趙遠再聽到遠方好像響起了鎖吶之聲。在場之中,人人凝神細聽,人人面容冷靜嚴肅,好像有什麼高人來訪。

    「啊,千手佛也來了。」

    居然是老太婆發出來的感嘆之聲。

    趙遠苦於自己的腳下被制,站立不得,不然的話,也想出到外邊熱鬧一把。看看今天這麼多高手前來,到底所謂何事。

    「各位,別來無恙吧。」

    人稱千手佛的,居然是一個只有單掌的獨臂中年人。看他的神態,早已經心朝天外,視野之中,好像不把面前所有人放在眼中一般。到來這麼多時候,居然沒有正眼看過其中的任何人一眼。

    那人稱竹葉仙子的老太婆振拐一揮,頓時疾點千手佛而去。顯然看不習慣他的狂傲,已經迫不及待地發起挑戰了。

    千手佛並非真的有千隻手,但卻身手了得。只見他立在轎心不動,身子卻已經由一變二,由二變四,頓時無數個身影投下的影子把這一片月光下的草原給籠罩住。

    而「竹葉仙子」此時已經吃力地感覺到失去了攻擊的目標。想回撤之時,不知道什麼地方已經着了對方的道兒,居然在驚訝莫名之時,想着自己一世英名就工落敗,卻不成想到那無數道黑色的影子,像護着荷花的蓮葉,托着他成功地落地,終於站穩了腳跟。

    就這幾手,在例的眾人之中,沒有一個人可能和千手佛相比。果然是姜老的辣。眾人一陣附和之聲,聽得千手佛連連罷手,道:「各位尋龍點穴,探寶奪珠,自然非千年貔貅王不可。不過近來,這老不死的神獸居然開始作起惡來,想必江湖之上的後起之輩中,有人開始打這戰神墓的主意了。我們這幾個護法,歷代先輩口口相傳,要以護墓為已任。可是今天我怎麼左看右看,除了我們這幾家之外,好像還少了一家一樣。」

    老太婆終於客氣起來,對千手佛道:「老哥哥,你是不知道啊。姓趙的,他中了貔貅之毒。現在不知道有解無解,怕是已經活不成了。」

    「啊。」

    在場之中,人人色變。趙遠心中起疑問,不知道那人稱竹葉仙子的老女人口中所說的那個姓越的,到底是何許人也。難道不成是趙天文嗎?趙叔要真有這麼厲害,為什麼當時還要去斗那職責相同的神獸呢?

    一時間裏,疑問像巨棰一樣敲打着他的腦海,引起了陣陣的震盪,心中十分的迷惑。

    「不錯,此事我也可以作證。」

    道靜巴結地說道。

    「噫,你是何人。為何參加我們的秘會。」

    「哈哈哈哈,千手佛果然好神采。我知道你從來不殺人。不知道你這次會不會為我道靜道某破戒呢。如果若能這樣,我道某可真是光榮無比啊。」

    趙遠頓時對這道靜為之愕然,知曉他終於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面目。

    當千手佛往方泰安兩崑崙瞥過去之時,兩人道:「我們兩人到時,他已經先一步在此。亦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人。好像與他同行的,還有另外一人。不知道是男是女。」

    趙遠知道兩人所指的另外一人就是自己。

    不過此時正想作聲,一道輕聲細語又響了起來,熟悉的聲音穿過耳鼓,軟軟地道:「不要說話,小心有人害你。」

    趙遠愕然四望,小木屋裏面根本就沒有人。正或然間,道靜雙手亂擺道:「千萬不要誤會,千萬不要誤會。我只不過是誤打誤撞到了這兒。不成想與趙遠兄弟攪擾了各位的好事。我們這就告辭,這就走。」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法,趙遠腳下的玄鐵鏈條突然去除,居然頃刻之間就回復了自由。但同一時間裏,胸口變得非常的麻痹,趙遠知道不妥,道靜的聲音響起道:「小子,你要不配合,我讓你立即中毒而亡。」

    趙遠立即明白過來,那想救自己的姑娘,非是沒有辦法解開鐵索,實是因為道靜這個陰毒小人已經作了手法,在自己的酒菜之中下毒,所以才會有這些後着的。現在想來,慶幸自己沒有逃跑成功才是,否則的話,早就因為毒發而身亡,成了道靜手下的又一死鬼了。

    第九章神秘人物千手佛

    道靜領着趙遠,一步步沿着山下上來的路行去。眾人也沒有上前問上一句。

    此時他們已經步行了大約百十步,正要走出這一草原小屋的範圍之時,千手佛出聲了。

    「小友,你叫什麼名字。」

    道靜尷尬至極,回頭對千手佛道:「你老人家好,小兄弟他叫趙遠。也是我道靜的結拜兄弟。」

    「竹葉仙子」也看出了問題,為之不屑地道:「即是兄弟,為何要害他。」

    道靜臉上血色盡退,立即手指上挑,捏住了趙遠的喉嚨道:「都別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眾人錯愕之間,千手佛道:「大家按他的話做。暫時不要動手。道靜,我來問你,他可是趙家的第十五代守墓護法。」

    道靜好像心中所有的秘密都讓人給番了個底朝天一樣,為之震驚不解地道:「千手佛,到底是千手佛。道靜算是服了。」

    正是因為他的所作所為,千手佛從中看出了一些端倪。現在居然一估就中,可見其功力智力已經到了一種多麼攝人的地步。趙遠也震驚地望着道靜,咳嗽着問道:「他剛才在說什麼,什麼護法,什麼守墓人。」

    道靜沒有理他,威脅着趙遠,向千手佛道:「各位前輩,就算你們借我個膽,也不敢威脅你們的同僚。趙遠身為十五代趙家的護法,身具開光之能。可以貔貅引寶,這是真的。」

    「呵,我道是哪來不要臉的東西。原來你還是以前的脾性,除了喜歡腥臭之外還是腥臭,真是一隻拍不死的蚊子。」

    道靜不怒反喜道:「竹葉仙子莫動怒,道靜也是有苦難言。這麼多年來,雖然我對戰神墓之中的寶物有所窺視,並且絲毫也不想隱瞞大家,我想得到四大神器之一。獻於我家霸王。可如今的情勢,道靜也已經看在眼內,明白在心。

    想要從高手如雲的護法叢中脫身,比登天還要難。所以道靜不求其餘,只想讓眾位前輩放道靜一馬,如何。」

    竹葉仙子本想質問他,既然想活命,為什麼還威脅着眾人,以趙姓護法的性命作賭注作要挾。被千手佛給攔下,千手佛哈哈一笑,道:「我雖然不是什麼高人,但江湖上的朋友卻送我一個這麼高傲的名稱,千手佛之稱,即亦之可以千變萬化也。今天某也要獻醜於眾人了。看招。」

    道靜沒有想到對方絲毫也不買自己的帳,千手佛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果然,一道細微僅僅可察的勁氣,隔着幾十米的距離向以自己為目標的方向綴來,速度不明。

    道靜心中駭然,立即捏住了趙遠的喉嚨,大聲喝道:「不要動,否則趙遠必死,我已經在他的身上用毒……用……用毒……」

    「恭喜千手師兄,沒有想到你已經修煉成了無名手指了,真是功德無量。」話居然是從身為老太婆的竹葉仙子口中說出來的。頓時其它身手不如他們者,全部為之側目。

    道靜則痛苦地掙扎着,頹然倒在地上,到處翻滾。好像被毒倒的是他,而不是趙遠一般。哪還形成得了半點對趙遠的威脅。

    「好一招無名手指,千手佛,別來無恙吧。」

    說話者不是別人,正是道靜的東家,現在的東野玄城城主,鬼面霸王是也。

    千手佛即便是修煉經年,在武技上,已經強橫到了皇階的地步,也要為鬼面霸王的出現為之一驚。不過驚訝之色一抹而過,淡然地道:「罪過罪過,今天老夫也是到了不得已出手的地步而已。霸王別來無恙吧。」

    鬼面霸王手中一枚清灰色的戒指番來椱去,卻不回答他的話。作為戰神墓護法之一的竹葉仙子卻看不下去,喝道:「鬼面霸王,你好大膽。深夜到訪戰神墓,到底所謂何事。」

    鬼面霸王哈哈一笑,道:「此山是我開,此地是我栽,戰神墓身處我東野玄城之內。而本座又是城主。你說我到自己的地盤上來轉上一圈,又何罪之有。相反是你們,居然一聲不吭,有的人不遠邁里,要在這月圓之夜,想從我東野玄城得到異寶,挾盜而去,還以什麼護法者身份出現,可笑可笑,可笑之極也,哈哈哈哈……」

    竹葉仙子氣極,正想發作之時,方泰安和子虛雲已經出手。

    他們的速度不弱,而且都是有備而戰。現在堂堂的東野玄城城主,鬼面霸王就在他們的面前,而且是隻身一人。正是拿下他的大好機會。所以一番商議之下,想以此為契機,為剛才的一番較量丟失丑搬回一局。

    卻不成想鬼面霸王作為霸主一級的人物,不但身具統兵禦敵的戰略,在身手戰術上,也並不是他們能夠料想得到的。

    他不怎麼動作,就已經讓過了來攻之敵的一劍一槍,身體動作之中,那種如同行雲流水而舉重若輕的感覺,讓趙遠為之震驚不已。

    而一道無聲之言已經響起,招呼他到自己的身邊去。發聲之人,正是千手佛是也。

    趙遠更是震驚不已,知道今天晚上好戲連場,自己算是做定了這個看客。更不知道鬧到最後命運幾何,只是在小小地擔心着那去還未返的美艷姑娘。

    她雖然很美,可是自己更愛其人。

    刻下卻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用在了觀戰上。

    方泰安使用的武器,是以大開大合為主導,分身錯骨,斷人屍身,他可以輕易做到。但一遇到了鬼面霸王,立即失去了所有的準繩。

    更為要命的是,自己的最佳搭檔,一直配合非常默契,從來沒有失手過的子虛雲,這一次也少有地與他刀槍不配,變成了各自為戰一般地圍攻鬼面霸王。

    而這個在東野玄城裏面幾乎是呼風喚雨,沒有人敢逆其意的梟雄,則每出一招,好像都是擊在了空處。並不怎麼動作,已經打得兩人汗流夾背,連沒有武技的趙遠都看得出來,現場之中,也許只有竹葉仙子和救下自己的千手佛才才可以與他一戰。

    果然,才十幾個照面撲去。子虛雲就力有未逮,被對方一記長拳所累,將方泰安之中借來的力量,全都用在了對付子虛雲身上,鬼面霸王淡然若定地以其人之道還擊其人之身時,方泰安那一把開天槍已經沖天而起,正挾着風雨交加之勢向自己如箭垂直射來。

    槍身是筆直地對着他的額頭的,眼看就要不保。就在此時,一聲巨喝響起,千手佛笑臉如花,眾人都瞧他看來之時,趙遠已經見到半空之中的那一把有如着了魔,再也不受自己的主人控制的長槍,此時已經偏離了方向,射到了一邊的草原大地上去。頓時槍身盡沒,可見鬼面霸王在控制其力量和速度上,一心想殺死方泰安兩人,是用了多麼良苦的用心。

    可惜這一切都被千手佛給破除。

    鬼面霸王為之可惜地嘆了一口氣道:「千手佛,這樣做,有些敗壞了這些小兒們的興致了吧。不如我們來親熱親熱,這樣可以顯得更加公正一些。」

    方泰安和子虛雲被激,而千手佛也知道。剛才自己那一喝,實是暗藏了玄勁,影響了鬼面霸王控制下的方泰安兵器,所以才救下了他們兩人一命。

    而現在鬼面霸王之所以有那麼一激,明里是要向自己挑戰。暗裏是在指責方泰安和子虛雲同為護法,為什麼連千手佛的一半都做不到。而且是兩人對一人,在人數上,就已經能夠讓他們臉紅心跳外加心虛之極。何況現在被如此的小視,自然是怒不可揭,發誓要敗了鬼面霸王才會收手。

    可是他們斗到現在,在場之中,即使是不會武技的趙遠,也已經看出來。方泰安和子虛雲早已經失了準繩,完全是在意氣用事,想急一時之長短。這犯了爭鬥的大忌。

    凡武技強橫者,橫在里而不橫在表,強在心而不強在形。正所謂形象是內心的外化,這一次他們兩人犯了如此大忌,即使是千手佛想救,已經來不及。

    一這的竹葉仙子倒是出手了,不過已經遲了一步。

    轉眼之間,她的銀拐一飛出去,頓時化作了漫天的雪花一般。以扇形的佈局向鬼面霸王狂鏟而去。

    卻在力量和速度上,始終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快是非常的快,只是迎接它的,是方泰安的一逢血水而已。

    「大哥。」

    子虛云為之雙眼欲裂,血肉模糊之間,立即下死手。以最後的力氣與鬼面霸王拼命而去。

    鬼面霸王則不急不忙,先把竹葉仙子射來的那一道光亮給迴避掉,再輕輕探手,頓時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法,把他的喉嚨給捏在手上,只聽到咔嚓一聲,子虛雲已經追尋自己的大哥方泰安而去,雙雙已經死亡氣絕。

    現場之中,除了慘烈的爭鬥過後一灘血雨外,還有讓人鬱悶得喘不過氣來的殺機,濃烈得不能再濃烈的殺機。

    趙遠看得為之驚心不已,剛才還猜測不透結局。沒有想到結局卻來得這麼快。殺人當兒戲,出手狠且毒,鬼面霸王在他的印象之中,已經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人魔了。

    趙遠此時心中暗暗立志,這樣的人,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他應該像死人一樣,永遠地閉嘴,永遠地休手。否則活着的人,都會受到他的絕大威脅。

    就在此時,他已經下定決心,將來有一天,要是自己強大起來了。一定要剷除了鬼面霸王這個魔鬼一樣的存在。

    千手佛淡然搖頭,竹葉仙子收回自己的銀拐,也為之嘆然道:「鬼面霸王,多年未見,你還是這麼的威風八面。」

    像做了一件絲毫不以為然的事情一般,鬼面霸王拍拍兩手,道:「子不教,父之過。他們兩人如此的不濟,活在世間,也是浪費糧食而已。我們東野玄城時下大戰連綿,正缺少糧食,殺了他們兩,正可以節約一點不是。千手佛兄,不知你以為然否。」

    「罪過罪過,我雖非是仙佛中人,但也一心向善。今天領教了鬼面霸王的威霸之氣,算是沒有白來了。鬼面霸王,既然你想指點小可幾招,大可不必威脅相逼,大大方方地向我指教就是。」

    第十章兩強相較

    千手佛的說話得清楚明白,在場之中的人。包括道靜在內,都聽得非常的明了。他是在指明,鬼面霸王之所以這樣做,是在向千手佛立威。

    鬼面霸王本來就有這樣的意思,剛才身為戰神墓四大護法之一的兩崑崙一點兒也不醒目。殺了也是白殺,不殺也是廢柴一個,一個廢柴,所以就決定先斬除了這兩個最喜歡衝動的護法,先向千手佛發出挑戰,以求一戰能將其拿下,而後逼迫出戰神墓的真正入口,從而進入到裏面,取得四大神器,為自己征伐天下所用。

    他的歹毒用心,眾人既然已經了解,自然沒有人再與他客氣。

    道靜則仍然在一旁打滾,不過剛才那一番精彩的爭鬥,已經讓他的痛苦減少幾分。震驚之餘,才想到自己現在幾乎形同廢人一個。求助的目光望向了千手佛。

    千手佛還真就還了他一道解除痛苦的先天真勁,手指輕輕一點,一道破空氣勁追風而去。遠隔着百十米的距離,解除了道靜身上的苦愕,頓時為眾人所拜服。

    只是鬼面霸王卻不屑地道:「小恩小惠,不足稱道也。千手佛,我的人,不用你來搭理。」

    千手佛道:「道靜私心太種,五毒俱全,*已經像五爪金龍一樣,把他的魂魄給掏空了。不是我一時間裏解決了他的毒嗔之焰,此時他即便是沒有受制,也會因為身體裏面同時具備了五毒而在月圓之夜身死的。」

    鬼面霸王為之有些不悅地皺眉一擋道靜,道靜朝他點點頭,暗示千手佛不但解除了自己刻下所受之苦。而且身體裏面幾十年來,讓他發狂的痛疾也一併給治好。而且是隔着這麼遠的距離。

    眼神之中,無不是對千手佛的感激之情。

    鬼面霸王一怔,狠狠一腳把道靜踢開去。頓時血雨再下,暈死過去。

    一大隊的東野玄城戰士圍攻上來。將在場的幾人緊緊地包圍住了。

    千手佛好像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對趙遠道:「小友,你可會護法咒語。」

    趙遠搖搖頭,道:「不要說咒語,我連對護法的身份都還存有疑問。老前輩,我只不過是趙家峪裏面一個小小的山子獵戶而已。山里人一個,一個山里人。你千萬別把我當一個人物,否則造成了損失,我可擔當不起。」

    千手佛朝他一笑,道:「是不是護法,不是你說了算。得緣份,緣份才能夠算數。好了,你且把這一本經書背熟悉吧。」

    說完,從他的寬大無比的袖口,突然掉下一本經書來。明黃色的封面,上面伏虎心經四個大字如同雷電一樣,照耀和震驚着趙遠的第一處視野。

    這東西自己曾經在做夢的時候,好像聽人說起過。趙遠也記不太清楚了,苦苦思索之時,才想起原來是聽趙天文做夢的時候說起地這的。

    只是現在才知道原來世間真有如此伏虎心經的奇書。

    番開來一看,進而一千四百八十餘種字形,如同鬼走神遊,又像是有規律在期間,又像是信手而劃,趙遠完全看不懂它是什麼。

    但卻能夠看得懂裏面的七副人形圖。簡簡單單,線條以黑色和主筆色和紅色的標註色為主,將整個人形功法的施展給標記得清楚分明。讓人一看就明。

    趙遠全身為之一震,在此千鈞一髮之刻,居然有如此的奇遇。一下子遇到了好像老朋友一樣的護法大軍。而且全都已經到齊,心中當然欣喜萬分。

    但他現在又有些憤怒,一種無名的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燒,原因是鬼面霸王已經殺了自己的同僚,只有一面之緣的方泰安和子虛雲。

    千手佛和鬼面霸王的決鬥,馬上就要進行。而此時對於趙遠來講,也是一個重要的時刻。他要學習伏虎心經上面的東西,他要快速地掌握這戰神墓護法者必須學會的技能。

    一把溫柔的手搭了上來,一道玄奇勁道的力量透肩而入。趙遠回頭過望之時,發覺居然是那個老太婆,人稱竹葉仙子的老女人。

    而她只是側臉相助,並沒有做其它的任何。

    「別動,心不動,則身不動,身不動,則魂不散。你只把注意力專注於心經之上,千萬不要因所思所感所見而有任何的分心。待會,千手佛會以身試法,做給你看。要做到殺不動心,才可以習得心經上的內容。而要有所突破,最好是在此基礎上再作頓悟。」

    趙遠為之震驚不已,他現在不但得到了心經。而且還有無比巨大的力量源泉,正像山洪暴發一樣地湧進自己的身體內。

    這無疑是一種巨大的精神動力和力量的支援。再不作出一點樣兒來,當會讓這些非常敬業的老前輩們失望。

    趙遠是這樣告誡自己的,也是這樣去努力的。

    當第一道氣流升起的時候,來自右腳心處的湧泉穴突突地跳了起來。整個人的身心為之一緊。同時,手臂上的肩周穴,頭頂上的天靈穴,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有了感應。全都被打開了來一般,開始聚焦那種從身體裏面收集到的力量。

    據心經上所記,此徵兆為之天樞之兆頭,是一個人具備不具備修煉這先天勁氣中最高級的武技心法必備的身體素養。趙遠知曉,自己顯然已經具備了這種能力。

    心中的狂喜帶來的是身體力量的突飛猛進,他掩飾不住地向旁邊的老太婆表達了自己的敬意。猛然間點點頭,再也不說話,一心一意地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頓悟之上。

    天兆既然已經啟動,剩下的,就是自己的努力和機緣。

    而此時,趙遠那微微閉着,將合未合的眼睛居然是睜開着的。眼前的天地變成了一線天,所有的前方視野都被收入眼中,頓時趙遠心中再產生了一陣漣漪。想必剛才竹葉仙子所言,當必有其道理的。

    只見前面的兩人,當今世上的五大絕頂高手之二的決鬥,是那麼的精彩而熱烈。讓人不能夠分心去管其它,趙遠看得更是神魂顛倒,為之熱心不已。

    千手佛站在近處,鬼面霸王站在遠處。卻給趙遠的感覺是,他們兩人的位置對調了一般。給人一種時空錯位的感受。

    「用心感受,得道之後忘道,有所得後再自然失去。」

    這分明是千手佛在向自己講經,趙遠巴不得他此時能夠把所有的心神都用在對敵之上。要知道鬼面霸王可是方面霸王,一舉兩得之間,都能夠尋找到對方的間隙,從而乘虛而入,把敵人給擊倒。

    雙方已經發展到水火不容的地步,顯然是讓人有些意外的。

    但此時既然已經對陣上,而千手佛能夠抽出時間和精力與趙遠議論有關修煉的鋒機,可見其信心之滿,當可不作當世第二人論。

    他就像是一個沒有勝敗之心的人,對他來講。存在的意義,已經超越了生存。而精神實質,的確已經達到了普通人難以企及的地步。

    更為難得的是,從他們兩人現在一動不動的對峙上。趙遠感覺到了那種高山大河之間巨大的力量源泉的根源。

    山不動,但巍巍之勢不減。水不流,但洪流之能長存其間。一切都是從有到無,再從無到有。生生死死,都是加以循環往復的。

    這才是真正意思上的高手,這才是面前的巨人千手佛。

    「老友,你動心了呢。」

    鬼面霸王居然主動出言,對千手佛言道。

    千手佛身軀一挻,面容變得無比的威猛。與他下面硬捍,卻又突然隱去所有的鋒芒,好像從來就沒有這麼一回事般,口中舌尖一聳,道:「老友既然首先開口,當知道百言不如一動,一動不如一靜,一靜不如不爭。」

    鬼面霸王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道:「我還能說什麼嗎。」

    就在這時,他們這滿存智慧的對話,讓趙遠為之想破腦袋也暫時不能夠完全了解其深意之時,當世兩大宗師已經開始正式對決。剛才是氣勢上的,現在是身法身手上的。

    無比精彩的一刻就要到來,現場之中,包括那中毒被踢走放棄的道靜在內,都屏心靜氣,等候着這世紀一戰的到來。

    從一開始,他們兩人中的千手佛,就以退為進。逼迫着鬼面霸王首先動手。

    趙遠再往那鬼面霸王看去之時,見到他玉面如冠,身形高挻,身上披着錦服大袍,隱現着他對這個世界的掌握的是其中的金玉之體,不只是他鏽花鑲着錦雲邊的錦袍,還有那一頂立天之冠,想必也是用純子母玉打造。

    這是一個有着王者霸氣的敵人,既然是現在的趙遠。要面對這麼一個敵人,除了對其有絕大的意氣之怒外,更多的是想發掘這個人的精神實質。他為什麼能夠成為他的本真。

    此時既然決戰開始,整個戰神墓上的草原之中。適時而生,起了一陣非常微妙的變化。草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廣場,而一道又一道比之林中小屋還高的二十多米長燈柱,更像是巨人之手,緊緊地握着光明照耀着這一片大地。

    趙遠所立之處,也由原來的草地,悄然之間換成了地磚。這更加讓趙遠震驚不已。但這一切都在竹葉仙子的安慰之中,她用手溫柔地輕輕觸着趙遠的肩膀,似乎在無聲地安慰他,對身邊的一切都要視為不見才可。

    「老友,準備好否。」

    千手佛微微一笑,道:「靜候佳賜。」

    對方再不留手,開始了兇猛的進攻。

    但他雙手出擊之時,沒有武器攜身,卻保持着同一的速度,穩定而可靠,給人以非常妥當有安全的感覺。似乎每次的出手,都是同一時間同一速度般,其均勢是那麼的奇妙,給人以難以相信的感覺。

    這是趙遠對鬼面霸王的第一次全力出擊的感受。也是他了解和認識眼前這個充滿着霸權味道的霸者的好機會。

    第十一章頓悟之舉

    如非是趙遠的眼力高明,當然沒有可能看出個中三味。但現在他收穫了一種大智若愚的頓悟。

    而千手佛的雙手,直到此時都是互相抱抱在一起的。十指互相扣合,像是一把五爪金鈎,緊緊地把對方當成了自己的唯一依靠和憑藉。

    鬼面霸王注視着他的動作,雙目之中,射出了從無到有的奇光。趙遠也忍不住地移動了一下身子,這才沒有完全與千手佛保持在同一條直線上。終於看清楚了他的動作。

    但同時心中為之一驚,之前竹葉仙子就與自己有言在先。依心而動,心如有所感,則神至。神散則精魄消。頓悟就產生在那消失與存在之間。是一種微妙而存在的精神力量所在。

    當鬼面霸王出擊之時,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把長刀,已經透過雙手,送到了他的面前。卻仍然保持着探空的姿態,好像是在向世人展示鬼面霸王那深不可測的魔功。直到長刀入眼,他仍然沒有用身體直接接觸其上,哪怕是挨到半個刀柄都沒有。

    如此魔功,的確是神乎其神。

    「千手佛兄,對不住了。」武技已經強橫到此,如此謙虛之言,似乎多餘。但他到底還是出口了。

    千手佛心中產生了一絲震盪,身軀一傾身子。當他立定之時,重新把握住了自己的重心之所在,以讓人難以察覺到的速度展開身手,整個人像一片輕飄飄的葉子向一邊舞去。

    他似乎變成了一隻蝴蝶,又像是飛鳥。只是人在半空之時,可以如同游魚一樣自由暢遊。

    就在他們對拆一招的一剎那間,千手佛那雙手十指緊緊相扣的兩手突然之間展開,似乎已經開始了一種無形的反擊,順手探去之時,反抄鬼面霸王刀鋒的後路,向前挺進。

    空手入白刃之戰趙遠曾經見到過,但卻沒有見到這麼精彩的。

    「鏘。」一聲巨響迭出。

    鬼面霸王所攜帶的長刀,終於落入了自己的手中,刀柄到處,雙眼電芒巨閃,頓時送出刀勁,以武技之中最為強橫的外門功為突破口,開始了對千手佛的反擊。

    而此時,在趙遠的心目中,這一處廣場上的天地,再也非是先前的天地。完全因為兩人的對決變成了另外一個殺伐果決的地方。這裏生機盎然,死氣籠罩,矛盾得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來。

    趙遠再也感覺不到他們兩人的存在,眼中所見的,只是一團白色的光芒,和一團黑色的鬼魅一互相糾纏着,流轉着,一時像雲彩,一時像流水,有時又遁上半空去,如同葉子般同時飄然而落。

    刀光電閃,身手如幻,天地之間的樞機,似乎都已經存在於他們的攻防上。

    而鬼面霸王的長刀,此時並沒有帶起任何的破空之聲。反倒讓人不覺得他是用硬兵器的好手,倒像是一個剛剛學會使用長刀的新人,有種精至之後變得非常愚蠢的感覺。

    趙遠再次被震驚住了。

    這才是鬼面霸王的真功夫,要知道大道至簡。當一個人的修為真正達到了那種道的境界之時,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能夠變成像自然一般的存在。

    最為巧妙之處在於,在鬼面霸王的長刀向千手佛搠去的那一刻之間,那種似快實慢,似慢實快,至緩如沖,至速如旋的速度之感,讓人看得頭痛如裂,信念被毀。好像之前所有的信仰都被人一次性全部給摧毀一般,偏偏有着像男女離不開女人,水離不開火,天離不開地一樣的快感。一時間,趙遠的整個心身都籠罩其中,好像與鬼面霸王對摺的是自己而非千手佛。

    只見電光火石之間,長刀撲出,被千手佛連點帶拂的手指給擊個中着。雙方微微停頓了那麼一刻鐘,爾後又像風車一樣地旋轉起來。

    「啵。」

    鬼面霸王的長袍上,頓時鼓起一個大包。顯然有一團他暫時化解不了的勁氣,透過自己的長刀送入到了手臂上。移過長達一米的空間,在身體之中來回在擺盪。

    而此時的千手佛,則避開了他的鋒芒,整個人變成了一條沒有弦的彎弓,恰恰是縮進去了那麼三五寸的距離,讓他避開了死亡的威脅。只以絲毫之差,把對方那可以一瞬間奪去性命的致命招式給對摺過去。

    險象環生之下,他們終於走過一個回合。雙方都是渾然天成,淡然處之地互相對望着,誰也離不開誰的雙眼。

    而此時,鬼面霸王手臂上那一道奇異的勁氣,已經不知道被他何時化解。

    趙遠這才知曉遇到了高人,高明得讓人看不出他來是怎麼用招的。

    可見有心之人,無形為之,可以鬧市隱居,冰亦可以藏於火之內,火亦可以藏於冰之中。只看如何運用而已。

    如此渾然一體,沒有任何的瑕疵的對摺,其精彩絕倫之處,引得趙遠差一點忘記了叫好。但他終於還是沒有叫好起來,此刻他頓悟了。終於明白為什麼高手是為高手,只因為他們有着不凡的勢。

    而一切都是勢字在作怪,舍勢之外,再無它物。

    更出乎趙遠料想之外的是千手佛一往無前,直衝沖地再起二手,剛剛過去一個回合,立即再行撲出,不給對方片刻的順延喘息機會。

    他右手長探,左手虛抓,以指尖繞掌,由點變抓,由抓變推,再由推變成了背拍。其成勢之時,根本就讓人看不清楚是怎麼做到的,一切就已經自然而成。就像是一個非常不合理的解釋,卻除此之外,沒有其它的任何解釋比其更合理一般,矛盾之中帶着調和,調和之中更顯矛盾。一時間趙遠的頭腦又痛苦起來。

    刀鋒指勁,轟然對擊。

    「啵。」

    再一聲巨大的破空之聲響起,這一次,在場之中,就算是離得最遠的道靜,都感覺到了那種無形真勁所產生的震盪波是多麼的厲害。雙耳之中好像如同雷擊,而身體居然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同時眼耳口鼻子舌頭身體都震盪起來,像突然被人扔進了冷冰冰的水裏,即讓人清醒,又是無比的恐懼。

    而這種感覺,卻是從他們兩人的對招之中產生而出的。

    狂沖而出的勁氣經過他們之後,再向外擴散開去。終於消失於無形之中。廣場上,十二個對摺的巨大火柱無風自舞,一波緩而疾的歡跳之後,又重新回歸於平靜之中,聲勢浩大得讓人驚嘆不已。

    千手佛的拿手絕活,始終沒有用出。但他手勢上的變化,卻又引起了趙遠新一輪的注意。

    他的手勢再成了拈花之勢,這是趙遠看到的第二手主動出擊的招式。好像柔弱得變成了泡在水中的軟木,本身已經非常的柔軟,入水之後,變得更加加的軟弱,但韌勁卻在以千百倍地不停增加着。直到對方發覺它的長處,才會暴發出可怕的勁力,直擊七寸。

    鬼面霸王的長刀,好像遇到了一條軟繩,斬之不斷,揮之不去,舞之繞之,走到哪兒就跟到哪兒。

    千手佛身隨影子轉動,整個人像附骨之毛血,只是不離鬼面霸王左右。

    趙遠會心一笑,知道他終於算是想讓鬼面霸王落敗。開始着手反擊,而且是真正的反擊。

    看來方泰安和子虛雲的事情,已經讓這個受人尊敬的長者真的動怒了。

    而這種怒火之中,是以理性為基礎的正義之氣的暴發。並不像村里之人打架,只是拳頭武力的對決。更多的時候,趙遠感受到的是那種智慧之中帶點選擇性的喜性,更符和人性的招式迭迭不斷湧出,像打開了一道清泉,陽光射進來之後,整個泉眼都閃着沒有邊際的金光一般,讓人眼花繚亂,喜不自禁。

    鬼面霸王確實低估了千手佛,而方泰安他們,自然更入不得他的霸者之眼的。他已經高估了千手佛,不過真正的千手佛,比他估計的再要高明許多,所以他有種迫不及待地出手的感覺。這一切都在千手佛的預測之中,由交的到現在,他們兩人之中的那種淡然之感,給人更加親近緩和的泰然自若的感覺,千手佛比鬼面霸王要更多一些。

    刀尖用盡,刀柄再切。雖然沒有刃,但卻堅硬如鐵,能夠開山裂石。趙遠感受得到那種力量。

    千手佛現在已經把鬼面霸王給糾纏死了,兩人近身而戰。可能是千手佛已經看出鬼面霸王的弱點,所以這種對敵人最有利的戰法用一以極致之時,反而對鬼面霸王是最有害的。

    就好比如一個飢餓之人,一下子飽餐過多一樣。他想餵死他。

    所以鬼面霸王還是為之震驚了一把,心靈之中更是不解之氣,着實非常的惱火對方看透看穿自己,畢竟誰都想留點最後不為人知的秘密。而對方竟然以智者的方式,用招式上隱藏的暗示向他發起除了身法上的進攻之外心靈的進攻。

    「可惡。」

    鬼面霸王長氣迭出,已經微微有些氣喘的感受。

    而對方則仍然氣如遊絲,從開始到現在都是神閒得很。讓人懷疑他到底是在表演,還是在戰鬥。

    這從某種層面上,更加加深了鬼面霸王的那種頹敗的感覺。

    但對方到底非是弱手,他是一方面的霸主,決沒有可能會這麼快認輸棄刀走人的。

    此時鬼面霸王似退非進,以牙還眼,透過自己手中的長刀。把所有的起勁都灌注其上。再雙腳下沉,立定身子,以左御右,以右援左,頓時全身的力量都透刀送出,集中到了刀鋒之上。

    而千手佛的雙手再次游魚一般地探來,點在了虛無飄渺的空處。

    鬼面霸王的面容之上,滑過了一絲只可微察的少有笑容,是那麼的渺小而巨大,給人以無比震驚的衝擊之感。

    第十二章以靜制動

    趙遠知道有事情發生,整個人都為之一驚,不由自主地讓了起來。正想提醒一句,好讓千手佛小心之時,只見長刀鋒刃到處,趙遠小指血流如注,而立在當地的是鬼面霸王,退回到了趙遠身邊的是千手佛。

    兩人交戰到現在,還是第一次拉開這麼長的距離。但誰都不知道他們兩人到底誰勝誰負。

    鬼面霸王不敢相信地望着千手佛,而對方也以這樣的方式回望着他,只是麵皮上始終都保持着那種如一的謙恭之態,未曾有半點的改變而已。

    現在他們已經收手,但卻好像空氣之中,到處都迷漫着無數的手指幻影一般。刀光更是久久不願意收去,還在他們剛才交手的地方遊蕩。

    「轟。」

    一聲輕震,鬼面霸王的馬勁終於在半空之中成功地截擊住了千手佛的手勁。兩股巨大的力量撞擊到一起。

    「伏下身去。」

    一聲來自竹葉仙子的提醒,讓趙遠不由自主地伏了下去。而首當其衝的兩人,鬼面霸王和千手佛則是如同石像一般一動不動地立在當場。只是勁氣所到之時,兩人身軀微微不由自主地晃動了一下。顯見他們的力量是比較的對等的。

    但氣勁震盪過後,他們還是如同殘局之下的對峙一般。誰都沒有收手的意思。千手佛明顯是受了傷的,而鬼面霸王給人的感覺更加的不妙一些。

    他面如死灰,好像剛才那霸氣迭出的霸者,已經變成了一個年邁的守成之人,再也提不起當年的銳氣沖戰沙場一般。

    鬼面霸王仰天狂笑一聲,嘆道:「果然是好身手,不知道這千手之後,能否讓某領教一下第一千零一手呢。」

    鬼面霸王的話讓千手佛回報以微笑,道:「霸主兄既然有意,某自當讓你滿意。請。」

    說完右手疾拍空曠處,而鬼面霸王的長刀,也在半空之中,與他遙遙相對,隔着七八米遠的距離好像在寫字一樣地舞動着。

    「啵。」

    勁氣再起,趙遠有種連眼睛都睜不開來的眼睛。那一陣像鬼霧一樣的氣勁散去之時,鬼面霸王的刀光也悠然而失,同時停手下來。

    「卟哧。」

    千手佛像水車一樣地旋轉,化去了那凌厲無匹的入侵之氣。同一時間,鬼面霸王也把手中的長刀剩下的力量變成了一道無堅不催的守護力量。灌注到了自己的護體真勁之中,把入侵的來自敵手的力量給化解。

    鬼面霸王再次長笑一聲,但卻給人以勉強為之的感覺。

    而千手佛回敬以微笑之時,一種油然而起的崇敬之感,已經從鬼面霸王的嘴角慢慢地擴散開去。

    「千手佛,你能夠化去我的必殺一招,可以說是非常的難得。更為可怕之處在於,我居然不能夠承受你一千零一手中的最後一手。這一手不知道你以什麼命名的呢。」

    千手佛回敬道:「老友,如你所言。這一手,已經到了最卑微,最弱勢的地步。無勝無敗,無往無前,無後無顧,無影無形。卻像金剛盾一樣,有着可以起死回生,普利大眾的妙處。我稱之它為在悲千葉手。」

    「啊,大悲千葉手,果然招如其名,好名字,好名字。」

    鬼面霸王像喝醉了一般,整個人身心都沉浸在這種找到了對手的興奮之中。但直到現在,從他們互相之間的謙遜言辭之中,趙遠才知曉原來千手佛比鬼面霸王微微勝了那麼一籌。但卻給人以鬼面霸王並沒有用盡全力的感覺。好像有種不泄不快的衝動在他身體裏面潛伏着,隨時都會暴發。

    當改正護衛將軍上前來秘語之時,鬼面霸王怒喝一聲道:「滾,沒有看到本座正和老友手談嗎。」

    趙遠心中更是一驚,難道說他們兩人之間的對決,直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分出勝負嗎?果真如此,那即使是到了明天天亮之時,也別想有個結果。

    以他們現在兩人都氣定神閒的樣子來分析,結果可能真如趙遠所料的一般。再斗下去,只是對敵手的了解更加深刻而已,僅此而已。

    千手佛微微摸了一下自己的五縷長須,欣然地吹着晚風。感受着天地之間的那種至妙法門。好像一切都不重要,整個人都已經乘風離去般。連誰想找他說說話,都好像對方在忙活着什麼,有種不忍心打擾的感覺。

    鬼面霸王還是破口而出道:「千手佛,你的這一千手厲害的殺着,果然是與眾不同。給了我全新的釋意。在刀道上,對我的補刀之用非常之大。但卻又讓某想起了一人一事。不知道千手佛兄肯聽否。」

    千手佛聲動唇不動,道:「老友請說。」

    「有人言,人死之後,魂魄千年不化。其鬼魅者有之,其轉世者有之,其聖賢者有之,其聖光者有之。這麼多的歸途,但卻都必須得經過一道壺口擠進去,你覺得這樣公平嗎。」

    千手佛雙目猛然一張,震驚地道:「霸王,你終究不肯放過我。」

    趙遠也是驚心動魄而起,雙眼一動不動地怒視着鬼面霸王。他剛才所言,等於是把自己的意志加強於天地之間。自以為是在當成了整個天地之間的主宰,所以才會霸道地以為生命的律動之中,其實是一種被另外一個不存在的存在左右的。

    而產生這種想法的根本,與其說是走火入魔這樣的低層次解釋。不如說是他已經看到了一些本不應該是人去追求的東西。長時間得不到手,卻又霧裏看花,自以為是是已經得到。所以才會變得精神錯亂,但卻又非常讓人戲謔的是,矛盾之下隱藏着的,是鬼面霸王那可以智慧通天的無敵智能在輔助他把這一個錯誤不停地放大。

    以至於他行走到這一步,任何的錯誤都可以找到合理的解釋。

    事情到了這一步,也就能夠說明為什麼鬼面霸王對自己的門徒,一個忠心耿耿,卻又賊眉鼠眼絕非好東西的道靜要那麼的殘忍。差一點沒有親手殺了他。而原因就是道靜擋住了他的視野,他想向千手佛挑戰的時候,眼中是容不得任何的其它的。

    可千手佛不像他,恰恰相反,他是站在了鬼面霸王的對立面的。

    千手佛在交戰之前,就以仁慈之心,傳遞出一種至善的力量。不但為道靜解去了身體上的制約。而且還幫助他解除了身體裏面長期存在着的痛病。可以說是造福於人。與千手佛的暴戾剛剛形成鮮明的對比。

    所謂妙法精義,趙遠在這一刻體會得比任何時候都深。

    看來鬼面霸王對千手佛的挑戰,不分出一個結果來,他是不會罷休的了。

    剛才他所講的即是眼中的世界,也是眼中的自己。所以反應的,都是他看到的東西。千手佛回敬道:「所謂道與不道,只是在一閃念之間。我思故我在,我在故我能言道。即能言之,當能行之,即能行之,當能衡之。長此以往,非道亦道,不知鬼面霸王兄能否解譯。」

    鬼面霸王眉頭微微一皺,道:「這個我倒是沒有想過。但你的這一句話非常有用,至少能夠增加我的功力一成。長此以往,我當可以在武技的修煉上更上一層樓。只是不知道你為何要成全某。」

    千手佛悠然而嘆,道:「有人在水中看到了一隻魚。但另外一個人說是條龍,可小孩走過去一看,說只是一條筷子。那看到魚的人說,魚兒啊魚兒,你在我的眼中,怎麼會是假的。

    那看到龍的說,龍啊龍,你分明有如九天之上的神物,像水紋一樣地晃動,而且上下震盪,變幻不止,不只是一個身形。除了龍之外,絕對不假外物。

    小孩一聽,開始懷疑自己的雙眼。於是說話最大聲的第二個人的想法,開始在他的頭腦之中一回又一回地產生。最後,他終於也相信水中的筷子是一條龍。鬼面霸王兄,你現在可以遵循着這個指示,為我作一回解剖麼。」

    千手佛的話讓他微微一晃,身子裏面似乎產生了一種不由自主地變化,臨了,艱難的呼吸一口,狠狠地對屬下們言道:「月就在圓了,不利我們混戰,我們走。」

    千手佛也抬頭看天,此時正好月上中天,而被烏雲擋住的部分,也全都已經露臉出來。十分的圓潤清冽,就像一樽千年老酒一樣地香醇。

    此時那被稱之為竹葉仙子的老太婆上前來,對千手佛言道:「千手佛,你力戰不能退敵,為什麼一通寓言,卻可以把鬼面霸王給嚇退。」

    千手佛哈哈一笑,道:「他不信鬼,只信自己的雙眼。所以我一通寓言,在他的雙眼之中產生了一種讓他捉摸不定的東西。這才在沒有把握之下把鬼面霸王給嚇走。不過卻是暫時的,我有預感,鬼面霸王還會再來,一定還會再來。」

    此時趙遠心裏面突然之間想起一人,頓時大聲道:「不好,兩位前輩。現在我有急事要離開一會。不知道你們還有什麼賜教。」

    竹葉仙子訝然地瞧往千手佛,千手佛向她點點頭。卻一個閃身,頓時在廣場上消失不見。

    那老太婆柱着拐杖,一步一個腳印地向小木屋走去。一邊對趙遠循循善誘道:「千手佛兄已經看出來了,你是護法真身。從此之後,已經再非趙家峪一小獵戶。趙遠,你可知否。」

    趙遠只得老老實實地道:「老前輩你的話我記下了。」

    「那老身有一個要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

    趙遠點點頭道:「您說吧,如果是照看戰神墓,則不用你說,我也一定會承擔起這個責任來的。只是不知道先祖們怎麼就成了戰神墓的守衛了。這裏面究竟有什麼故事。」

    神仙老太婆幽幽一嘆,道:「其實這裏面的故事,都在你懷裏面的伏魔心經裏面。你可得好好地細看,裏面一個字眼,半副圖畫都不可以漏掉。到時自然一切都能明了。而每年的這個時候,就是戰神墓開啟之時。四大神器,都會外出巡山。誰人運氣好,緣份佳,誰人就能夠收穫。

    第十三章高手相遇

    鬼面霸王剛才之所以退得那麼快,就是想去有碰一下運氣。你也可以去碰一下。四大神器之中,隨便哪一把,都能夠助你達到像千手佛那樣的境界。但是如果緣份不佳,或者說是機緣未到,而你遇到了神器,就是自找苦吃。如果避之則吉,如強求之,只會是自尋死路,明白了嗎。」

    趙遠眉頭死結,搖搖頭道:「我還是不明白。難道說,四大神器,自己會走路不成。還巡山呢,我哪知道它們到什麼地方去了。」

    竹葉仙子為之無語,道:「看來,千手佛對你的考校糾察還是錯了一回的。你小子,在某些事情上,的確是死腦筋一條,一條死腦筋。這麼和你說吧,神器外現,只是外了趁着月圓之夜,散發出久藏在地下的陰氣,而它的真身,則仍然在地穴之中。只是卻提供了一個魂記,這個魂記,就像是神獸的內丹一樣,能夠提升人的修為,這下你能明了了吧。」

    趙遠為之一震,道:「多謝前輩教誨,小子永志不敢忘情,前輩大恩,我日後一定有所回報。但不知道如何聯繫你們,要是戰神墓有事,又如何通知你們知曉呢。」

    「呵呵,看來你還不算太笨。日後如果有事,我們自會摸上門來。其它你一切便宜行事,切莫負了千手佛兄對你的一番教誨。切記切記。」

    竹葉仙子的說話傳來的時候,趙遠直覺感到她已經在半里開外了。這樣的存在不多的超卓人物,真是太讓人意外了。

    趙遠今天晚上一夜之間,就遇到了不下四五個。特別是鬼面霸王與千手佛那一戰,對他的促進作用非常之大。

    千手佛與自己的話,總共不上十句。卻對自己的恩情,比之任何之人都要大。可以說是生養他的是父母和趙家峪的鄉親們,而成全他立世之德的,卻是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老者千手佛。以趙遠現在的身手,已經絕不像以前的趙遠了。

    他躍升可追野鳥,攀高可抓野猴,下水可尋游魚。幾乎身體素養,在一天之內,就已經提高了幾十倍。

    比人還高的巨石,寬七八米,高達四五丈,現在趙遠可以一躍而過,還不帶喘氣的。進步得真是讓人不敢相信。

    但今天的運氣着實有些不佳,趙遠並沒有遇到什麼神器。畢竟知曉了戰神墓裏面的許許多多的秘密。趙遠的收穫比之參與到了戰神墓祭日的任何人都多。

    當他勞累了一天而無所獲之時,回到了趙家峪。趙天文再見到他的時候,幾乎不敢相信地捏着他的肩膀,怔怔地問道:「你怎麼變成這樣了,額頭上的天火印記是如何形成的。你說,你快說。」

    趙遠不悅地道:「老叔,你把我弄痛了。我來問你,昨天晚上的護法大典,你為什麼不參加。戰神墓祭祀你都不參與。卻在這兒大言不慚,你不配當護法。」

    趙天文怔怔地道:「誰告訴你的,這一切你都是怎麼知曉的。快說。」

    在他的逼問之下,趙遠只好將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趙天文頹然坐倒在地,面目無光地道:「趙遠,你小子記住。從此趙家峪再也沒有你這麼一號人,永遠都沒有。」

    趙遠不知道他為什麼不高興,求情道:「老叔,老叔,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我又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不能讓我留在趙家峪。再說了,這裏面的鄉親們,哪個不是看着我長大的。連我的名字姓氏都是從趙家峪出來的。誰也沒有資格趕我走。」

    趙天文一時氣要有,自顧自地回家去了。趙遠也一屁股坐在家門口生着鬱悶之氣。

    他實在是不知道趙天文得知自己身世的秘密之後,為什麼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照說現在護法隊伍這麼強大,應該不懼鬼面霸王等人才對。他們雖然有合城之兵,而且久戰之將居多。但護法隊伍之中,幾乎個個精英。雖然人數上不可比擬。但個個都是蓋世的英雄。

    只是方泰安和子虛云為什麼那麼弱不經風,被鬼面霸王一通面就給幹掉了,給趙遠一種致息之感,直到現在都沒有找到答案。

    晚間,趙天文來了。左手一壺酒,右手一斤熏切野味。

    趙遠與他鬱悶地對座着,打開酒壺來,為他滿上一邊道:「老叔,白天是我不對。但我所說都是實情。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的老叔,這一杯我敬你。」

    趙天文見到趙遠舉杯良久,雙眼之中,眼神堅定。久久沒有放下已經懸在半空的杯子,看看他有臉色,再望望眼皮子底下的杯子,酒影子裏面有對方的身影,一動一晃的,嘆了一口氣道:「你小子,怎麼就這麼的衝動呢。千手佛想害死你,你卻這麼爽快地接受了。你啊你……」

    趙天文好像意猶未竟話時有話,趙遠放下杯子,央求着趙天文道:「老叔,在趙家峪里,就你對俺最好了。要真有這麼一回事。你也應該讓我知曉不是。為什麼會有如此一說,千手佛明明對我有再造之恩,你卻說他想害死我,這到底是何故。」

    趙天文打眼來斜兜着他道:「你真想知道。」

    趙遠猛然點點頭道:「我真想知道。」

    「哎,反正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索性就全讓你知曉了吧。告訴你吧,這護法規則之中,有一個永遠沒有辦法破除的咒語。誰承擔了其中的護法之責,就會有隊伍之中的其中一人,在主祭大會的時候身死。

    你昨日與我所說的事兒,那方泰安和子虛雲兩崑崙之所以身亡。就是為戰神墓獻祭的。他並不是不敵鬼面霸王,而是命運選擇了他們,他們必須得死。」

    趙遠端起的酒杯摔在地下,膽顫心驚地道:「怎麼會這樣的,誰定的這樣不合時宜的規矩。不,我不接受。為什麼會這樣的,為什麼。」

    趙天文比他還要激動,雙眼之中閃着火光,無比激切地道:「除非……除非,哎,不說也罷。你反正是沒有這個希望的了。」

    趙遠見到可能還有一線希望,頓時問道:「除非什麼,老叔,你快點說啊。」

    除非你的修為,在四大護法之中不是未數。否則的話,明年的今日,要被祭祀掉的,必然會是你。」

    趙遠不解地問道:「你也是趙姓護法中的一員。為什麼沒有你的份呢。」

    「因為我從來沒有踏入過護法廣場一步,你應該見到了護法廣場吧?你說那兩邊各有六支巨大的火柱的,就是護法廣場。那是神力的化身,等同於戰神再世,一切都有神力的佑護,所以才會有祭祀之儀的產生。」

    趙遠摸回酒杯,為自己倒了一杯道:「這一杯,我誰也不敬,我自己喝。」

    他一飲而盡,一團烈火在心中熊熊燃燒,感覺好過了一點,終於道:「老叔,我決定了。從現在開始,我要狠狠地惡補一下自己的身法境界和招式。你看。」

    「別拿給我看。否則我也要被連累上。」

    趙遠無語之極,只得自己一個人慢慢地欣賞。

    越看越讓人不能釋手,這裏面的東西,着實非常的迷人。

    那些文字,都是以古文寫成。主文章千餘數字。注釋則達到了上萬字。解釋都可成書,而且所言之意,往往比它的本身更要讓人難以理解。

    但那幾副圖形則非常的有意思,趙遠早已經深深地把它刻畫在自己的頭腦之中,連晚上睡覺的時候都能夠記得清清楚楚。夢中經常可以見到它。

    與此同時,趙遠在修煉的道路上,也開始邁上全新的征程。

    自從有了腳下產生真勁的開始,他幾乎每天都能打通幾個竅穴。相信用不了多久,全身一百多處的周身要穴,全都可以開啟。戒時再修煉這伏虎真經上的武技,當會有另外一番體會。

    只不過時間一長,他有些想在小屋之中遇到的姑娘。她到底是何人,叫什麼名字,為什麼身手會那麼的好。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等等問題都像一條亂麻繩,讓趙遠有些頭腦發悵,想不通也想不順,不知道如何是好。

    只是此時的通天棧道那一邊,好像有一隻無形手巨手,每每向自己不停地招喚着。

    好幾次,趙遠都自己一人上去打獵。每次都能夠滿載而歸。

    他的身手變得無比的強悍,自然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現在趙家峪的老少們,都爭搶着把自家的女兒嫁與趙遠。

    而這在一年之前,幾乎都是不敢想像的。

    趙遠享受着這一切,卻又拒絕了這一切。他知道,自己是有責任在身的。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趁着現在還年青的時候,努力地修煉,讓自己在心法的修煉上,早日達到那種可以虛空臨步的境地。

    「對哎,還有他。我怎麼就忘記了。」

    趙遠突然之間想起了,在當日主祭大會上之時。還有另外一個好像與千手佛竹葉仙子他們交好的虛空行者。他也是參與者之一。難道說,他的來歷,也與戰神墓有關聯麼。

    趙天文一聽虛空行者的名字,也愕然地道:「他?他還活着。」

    「老叔,你這什麼話。看你,從你嘴裏面說出來的,沒有一句好,就希望人家死,竟是一些狗嘴裏面吐不出象牙的東西。」

    第十四章戰神墓之緣

    趙天文一拳頭打在他胸口處,道:「別胡說,老叔我是認真的。虛空行者,如果我沒有猜測錯的話。他當年就是戰神的左右跟班,也就是配劍將軍。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趙遠不解地道:「這意味着,啊,你是說他已經有千年之歲,是不死之身嗎。」

    「嗯,可以這麼理解。但他現在只有精鬿在,精魄不在,則移動的遊魂不駐。照我猜想,其肉身已經*多時了。下次你要是再遇到他,可以將額頭上的天火打開給他看。如果他表現良好,則對你大為有利,如果他怒火中燒,你有多遠就滾多遠,別去招惹他。」

    趙遠想問得更詳細一些,原來這虛空行者就如同戰神石之雲的左右臂膀,為他鎮守着四大神器。

    趙天文之所以有那麼一嘴,是因為從歷代的護法之中趙姓一族流傳下來有關這位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前輩高人的傳言。

    這倒真勾起了趙遠的興致,心想要是有機會,一定要會會這位虛空行者,好從他身上得到更多有關戰神墓的秘密。

    只是一時之間,頭腦之中幾乎都被伏魔心經給佔滿。再就是那四大神器,什麼碎玉劍,什麼海魂刀,什麼破風戟,什麼金剛輪之類的。趙遠幾乎每天做夢都會想到它們。

    上一次的祭祀大會之後,再過一個月,又是月圓之時。趙遠知道,四大神器有可能會重現趙家峪。

    為了能夠早一點適應自己的身份,趙遠決定有多少力氣干多少活。想獨自一人到趙家峪外的古戰場遺址去尋找下神器的精魄。

    聽人家背地裏談論說,這四種神器,每一樣都有驚天地泣鬼神之能。誰能夠得到它,誰就可以主宰日後的江湖。

    趙遠當然有想過有一天成為江湖上響噹噹的人物。不過現在有了全新的身份,有些事情執行起來,再也不能夠不考慮後果。

    趙天文對他的警告現在還歷歷在目,不敢有絲毫的忘懷。但他又不是一個死腦筋的人。有機會接觸到碎玉劍之類的寶物,當然願意親力親為,哪怕是為此冒險也在所不惜。

    當趙遠想到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之時,好像在古戰場遺址里,有一種特別的魔力,在深深在吸引着他靠近。

    那一位白衣天使許久都已經沒有見到過了,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情況。只知曉其身手了得,可能是江湖上高門大姓人家的千金也不一定。

    只是趙遠現在都不敢肯定自己到底是喜歡上了人家,還是愛上了人家。

    前者與後者之間的區別實是相當的大,喜歡者,欣慕也。愛者,情種也。直到現在,趙遠都搞不清楚到底是屬於哪種,不過一天見不到那一位姑娘,他就一天魂不守舍的,讓人好生懷疑。

    準備了大半夜,第二天一大早,趙遠就離開了趙家峪。過了通天棧道,獨自向遺址之地挺進。

    時候既然是中午,起風的時候,整個古戰場遺址外圍的森林裏面,狂風不止,波濤如浪,把整個山林給颳得獵獵作響,趙遠置身其中,現在都還感覺到有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感覺。

    對這一片山林,他早已經不陌生。但卻有一種由衷的恐慌之感。原因不是別的,這幾天下來,像長江大河一樣灌輸到他的思維中的信息,讓他又再重新地認識了一回這個地方。所以才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趙遠抬頭望天,一片闊葉掉了下來。剛好飄飛在他的面前。

    他想執刀將葉子給劈飛,看一下這些時間下來。自己的修煉到底進境到了什麼地步了。

    不過有人比他的速度還要快,一隻纖纖玉手,一道如縵長袖,藍白相間的色彩,如夢如幻失真般的玉容。讓趙遠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趙遠朝思暮想,魂牽夢縈的那一位白衣姑娘。

    不過今天她換了一身行頭,頭上沒有一支釵子,但卻拘了一個巾幗英冠,像馬尾巴一樣迭落下來的頭髮在她的輕盈步子之下,一甩一甩的,非常的好看,趙遠感覺到她即精神,雙爽利,隨風送來的還有別樣的情懷,香風已經把趙遠給熏醉了。

    「嗨,你還好嗎。」

    趙遠不敢相信地道:「是你嗎?真的是你。」趙遠捏了一下自己的臉,痛的。

    他怔怔地把對方望入眼內,久久不敢相信。直到現在為止,最讓趙遠尷尬的是,她叫什麼名字都還不知道。

    對方與他打了一個招呼,再把剛才落葉下來之物交到他的手上道:「我最喜歡楓葉了,你有沒有聽過一首詩。楓葉紅於二月花。這麼有詩意的葉子,你想用長刀那麼粗鄙的武器來把它給劈碎了,太罪過了呢。」

    趙遠手伸到頭上去一摸,嘿嘿一笑,憨厚之中帶點疑惑,但卻掩飾不住自己的喜悅之感,樂道:「姑娘,你好。好久不見,你又漂亮了。」

    「呵呵,你也精神了不少。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這個呆子。這麼長時間,也沒有問人家叫什麼名字。」

    趙遠叫起了撞天屈來,道:「哪有,其實我早就想知道了。不知道你的芳名是什麼呢。我的賤姓,你早已經知曉。就不用我介紹了。」

    對方沒有直接回答他,先是一問,道:「你告訴我,今天上古戰場遺址來,到底有何目的。」

    趙遠上前一步,與她四目交投,露出雪白的牙齒,喜道:「你想知道,那我告訴你。不過你的來歷也很神秘,不如我們一起回答對方關心的問題可好。」

    「我來巡山。」

    「我叫歐陽雪姬。」

    「啊,歐陽雪姬。好名字,是不是下雪的雪,姬妾成群的姬。」

    才剛剛問出口,趙遠就有種臉紅的感覺。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向對方抱歉。不過歐陽雪姬並沒有放在心上,看到他那尷尬的樣子,掩了一排的細玉齒,在那偷偷地笑了起來。迷得趙遠差一點沒有三魂出竅,七魂升天。

    山風陣陣吹來,讓趙遠感覺到此時就像是進入到了仙境一樣。非是這裏面的環境不美,而是歐陽雪姬的到來,更加增添了一種神秘的美感。讓人非常的陶醉,趙遠已經有些不能自拔了。

    「巡山,巡什麼山。這兒又……噢對了,那天晚上我走之後。這兒發生過什麼。你身上的毒,是誰幫你解的。」對方關心地問起趙遠來。

    趙遠回應一聲,道:「謝謝你的關心,不過這件事情,說來話長。當時我知道你對我好心,想從道靜的手中把我給救下來。不過他後來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讓主子給痛揍了一回。還差一點失去性命。哎,真是說來話長……」

    趙遠花了小半個時晨的時間,才把那天的祭祀大會上發生的事情給說完。歐陽雪姬聽得為之一怔,道:「想不到江湖上面名一甲子的人物都來了。真是讓人不敢想像。」

    見到歐陽雪姬心中還存有疑惑一般,趙遠問道:「那你呢,你的身份好像也挻神秘的。不知道與那貔貅王有沒有關聯。見到你一個人在地,我還真有些擔心。」

    歐陽雪姬淡淡地搖搖頭,道:「它不殺我,也不吃我。我又不會對貔貅不利,它如何會害我呢。」

    趙遠心中難過起來,他在糾結着,不知道應該不應該把自己身份的秘密告訴她。

    「你,可還有話與我說。」

    趙遠還以為她要走,急道:「有,我想告訴你。其實……其實我也是現在存有的四大護法之一。我的家姓是趙,你明白麼。」

    「什麼,你說什麼。難怪你剛才說起祭祀大會的時候,遮遮掩掩的,原來是這個原因。天啊,這麼說來,你也得到了伏虎心經的傳承,是也不是。」

    趙遠見到她好像對自己的情況如數家珍一樣的了解詳細,或然道:「你又是如何知曉這些的。」

    藍衣女子歐陽雪姬道:「你就別管這些了。今天這兒有事情發生。看看我們之間有沒有緣份。也許到時候能夠再遇到也不一定。」


    趙遠再想問什麼之時,對方已經一閃,沒入叢林之中不見了身影。趙遠匆匆忙忙走了過去,想再看一眼歐陽雪姬的背影,可惜她已經不見了。

    徒然嘆了一口氣,感覺到內心之中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這才猛然之間覺悟到自己是真的已經喜歡上了她。

    不過歐陽雪姬的本事比自己高明,而且身手不凡。來到古戰場上,自然是有她的目標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那些爭奪寶物的人一夥的。趙遠直到現在都沒有搞明白歐陽雪姬的詳細來歷。

    帶着無盡的疑問,他到古戰場中的小木屋裏查看了一番。

    地道已經被人給封閉了,不用想也能夠知曉,一定是千手佛他們讓人幹的。不然的話,以鬼面霸王的性情,是絕沒有這樣的心情來打理如此的鎖事的。

    捏掉了木門上的一片殘榍,趙遠把門給關閉。再遁到了小木屋之上,從這兒可以俯瞰整個平原。

    而外間包圍了這個平原的松濤,則一陣陣的呼嘯之聲,像鬼哭狼嚎一樣地傳來。讓人耳鼓如濤,在靜默之中有種不安詳的感覺。

    趙遠記起了剛才歐陽雪姬臨走的時候所說的話兒,頓時自言自語地重複一回道:「有緣份的話,也許我們還會見面的,天啊,她這是在暗示我,今天晚上也許這兒會發生大事。果然如此。」

    趙遠咽了一口,取出粗糧來把肚腹給填飽。又喝了一點水,找了個乾爽的地方躺下來,想先好好地休息一番。等天黑入夜的時候,到林子裏面去轉轉,看看四大神器到底會不會器靈出竅,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好好地配配運氣,這是趙遠心中的真實想法。

    時值傍晚時分,現在的天色蒙蒙,已經到了入夜之時。趙遠知道,再過不久,就是月亮升起來的時間。所以早已經準備妥當,抖擻了一下精神,所有的精力好像經過一覺之後,全都已經恢復過來了。

    第十五章夜不歸之人

    趙遠還是第一次獨自一人,在這樣的深山老林裏面過夜。不過還好,至少現在的他,在修煉的道路上,已經走過了別人夢寐以求,但卻不一定會有的神奇經歷,別人是十年寒窗,他只要朝夕之間,緣份到來之時,自然而然地成為了戰神墓的護法家庭成員之一。

    但與常人不同,他享受這一份殊榮的同時,也要負擔起不可想像的重任。

    此時趙遠竄高伏低,在山林裏面縱橫尋找。想看看能不能夠遇到什麼人,像他一樣想趁着今天晚上的月圓之夜,尋找已經深埋地下的千年寶物。

    前方是一道溝壑,溝壑深且直。趙遠目測一下,至少二十米遠近。他縱身一躍,整個身子像一支離弦利箭般飛了出去。

    睜開眼來之時,已經到了對岸。再看看之前躍過的距離,真給人一種非常享受的成就之感。

    他現在已經非比從前了。的確已經成長為一位江湖上新近崛起的風雲人物。不過沒有幾個人知曉他,除了成就他的千手佛等少數的幾個超卓人物外,就只有趙遠明白自己現在的成就。

    趙遠一拍兩手,背負長刀,整個人有一種已經成為獨擋一面高手的感覺。

    他現在很想找個人來試一下自己的刀法怎麼樣了。伏虎心經之中,除了有介紹心法的修煉之外,還有招式的運用諸如武技之類的東西。

    一行多種字形,足以趙遠修煉一輩子。

    據千手佛當日向趙遠透露,這心經之中,包羅萬象,囊括古今高絕武技的竅門。只是能夠看懂它的人少之又少。再加上一些外門漢,並不懂得如何修煉它,只當成了是江湖上哄騙拐蒙的玩藝,大多置之不理,所以能夠發現它的成就和用處之人少之又少。

    讓趙遠感覺到非常有趣的是,自己想找個人試手。機會果然到來。

    只見到前方不遠處,好像傳來了有人說話的聲音。趙遠循着聲音潛了過去,沒有發出半點聲響。他現在對自己的身手越來越有自信。

    慢慢地靠近過去,趙遠愕然發覺原來是小木屋裏面有人進去。

    這可是在四大護法的地盤上逆鱗而行。決不被允許的。當日連雄霸一方的鬼面霸王,都被千手佛給擊退,所以如果是其它的方面人物,自然更不應該到這個四大護法家族之中的神聖之地來。除非身手特別的硬朗,否則連想都不要想。

    趙遠很好奇到底是誰人有如此大的膽量,心想一定要探查清楚,好行使自己的護法之責。

    「你們可都給我仔細地查找了。一有發現,立即通知本座。知道了嗎。」

    趙遠覺得這一道聲音好生熟悉,再一細想之下,赫然是那鬼面霸王的屬下,得力幹將方澤略是也。

    趙遠心想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到這兒來,不用說。一定是鬼面霸王指使的。目的肯定是為了神器。

    「方將軍,如果神器一現身,我們沒有時間佈置,不能夠分身一邊對付它,一邊通知你。應該怎麼辦。」

    方澤略道:「這個問題嗎,你們便宜行事,自己相機而行就可以了。明白了嗎。」

    「是,屬下們立即去辦。」

    一行隊伍,人人都是盔甲在身,從小木屋裏面出來。

    趙遠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動手,原來在木屋的外側陰影一邊,還立隊有大約上百名戰士。不用說,都是鬼面霸王派出來,由方澤略所指揮的軍團戰士。

    他今天還真就要摸一下方澤略的虎鬚,這個膽大妄為的傢伙,沒有想到上一次差一點送了性命,這一次又不知死活地打起了碎玉劍等神器的主意。

    「方兄,好自在啊。」

    當趙遠發現他的屬下們,全都已經沒進了林子裏面去之時,木屋裏只剩下了方澤略一人,立即向其進行試探。

    方澤略哈哈大笑一聲,道:「你是何人,想必一定是無膽鼠輩,否則怎麼連現身都不敢。只會像老鼠一樣,躲藏起來,行這苟且之事。」

    趙遠一拳頭擊去,木頭應聲而碎。片片的木屑激射開去。方澤略差一點沒有嚇了一跳,只覺得那些碎片帶起的勁氣,比之自己發出還要強大。撞擊在自己早已經功行圓滿的護身真氣上,居然頃刻間就被破除。

    來人功力之高,不在自己之下。他是這麼判斷的。

    而趙遠則是用了巧勁,只因為對方是在不及防備之下,而自己是第一次下定決心,要與如此厲害的人物過手。所以才會顯露出自己十分霸道的功夫來。第一式就給人務求以震撼之感。方澤略果然被他給吸引到。

    月夜之下,一道玄光護送着一個身影拖了進來。方澤略再一細看之時,不由得再哈哈大笑道:「原來是你小子,有種。」

    趙遠絲毫也不客氣地道:「方將軍別來無恙。想必今天晚上,你也是來這兒碰那神器之光的嗎。不過我勸告方將軍一聲,神器可不是人人都可碰的。一個不好,不但得不以它,反會為其送了性命。」

    方澤略絲毫不以為忤,像見了老朋友一樣,面容並沒有轉冷道:「哎,小友,你是不知道情況啊。正所謂物本無名,能者居之。這天下都可以為我們家霸王所有,還有什麼神器是他所不能夠得到的呢。碎玉劍等物,霸王是必得之的。如果你識相的話,我想我們之間,還是有合作的可能。不知道小兄弟你意下如何。」

    趙遠露出一個笑容,雙手抱在胸前。道:「這個嗎,升官發財,自然是我這等山野小民求之不得的了……」

    方澤略見到他意動,為之一喜,好像早就已經料到你小子會如此一說般,笑道:「好,好,我這就介紹你加入我們東野玄城大軍。至少官到千夫長。」

    趙遠道:「且慢,我話還沒有說完。」

    方澤略怙惡不悛地道:「怎麼,你還有什麼條件。」

    趙遠道:「非是我趙遠志向高遠,也非是我貪得無厭。事實上,能夠得到方將軍的器重,我趙遠真是備感榮幸。不過現在今非昔比,想必上一月的月圓之夜,方將軍也已經從那一場大戰之中,知曉了我的真實身份了吧。」

    方澤略一摸鬍鬚,道:「不錯,你現在已經是戰神墓的護法了。不過這正是我家霸王器重你的原因。你可得想清楚了,我家主公,是絕不會虧待了能人異士的,特別是像趙遠公子你這樣的少年英才,那是越多越好啊。」

    方澤略鼓起了如簧之舌,目的就是要把趙遠給拉籠過來,好為東野玄城招賢納士,為日後的攻城略地作準備,向鬼面霸王效忠,盡人臣之義。

    趙遠既然已經了解了他的想法,把頭一搖,道:「你家主公的野心,我自不必說了。不過今天你們派出了這麼多人來碰運氣。只憑藉我趙遠一人之力,也阻止不了。不過我卻不得不做一些什麼。方將軍,不知道你想過沒有,如果你把神器帶走,從此之後,這天下又將生出不測……」

    趙遠話鋒一轉,方澤略臉色連變,怒喝一聲道:「趙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剛才某是給你幾分面子。看在你的新身份上,與你客客氣氣地說話。如果你有意的話,就爽快一點,向我家霸王投誠,我想一定不會薄待你的。如果你有其它的打算,想阻止我等在這兒探寶,也只管說出來。是敵是友,你一言可決定。」

    趙遠也笑道:「好說好說。那我就來向方將軍領教幾招好了。」

    趙遠現在幾乎可以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不管怎麼樣。歐陽雪姬必定與方澤略的手下會碰上。因為她也在打着四大神器的主意。所以說此時自己與趙遠動手,則可以大大地緩解歐陽雪姬尋找神器的阻力。

    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是,他自從修煉了厲害的心法武技伏虎心經以來。就想一試身手,看到底進境幾何,至不濟,想必也能夠在方澤略的手下走過百十來招,到時歐陽雪姬必定來救。

    以兩人形成的默契來看,這完全是有可能的。方澤略哪裏想得到趙遠思想居然如此之深,把那已知未知的事物都已經算計在內。他要是知曉趙遠的真實想法的話,一定會為之抓狂,感嘆真是江湖出少年,一代新才換舊才。

    「趙遠,你可得想好了。」

    「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今天晚上,就是你我分出勝負之時。」

    「哈哈哈哈,好小子。果然有老夫當年的模樣。不過你這是自己找死,怨不得別人。」

    趙遠也針鋒相對地道:「方澤略,亮劍吧,是生是死,是強是弱,只在身手,不在長舌。今天我趙遠只求與你痛痛快快一戰。」

    早在趙遠進入小木屋之時,方澤略的心中就已經響起了驚天巨浪。原因就在於趙遠到了木門之外,直到拳頭擊碎了木頭之時,他才發覺了趙遠的到來。可見對方的修煉境界,已經到了一個多麼值得重視的地步。

    也怪他自己分心,當時在思慮着一些事情。所以有所殆慢,並沒有把全部心思都用在查敵觀色上。

    而現在這一戰,看來已經不可避免。

    只是眼前的少年,分明是人嫩心老。無論是言辭還是行為,都給人一種十分的教練的感覺。實與他的年齡非常不合。這更增添了幾分神秘的感覺,直到趙遠膽大到敢向他直接挑戰,方澤略心中為之一驚。

    就在他微微分神之際,趙遠長刀頓時撲出,整個木屋之內,頓時氣勁擊盪,如同地震一般地劇烈搖晃起來。

    桌子椅子全都無風自動,像感冒一樣地顫抖着。

    而此時的方澤略,則見到趙遠長刀搠來,有種如同在夏夜之中突然吹起了寒風般讓人不寒而慄的感覺。空氣立即變得非常的寒冷,要不是因為他功力深厚,此時怕是要冷得發抖。

    不過方澤略也決不好受。

    要是其它的普通高手,此時早已經棄劍投誠。原因只在於趙遠這一套功法,是集合了天下大成之伏虎心經的厲害招式。不是一般的人能夠擁有得了。而趙遠當日得到了千手佛的親傳,這是方澤略親眼見到過的。

    第十六章全新的趙遠

    但是只不過個許月的光景,趙遠就能夠憑藉着寶書把心法境界修煉到這種地步,招式上的詭異驚奇,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實是非常的少見。

    此時方澤略仍然沒有抽劍,只是衣衫全都鼓了起來。像一個肉包子在發酵一般不停地向外圍漲去。

    「啵。」一聲巨響迭出。

    氣動交擊之下,形成了一股以方澤略為中心的旋渦,同時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去,頓時剛才還在震動着的家具,全都被震成了粉碎。無一倖存。最後只剩下了方澤略留在場地中央,獨立木屋之內。

    趙遠臉上掠過一抹紅色,把長刀收起。

    而對方的老臉上,也為之一灰,而後慢慢地恢復了血色,一瞬間已經變得平靜起來。

    趙遠哈哈一笑,道:「高手果然是高手,不過你已經讓我一招,不用再讓。剛才你只憑藉着護體真氣,就硬擋我一刀,看在這一點的份上。讓我趙遠再勸你一句。立即帶領你的手下,退出戰神墓內的勢力範圍。向鬼面霸王回去復命,並且告訴他,從此之後無事不得再臨古戰場一步。答應與否,方將軍一言可決。」

    方澤略心裏面湧起了非常戲謔的感覺。眼前這個小子,果真已經成長為一個讓人非常的忌諱的人物。

    真有一日不見,自當刮目相看的本事。讓人不收小視。不過他說話的口氣,實是讓方澤略非常的不喜歡。非是口氣問題,而是方澤略現在不能夠接受這個事實。

    昨天還是小混混一樣的人物,今天就已經能夠有本事向自己叫板。這還了得。方澤略心中暗下決心,怎麼着也要讓趙遠認識到自己的厲害。

    方澤略記得自己自從得到這戰神墓瑰寶伏虎心經之後,把所有的精力都用來研究其中的奧秘。現在終於算是有所成就。連方澤略這樣的人物,見到了自己都要羨慕不已,可見在武技的造詣上,趙遠的確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的程度,非常的難得。

    與此相反,方澤略的心裏面則湧起了一股非常難受的感覺。自己一生都可以說奉獻給了鬼面霸王的事情。他想稱霸天下,自己被當成了馬前卒不說,而且累生累死。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傳承鬼面霸王的幾成有用絕學。

    更為讓人難過的是,本來有機會在上一次的護法祭祀大會上,憑藉自己的本事,聯合起其它的幾個江湖高手。一舉把千手佛等人給解決。卻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因為某些原因的出現,導致整個計劃失敗。

    而面前的這個少年,就是自己至敗的原因之一。如果硬要找一個發泄的口子來出口氣的話,趙遠再適合不過了。

    所以現在方澤略已經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也不能夠讓趙遠活着離去。即便是他在修煉上,已經作出了讓人難以承受的突破,方澤略心裏面想着,就算是付出讓自己受重傷的代價,也一定要殺趙遠而後快。

    陰森森地笑了一聲,方澤略道:「趙遠,之前我們之間,可能的確有些誤會。不過現在,誤會已經基本上被我給弄清楚了。這樣吧,今天我們在這兒交個朋友,你看如何。」

    趙遠嘿嘿了一聲,道:「方澤略,別貓哭老鼠了,你的為人,我趙遠還能不知道嗎。說吧,你在打什麼鬼主意。」

    方澤略的想法被他一眼就給識破,頓時有些惱怒道:「趙遠,你最好是別不知好歹。今天是月圓之夜。而這古戰場人人可來。為什麼你偏偏要與本座過意不去。且不說我手下高手如雲,你就算是再修煉上三五年。也休想奈何得了本座。就算是你趙遠是一代宗師,今天晚上怕也沒有能力阻攔我等的行動。要打要和,是敵是友,你一言可決。」

    方澤略像在踢皮球一樣,把雙方之間的關係主動權給踢到了趙遠這一邊。趙遠眉頭微微一皺,正了正喉嚨道:「方澤略,聽我一言。今天晚上的事就可作罷。你想交朋友,我沒有意見。但你不能夠帶着手下人馬來到古戰場。你知道的,我就是戰神墓的護法之一。如果連自己的責任都承擔不了。我趙遠這樣的朋友,也怕是你方澤略不會交的吧。你說是也不是。」

    方澤略見到趙遠的態度好像有些鬆動,頓時來了勁,一味地勸道:「誰說不是呢,各人都有各人的難處。這樣吧,看在你如此的忠心耿耿的份上。對戰神墓又如此的深情,為家族責任負責到底的份上。過了今天晚上,本座就再也不來古戰場了。你看如何。」

    趙遠變得疑惑起來,這方澤略少有低頭的時候。怎麼見了自己,才這麼一番功夫,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而且還帶着求情的意味,向自己折腰。這實在是太過離奇,趙遠幾乎有點不敢相信地道:「方澤略,你說的可是真的。」

    此時又有一個屬下到了方澤略的身邊,向他耳語一陣。方澤略則也密語了一番,交待自己的屬下執行去了。趙遠頓時警惕起來。

    按說,在此月圓之時,就是四大神器的器魂出土之時。就像是蛇白天要曬太陽一般,這碎玉劍等絕品神兵,也要趁着月圓之時,從古戰場遺址裏面破土而出,到外邊吸收天地日月之精華。

    而這樣的一個機會,正是這些對神器居心不良者極欲得之而後快的。方澤略就是衝着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前來戰神墓上碰運氣的。所以然只要讓他遇上了,四大神器,不管是哪一把,他都會傾儘自己的力量,一爭到底。

    想通了這一點,趙遠好像明白了許多之前很迷惑的事情。

    慢慢地,對方澤略的了解,也變得不那麼的陌生起來。

    「方澤略,我知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了。今天晚上,可能千手佛等老前輩的確不會來這兒。但是有我趙遠在。你同樣別想打器魂的主意。碎玉劍也好,海魂刀也罷,都不是你應得的。」

    方澤略與趙遠廢話許久,就是為了把他穩住。剛才屬下向他稟報,點子已經中招,而且進入到了一個山洞裏面。被手下現身圍攻。

    這就說明歐陽雪姬已經發現了魂器,所以然才會遁入到地穴之中去,深怕別人也一併的發覺這個秘密。

    現在方澤略再也沒有耐心與趙遠多言,哈哈一笑道:「趙遠,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識趣。給你臉不要臉,實在是太讓人無語了。好吧,既然你不想認我這個朋友,方澤略不免強,就此告辭。」

    現在已經是月上中天,而這一段時間。據千手佛等老前輩所說,正是器魂出來吸收天地日月精華的時候。而此時方澤略向他告辭。分明是心中有鬼。

    趙遠是一個眼明心亮的人,怎麼會這麼容易上他的當。

    對方侃侃而談道:「趙遠,現在本座就遠離古戰場,你不是要守墓麼。好好地忙你的吧。」

    說完方澤略號令屬下,與自己向同一地點集合。而後當着趙遠的面,果然開始往下山的路行去。

    趙遠簡直有些不敢相信,難道說方澤略真就這麼放棄了尋找器魂了嗎?不,他絕不會是這樣的人。

    想到這兒,趙遠意識到可能會有其它的變故在方澤略身上發生。於是也不與他糾纏,悄然地綴在他的身後。遠遠地吊着,只是沒有敢靠近。

    方澤略帶着手下,沿着山路催馬疾馳。不片刻之後,就沒入了一片密林之中。

    趙遠知道那個地方,岩石如林,森林野草非常的豐茂。是一個可以埋伏大量伏兵的地方。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那裏面各種各樣的洞穴交錯縱橫,全都是天然形成。早在幾千年前就存在着的了。

    趙遠打破腦袋都想不通方澤略想幹什麼。

    不過現在閒來無事,反正自己的責任,就是防止像方澤略這樣的人得手。把器魂給盜了去。所以他必須得做點什麼。跟着方澤略,監視他,將其行蹤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這不失為一個非常好的辦法。

    方澤略此時已經來到了一處洞穴的入口,與手下侍從們從馬上跳了下來。立即施展高明的輕身功夫,向內洞之中挺進。穿過了一段大約百米的距離之後,一道天然的洞口,乾燥而光亮的崖壁印入眼帘。再從耳洞之中,依着屬下們的指引,到了一個可以一夫噹噹萬夫莫開的中樞之中。

    屬下匆匆忙忙現身出來,對方澤略道:「將軍,那女子就是從這兒進去的。」

    火把明晃晃的,照得讓人臉上發燙,不過方澤略現在所有的心思,全在器魂上。

    今天晚上要是能夠碰到器魂倒好,就算是碰不到。能夠老鷹在後,搶一個現成的也不錯。據屬下剛才來報,歐陽雪姬可能是因為發現了器魂的出現。所以追綴入洞。到此失去行蹤。

    方澤略想了一會,立即發散了人手,命令自己的屬下四處尋找歐陽雪姬的下落。

    一陣輕微的咳嗽之聲傳來,方澤略大喜。這分明是女子的聲音,這麼說來,歐陽雪姬想必已經是有所收穫。

    「姑娘,姑娘,在下方澤略,想請教姑娘一件事情。」

    歐陽雪姬好奇心起,剛才魂器就在這個地方出現,自己追蹤了許久,暫時失去了下落。不成想此時方澤略的人馬都入得洞來。想必是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掌握之中。也為之大驚不已。不過這個時候,她絕不能夠輕易出洞,否則會成為方澤略的首選攻擊目標,不被欺負死才怪。

    「我不認識你們,請你們走開。」

    方澤略哈哈一笑,道:「姑娘,正所謂既來之,則安之。今天我們有緣在此相見,可見上天冥冥之中已經有所安排,若非是我方澤略苦心孤詣,一心想尋找姑娘的芳蹤。也不會在此明月當頭之時,與姑娘在此洞穴之中秘會。你說是也不是。」

    第十七章巾幗不可欺

    歐陽雪姬有種想作嘔的感覺,這方澤略說話,簡直是太過無禮。而且有點變態的意味,可能是久未與女人親熱。所以才會變得如此的狂熱,像吸血鬼見了血一樣,言語之間,有種嗜血的味道,讓人非常的不舒服。

    「方澤略,我知道你是鬼面霸王的走狗。你最好現在就滾,否則休怪本姑娘不客氣了。」

    再一聲大笑之後,方澤略終於現身出來。

    但舉着火把入到了內洞,這才發現有一塊人高的巨石把內洞和外洞之間的通路給堵想。用腳指頭想一想都可以想到,這一定是歐陽雪姬藉助了某種力量,才如此這麼做到的。否則的話,憑藉歐陽雪姬一個人的力氣,就算她修煉再怎麼高明,也沒有可能移動眼前這萬斤巨石。

    方澤略的心狂跳不已,眼前這一幕有如是欲蓋彌彰的作法,已經引起了他的注意。

    歐陽雪姬必然是與魂器打過交道,至少也借到了少許的力量。否則的話,沒有可能把萬斤巨石移動。篤定了這一個想法之後,方澤略搖搖頭向裏面道:「姑娘,我好勸歹勸,為什麼你就是不肯聽呢。要知道,這是我方澤略的由衷之言,聽不聽,姑娘一句話可決。」

    歐陽雪姬好奇地問道:「究竟是何事,為什麼要帶這麼多人來。如果真是想問一句話,就應該把所有的屬下全都撤走。」

    方澤略感覺到內洞之中的歐陽雪姬,好像有一雙眼睛可以透視一般。能夠一清二楚地感應到外邊的情況。連部屬們按照自己的吩咐,去佈陣防她的事兒都不能夠瞞過,這實在是非常的奇怪。

    「姑娘,我想問你一下。為什麼你要把八角方樽的蓋兒典當,而進入戰神墓的密道,是不是就在此洞之內。」

    方澤略靜靜地等候着對方的答案,良久之後,只聽得一聲臭罵道:「方澤略,你個好不要臉的東西。現在終於算是把自己的本來面目給露出來了。姑奶奶就告訴你一聲,既然是真的這樣,我也不會與你作任何的口舌之言。你們最好是現在滾開。」

    「啵。」一聲巨響,本非常的穩固萬斤巨石頭,頓時化成了無數的碎片,向洞外激射而出。同一時間,歐陽雪姬現身出來,立在了眾人面前。火光照映之下,她艷光四射,哪像是吃煙塵長大的女子。分明就是一個仙子。

    但方澤略的心中卻湧起了另外一股非常不安詳的感覺。

    他哪裏想得到對方的反應居然如此的快速,心中大為不安之時,手已經摸到了自己的玄兵利器上去。準備情況一有轉變,立即向歐陽雪姬發起進攻。

    歐陽雪姬身穿着一身湖水綠的長裙,特別的惹眼。像是在萬人叢中,人人都可以一眼認出來她一般。有一種非常特別的美態,如同一樽沒有任何的瘕祉的雕像,風姿曼曼的按劍立在洞門之外,夾在方澤略與他的屬下之內。而外邊,就是可以隱隱約約見到那像水銀一樣頃瀉下來的月光。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冷寂沉靜的感覺。

    歐陽雪姬身形嬌好,這自然是不必說的了。特別是她不但人美,眼神也靈魂之極,再加上一頭如黑玉一般的頭髮。點綴下來,分明把此凡俗之地給仙化了。

    方澤略一動不動地看了好半會之後,這才幹咳了一聲,正想開口說話之時,一把非常好聽的女聲從歐陽雪姬的櫻桃小嘴之中吐出來道:「你們終於集體出現了呢。」

    方澤略心中一驚,暫時忘記了向她追問有關八角方樽的事情,出聲道:「姑娘,你可是在前些日子。與方某人打過交道的那一位歐陽雪姬麼。可知鬼面霸王找你找得好苦。你們之間的事情,應該坐下來好好地談,不要動不動就出走。這樣會讓鬼面霸王很沒有面子的。」

    歐陽雪姬呵呵地嬌笑起來,半晌之後才怨嗔他道:「你說話真逗,本姑娘愛去哪兒就去哪兒,與鬼面霸王,更是沒有半分的熟悉。他想利用我,我想利用他,談不攏,大家就一拍兩散,僅此而已。你還以為我與你家那稱王稱霸的有什麼關係麼,真是笑死人呢。」

    方澤略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怒喝道:「胡說。」

    「鏘。」一聲撥劍出鞘的響動,引起了方澤略極大的不安。只見對方那冷森森的劍氣,已經把自己給籠罩。

    他幾乎是一輩子都在為鬼面霸王賣命,自然手底下極有幾下子。不然也不可能混到將軍的職位上。統領東野玄城的一大半兵馬。現在見到此場景,對方只是撥劍的姿態,就可以清楚分明地反映其是一位少有的武技高手。方澤略哪還敢有半點不遜之心,立即收起了自己的放蕩,同時命令自己的屬下們向歐陽雪姬發起進攻。

    「啊。」

    一名屬下讓對方給輕輕一撩,就像是斬瓜切菜一樣輕鬆地幹掉了。方澤略大為吃驚,立即讓其它的屬下們替補上,對歐陽雪姬的包圍圈也越來越小,誓言要把其給活捉了不可。

    方澤略之所以能夠有今天的成就地位,其有真本事是一方面,而另外一方面,則會察言觀色,從一個眼神動作,就能夠知曉上鋒鬼面霸王有什麼需要。

    想必鬼面霸王是對歐陽雪姬非常的賞識的,所以先前才會多番相見。要是自己能夠把歐陽雪姬線拿下,再現給鬼面霸王的話。自然是大功一件。想到這兒,方澤略臉上露出了一抹少見的微笑。面容慢慢地擴大開去,卻在一瞬間凝結了。

    只見歐陽雪姬綠衣如澡,像飛飄的楊柳。在眾人之間來回不停地穿梭着。每到一處,總有自己的屬下中招倒地。當歐陽雪姬向上飛去,斜掠而起之時,早已經閃到了自己的頭頂之上,一把長劍,已經殺死了幾個東野玄城戰士的武器,此時正向方澤略的頂門上斬了下來。

    千鈞一髮之時,方澤略終於表現出了自己作為鬼面霸王的屬下獨擋一面的力量。

    不過當對方的劍被彈開來去之時,又像是摺疊起來的彈簧一般,重新彈了回來。而且速度上增加了不止一倍。

    方澤略大驚失色,「鐺。」的一聲,刀劍交擊。

    一股非常巨大的力量透過自己的長刀,從刀柄上傳入到了手臂之中。頓時整條右臂都酥麻如酥,像被下毒了一樣。

    這樣只是一招兩式就讓方澤略付出如此的代價,可見對方如何的霸道。

    歐陽雪姬見到一擊不中,並沒有把方澤略給殺死。頓時又向上一挻,利用自己得天獨厚的身形,輕盈無比地重新組織了攻勢。在半空之中挽出一片劍花,把從後背攻來的幾片刀葉給擊落,同時俏腕再抖,玉容要多冷峻就多冷峻,已經又有三名屬下被對方殺死。

    方澤略額頭上汗珠如同雨水一樣地落下來,幸好自己的手下這一批人,都是跟隨自己時間最長的死士。見到有同伴落難,全都反而奮不顧身地向歐陽雪姬發起攻擊。重新把其圍入圈子之中,以待方澤略的命令。

    「殺死她。」

    方澤略終於憤怒了,之所以要推翻之前的想法。是方澤略現在都沒有五成的勝算可以把對方給活捉。不得已之下,只好把歐陽雪姬給殺死。否則的話,想得到內洞之中的器魂,除非是歐陽雪姬在發慈悲,否則決無可能。

    歐陽雪姬冷冷地哼了一聲,好像在回應方澤略的命令。手底下絲毫沒有變弱,幻化出了千百道劍光,閃入了眾人之中。軍漢們哪是這個江湖高手的對手,被殺得人仰馬翻,陣形不在。而歐陽雪姬總能夠找到一定的適合間隙,從容進退。

    方澤略此時見到她已經用勁十成,第出一招,幾乎都是致命的。最後一名屬下都讓其給殺死,這才現身出來。與歐陽雪姬下面相對,道:「非是我武技不如你,而是要借你之手,把這些鬼面霸王安排到我這兒的幾個手下給除掉。姑娘,多謝你了。」

    歐陽雪姬大驚失色,嬌容之中,現出一片疑惑來。

    對方現在表現出來的,再也非是首次見到自己動武之時為之驚訝之狀的方澤略。而是淡漠深藏,不露出一點痕跡的武技高手方澤略。

    看來方澤略所說的,定然不假。不然的話,當不會有如此的作為。

    「鐺。」再一次針鋒相對之時,歐陽雪姬一連退了三步,差一點沒有被對方給擊倒。

    可見方澤略所說之話,可以確信無疑。

    而之前想動手來救歐陽雪姬的趙遠,現在還藏在遠處。見到內洞之外,外洞之中的過渡地帶上。只剩下了方澤略和歐陽雪姬兩人。而自己關心的歐陽雪姬,則面臨着危險。立即出手相助。

    歐陽雪姬使盡了所有的辦法,將自己的一套非常流利的劍法給發揮到了極至。不過還是被對方的大開大合的攻擊給擊中。無奈之下,弱處被襲,整個人都像是斷線的風箏一樣拋到了一邊的崖壁之下。一小口鮮血噴了出來,差一點沒有背過氣去。

    而此時的趙遠,則已經摸到了離他們大約三十米的地方。此時正在向方澤略靠近。

    但現在的情況既然已經是這樣,歐陽雪姬被方澤略擊倒。此時趙遠心裏面雖然說非常的想立即把歐陽雪姬給救出來。可是他不能,否則就這樣冒冒失失地過去。不但救不下歐陽雪姬,反而會把自己兩人都陷入到萬劫不復的地步。實是非常的不智。

    趙遠只得苦等着機會的到來。

    方澤略一步步向歐陽雪姬靠近,哈哈一笑道:「姑娘,非是你功法不夠高明。剛才那一劍,差一點就要了我的老命。幸好老夫有護身寶甲,不然的話,怕是早已經與你同歸於盡。」

    歐陽雪姬不屑地道:「去你的老混蛋,不要臉。別姑娘長姑娘短的亂叫,本姑奶奶不屑你那一套,看不習慣你的醜陋嘴臉。」

    第十八章劍擊遊俠

    歐陽雪姬說得越凶,方澤略笑得越厲害。好像這是一種莫大的享受一般。的確讓人非常的不解。

    就在此時,劍芒再起,歐陽雪姬一個起身,方澤略慌亂之下殺了他一個回馬槍。

    方澤略嚇了一跳,沒有想到歐陽雪姬還有這一手。幸好自己也並沒有一口氣把身子全都靠近過去。不然的話,現在可能已經成為了歐陽雪姬的劍下亡魂。

    長長地吁出一口氣,方澤略保持了與歐陽雪姬的距離,心想她現在都已經成了半個殘廢。自己想怎麼與她周旋都可以。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的,於是故意拉開了距離,對歐陽雪姬道:「何必這麼大的反應呢,你說是吧。」

    「滾,別來煩人。方澤略,你要是想活命的話,現在就有多遠滾多遠。否則我定然叫你好看。」

    「嘖嘖。」

    方澤略發出兩聲戲謔的鼻音,對歐陽雪姬不屑一顧道:「老夫倒還巴不得呢。你想把我怎麼樣,你倒是說啊。」

    「無恥。」

    歐陽雪姬把臉別到一邊去,恨得牙痒痒的,偏偏是沒有辦法。

    只是一招的功夫,自己的長劍就讓方澤略奪了去。這架還怎麼打。

    沒成想到方澤略狂傲自大得到了自負的地步,居然把劍扔了過來,道:「今天晚上,月光如水,美女如玉。這麼一個佳人如約的好時晨。你動劍我動刀的,真是大煞了風景不是。不如我們別打了,來點其它的如何。」

    此時的進行,已經被方澤略給氣得說不出話來。

    方澤略就是想用這樣的方法去激怒於她,因為方澤略直到現在都還吃不定為什麼這麼一個年紀並不大的姑娘兒家。她的修為卻可以和自己有得一拼。並且全力施展之下,差一點沒有讓自己的這一把老骨頭栽在她的手上。

    今天晚上,方澤略一個時晨之內,遇到了兩個如此高明的後生不輩,可以說已經是非常驚奇。而他料定歐陽雪姬不是自己的對手。所以想趁着這個機會,鐵板釘釘一樣的結果事實面前,好好地折辱歐陽雪姬一番。也好雪了之前與趙遠決鬥不勝之恥。

    此時歐陽雪姬用盡了一身的本事,人影綽約,仗劍而立。雙眼一動不動地瞪緊了方澤略,而手下卻已經使出了一招似劍非劍,似刀非刀的攻擊招式。以獨特得讓人眼花繚亂的手法耍了出來,頓時劍芒在前,劍身在後。遠離了歐陽雪姬的玉手,向方澤略閃電一般地射了過來。

    直到這時,方澤略和在遠處準備隨時施以援手的趙遠才知曉歐陽雪姬這是把長劍當作了暗器,想與方澤略同歸於盡。僅此而已。沒有想到歐陽雪姬是一個如此的性烈如火的奇女子。

    趙遠對她的愛慕之情,無形之中又加深了一分。

    就連方澤略也是這麼認為的時候,奇蹟發生了。

    只見從歐陽雪姬的手中,又再現出一把劍來。而剛才那一道光芒電閃的長劍,當方澤略明白過來的時候,才知曉原來是劍氣形成的。頓時為之傻眼。而趙遠在摸到了十幾米遠近的時候,也同一時間停止了動作。想為歐陽雪姬創造出來一個獨立擊殺方澤略的機會。

    「啵。」方澤略一連退了三步,如同剛才他以自己的氣力欺負歐陽雪姬一般,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頓時大為吃驚。

    他明明看清楚了對方向自己投出了長劍,而後又像變戲法一樣地用本已經飛到遠處的長劍攻擊他。

    來不及防備之下,歐陽雪姬的長劍,像吐信的毒蛇一樣從方澤略的脖子下穿過,卻差了那麼絲毫,就可以取得方澤略的性命。讓他就地一個驢打滾,從身邊給掠了過去。長刀撲出。

    正在此萬分危險的時候,歐陽雪姬不急不忙。故意放聲道:「方澤略,人言道,蓄勢待發,有功而為。你這樣冒冒失失的一招。算什麼英雄好漢。」

    方澤略聽得一疑惑,趙遠也是霧裏看花。頓時赫然之間明白,歐陽雪姬的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這麼前言不搭後語的話,分明是有問題。不過現在方澤略沒有時間去考慮它。

    緩過了一口氣之後,嘿嘿一笑,道:「姑娘,休怪老夫手下無情。實是你的劍,對老夫已經形成了相當大的威脅。不得已之下,有所得罪,勿怪。」

    他下手非常的陰毒,卻在口頭上偏偏要裝作是正人君子一般。讓人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也難以讓人生起想一劍把他殺死之心。的確是非常的特別。

    不過當歐陽雪姬回劍抽身之時,與方澤略的長刀又再次地正面相遇。

    方澤略已經準備好了,像剛剛在內洞之中遇到歐陽雪姬一樣。保持着向內的方向,在與歐陽雪姬對峙中。

    而歐陽雪姬明明知曉自己在這麼侷促的空間裏,非是佔據了主動的方澤略的對手。所以即使是趙遠加入了戰圈。在沒有爭取到主動的情況下,也會把事情給搞壞。

    才不得不暗中提醒一下趙遠,着他小心翼翼地應付眼前的威脅,而不是衝動地立即仗刀殺來。

    趙遠把歐陽雪姬的暗示牢牢地記在心中,此時動手,比剛才有利得多。但他想再等些時候。可能會對自己和歐陽雪姬更加的有利一些。

    說到底,直到現在,趙遠都能夠感覺得出來。方澤略對歐陽雪姬還沒有死心。一味地想把她給活捉了去。好向鬼面霸王獻媚。這就是他給趙遠的第一印象和想法。

    果然,當歐陽雪姬力有未殆,被方澤略給逼入到了一片洞壁之下時。從對方手中傳來的力道,也變成了轉強為弱。這是方澤略故意在消耗歐陽雪姬。所以才會像貓抓老鼠地戲謔於她。

    要是換作是平時,歐陽雪姬不與他作生死之搏才怪。

    現在則不得不以堅忍對頑固。盡一切手段辦法來拖延方澤略的進攻。好遲鈍一下他的鋒芒,把戰線拉到外邊去,一旦有足夠的空間容納進來。在暗處的趙遠,必然會成為與自己合力制敵的得力臂助。

    隨時自己的攻擊變得越來越有利,表面上也的確是如此。方澤略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明顯,終於哈哈大笑起來。像剛才第一次見到歐陽雪姬時一般,淫笑道:「歐陽雪姬,你還能有什麼辦法抗拒老夫對你的關懷麼。從了老夫吧,反抗是多餘的,這樣下去,只會讓你越來越被動而已。」

    而此時的歐陽雪姬,也意識到了如果洞內只往下自己和方澤略的話。情況如他所言,的確是越來越不利於自己。但有趙遠伏在暗自瞪着方澤略,不怕他不上當。

    出奇地回應方澤略,笑了一聲道:「哎呦,你急什麼。這兒地方不開闊。不如我們到外邊去親熱親熱如何。」

    方澤略吃吃地笑着,手底下卻絲毫也沒有放鬆。反而進攻得更加的瘋狂了。一邊回應道:「好事好事,老夫求之不得。我們這就出到外間去。走起。」

    「鏘鏘……」一連三劍,招招至命,卻因為空間的侷促,讓歐陽雪姬發揮不出應有的威力來。

    結果可想而知,就在此時,方澤略一招招地向她展開了瘋狂的反攻。而且是越來越快,刷刷刷一連三刀,讓歐陽雪姬就會得手忙腳亂。終於把她給逼入到了一個沒有辦法再施展的角落。方澤略手指長刀並用,長刀上挑,手指下點,疾如閃電,歐陽雪姬長劍改劈為刺,向歐陽雪姬的手指伸來。

    方澤略似乎早就已經想到她性烈如火,早會如此一般地賊笑一聲,頓時長刀下撲,反手以刀背之尖去挨歐陽雪姬身上的周身大穴。

    這一招,實是出乎於歐陽雪姬預料之外。

    玉肩上頓時着了不輕的一道。同一時間,整個人都麻木起來。原來穴道已經被這個賊子給制着了。歐陽雪姬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此時趙遠則恨得牙痒痒的,剛才如果早一點出手。至不濟也能夠與方澤略來一個同歸於盡。這下可好。一方面是歐陽雪姬暗示自己非到了萬不得已之時,不可以暴露出行蹤來。另外一方面,事實證明,方澤略的確是一個戰略高手。能夠利用這裏的地形,與歐陽雪姬展開針鋒相對的進攻防守之戰。而且極其成功地把對方給俘獲。

    接下來再動手,已經失去了所有的主動。趙遠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巴掌。要是因自己的猶豫而錯過了營救歐陽雪姬的機會,當會讓他後悔一生。

    抓住了歐陽雪姬,方澤略哈哈一笑道:「怎麼樣,老夫還算是一個說話算數的人吧。早就說過了你走不掉的。偏偏就是不相信。」

    歐陽雪姬迎了上去,把自己能夠活動的兩玉手俸上,道:「來啊,我就在這兒。」

    卻不成想方澤略剛剛面色一紅,立即轉惡道:「去你的,給我老實點。不找出魂器,小心我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用長長的刀背在歐陽雪姬的肩上挨了一下,催促道:「快點,給我進去。」

    歐陽雪姬無法,現在已經作了方澤略的階下囚,實是不得已而為之。

    但她還可以做一些什麼,頓時不怒反笑道:「呵呵,那你可得想好了。不要到時候吃不着葡萄,反而把小命給送了。內洞之中,什麼鬼怪都有。不知道方澤略方大將軍你聽說過沒有。」

    趙遠心知肚明,這是歐陽雪姬再一次的提醒自己要小心行事。切不可把最後的營救希望給白白錯過了。

    只得如她所言,反正現在方澤略沒有找到魂器。歐陽雪姬的處境絕對是安全的。而一旦讓他得到了這次費心了心機想得到的四大神器之一。方澤略必然會翻臉。到時候才是自己出手的大好時機。不過與此增加的兇險,也同一時間在成倍數地增加。但趙遠並不在乎,只要能夠救得下歐陽雪姬,死他都不怕,還怕小小的忍耐麼。

    此時在方澤略的淫威之下,歐陽雪姬被動地被押着向內洞而去。

    一道非常墨綠色的亮光,頓時把整個內室給照得雪亮,一瞬間又暗淡下去。除了方澤略手舉的火把之外,再也看不到其它的光源。

    第十九章無奈之舉

    趙遠頓時放心下來,重新選擇了一個伏擊的地點。這一次,他想到了在內外洞的過渡之地隱藏自己的身子。這兒是一個天然的狹小空間,一次只能夠進出一個人,趙遠藏身在這兒,如果出手準確的話,即使是方澤略這樣的高手,也要在促不急防之下中招。想想就讓人過癮。

    歐陽雪姬一邊拖延時間,一邊與方澤略東一句西一句地聊了起來。

    終於帶他到內洞之中,找到了那魂牽夢縈已經長久的碎玉劍。

    方澤略哈哈大笑地欣賞着手中的神器,無比興奮地道:「碎玉劍,這就是碎玉劍,果然讓我找到你了。想當年,石之雲執着你,仗劍天下,無敢不從。整個朔方大陸的人都要聽你的,沒有想到今天卻落到了我方澤略的手中。哈哈哈哈。」

    歐陽雪姬不冷不熱地道:「我早就已經料到你會有這麼一天的。鬼面霸王也對你心知肚明。不如你就趁着現在這個機會反了他吧。有神器在手,鬼面霸王再非可以號令得了你的主人。方澤略方將軍,你說是嗎。」

    方澤略瞥了歐陽雪姬一眼,興奮得居然解除了歐陽雪姬身上受制的穴道。不但如此,而且還把自己的後背脆弱處暴露出來在歐陽雪姬的面前。如果此時歐陽雪姬要偷襲,他幾乎是沒有機會能夠還手的。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歐陽雪姬猛施殺手,抓住機會,力貫長劍,像吐信的毒蛇一樣地射出去的長劍,此時已經到了方澤略的腦後,眼看就能夠將他給一劍兩斷,頭身分家。

    卻不成想方澤略只輕輕伸了伸手中的碎玉劍,歐陽雪姬射出那把玄鐵劍,就像是小雞見到了母雞一樣,一晃一晃地被吸了過去。

    「鐺。」

    吸得緊緊的,發出金屬交擊特別的響聲。

    這一幕把歐陽雪姬給驚呆了,而趙遠也剛剛想動手。不得不硬逼着自己停了下來。否則的話,在此一刻自己和歐陽雪姬都會送命。

    方澤略哈哈一笑,目光無比的亢奮道:「老夫早就料到你會如此。所以故意想試試你。也想趁着這個機會試試碎玉劍的威力。現在你終於明白它為什麼叫做碎玉劍,而不是碎金碎銀劍了吧。」

    方澤略得意之極,此時歐陽雪姬的處境已經危險到了不能再危險的地步。

    一連退了兩三步,都是向洞外而退的。

    對方則緊緊地逼在她的身前,把歐陽雪姬給逼到了外洞之中去。

    方澤略那如同刀削一樣的細眯眼上,變得非常的冷峻。而後就是一道精芒閃爍,歐陽雪姬知道他終於動了殺機。

    就在碎玉劍攻來之時,一塊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擊出來的石頭迎面罩來。而歐陽雪姬則順勢一招如影隨行,避開了對方攻擊的鋒芒,閃到一邊的安全地方去,暫時擺手了方澤略的追殺。

    連方澤略自己都搞不清楚為什麼在此一刻會飛出一塊巨石來,比人腦袋還大的石頭,被碎玉劍輕輕一削,立即變成了粉碎。可惜的是,這塊石頭大有來歷,顯然是讓人做了手腳的。

    碎玉劍能夠碎玉開金,削鐵如泥。但卻擋不住眾多的白色粉塵向自己撲面罩來。

    方澤略啊地一聲,雙眼刺痛之時,才知道中了趙遠的暗算。

    「臭小子,兔崽子,要讓老夫抓到你。必定取了你的小命。」

    趙遠哈哈一笑,道:「方澤略,你現在性命難保。有本事的話,就來抓我啊。我趙遠就在這兒。」

    方澤略現在眼痛如扎,完全睜不開來。眼角之處,還滲出血來,顯是已經到了非常危險之時。

    趙遠大聲地道:「方澤略,要劍還是要命,現在你自己可以作一個決定。」

    方澤略頓時有一種非常戲謔的感覺,自己好不容易。準備了這麼長時間。不怕得罪了頂頭上司鬼面霸王。也要利用一切的手段方法來得到這千年神器碎玉劍。卻不成想大意失了分寸,反被趙遠這個籍籍無名的小子所乘。真是不值。

    但到了這個時刻,他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只得與趙遠討價還價道:「你到底對老夫倒了什麼手腳。為什麼我眼睛會睜不開的。」

    趙遠哈哈一笑,學他的口氣說話道:「方澤略,你中的,是你手下經常用的毒藥五步誅。但是你功力深刻,可惜卻並沒有帶解藥在身上。而屬下都讓你借刀殺人全給清除了。真是報應不爽,來得正是時候。哈哈哈哈。」

    方澤略怒吼一聲,道:「趙遠,老夫定要取了你的狗命。」

    此時歐陽雪姬與趙遠兩人分隔在他的左右,當方澤略走出了內外度的交接過渡之處時,趙遠立即與歐陽雪姬非常默契對他展開了圍攻。

    不過此時的環境,已經對趙遠和歐陽雪姬大為有利。一來,兩人都是後起之秀中非常傑出之輩,力量幾近與方澤略相當。只需要一人,在方澤略雙眼受制之下,不說殺他,與他周旋到底,絕對不成問題。何況一下子多出兩人之多。所以方澤略基本是沒有勝算。

    但是碎玉劍是他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此時的方澤略,心裏面只一心想着要用此劍來結果了趙遠和歐陽雪姬。

    只要他們兩人分左右向自己攻來,仗劍和刀襲擊他的時候。碎玉劍出手,必然把兩把凡鐵給吸了過來。到時候他們的生死,還不是自己的一句話。

    主意打定,方澤略再不說話。一心只等着他們兩人來攻。

    破風聲起,方澤略心中大定。知道趙遠和歐陽雪姬紛紛上當。

    卻不成想他們的武器好像突然之間讓碎玉劍失去了妙用,變成了凡鐵一般。

    方澤略大訝之時,趙遠的長刀,歐陽雪姬的長劍,好像都已經攻擊到了他的劍網之中,方澤略來不及多想。立即取攻為守,將下盤給死守住,而後用出自己的拿手絕活來,把自己的左右兩邊也給舞得定向綿密,不讓左右兩邊有空隙可讓趙遠和歐陽雪姬所乘。

    但他不能夠一心二用,還是被左邊襲擊過來的長劍給斬到了手臂,但卻出奇地只有骨裂之聲,沒有皮開肉破之響。

    方澤略心中大定,同時想到了兩個年青小輩果然是人才。他們居然一同想到了碎玉劍那吸金納玉之能。只是棄劍刀不用,改用刀鞘劍鞘來對付自己。以橡木打造而成的劍鞘刀鞘,根本就不怕他的神器。所以才會一招被制,反累其身。

    方澤略恨得牙痒痒地,地外邊光明的黑暗之中掙扎着,怒吼着,對趙遠道:「小子,我有一個提議。你完全可以考慮一下。」

    趙遠呵然一笑,道:「你能有什麼好提議。莫不是又想來害我不成。放心吧,有了前幾次的經驗,趙遠就算再傻,也絕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方澤略反不理他,對歐陽雪姬道:「姑娘,方才方澤略有所冒犯,的確不該。不過你與趙遠一道,也算得上是有緣不是。他修煉的伏虎心經,最後一則的秘本在我這兒。如果可能的話,老夫想以此作為交換的條件,姑娘,你是一個明事理的人。幫忙勸一下趙遠。」

    趙遠失聲道:「什麼,你居然有伏虎心經的最後一卷?我不相信。」

    歐陽雪姬也驚奇地道:「這可是整個護法家族,四大姓的絕秘,方澤略,你是怎麼知道的,說。」

    方澤略恨得咬牙切齒道:「老夫怎麼知曉的,不用你們來說。告訴你們也沒有關係,方姓護法,那被殺的無用之人。正是我的大哥。」

    「啊。」

    趙遠不敢相信地道:「你胡說。他……」

    但此時趙遠也想到了一件事情,眉頭大皺之時,已經確信了方澤略所言是事實。

    方澤略哈哈一笑道:「怎麼樣,小子。你終於想通了吧。」

    趙遠頭腦之中念頭閃過,當日千手佛和竹葉仙子的確與他說過,這伏虎心經雖然厲害,但最厲害的一經卻掌握在方姓護法的手中。至今下落不明。而四大護法家族,之所以沒有與鬼面霸王的大軍徹底地決裂。正是因為互相之間握有對方的把柄。所以才一直角氐到了現在。

    歐陽雪姬對趙遠道:「別聽他胡說八道。」

    趙遠卻確認一聲,道:「歐陽雪姬姑娘,他說的,是真的。」

    「什麼。」

    歐陽雪姬也失聲地道:「我不相信,趙遠,千萬別輕信這個惡人的話。他為達目的,幾乎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想在這兒行刺於我,獨佔碎玉劍就是一個最好的明證。」

    方澤略哈哈一笑道:「人不為已,天誅地滅,姑娘,你的想法也太天真了。在這個世道上,你想活着,就必須得把千千萬萬的人給踩在腳底下。否則不但沒有人會可憐你,而且還會在你最為脆弱的時候,在你的傷口上狠狠地踢上一腳,讓你痛不欲生。你只來言我方澤略一人之惡,卻把天下人之惡給忽略了。這對我方澤略不公。」

    趙遠和歐陽雪姬同時動容,沒有想到方澤略在此之時,居然會義憤填膺地據理力急。雖然是邪理,但卻不無幾爭世道無情的味道。也深深地為趙遠和歐陽雪姬所接受。

    「什麼都別說了,方澤略,今天我是不會拿戰神墓中的神器與你作交易的。識相的話,立即把碎玉劍交出來。我可以饒你一命。否則的話,過了二十四個時晨,五步誅的毒不不解除是什麼後果。想必沒有人比你自己這個用毒老手更加的清楚。」

    「老夫才管不了這麼多。歐陽雪姬,趙遠與你什麼關係?如果他故意靠近你,難道就一點其它的可能都沒有嗎。他才是最想得到碎玉劍的人。今天如果你幫了他,到時候他反手就把你給殺了。像我一樣,想獨佔此神器。你想想,有沒有這個可能。」

    趙遠和歐陽雪姬互相對望了一眼,歐陽雪姬堅定地道:「方澤略,只有你才會有如此自私的想法。至少我相信趙遠公子不會是你所說那樣的人。否則的話,千手佛要是連這點眼光都沒有,也不會把伏虎心經傳承給他了。你說是也不是。」

    第二十章以德證道

    這句話比什麼證據都更為直接有效地證明了趙遠的人品是絕無問題的,因為千手佛是江湖裏面成名差不多上百年的超卓人物。沒有人懷疑他的威信,連一向來在東野玄城作威作福,當習慣了霸王的鬼面霸王,都要讓他三分。可想而知被其挑選中,作了護法繼而者之一的趙遠,無論是哪一方面的資質,都不會讓任何人懷疑的。

    趙遠頓時感覺得說不出話來,咽了一口,向歐陽雪姬行了一個注目禮。而後大喝一聲道:「方澤略,你這個卑鄙小人。要打就打,要殺就殺,還這麼多胡說八道幹什麼。」

    方澤略搖搖頭,斷然不同意道:「你說錯了。我方澤略生是英雄,死也要作鬼傑。既然談不攏,那就動手吧。」

    趙遠和歐陽雪姬再無話可與他說,一同施展身手,向方澤略殺去。

    方澤略實是一隻非常老道的狐狸,他借剛才與兩人周旋的機會,已經把受傷的眼部經脈給暗中接好。運氣行功之下,傷勢已經好了大半。除了仍然不能夠視物之外,對自己的功法經脈幾乎沒有任何的影響。而五步誅之毒,自己之前煉就它的時候,試毒時日不淺,身體裏早已經有了一定的抗體。再加上他本身就是一個武技高手。護體神功更是修煉到了皇階的地步。不懼天下任何普通的毒物。即使是五步誅,他也能夠承受得比普通人更久一些。這一點,是趙遠所沒有預料到的。

    在連番的攻心戰之下,兩個年青人沒有被自己給分化。顯而易見,他們已經在關係上非常的靠近。非是自己一言兩語可以離間得了的。

    現在一切只靠拳頭說話,再也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

    方澤略只好把心一橫,怙惡不悛地道:「來吧,就讓老夫見識一下四大護法家族後人的真實本領吧,來吧。」

    趙遠和歐陽雪姬之間,本身早就已經有了默契。此時此刻對付方澤略,在趙遠的心目中,似乎一切早已經在冥冥之中已經有了註定一般。

    但方澤略的強悍,是自己所不能夠忽略的。此人既然能夠當得了鬼面霸王的左右護將之一。自然有非常強悍的身手。再加上他本身就有護法家族的血脈,雖然已經是個判徒。但身手高明得讓人心寒,這卻是不爭的事實。

    一邊謀定用什麼策略來對付他,一邊向歐陽雪姬連打眼色。示意上已下,分攻方澤略的上下兩路。以求能夠快速地把這位縱橫東野玄城的野心家給擊倒,還戰神墓一個太平。

    方澤略立定當場,既然主意打定。此時再也不起其它的心機。一心一意,只想以自己的真本事,憑藉着手中碎玉劍來把趙遠和歐陽雪姬擊殺。險些之外,再無憑藉的依靠。

    要是換作碎玉劍只是一把凡鐵,他當然不敢如此的弄險。但現在卻巴不得趙遠和歐陽雪姬向自己再行攻擊過來。

    趙遠沒有讓他失望,大喝一聲,組織攻勢。已經人隨刀走。從左邊向他殺了過來。

    破風之聲頓時迭起,顯見趙遠的功法心經,已經修煉到了相當的地步。才能夠在這麼侷促的空間和時間之內把功力發揮到最大。

    與趙遠的攻擊聲勢相反,另外一邊則是一切都安靜得可怕。

    這正是方澤略最擔心的地方。只因為歐陽雪姬的武技,走的都是輕盈的路線。而最致命的,恰恰是這種沒有聲息的攻擊。趙遠那大開大合的進攻,他反倒能夠聽風辨認位置,不懼趙遠的搶攻狂斬。

    在此一刻,方澤略居然不慌不忙地從懷裏面帛出一塊手巾,絲綿做成的手帕,成了他包紮住雙眼的最合身之物。在腦後打了一個結,這才把抱在懷裏面的碎玉劍右手交右手,先把趙遠攻擊過來的刀鞘給擋了回去。這才變換了身形,一閃到了另外一邊。

    破聲的聲音果然從右邊傳來,歐陽雪姬顯是非常的失望。居然讓方澤略走脫。只差那麼一線,就可以將其就地斬殺。

    方澤略哈哈一笑,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道:「歐陽雪姬,怎麼樣。老夫沒有說錯吧。如果你現在後悔。幫助老夫把趙遠給殺了。老夫答應你,會把伏虎心經的最後一卷交到你的手上。只要你願意,老夫沒有什麼捨不得的。」

    歐陽雪姬呸了一聲,趙遠大喝道:「不要上當。他想知道你的確切方位,才會故意出言相激。」

    歐陽雪姬驚駭之時,方澤略的攻擊果然到來。

    而且是非常的快速那種,快得讓人眼睛都反應不過來,碎玉劍就已經緊緊地貼着她的劍鞘而動,像波浪一樣,看起來非常的緩慢,實則非常迅速地欺身過來。

    趙遠大為吃驚,不顧一切地攔腰向方澤略切來。左手刀,右手鞘,一後一前,向方澤略殺來。

    方澤略早已經料定他會如此,因為趙遠和歐陽雪姬兩人之間不是秘密的秘密,他已經一目了然。此二人必然是深深地愛着對方。所以在歐陽雪姬有難之時,趙遠必然會舍死相救。

    而方澤略更知道趙遠不是一個傻子,這個趙家峪出生長大的神墓護法弟子。有着驚人的天賦。不但智慧過人,而且還有着非常強悍的身手。如果不用一個萬全之策略,是制不住趙遠的。

    與歐陽雪姬比起來,趙遠對方澤略的威脅更大一些。可是要讓趙遠上當,就必須得拿歐陽雪姬當誘餌。只有情人受到了非常大的威脅之時,趙遠的智慧才會受到影響。

    因為愛是不理智的,而這種不理智,也表現在被愛之人遇到困難兇險之時對方的反應上。

    方澤略對人性的了解,可以說是非常的深刻的。

    趙遠和歐陽雪姬在這一方面,遠遠不是他的對方。

    趙遠既然欺身前來,方澤略必然不會放過這千載難遇的好機會。

    而歐陽雪姬好像也已經意識到了他的詭計,着急上火之時,把方澤略射來的鋒芒劍尖給避讓開去。閃到了安全的地方,不忘記提醒趙遠一句。卻遲了一步。

    當趙遠的長鞘送到了方澤略的近前之時,他的碎玉劍還沒有來得及回手。

    此時趙遠立即改鞘為刀,向他的腰間照斬而去。

    方澤略則像在半空之中有移形換影之能一般,頭下腳上地倒懸着。就差那麼一線的功夫,改劍為掌,狠狠地擊中了趙遠的右肩。長刀應聲撲掉落地,趙遠也拋飛了出去。

    方澤略哈哈一笑,糾正了身形。此時已經欺身到了歐陽雪姬的近前。情況急轉直下,趙遠恨得牙痒痒的,偏偏沒有任何的應付之策略。

    「嗷嗚。」

    一聲巨吼響起,由於方澤略剛才的心身都用在了捕捉歐陽雪姬的方位之上。所以沒有注意到那一聲巨響是何物所產生。不過印象之中,已經有一種怪物那非常兇惡及其殘忍的樣貌已經印入眼帘。方澤略十分驚恐地自我否定道:「不,貔貅之王不會來的,不會的……」

    趙遠心中好笑,知道他上了大當。

    而此時歐陽雪姬則是行差弄險,險到了毫巔。差一點沒有讓方澤略把纖纖玉手給斬下來。

    額頭上細密的汗水也可以見證當時的險象環生。不過現在已經脫離了方澤略的劍網,但非常不幸的,手中的長劍如同趙遠一般。也被方澤略給打落掉地,更被方澤略一腳給踢飛到了內洞之中去。與崖壁碰撞的聲音,以及冒出的火花聲都可以絲毫不假地傳入耳中,令人感嘆方澤略身手之高,已經超出了一般的江湖梟雄。

    「歐陽雪姬,現在趙遠已經被老夫所傷。識相的,立即給老夫滾。老夫並不想傷了你。說到底,千年前。我們四大姓到底是一家,都是在戰神石之雲座下為將。最好是能夠互相之間留一點薄面。日後也好相見不是。」

    趙遠嘴唇一皺,呸道:「歐陽雪姬姑娘才不是那麼好騙的。你方澤略早已經脫離了護法家族。自斷血脈。成了鬼面霸王的走狗。哪還有臉提什麼五百年前,一千年前是一家的說法。告訴你吧,就算今天晚上你能夠把碎玉劍帶走。異日千手佛等老前輩也必然會叫你連本帶利吐出來的。因為碎玉劍本就非你之物。」

    「哈哈哈哈,好一張尖牙利嘴。這個世道,本就沒有規矩。你還守着這些沉重而破舊的東西。想必是活得不耐煩了。老夫就成全了你。」

    趙遠想也不想,立即向一邊遁去。手中已經執了兩塊石頭。分左右兩邊甩手過去。破空聲起,居然是四道聲音同時響了起來。方澤略為之心中一亂,歐陽雪姬此時趁虛而入,不過卻沒有靠近方澤略半分。而是把在方澤略腳底下趙遠剛才掉落的長刀給踢到了趙遠的手中去。

    此時對方既然已經認定了兩人手中都已經沒有了刀劍,那沒有玄功*相輔助的刀鞘劍鞘之物,必然不能夠讓方澤略這樣的宗師級人物一擊致命。所以方澤略現在放心大膽地向兩人分別展開了攻擊。範圍一下子把趙遠和歐陽雪姬都給籠罩在內。

    趙遠似乎早就已經料到了他會有此一着,當五道破空聲起之時,已經把歐陽雪姬用腳送來的長刀給緊緊執在手中。同一時間,用巧勁,將被方澤略給擊得脫臼的右手給接好。痛得汗水直流,不過卻已經取得了對方澤略的一手先機。

    只因對方篤定兩點兩人除了石頭劍鞘之外,再無可對他形成威脅之物。

    碎玉劍襲來,趙遠把刀鞘送了上去。讓其斬了個正着。

    而另外一邊的歐陽雪姬也同時出手,絲毫沒有給方澤略半點喘息的機會。

    此時趙遠知道能不能夠讓這個傢伙付出代價,就看自己的了。

    因為方澤略在攻擊自己得手之手,必定會還回去,對歐陽雪姬再下殺手。

    而要營造這一切,就必然少不得自己的創造性戰略。

    第二十一章天時地利之合

    一邊就是一具敵軍的屍體。當碎玉劍襲擊過來的時候,趙遠心叫一聲罪過,只得將腳下的屍體給狂送過去,腳勁一扭,立即送了一股力道入那屍體之內。而方澤略則把它當成了是趙遠,不察這下,再加上雙眼受制,失去光明。所以當碎玉劍刺入到了*的感覺傳來之時,狂喜抽身,立即向一邊的歐陽雪姬斬去。

    「納命來吧。」方澤略大喜過望,因為趙遠剛才站身的那一邊,已經沒有任何的聲響傳來。想必已經氣絕身亡,只剩下歐陽雪姬一個敵手。

    此時方澤略再也沒有留手,用盡十成的力道,貫注在自己的長劍之上。神器之威,果然是不同凡響。

    歐陽雪姬手中的斷鞘,已經頂不了大用。被方澤略如同打蛇隨棍上般地削成了碎木。再也不願不了。扔之不顧之時,對方棄劍不用。顯然是還想把方澤略給活捉了。

    方澤略之所以有這樣的判斷,是基於趙遠已經被他給殺死的基礎上。

    但他料定錯了。歐陽雪姬雖然中了他的招,但另外一邊的趙遠,則早已經侍機而動,長刀在手,從肋下探出。只是一閃念的功夫,就已經尋上了方澤略的致命要害。

    既便是在此完全失去主動的情況下,方澤略還是把自己的致命要害,肩膀之下,腰眼之上的肩周穴給移到了旁邊一寸遠的距離去。長刀刺入,皮開骨裂的聲音傳來。方澤略一陣殺豬的叫聲同時響起。

    現在他已經顧不得這麼多,歐陽雪姬雖然受傷,但不知生死。趙遠則是「起死回生」得讓方澤略恐懼。

    所以在此之時,差一點就被趙遠給殺死的方澤略,不得不棄劍逃命,把碎玉劍狠狠地扔到了內洞之中去。整個人閃電後撤,向有風吹來的地方遁逃而去,一路忙亂竄走。

    趙遠只有心思去理他,既然方澤略命大,讓他逃走得了。反正也不見得可以活下去。那致命一刀沒有讓他送命,他自己調製的毒藥五步誅,當可讓方澤略身死。這也算是一種因果報應吧。

    「歐陽雪姬,你怎麼樣了。」

    歐陽雪姬倒在地上,喘息不已。

    「不要緊,趙遠,去……去把碎玉劍拾來。莫要過了時晨,它會自動化去,陷入地底墓穴之中的。」

    趙遠得她逼迫,不得已之下,只得入到內洞之中,找到了碎玉劍。將其夾在腰身,再把剛才被方澤略踢入去的長劍也一併抓到手,帶了出來。

    歐陽雪姬的情況不算太壞,但卻得找地方馬上治療。趙遠想到了那一座林中小屋,不過歐陽雪姬並不同意讓他帶自己獨自到小屋之中相處。

    趙遠尷尬地道:「那怎麼辦,難道……你的傷是內傷,不用正宗的玄功相助,是好不了的。天啊,不用看,你的臉色之差,幾乎有外面青灰色的石壁一樣。」

    歐陽雪姬虛弱地道:「你不用管我的。趙遠,你走,我不要你管。」

    歐陽雪姬掙扎着爬起來,櫻桃小嘴變成了白色,沒有一點血氣的樣子。

    趙遠將她攬入懷中,再也顧不得那麼多道:「別再自我束縛了。現在是性命攸關的時刻,你怨我無禮,或者是不喜歡我趙遠,我也得救你。總之,我趙遠問心無愧,作這一切,都是出於一種……並不壞的本能。」

    趙遠再也不管虛弱的歐陽雪姬怎麼掙扎,將其水綠的衣衫解下,雙手緊緊地貼了上去。一陣玄功內勁透掌而出。歐陽雪姬先是極力的抗拒,而後實在是沒有力氣恨趙遠。只得被動地接受了他的好意。享受着那掙扎過後片刻的安寧。

    天已經蒙蒙亮,四大神器也不知道花落誰家。不過卻有一把已經成了趙遠的貼身之物。

    睜開眼來之時,歐陽雪姬駭然地發覺自己的上半身居然有三分之一是露出在外的。眼淚撲凌而出,回手就是一個巴掌。

    而此時的趙遠,則像木頭一樣應聲而倒。嘴角淌下血來,雙眼如同三五天沒有過夜一般,佈滿了灰青色的血絲。

    歐陽雪姬嚇了一跳,感情是自己錯怪了趙遠。原來方澤略擊出的那一掌是有毒的。

    歐陽雪姬知曉趙遠正是用最原始,最有效果的方法救了自己一命。卻把所有的毒素都吸到了自己的身體裏面去。

    誤我者歐陽雪姬,愛我者趙遠。她再也不生趙遠的無禮之氣,更沒有半點的怨懟之心。對趙遠只有感激。眼前的這一個男子,實是非常的純真善良。雖然有時候調皮,但對人真誠那是沒得說的。

    歐陽雪姬的氣力經過半夜時間的恢復,已經七七八八,好得差不多了,現在倒好,他們兩人輪流害病。趙遠中毒頗深的樣子,差一點沒有把歐陽雪姬給嚇壞。

    「趙遠,你醒醒,你不要嚇我。趙遠,趙遠,你混蛋。」

    一邊數落着他的不是,一邊眼角濕潤地抱起趙遠,向洞外行去。

    歐陽雪姬昨天晚上所中之毒,正是五步誅。

    而現在受這種毒害的人,卻變成了趙遠。

    這可以說的確是非常的詭異,沒有人能夠解釋得了,為什麼上天會有如此的安排。

    歐陽雪姬只想着如果是自己繼續地在被方澤略的毒掌給侵襲着,現在也只不過是人累。而不至於像當下般心累得不成。她對趙遠的愧疚之情實在是太深了。

    以前以為兩人之間那種水到渠成的天然感受就是愛情,而且是那麼的美好,沒有任何的不潔,更沒有任何的煩惱。而此時則加深了對這種感受的認識,懷裏面沉重的負擔,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但這種沉重,是歐陽雪姬所求之不得的,因為它代表着幸福。

    終於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與自己心心相印的人。

    可是五步誅的毒素現在還在趙遠的體內,將趙遠帶下山到趙家峪去。這事兒不難,但解毒之事則把歐陽雪姬給難倒。

    無奈之下,她別離了趙家峪的鄉親們。對趙天文道:「趙叔,我知道平時在趙家峪,你都一直把趙遠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地關照。所以現在我暫時把他託付給你。我得到戰神墓去一趟。」

    「喂,姑娘,你幹什麼。現在都已經是傍晚時分了。你一個姑娘家,似乎不太方便。」

    歐陽雪姬搖搖頭,衝着趙遠一笑,道:「只要他沒有醒來,我就不會停下腳步的。趙叔,拜託了。」

    趙天文無奈道:「姑娘,好去好回。趙遠這孩子會沒有事兒的,你放心吧。」

    歐陽雪姬也知道趙天文是在安慰自己,但卻更加的堅定了自己的步伐。果然地跨過了通天棧道,向戰神墓的深處的大草原挺進。

    「趙遠啊趙遠,你這小子,命還真夠大的。現在居然還沒有死。你知道不知道五步誅是什麼毒?那可是見血封喉的。你小子……」趙天文一邊自言自語地說話着,一邊不停地為躺在病榻上,一動不動的趙遠抹着身子。

    備了一些薄荷,黃連之類的尋常解毒之藥。勉強地就會着趙遠身上所中之毒,趙天文現在能夠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不過趙天文非常的懷疑,當他剛才趁機問起歐陽雪姬有關魂器的事情之時,她隻字不提昨天晚上在戰神墓周圍發生了什麼。

    趙天文並非不關心戰神墓的命運,更加知曉四大家族與它的存亡有着直接的關係。但他是一個沒有什麼志向的人。一直以來,都守着自己的本份。雖然武技強悍,而且是深藏不露,但卻在他的一生之中,並沒有出彩的時刻。

    因為他從來是一個非常淡薄的人,即使是做神墓的護法這麼光榮的職位,對趙天文來說,都沒有半點吸引力。

    而趙遠不同,他也是趙姓一家。而且自己看着他長大,人又極具天賦。而且命運也選擇了他,所以讓他為趙姓家族擔當起護法重任,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可現在歐陽雪姬送下來的是一個中毒的趙遠。這可把趙天文給愁壞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老子要是不把那些心法口訣暗中教習給你。你小子也不會有今天的命運。命,命啊,這一切都是命。」

    護理好了趙遠,雖不見起色,但也沒有惡化。只是一個勁兒地死睡,睡死過去。口鼻呼吸都正常。這讓趙天文稍稍放心不少。

    趙天文大發牢騷,把自己這些年在趙遠身上實現的抱負,夢想都給說了出來。

    臨了,當趙天文向躺在病榻上的趙遠,透露出自己年少之時,也喜歡過一個女子。而且對方就是如今歐陽雪姬的母親。遠在另外一個大城的女子。

    趙遠驚訝地道:「趙叔,原來……原來你和我一樣,也是……也是……」

    「哎呦。」

    趙遠突然之間開口說話,而且是在夜半之時。差一點沒有把趙天文給驚呆了。

    「你小子,怎麼偷聽老子說話。」

    趙天文罵罵咧咧地道。

    「趙……叔,你向我說的……不算,不算偷聽。」

    趙天文臉兒一紅,對趙遠道:「你小子可得給我忘記了。把剛才我說的那些都忘記了。沒有影子的事兒。我只是為了給你講講故事,怕你一覺永遠地睡過去。所以才胡說八道。那些都是騙人的,不是真的。」

    趙遠的病容之中,露出一個你也知道害羞的表情,衝着趙天文一樂,道:「放心吧,天上的事,趙叔知道一半,地下的事。趙叔你全知道。我趙遠這點行頭,知道了你的小秘密,與你傳奇的一生比起來。也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

    趙遠說話已經變得越來越流暢了,趙天文這才記起了歐陽雪姬來。

    把話題轉移開去,道:「別扯淡了,你現在看起來,氣色已經好了許多。你可想起了一些事情。」

    趙遠驚道:「對啊,歐陽雪姬姑娘呢。」

    「你還說。人家是真的牽掛上你這臭小子了。深更半夜的都要往戰神墓去為你尋找解毒之藥。」

    趙遠驚呆了,匆匆忙忙爬起身來,還沒有來得及穿好衣衫就要往外跑。

    趙天文一把將其捉住,扔了個包袱道:「你要是不醒來,入山的就是趙叔我了。把這個接着。我早已經為你準備好了。」

    第二十二章再尋情人

    趙遠心知肚明趙天文可能是怕歐陽雪姬出事,一個不醒,一個出事,到時候更忙活。所以準備了一個包裹。準備隨時進山去尋找歐陽雪姬的下落。現在既然自己醒來,而且一切的毒素自然解除。可見已經轉危為安,全然沒有問題,身體也恢復正常了。

    所以他才放心地讓趙遠去歷練歷練。

    趙遠順手把包裹接來,從中選了件衣衫穿好,一邊罷罷手向趙天文作別道:「放心吧,我很快就回來。」

    戰神墓四周,仍然是那麼的寂靜。今天晚上與前些天不同。月亮還是那個月亮,卻並不圓。而且微風黑雲,山上伸手不見五指。趙遠感覺到可能會出什麼事兒。加快了腳下的速度,向大草原深處而去。

    如果他所料不差,歐陽雪姬必然會先從那些死屍身上入手尋找解毒之藥。而是有可能的,還是在木屋之外的草原上。只有那兒,是當時舉行祭祀大典之地。昨天晚上有人在這兒,與東野玄城的戰士們動過手。歐陽雪姬想必知曉那些殺死士兵的是什麼人。而他們兩人之間待過的山洞,則再也不會被作為尋找解毒之藥的地方。

    因為歐陽雪姬將趙遠給背下山之時,早就已經翻遍了整個山洞內的士兵,並沒有查到有用的東西。

    「歐陽雪姬,歐陽雪姬,你在哪兒。」

    趙遠大聲地叫喝着,擔心極了。深怕在這深山老林之中,歐陽雪姬會出什麼事兒。

    有了昨天晚上那溫馨的一幕,兩人之間不但有互相的好感。而且還形成了一種天然的關愛疼惜之情。想必歐陽雪姬現在對自己的觀感,已經大為改變。再也不會以為只是年青,所以去愛,這不過是之前在歐陽雪姬的眼中,趙遠的形象罷了。

    木屋的門被趙遠推開了去,非常的奇怪。這兒的門,碎了又被修補好,不管大戰多少回合。不管被人破壞成什麼樣子。第二天的時候,總會有一扇門立在這兒。就像是一座豐碑一樣。非常的引人注意。

    歐陽雪姬並不在這兒,那她會去哪兒呢

    尋着夜路,今天晚上的月亮好像故意為難趙遠一樣。並沒有昨天的明亮,隱隱約約還有下雨的徵兆。這可把趙遠給急壞了。

    如果真的下起雨來,在這樣的深山老林,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想要尋找到一個人,簡直比登天還難。

    「不行,我不能夠這樣找下去。戰神墓如此之大。我應該從最……」

    趙遠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立即想也不想,重新回到了木屋之下。抬頭上望,十幾米高處的木屋之頂上面,就是百米老木的枝杈。趙遠哈哈一笑,縱身一躍,上到了梢頂。頓時俯瞰着整個的草原。

    遠處,好像有一道幽光在晃動。

    趙遠驚呆了,那不就是碎玉劍發出的光芒嗎?

    好像距離挺遠的,趙遠也不敢肯定那就是碎玉劍。但能夠見到不同尋常之處,總比茫茫然沒有目標地尋找歐陽雪姬要好得多。

    主意打定,立即朝着那光源之處狂掠而去,速度飛快。

    那一團光源越來越大,看起來有些眼熟。趙遠就知道那一定是碎玉劍。否則沒有可能在暗夜之中,能夠發出如此讓人驚異的光芒來。

    靠近過去之時,果然見到歐陽雪姬依劍而立。但卻好像被什麼給制約住了一樣。趙遠心中一驚。

    她現在的樣子看上去非常的難受,趙遠的到來,更加的加深了面部表情的痛苦。

    趙遠一閃過去,立即伸手去拍她肩膀。

    卻不成想換來了歐陽雪姬的無聲的怒斥,雖然沒有大喝出來,卻在不停地向趙遠眨眼,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趙遠終於明白過來。

    環目四顧之時,什麼也沒有見到。怔怔地道:「怎麼了,為什麼你會在這兒。」

    幫歐陽雪姬解除了身上的制約,穴道一通,整個人都輕鬆下來。歐陽雪姬輕輕地咳嗽一聲,道:「你怎麼這麼笨。這分明是人家設置好的陷阱。你還要往裏面踩。」

    趙遠驚訝道:「什麼陷阱,誰把你弄成這樣的。」

    從歐陽雪姬手中接過了碎玉劍,左右端詳了一下。這一把寶劍,還像以前那樣的震攝人心,只見在劍柄處的幾顆寶石,既然是在沒有月光的情況下,也能夠發射出非常明顯而且耀眼的光芒來。墨綠色的映射着周圍的每一個角落。

    通體像雪白一樣的劍身,卻有着碎玉劍的別稱。趙遠還是第一次這麼仔細地端詳它。不由得對歐陽雪姬道:「你說有人陷害你。我卻並沒有見到陷害你之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的。」

    歐陽雪姬回應一聲道:「你問我,我來問誰。真奇怪,你身上的毒,難道都已經解除了嗎。」

    趙遠點點頭道:「謝謝你的關心,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相信今天過後,將會完全地康復過來。」

    再問起歐陽雪姬剛才之事時,一聲熟悉的叫喚聲傳來。

    趙遠心中一喜,道:「是千手佛老前輩,天啊,他居然到這兒來了。」

    慈祥的千手佛,聳立在百米開外。趙遠一眼掃過去,見到他的面容有些不恙,擔心地道:「老前輩,你怎麼了。」

    「趙遠,歐陽雪姬,你們快走。帶碎玉劍走,別管我。」

    「啊,老前輩,你怎麼了。」

    趙遠正想向前去打探一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時,歐陽雪姬已經攜起他的手,向叢林深處遁去。

    趙遠一路掙扎着道:「你幹什麼,沒有見到千手佛老前輩在那兒嗎。他好像是遇到了什麼事兒,不然的話,也不會這麼的匆匆忙忙就讓我們走。」

    歐陽雪姬沒好氣地抱怨一聲,停下來喘不過氣來,一邊道:「你也知道他遇事兒了。告訴你吧,鬼面霸王合着他座下的兩大金剛,現在都已經到了趙家峪。你應該知道如何應對了吧。」

    趙遠乍舌道:「不會吧。這些魔人,怎麼都來這兒了。」

    「還不是因為這把劍,他們人人都想得到碎玉劍,所以就集合了大軍。準備隨時與我們四大護法家族翻臉。而後是什麼結果,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曉。」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唄。」

    呼呵之聲再次傳來,趙遠以為和歐陽雪姬已經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不成想這兒離林中小屋其實不遠。

    不過片刻的時間,竹葉仙子等元老級的護法人物全都出現在他的面前。更讓趙遠驚訝莫名的是,整個草原上。好像都已經被鬼面霸王的大軍給包圍了。

    趙遠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對歐陽雪姬道:「真讓人不敢相信。鬼面霸王居然真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來。這是何苦來着。為什麼要帶如此多的人馬前來戰神墓。」

    歐陽雪姬回應一聲,道:「暫時我也不明白。等見到了千手佛他們再問問也不遲。不過眼下處境最危險的。就是我們兩人了。護劍如果不利,被鬼面霸王等人奪去了碎玉劍,我們就沒有臉面再在江湖上立足了。更為重要的是,從此魔軍得此利器,將會所向無敵。到時候不知道又有多少無辜的人要受到他們的屠戮。哎。」

    即來之,則安之。趙遠一向來都要求不高,是一個喜歡隨遇而安的人。不過今天遇到的情況有點不同於以往。他不得不打起精神來,與歐陽雪姬兩人好生把碎玉劍給看護着。不然的話,要讓鬼面霸王奪去。當真會非常的後悔。

    「鬼面霸王,你今天是何意思。為什麼對戰神墓如此的念念不忘。」千手佛終於何下手來。鬼面霸王也沒有再行追蹤。十幾個護法高手,與數百上千的鬼面霸王手下將士相對。在力量的對比上,就算千手佛再怎麼厲害。武技修煉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也不敢一人對抗整個軍隊。這決對是實力不均等的對抗。

    鬼面霸王好像已經是勝券在握,對千手佛道:「非也非也,千手佛,你千萬不要誤會了。今天我來。不是衝着戰神墓的。而是我們手下,先前得到了神的眷顧。卻不成想讓兩個小賊給害慘了。正所謂人實無罪,懷璧其罪。本來已經到手的寶器,讓趙遠和歐陽雪姬兩人給奪去。千手佛,你知道江湖的規矩的。任何寶物,都歸先得者。誰發現了神器,就是誰的運氣。不知道你認可老夫的話否。」

    千手佛早就已經知曉這件事情,不然也不會轉戰百里。和鬼面霸王從東野玄城一直打到了戰神墓邊上。

    「哈哈哈哈,鬼面霸王,難怪你這麼大的陣勢。看來,你是極欲得之而後快不可了。這樣吧,大規模的群攻,難免會造成許多無辜者的死傷。你我既然道不同不相為謀,那就來一次對決。你代表你的東野玄城,我代表護法家族出戰。我們來進行一對一的切磋。你看如何。」

    鬼面霸王不屑地道:「千手佛,非是本座懼你。本座今天來的目的非常的明確,不得碎玉劍,決不還朝。」

    趙遠眉頭一皺,對一邊的歐陽雪姬道:「看來這個絕霸天下的魔王,這次真的是打定主意了。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的大動干戈,不惜血本都要得到碎玉劍呢。」

    歐陽雪姬也懷疑地道:「我只從師尊那兒聽到了幾耳朵。鬼面霸王想稱帝,而碎玉劍是先戰神石之雲的遺物。代表着朔方大陸的最高武技成就。有它的輔助,更為重要的是象徵意義的存在。對鬼面霸王日後進軍整個朔方大陸其它沒有臣服他的地方,將會大大有利。所以他才會於心不甘,還帶了這麼多人來奪劍。」

    趙遠終於明白過來。

    現在頭疼的換成了是趙遠,他不得不對敵我雙方的實力,再作一次評估。

    照現在這樣的情況來看,鬼面霸王勢大。護法軍團即使是有千手佛這樣的超卓人物在內。也難以擋得住鬼面霸王的大軍。因此現在想保住碎玉劍,就必須得出奇招,制奇勝。除此之外,其餘的辦法都行不通。

    「歐陽雪姬,你想不想幫我。」

    歐陽雪姬道:「怎麼說。」

    「這樣,我們只要……」

    第二十三章強強遇合

    趙遠在她耳邊耳語一陣,而後當着兩方面對峙人馬的面,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到了鬼面霸王的面前,對他言道:「鬼面霸王,你也是一代梟雄。為什麼今天為了一把小小的碎玉劍,而要與戰神墓的護法軍團鬧個不可開交呢。你只不過是衝着碎玉劍而來。這樣吧,如果可以的話,我來領教你幾招,代師尊出戰如何。」

    這正是鬼面霸王所求之不得的,趙遠如果敢出戰。自己幾乎可以在三招之內,立即取了他的性命。一來可以沉重地打擊護法軍團,二來可以擊殺掉一個年輕的年起之秀,不但可為方澤略復仇,而且還能夠讓對方損失一位年青戰將。這是十分划算的買賣。鬼面霸王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

    「千手佛,你的弟子好生狂妄。如此人物,的確是世間少有。既然他想送死,老夫不成全他,怎麼過意得去。」

    千手佛臉上也終於露出了非常疑惑的表情,不知道趙遠葫蘆裏面賣的是什麼藥,趙遠向他暗中點頭示意。自己是有把握這樣做的。

    終於沒有再交涉下去,一切但憑趙遠自己去處理。

    千手佛,竹葉仙子等人就立在五十米開外。與鬼面霸王的東野玄城大軍拉開了距離。等待着趙遠與鬼面霸王的對決。

    趙遠伸指一點鬼面霸王,道:「你也是一代雄主,因此今天你我之間的對決,不可以累了你的名聲。我雖然說是後生小輩,但鬼面霸王你盡可以用盡所有的法門來對付我。因為今日之戰,非是一般的江湖切磋,更不是比試一下看誰的武技高強。而是你生我死的終極之戰。鬼面霸王,你可想好了。」

    方澤略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到了鬼面霸王的身邊,原來他還沒有死。非但沒有死,所中之毒也盡數解除。趙遠頓時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方澤略必然是得到了鬼面霸王的全力救助,他早就已經注意到方澤略的身影。所以有此判斷。

    當日他所中之毒已經非常之深,如果沒有鬼面霸王這樣的霸王級人物出面來救他,方澤略當會必死無疑。而一旦有人施法,將方澤略給救出生天。則必須得付出一定的代價。

    對鬼面霸王來講,這個代價是非常的慘重的。他也曾經有想過一掌把方澤略給拍死。君臣之間,早就已經懷有深深的戒心。不過為了利用方澤略,他不得不忍住暫時沒有發作。因為對方還有利用的價值。

    趙遠那意味深長的一瞥,頓時讓方澤略看得有些發毛。他雖然已經把毒素全都排解出去。但身體力量只恢復了三五成。相較於趙遠的九成功力,的確是難以單獨對付趙遠。

    而現在趙遠居然膽子大到了敢去挑戰自己的頂頭上司,東野玄城的霸主鬼面霸王。這分明是看中了他因治療自己的內傷而功力消耗過大。所以然才有膽量敢於出擊。

    方澤略在鬼面霸王的耳邊咕了一陣,所說之話,趙遠不用想也能夠知曉是什麼意思。他一定是在勸說鬼面霸王,叫他不必理會自己。

    越是在這個時候,趙遠越不能夠讓機會從自己的身邊溜走。

    千手佛向鬼面霸王發起的挑戰,他已經拒絕。

    而自己向他發起的挑戰,鬼面霸王則猶猶豫豫。並沒有立即出手。

    這已經比任何的理由更加充分地證明了他對鬼面霸王的判斷。這個不可一世的霸王,他的確是因傷受傷了。

    「趙遠,你小子算是有種。我就定下十招之數。十招之內,必取你命。」

    趙遠哈哈一笑,道:「鬼面霸王好氣壯。好吧,既然你如此的大方,我也不能夠小氣不是。這樣好了。十五招之內,我可以篤定你贏不了我。如何。」

    千手佛暗暗驚心不已,鬼面霸王的修為,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在武技方面的造詣,也許只有自己才可以制約得住他。趙遠居然口出狂言,而且還約定了十五招之數。這不是嫌命長,自己想送死是什麼。

    「趙遠,你這是怎麼了。」

    趙遠回應一聲道:「師尊,你我之間,雖然沒有師徒的名份,你也沒有答應我,將趙遠正式納入你的門下。但是今日戰神墓有難,護法軍團被圍。我趙遠身為師尊你的門下。自然得為護法軍團作點什麼。今天反正怎麼着也是死。不如就與鬼面霸王痛痛快快地戰一場。異日,東野玄城大軍必然會無敵於天下。就讓鬼面霸王拿我的人頭來祭旗好了。」

    鬼面霸王沒有想到趙遠會有如此一番說話,表面上好像是在恭維自己。卻將護法軍團說得一文不值。實則暗藏禍心。趙遠這是在用軟釘子反逼他決戰。

    鬼面霸王面色一連兩變,終於下定了決心。拍馬過來道:「人來,給他一匹戰馬。今天老夫倒要看看這個在江湖上新近出名得最響的年青人,到底有幾斤幾兩。」

    馬戰非是趙遠的強項,不過他既然已經應戰。那就不可退縮。只得跨上了敵人送上來的戰馬。長刀一指鬼面霸王,道:「你可是一代雄主,不能夠言而無信。如果我輸了,定當將人頭送上。」

    鬼面霸王哈哈一笑,道:「這個不用你說,本座也會這麼做的。」

    等鬼面霸王得意一陣之後,趙遠立即言道:「但是如此,萬一,或然我趙遠僥倖勝了呢。十招之內,你沒有拿下我。又該如何。」

    千手佛終於把握到了趙遠的戰略。他是以一人之命運,賭全軍之命運。換成是自己,就算鬼面霸王沒有因為方澤略療傷而功力受損。自然也不敢於冒冒失失地應戰。而趙遠則遠沒有這個顧慮。對他不像對自己,鬼面霸王有信心只用二三成功力,就可以把趙遠給收拾掉。

    一切只因為歐陽雪姬在他耳邊的一陣訴說,千手佛等人才知曉昨日在戰神墓,他們立定的當場不遠的地方出了神器的事情。更知曉方澤略身中劇毒,而且沒有解藥,被兩人聯手給殺得大敗而逃。

    有了這幾層關係,他對趙遠再也不擔心。不過千手佛此時此刻更加好奇的是趙遠身上的毒,究竟是如何自發地解除的。聽歐陽雪姬所說,他當時在趙家峪內,就連一向來都神秘本事的趙天文,都拿他身上的毒素沒有辦法。所以然現在居然在半天時間之內。恢復過來,像沒事人一個,好好端端地來到了戰神墓。而且向鬼面霸王發起挑戰,這讓千手佛都覺得趙遠有點不太正常。

    至少以前見到的這個小子就不是這樣的。

    還記得他在幾個月之前,承恩於自己的伏虎心經。在修煉的道路上,已經邁出了無比重要的一步。武技已經強橫到了可以與方澤略單挑的地步。

    但再怎麼進階厲害,也沒有可能與鬼面霸王單挑。

    經過歐陽雪姬的一番判斷解釋之後,千手佛終於釋懷。

    兩人都已經準備好了,鬼面霸王回應趙遠剛才提出的問題道:「這是沒有可能的,但是既然你問出來了。那老夫就答應你。如果真如你所言,十招之內,老夫解決不了你。今天這一場圍獵,就此作罷。」

    趙遠搖搖頭道:「不行,如果我贏了。雖然說這是沒有可能的。但我還是得向你提出條件,就是從此之後。你東野玄城,再也不可以對戰神墓有任何的不規矩之舉。你要是答應,我就應戰。否則樂見與我方進行會戰。護法軍團,一切盡聽天意。」

    「哈哈哈哈,趙遠,你當我鬼面霸王是三歲小兒嗎。這個條件,萬萬不能答應你。」

    趙遠反倒放心下來,他是深怕鬼面霸王反悔。所以才獅子大開口,故意把自己在十招之內,能夠與鬼面霸王有一拼之力的贏面和賞賜說得大一些。好讓對方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如果是這樣,那我也有一條件。即在你先前提出來的基礎上,再加一條。從此不在過問四大神器的事情。」

    鬼面霸王眉頭一皺,望了身邊的方澤略一眼。顯然是在責備他,這麼一個小賊,為什麼不在昨天就把趙遠給解決掉。到了今天,還真成了自己的心腹大患。

    「不行,老夫說一不二。只能夠答應你,如果真如你所說,十招之內。老夫沒有將你拿下。連帶的條件之二,除了放你們護法軍團一馬之外,再也不過問有關碎玉劍的事情。」

    趙遠的目的已經達到,心中大喜。不過卻沒有露出聲色,轉頭向千手佛打個照面。千手佛向他暗暗地點點頭,示意這個條件不錯。而且應該見好就收。

    趙遠爽快而滿意地道:「一切如霸王所說。我們可以動手了。」

    趙遠仗刀而立,對方也是一把長條兵刃。一枝明黃色的長槍,在銀色的槍尖發出一陣呼嘯之下,挾着鋪天蓋地的威勢,向趙遠襲卷過來。

    「小心。」

    鬼面霸王一出手就是要人性命的絕技,怎麼能不讓人擔憂。

    而千手佛此時已然知曉,鬼面霸王絕不會對護法軍團就此罷休的。誅殺趙遠,就是他的第一個目標。

    在此之時,一切都只能夠靠趙遠自己了。

    只見趙遠不慌不忙,手中長刀甩盡,力量貫注期間。已經由左到右,與鬼面霸王打上照面。對方使用的既然是長槍。這種兵刃,對付自己的長刀,可以說是再適合不過。但趙遠知曉,鬼面霸王從來都是一個用刀的好手。武技強悍,喜歡屠戮。之所以換了一種兵刃,定然是大有來頭。

    看來。剛才方澤略對他所建議的一番話,已經起到了作用。

    依趙遠的判斷來分析眼前一形勢,鬼面霸王必然是想乘一勝之威,繼而以出奇不意的方式來解除掉趙遠的。

    不過長槍雖然克制長刀,但如果近身力戰。趙遠與他靠近得太過。由鬼面霸王的所有優勢,都會被趙遠給化解。

    想到這一點,趙遠居然肋停了馬兒,當對方潮沖而至時。一個倒番,居然落到了鬼面霸王的馬後。長刀改擋為刺,頓時鬼面霸王的處境危險至及。

    第二十四章兩峰對壘

    千手佛,竹葉仙子等人都不無對趙遠大為擔心。就在此千鈞一髮之時,雙方之間已經釘釘鐺鐺交手大約三五招。而且是以快打快,更為讓人驚喜的是,鬼面霸王居然棄槍不用,改用指掌來對付趙遠的長刀。

    方澤略則面無血色,自己本來好意為鬼面霸王拿的好主意。在趙遠如此大膽作為之下,變成了全然的餿主意。想必事後鬼面霸王必然會把他罵個狗血噴頭。

    「上刀。」

    鬼面霸王的護刀將軍,立即把他屢屢戰勝的長刀甩手送上。飛在半空之中,被鬼面霸王一把握住。

    而此時他已經感到對方這小子,分明是一個精明鬼。處處都可以乘隙而入。根本就不與自己下面硬撼。只是一味地在迴避着自己的攻擊。偏偏拿趙遠沒有辦法。

    長刀在手,趙遠的威脅立解。被對方一刀挑中,差一點沒有把他的武器給打落。

    趙遠也嚇得一遁,立即從馬背上飛跳出去,彈回了自己的馬背之上。兩人距離拉開,重新歸於對峙之局。

    而千手佛等人,現在都還沒有緩過勁來。剛才趙遠的處境,可以說是萬分的危險。只差分毫,就會讓鬼面霸王把他的大頭給斬下來。的確是差之毫厘,廖之千里。讓人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是真的。

    「好小子,果然有種。」

    趙遠則長刀迭指,對鬼面霸王道:「這是第幾招了。」

    歐陽雪姬的一把好聽的聲音已經傳來,道:「第五招,如果鬼面霸王大方的話,應該算作第六好,因為他棄槍不用,改用長刀之時,向你掃過來,想把你給在半空之中截留住。這雖然說是防守之中的反擊招兒。但嚴格意義上來講。即可以算作是半招,也可以說成是一招,就不知道鬼面霸王如何認為了。」

    歐陽雪姬表面上看來,是在主持公道。其實已經暗中在幫趙遠。

    鬼面霸王如果不承認這是一招,就會有失他一代雄主的身份。更為重要的是,他現在手握大軍,威信比什麼都重要。如果就此事,與對方爭得不可開交。那會大大不利於他日後的統兵作戰。

    「好小子,就算六招吧。丙有四招。你小心了。」

    趙遠暗中把功力在身份裏面運轉一圈,已經開始積聚力量。而對方將不怎麼趁手的兵刃換成了長刀。立即像游魚入水般,信心大增。

    鬼面霸王向趙遠主動攻擊過來。前三式之中,是趙遠向他發起挑戰。而後三式之中,是鬼面霸王一味地在與趙遠混戰。完全是沒有章法可依的。只因為趙遠從自己的馬背上跳到了自己的馬背上之時,把所有的預定攻擊目標都給打亂了。

    現在則不同,對趙遠已經三招只守不攻的招式用盡。也了不用客氣。如是就主動出擊,向趙遠殺來。長刀在手,信心陡然增加,鬼面霸王大喝一聲,閃電劈至趙遠的面門之前。

    而趙遠則是暗中以逸待勞,早已經積聚好的力量,就在對方潮沖而到的一瞬間發泄出去。居然是以硬對硬的招式。

    連千手佛都大為吃驚,如此對抗,着實對趙遠十分的不利。對方再怎麼說,也是一代宗師。在修煉的道路上,不但比趙遠走得遠,而且心得體會,頓悟之能要大得多。

    因此與他對抗,如果以硬碰硬。則至少在力量的積聚上要勝過對方。否則只會吃虧。

    趙遠哪能不知道這一點。既然在前戰之中,已經試探出對方的真實底細。依他估計,鬼面霸王當還有五六成的功力在身。為方澤略療傷,消耗的大約也是五成的功力。這已經相當的難得。

    要是換作了鬼面霸王根本就沒有受傷,現在趙遠已經被誅殺。絕無第二種可能。

    見到七招已經過去,鬼面霸王還沒有把趙遠給斬落馬上。頓時愕然地向趙遠瞧來,再讚嘆一聲道:「好小子。今天你總算讓老夫見識了,什麼是英雄男兒。趙遠,看清楚了,第八招來了。」

    鬼面霸王之所以要稱讚一下他,是為了分他心神。

    而趙遠也的確因為自己這自由發揮出來的神兆一擊,居然可以與鬼面霸王以硬碰硬一招,的確是非常的了不起。心中油然而起的,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當日只有像沒有名份的師尊千手佛這樣的人物。可以與鬼面霸王一撼。但卻在千招之內,雙方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而如今鬼面霸王雖然受傷,但威勢不減。自己卻可以與他硬拼,這無疑是對趙遠信心的極大鼓勵。

    鬼面霸王這第八刀非常有講究,以點帶線,以線帶面,再以面帶體。居然分成了左右上下四個方位,同時向趙遠的戰馬上方劈來。刀勢狂浪,力道空前。

    趙遠還沒有靠近過去,就已經感受到了一種撕心裂肺的熱風襲來。

    就像是泥石流暴發一般,對方的攻勢,實在是太過狂熱。趙遠一時之間,有種睜不開眼睛來的感受。正駭然之時,攻擊力量已經找准了間隙,長刀迭出,送到了鬼面霸王的面前,與他以殺止殺,互相向對方的面門之上斬了過去。

    趙遠完全放棄了防守,而把所有力量都集中到了自己的長刀上去。

    鬼面霸王本可以在此之時,輕輕鬆鬆地解決掉趙遠。只稍把武器再往前送去半分,趙遠就會人頭落地。不過那個時候,自己也好不以到哪裏去。已經因為方澤略療傷而經脈受損。再受點傷,說不一定在一邊虎視眈眈的千手佛等人,會立即狠下殺手。如此一來,自己雖然得手,將趙遠斬殺。但後果難以預料。

    他不得不放棄即將到手的勝果,只得眼睜睜地看到趙遠從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

    不過修煉到了他這種地步的人,隨時都可以信手拈來是武技。

    雖然已經失去了主動,但還是回馬一刀,用厚重而沉實的刀背,狠狠地拍中了趙遠的下腰。

    趙遠則在刀刃落空之際,已經知曉結果。心中再在狂喜,腰下一痛,差一點沒有掉下馬來。

    汗水比豆子還大,一滴滴地從額頭落下。

    爭鬥到了這個時候,對方都大為緊張。隨時都有箭撥弩張,大軍衝殺兩方混戰的可能。

    趙遠已經受了重傷,千手佛卻微微一笑。心中非常的安慰。趙遠經過這些時間的修煉,已經得天獨厚地從伏虎心經之中得到了一些秘不可言的奧妙。看來這小子的悟性,的確是天下少有。不知道趙家峪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如何會出一位如此超卓的人物。的確是後生可畏。

    而與千手佛的想法一致的是,鬼面霸王也對面前這小子的能耐,產生了一種要重新認識他的衝動。只因為剛才那一擊,實是自己埋伏在近,早已經思慮良久,在敵人萬般出想不到的情況下出奇招,如果遇到的是像方澤略這樣的高手。此時早就已經被擊殺。

    可趙遠偏偏就沒事人一樣,只是受了一些傷害,並沒有立即倒斃馬下。的確非常的神奇。

    趙遠強忍受着身體腰眼處傳來的痛楚,對鬼面霸王道:「第八招。」

    「駕。」

    鬼面霸王再沖拍馬來襲,速度奇快。

    趙遠此時也完全進入了一種瘋狂的狀態之中去。只有千手佛能夠體會他的體會,在此一刻,敵人勢大。自己勢微。如果不奮起反抗,趙遠後果難以預料。幾乎可以肯定,只要把攻擊的先手供手相讓出去。必然會為鬼面霸王所乘。趙遠想活命,只怕是除了鬼面霸王撒手之外,沒有第二個可能。就算是千手佛待人不顧江湖上的規矩,悍然出手相助,也只是徒然無功,作作樣子罷了,根本起不到求助趙遠的目的。

    現在一切都只得靠自己。趙遠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對方既然已經立下了殺自己之心,趙遠現在再無任何的害怕。整個人和手中的長刀,都像化作了一體。而在對方的認識之中,趙遠從來都是沒有這麼瘋狂過的。鬼面霸王終於見到了趙遠可怕的另外一面。

    從第一式,到第八式。趙遠都給人以耳目一新的感覺。

    他能夠能人所不能,出奇招,制奇勝。從鬼面霸王手底下,走過了整整八招這數。對於他這個年紀的人來說。的確可以稱得上是奇蹟。

    此時兩人一個成了攻擊的主角,一個成了受攻擊的對象。趙遠已經沒有其它的考慮。唯一求的,就是儘自己的最大可能。將對方的攻擊力量化解。

    他曾經見到過在通天棧道下的一條滾滾流沙,從古戰場上流下來的不管是水,還是沙子。都能夠以距離換力量。平時只能夠產生大約百斤重量的一塊石頭。如果把它給拋高,距離拉開得越大,下落之時,它的力量也就越大。

    現在趙遠把這一種經驗之得用到了自己的長刀之上,武器後揚,幾乎是在馬背之後拖着狂奔的。因為上一招的力量,鬼面霸王已經把他的腰眼給傷了。半條身子都有些發麻。力量的積聚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看得出來,趙遠的確已經被鬼面霸王所傷。

    此時對方不停地靠近,已經逼到了門面之前。

    趙遠還沒有出招,鬼面霸王一聲怒喝,長刀頓時由上而下,往趙遠斬來。

    如非是他準備充足,此時趙遠也不會感覺到有種心膽俱寒的感受。

    只因為對方那一刀,早已經採取好了角度速度,再加上力量的配合。已經無可抗拒地向他劈斬過來。如果不能夠斬中趙遠,也能夠將其跨下的坐騎給殺死。達到以此制敵的目的。

    趙遠不得不在此之時,作了一個難以下決心的決定。

    他必須得捨棄馬兒,否則小命不保。

    到已經到了臉龐邊上的攻擊武器,他又不得不作出被動的反擊,以延緩一下對方的力道。

    「鏘。」一聲巨響傳來,非常詫異地,千手佛居然失聲道:「小心。」

    只見趙遠的長刀一分兩半,頓時被鬼面霸王給劈開了去。剩下的一截,趙遠也把握不住,差一點沒有被對方給擊殺掉。

    第二十五章神跡之舉

    而就在此一時,趙遠也顧不得那麼多。從馬上落下,就地一滾。再沿着鬼面霸王的馬腹之下鑽了出去。鬼面霸王的攻擊目標頓時失去。

    再回過神來之時,一道幽幽的亮光閃起。

    「接着。」赫然是歐陽雪姬,把碎玉劍給趙遠拋了過來。選取的角度非常高明,只因為離趙遠近,離鬼面霸王遠。赤手空拳的趙遠,很容易就把碎玉劍給握在了手中。

    此劍的威力,鬼面霸王也是聽方澤略說了那麼幾耳朵。顯然直到現在,他還是如此近距離地見到。

    不過鬼面霸王已經把自己用了幾招幾式和之前許下的諾言給忘記掉。他一心只想把已經一口氣用盡,馬上就要受誅的趙遠給斬於馬下。

    從趙遠的坐騎上抽出了武器,鬼面霸王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趙遠既便是得到了神兵利器,鬼面霸王照樣追殺不誤。

    但此時他想展開長時間的追逐之戰,趙遠再不答應。

    只見他閃電回手,居然兩手一同握着劍柄,將身體裏面能夠積聚的力量有多大就發揮多大。斜斜向上揚起,頓時往迎面衝來,高高在上的鬼面霸王狂沖而去。

    以高速度對高速度,以絕力對絕力。總會有一方絕力而死的。

    趙遠的碎玉劍,此時已經與鬼面霸王的大刀正面碰上。刀刃之中,一片電光火石傳來。趙遠的神兵利器脫手而飛。對方也大為驚訝於自己的武器怎麼一靠近了碎玉劍,就好像不聽話了一般。從中傳來一陣控制不住的擅抖,讓鬼面霸王大為惱火。

    不過他沒有時間多想,此時正是擊殺趙遠再好不過的機會。

    「鬼面霸王,停手。十招已經過了。」

    鬼面霸王愕然地道:「什麼。」

    方澤略向他證實地點點頭,示意十招之數已經過去。而失去了神兵的趙遠,此時也已經小跑着過去。將碎玉劍護住。

    鬼面霸王在十招之內唯一的希望並沒有達成,非但如此。剛才要不是歐陽雪姬一喝,自己根本就不會停手。只要把對方的武器搶到手。再展開對護法軍團的大屠殺,當是可以勢如破竹地做得到的。不過現在已經沒有機會。一切都已經變成了過去。

    鬼面霸王頹然拍馬,惡狠狠地道:「不要讓老夫在東野玄城見到你們。戰神墓,我還會再來的。」

    鬼面霸王果然守信,帶着他的人馬潮水一般地退去。

    千手佛到了趙遠的身邊,嘆了一口氣道:「這一仗還算不錯。下次記得不要這麼冒險。我們差一點失去了一位超卓的後生。」

    竹葉仙子也是笑意盈盈,對千手佛道:「老鬼,你怕是口不對心。說出來的,也非是由衷之言吧。我看你欣賞趙遠勝過責備他。」

    歐陽雪姬一聲師傅,立即撲入了竹葉仙子的懷裏。趙遠直到現在才明了,原來她的確是自己的護法隊伍中的一員。只是卻如此的湊巧,還以為他真的與鬼面霸王有一腳,現在倒好,一切證明這只是一場誤會。但其中也必然是有原因的。不由得問出來道:「歐陽雪姬,聽說之前你與鬼面霸王打過交道,到過東野玄城。是也不是。」

    「啪。」

    「你的話真讓我噁心。」

    千手佛和竹葉仙子都沒有想到歐陽雪姬居然會對趙遠那句似是而非的話有如此大的反應,不由得都驚詫起來。

    趙遠大步跑去追歐陽雪姬去了,千手佛哈哈一笑,摸着鬍鬚道:「年青人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看得出來,你這個徒弟,對趙遠並不壞。只是一時間裏沒有辦法完全地與他無距離地相處罷了。」

    千手佛的話讓對方有些不知所謂,竹葉仙子道:「老哥,你說話可得講良心。是你的弟子剛才出言不遜。所以歐陽雪姬才教訓了他的。要我說,教訓得好才是……

    趙遠已經追出了老遠,一邊大聲地呼喚道:「歐陽雪姬,你聽我解釋。我並沒有其它的意思。我只是好奇,想問問而已。」

    「我不聽我不聽,死趙遠,臭趙遠,你不要以為得到了師傅的暗中相助,還有護法軍團的暗中助力,在武技的修煉上有了質的飛躍,就得意忘形。我告訴你,沒有那麼容易。」

    趙遠大惑不解地道:「什麼和什麼啊,我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歐陽雪姬終於停下了腳步,回來數落趙遠道:「你剛才之所以能夠在十招之內,沒有被鬼面霸王所誅殺。其中最為重要的一個原因,不是你應變能力天下少有。而是你的根基本就十分的厚實。你現在明白了嗎。」

    趙遠無可無不可地道:「原來是這個,呵呵,我還以為什麼大不了的呢。」

    歐陽雪姬氣得為之一嗔,再喝道:「你到底是真明白還是假明白。你以為從趙家峪出來的一個傻小子。真的就可以在這兩三年的光景,成長為一位可以與方澤略和鬼面霸王這樣的超卓人物相抗衡的高手嗎?趙遠,你也不用腦子好好想想。這一切的背後,千手佛和師傅他們,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趙遠驚訝地道:「什麼,你說什麼。能不能夠說得明白一點。我還是不太懂。」

    歐陽雪姬大為無語,只得耐心地向他解釋一通。趙遠雖然已經隱隱約約地感覺到自己之前在趙家峪外打獵之時。偶然之間,也能夠神兆發動。有時間居然可以在全無功法的情況下,從十幾米高的樹下一躍而上。而再想如此施展之時,差一點沒有摔個腳朝天。大為奇怪之時,早就已經忙活其它的事情去了。並沒有怎麼把這些神力的徵兆給放在心上。

    聽歐陽雪姬這麼一解釋,這才知曉原來千手佛他們,早就已經盯上了自己。每每在睡夢之中,或者是在暗處傳功。難怪那一本幾千字形,全書詮釋無數的伏虎心經,自己幾乎能夠一看就明。把其中的幾副人形圖給修煉好。原來卻是有原因的。

    疑惑一解,趙遠感慨地道:「我趙遠之所以能夠有今天的成就,本就是老前輩他們的成全。這一點無可厚非,我趙遠受了也就受了。不過最讓我擔心和放心不下的卻是你,歐陽雪姬。」

    歐陽雪姬忘卻了剛才的煩惱,對趙遠道:「你也知道關心人嗎。」

    趙遠把手伸過來,她立即閃到一邊,道:「離我遠點。」

    趙遠只是一試,見到對方的反應這麼大。哈哈一笑,道:「我決定了。我已經決定了,就這麼辦。」

    「你決定了什麼,可別再來作弄我。」

    趙遠無可無不可地道:「我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向你的師傅,也就是我的無名師傅的護法之友,竹葉仙子提出要娶你過門。當我趙遠的老婆。」

    歐陽雪姬嚇了一跳,道:「趙遠,你瘋了。你不是說真的吧。如果真的這樣,小心我會殺了你的。」

    趙遠面容之中的嚴肅之態,不容歐陽雪姬有任何的質疑。頓時大為生氣,嗔着真的執劍來攻。

    趙遠哪敢與她打鬥,被歐陽雪姬追得到處亂竄,還一邊跑一邊揚言謀殺親夫。歐陽雪姬差一點沒有被他氣死。但同一時間,一種非常奇蹟的感覺,之前從來沒有體驗到過的心情油然而生。

    此刻,歐陽雪姬表面上對趙遠大為發火,實則已經暗喜從心。哪還生得出來半點的怒意。

    「停下,我叫你停下。笨蛋一個,一個笨蛋。居然連人家心裏面在想什麼都不知道。」

    追了一陣,歐陽雪姬居然把趙遠給追麼了。

    今天古戰場遺址之中的危機既然已經解除,現在大可以在此開開心心地玩耍一番。

    更為重要的是,歐陽雪姬還奉有師傅竹葉仙子的命令,着他在這一片開闊的針葉林裏面尋找貔貅的下落。以求能夠取得內丹,而後助力自己的修煉。

    歐陽雪姬伸出纖纖*,發脹氣地踢起路邊的石頭來。一邊數落着趙遠的不是。

    「咔嚓。」

    「哎呦。」

    歐陽雪姬痛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而趙遠的人影則依舊沒有出現。大為不解之時,一隻充滿了威脅性的手按在了她的肩頭。一聲熟悉的低音響起道:「別動,再動,我就殺了你。」

    歐陽雪姬根本就不用回頭,就能夠知曉對方是誰。他就是昨天夜裏,被自己和趙遠聯手殺得大敗而逃的方澤略。

    「方澤略,你還沒有死。命夠大的。」

    「哈哈,承你吉言。鬼面霸王已經發怒,着令我無論如何,也要把趙遠的人頭帶回去。現在有你在手。要做成這件事情,可以說是再簡單不過了。說,你身上中的毒,到底是如何解除的。」

    歐陽雪姬回憶起來,當時在內外洞的接壤之地。方澤略最後向她擊出的一掌,的確是奇毒無比。而且一中招,差一點沒有昏死過去。

    是趙遠幫助她解毒,方法居然那麼的古板守舊。但卻出奇地有效。

    趙遠是把所有的毒素,全都吸到了自己的體內。這才在二十四個時晨之內。保下了性命。被歐陽雪姬帶到了趙家峪。而後她在折返回來,想從古戰場遺址內的敵方屍骸中尋找到五步誅的解藥。卻哪裏想得到方澤略心思居然如此的細密。知曉在戰場上死去的屬下身上,根本就是沒有解藥的。

    因此以他的預料,歐陽雪姬應該早就已經毒發身亡。但剛才兩方面的人馬對峙的時候。她像一個沒事人一樣。活蹦亂跳的,這引起了方澤略極大的好奇。

    五步誅號稱天下奇毒,中毒者要不是因為有神功護體,必然會立即見血封喉。非得有獨門配製的解藥不能救。

    而方澤略正是這方面的專家,他特別的喜歡用毒。所以對此事的好奇,已經超越了鬼面霸王向他下達的命令。一捉到歐陽雪姬,立即迫不及待地問了出來。

    歐陽雪姬此時呵呵一笑,無耐全身受制,動彈不得。只有口舌能開,對方澤略言道:「原來你好奇這個啊。別忘記了,你的毒,伏虎心經裏面也是有記載的。我既然是護法軍團之中的一員。自然也有伏虎心經不是。」

    第二十六章狡猾的敵人

    方澤略賊笑一聲,哈哈樂道:「好說好說,那我問你。伏虎心經現在在什麼地方。」

    歐陽雪姬秀眉輕輕一瞥,道:「這個,現在誰最讓你忌諱,它就在誰身上。難道不是嗎。」

    「你是說趙遠。他身上我昨天晚上已經摸過了。根本就沒有伏虎心經。」

    歐陽雪姬此時記起了一件事情來,噢了一聲,道:「我明白了。原來你一切都是騙人的。你如果有伏虎心經的話。為什麼還要騎馬找馬。這分明是騙人。」

    方澤略不耐煩地道:「別扯遠了,回答我的問題。伏虎心經到底在哪兒。」

    此時既然已經成了對方的階下囚,歐陽雪姬只好見機行事。與對方周旋,以待趙遠能夠發現自己,加以解救。

    「方澤略,你休要對我威脅。師尊他們就在近處。你不遠走它處,回你的東野玄城去。卻還在戰神墓周圍鬼頭鬼腦地出現。知道的人都曉得你對四大神器念念不忘。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想挑戰師尊他們呢。」

    方澤略果然大為吃驚,道:「小聲點。再高聲,小心老夫把你的舌頭給割掉。」

    這一招威脅果然有效,歐陽雪姬櫻桃小嘴緊緊巴巴閉上,再也不打話。

    「我來問你,你們的人馬,為什麼都在這幾天出現在這兒。」

    歐陽雪姬一字不露,氣得方澤略道:「准許你小聲說話。」

    方澤略卻只聽到了歐陽雪姬的嘴唇聳動了幾下,像蚊子在咬一樣。聽不清楚到底在說什麼。不由得惱火道:「大聲點。」

    歐陽雪姬立即大喝道:「當然是有重要的事……」

    才剛剛出口,立即被方澤略點倒。歐陽雪姬分明是在耍他,氣得哇哇大叫之時,趙遠已經到了眼前。

    「放開她。」

    方澤略哈哈一笑,道:「小子,你來得正好。這是你自己找的,可別怨我。歐陽雪姬已經在我手,老夫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昨天晚上會被你暗算,今天你還想舊計重施,儘管放馬過來,看看老夫會不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

    趙遠樂呵一聲,對方澤略道:「你也不打聽打聽一下,這兒是什麼地方。今天護法軍團之中,重要的人物幾乎全都在場。難道你方澤略就一點兒也不害怕麼。千手佛和竹葉仙子這些前輩,他們的武技都比你高明。要知道就連一個小小的趙遠,都能夠把你打得屁滾尿流。更不要說其它的高手了。」

    方澤略恨得牙痒痒的,怒道:「休要逞口舌之威。你到底是合作不合作,否則我立即拍死這丫頭。別人會怕千手佛他們,我方澤略才沒有把這幾把該死的老骨頭放在心上。老早就想會會他們了,如果遇到的話。」

    「是誰想見老身。」

    來人不是竹葉仙子是誰?

    方澤略頓時極為驚訝地道:「沒有想到,你老人家居然親自前來。着實讓老夫意外之極。」

    方澤略儘管在其它的時間城,非常的狂妄。不過遇到了宗師級人物竹葉仙子,也要變得非常的恭敬起來。儘管他們現在非友是敵,也不得不擺出表面的譜來。不然的話,以竹葉仙子的修為,隨時都有可能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竹葉仙子呵呵一笑,道:「你抓了我的弟子,卻還在這兒大賣口舌。方澤略,你可知道自己犯了大罪。」

    現在已經陷入到了他們的包圍圈之中了,由剛才的勝券在握,變成了如今的四面楚歌,方澤略有種想笑的感覺。憤怒至極地反擊道:「隨便你怎麼說。總之現在有人質在手。我方澤略無懼之有。竹葉仙子,你想與我手談,日後自然有的是時間。不必急於一時。」

    竹葉仙子都還沒有開口說要與他單挑,方澤略就迫不及待地拒絕了她。可見在方澤略的心底深處,早就已經把對方看作了是自己的克星。才會一早出言加以婉轉拒絕的。

    「呵呵,鬼面霸王是個人物。沒有想到,他手底下的卻如此的不堪。居然落到了要靠人質過活的日子。方澤略啊方澤略,虧你還是一個當將軍的。你就是這樣教習你的部下的嗎。」

    方澤略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斷然喝道:「什麼都別說了。總之,你們不就是想讓我把這小丫頭放了嗎?休想。我告訴你們,再靠近一步,別怪我手下無情。我方澤略說得出來做得到,不相信的話,人們只管試上一試。」

    在此之時,就算是竹葉仙子出手,也難保歐陽雪姬不失。因為距離的原因,她當然可以斬殺方澤略。不過想營救歐陽雪姬,也只會徒嘆奈何。必定會因自己的衝動,而送了歐陽雪姬的性命。

    「方澤略,你也是江湖上成名幾十年的人物。怎麼可以如此的兒戲,快點放了我的徒兒。」

    方澤略不知道是因為自己抓了歐陽雪姬而欣喜,還是因被竹葉仙子怒斥而興奮。臉上現出一抹紅色,道:「我不想與竹葉仙子你老人家為敵。不過你們要逼急了我的話,發生點什麼事情,怕是誰也擔待不起。」

    無奈之下,眾人只好由着方澤略,把歐陽雪姬給帶走。

    竹葉仙子氣得銀牙一咬,趙遠安慰一聲道:「老前輩,千萬不要動怒。」

    「啪。」

    趙遠臉上着了很重的一記,竹葉仙子怒道:「都是你這小混蛋惹的禍事。不然的話,有徒兒也不會弄到這一步田地。」

    趙遠摸着火燒一樣的臉兒,無可奈何地道:「好吧,既然人是我弄丟的。自然得我去找回來。你放心吧,我一定還你一個完完整整的歐陽雪姬姑娘。」

    說罷離去,再也不顧古戰場上還有沒有其它的敵人。

    方澤略居然一直擄着歐陽雪姬,往東野玄城方向而去。

    趙遠本來是可以追上他的,不過方澤略每被他迫近之時,立即威脅以犧牲掉歐陽雪姬的性命來要挾他,不得已之下,只要隨着一併到了東野玄城之外。

    追了這麼長的距離,趙遠早就已經累得不行。對方也好不到哪裏去。趙遠已經打探到,方澤略就在一堆的亂石後面休息。他想恢復了體力,再行帶着歐陽雪姬上路。

    此地已經距離城內不遠,但方澤略好像是故意在這兒停下了腳步一般。有種讓人難以相信的感覺。

    趙遠也不相信他會在此之時,不入到護衛森嚴的東野玄城去。而在城外露營。

    雖然說是傍晚時分,但以趙遠目測。東野玄城就在幾千米開外。城樓上的高頂,都可以盡入眼底。對方哪會看不到這些。如此一來,必然是有所圖謀。所以久久沒有行動。

    趙遠也搞不清楚他到底葫蘆裏面賣的是什麼藥,喝道:「方澤略,你最好是把歐陽雪姬姑娘給放了。不然的話,我趙遠發誓,你在她身上作出任何一點傷害。趙遠日後必定會十倍奉還。」

    「好傢夥,都已經到了我的地盤上了。你還如此的狂妄。不急,人我馬上就可以還給你。但既然你來了東野玄城。作為東家的。不請你進去喝一杯。怎麼說得過去。」

    趙遠頓時明白過來,方澤略就是想把自己吸引到東野玄城之中來。其目的不言而喻,當然是為了手中的碎玉劍。

    是日他的主子,鬼面霸王已經發下了毒誓。再也不打碎玉劍的主意。但方澤略沒有發誓,所以這對他而言,並不起效果。

    趙遠在暗忖自己怎麼會這麼不小心,不過現在要後悔,也沒有了地兒。

    一把天籟一樣的聲音響起道:「是誰在向鬼面霸王發暗號。」

    方澤略大喜過望,道:「聖后,是方澤略在此。」

    「噢,原來是你。」

    這麼輕輕地兩句對白,趙遠聽得差一點沒有骨頭酥軟掉。那一把女聲,的確有*蝕骨之效。不由得對來人大為感興趣,多望了兩眼之時,才發覺這就是傳說中的魔門之後。鬼面霸王的皇后司馬雨燕。

    趙遠看得一顆心直沉下去。此人必然是一個武技高手。連高高在上的方澤略都要對她恭恭敬敬。可見其在東野玄城這個以鬼面霸王為核心的帝國之中,是何等的地位。

    「聖后,容小可來為聖后引見。這就是趙遠,趙家峪的走運小子。」

    趙遠則瞪大了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目視着她。顯是被她的色相所迷。如此人物,的確稱得上是超凡入聖。卻打骨子裏面有一種邪氣。

    趙遠哪還敢逗留,正想以身相試,看看司馬雨燕會不會留難自己。

    緩緩而行,一顆心直撲凌,從她的嬌軀邊上經過。面容自然,但卻心和狂跳。

    司馬雨燕冷喝一聲,面無表情地道:「站下。」

    趙遠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在她的身後立定。緩緩地轉過身來道:「初次見面,多多關照。我叫趙遠。幸會。」

    司馬雨燕語氣一輕,道:「噢,原來你就是趙遠啊。真是英雄出少年。你不顧你的相好,就想這樣離去嗎。」

    事實上,趙遠非是不想救下歐陽雪姬。一個方澤略,已經讓他頭疼不已。再加上個武技比方澤略更要高明的司馬雨燕。趙遠就算是有三頭六臂,也消受不起如此人物的百般折磨。

    「聽說,你喜歡上這個丫頭了,是也不是。」

    趙遠不知道應不應該回答她,似是而非地道:「有些事情,是個人的*。聖后你還是不要多問的好。」

    司馬雨燕呵呵再嬌笑一聲,手掩小嘴兒,鶯鶯燕燕地道:「年青人,火氣別那麼大。」

    就連方澤略都聽不下去,乾咳了一聲,希望可以提醒一下司馬雨燕,要她注意形象。

    司馬雨燕果然回頭,但卻讓趙遠大為意外的是,他一袖子就把方澤略給拂暈了過去。轉而對趙遠道:「年青人,聽說你的伏虎心經已經修煉到了皇階了。是也不是。」

    第二十七章妖后的笑聲

    趙遠苦笑着搖搖頭,嘆了一口氣道:「如果你想留下我,現在就可以出手。否則,請讓我帶上她離去。」

    「呵呵呵呵。」

    她的笑聲從玉容之中發出,的確非常的引人。趙遠不由得再次看呆。

    「你笑什麼。」

    司馬雨燕的話聲從兩片輕薄的唇間發出,寒意道:「本後想得到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失手過的。」

    頭皮發麻的感覺再次襲來,非是趙遠沒有自知之明。而是此女說話實在太過誘人。讓人無比的震撼。更為難堪的是,趙遠發現自己兩股不自然地抖動起來。非是害怕於她,而是因為見到如此尤物而震驚。

    趙遠知曉,在此之時,司馬雨燕自然沒有放過自己的可能。因此只得兵行險着,希望可以從她手中把歐陽雪姬給救過來。

    此處雖然離東野玄城比較的靠近,但山勢非常的險峻。再往下走,才到得了地勢平坦的地方。因此趙遠大可以利用地勢,有一番作為。

    他已經準備好了,隨時迎擊這個可能會出奇不意,突然發難的聖后。

    「怎麼,你當真想動手不成。」

    趙遠哈哈一笑,神態之中,滿是豪雄之態。對司馬雨燕道:「夫人是鬼面霸王的夫人,在此荒山野嶺之中。與小可如此的靠近。你就不怕鬼面霸王會吃醋嗎。」

    司馬雨燕卻不怒反樂道:「好一張不知死活的嘴兒,奴家就把它給撕下來。看看裏面藏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趙遠再不打話,立即出手。搶在司馬雨燕之前,已經向這可初次見面。但卻名聲比鬼面霸王更盛的聖后攻擊而去。

    非是他大膽妄為。而是在此之時如果還不出手。所有的待機都會被對方奪去。到時只剩下了挨打的份兒。着實不太明智。

    而司馬雨燕也是剛剛見到這個少年不久,對趙遠的了解,也只不過是道聽途說,並知曉他已經取得了修煉境界之中的明心見性階段。十分的了得,連鬼面霸王都對他稱許有加。

    但她並不明了趙遠背後背負的是什麼東西,只覺得像是一把兵刃。卻不知道是名傳天下的碎玉劍。

    趙遠左手一抖,碎玉劍已經在手中。朝司馬雨燕射過去之時,劍器本身具有的魔力,已經把司馬雨燕給震攝住。她哪裏想得到盎然有如此的神兵利器出現。手臂裏面暗藏着的一把雙斬,只得暫時地棄之不用。但整個人的重量,卻好像被一股巨力給吸引。不由自主地向前掠去。

    這是趙遠所刻意地營造出來的環境,把握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立即遁到了另外一邊。扶起已經穴道受制的歐陽雪姬,再回頭之時。所有的退路全都被堵住了。

    趙遠駭然望了過去,司馬雨燕玉容轉冷,道:「逃,奴家看你還向什麼地方逃。」

    趙遠咽了一口,道:「不要以為你魔功深厚,我就會怕了你。」

    司馬雨燕無所謂地道:「那你就試試。」

    悍然再次向趙遠發動襲擊,不過這一次,她已經學乖了。再也沒有出動神兵利器。只是一雙肉掌向趙遠拂來。

    雙那傳來的掌風之中,趙遠也可以感受得到非常凌烈,讓人眼睛都睜不開的氣勁。哪敢托大,立即向前一步。像似要親自帶歐陽雪姬去受死一般。

    司馬雨燕斷然不會想到趙遠會有如此的奇招,不知道趙遠到底為什麼要來送死。她本非想殺死兩人。只不過聽鬼面霸王說起過碎玉劍的名聲。只想奪劍制人,並沒有要取趙遠性命的意思。

    趙遠這麼一來,她還真就動怒了。嬌呵道:「給臉不要臉,找打。」

    趙遠再怎麼着,在如此嬌艷的美人面前,也生不起半點的殺機來。知道這是司馬雨燕的獨門秘功之一,就是以美色誘人。而後再施展以殺着。屢屢能夠起到奇效。這等功法,只有對涉世不深,再加上武技並不爐火純青之人有效果。而趙遠剛剛好這兩者都具備。所以一時間裏,初見司馬雨燕之下,被她的美色所震攝,頓時像是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司馬雨燕面容之中,暗笑涌動,不過卻在一瞬間凝結住了。

    只見趙遠與她剛剛對掌,居然是進反退。用司馬雨燕玉臂上傳來的力道,再加上自己本身具有的力量。向山崖之下加速度墜落。

    「不要。」

    司馬雨燕怔怔地呆立當場看着他們下墜。

    不過從這一道懸崖之上,到崖底之下。剛才是一條盤山的道路經過的地方。

    司馬雨燕知道他們落下去的地方,離山上不遠。立即朝自己來時的道路狂掠而去,轉眼之間上了一匹快馬。再沿山路環繞而下。

    趙遠和歐陽雪姬兩人都被摔了個七暈八素,眼冒金星。不過趙遠的情況要好得多,歐陽雪姬更慘。與他比起來,手臂上被崖壁給掛出了幾道口子。還隱隱約約有鮮血流出。

    正疑惑間時,趙遠已經幫歐陽雪姬把穴道給打通。她現在已經可以站立。

    不過一道聲音着實讓趙遠給嚇了一跳,歐陽雪姬的反應更是讓趙遠莫名驚喜。

    只見對方道:「雪姑娘,這邊走。」

    歐陽雪姬一邊向趙遠解釋,一邊與那人對話。

    趙遠這才知曉,原來此人也是護法軍團中的一員。只不過負責在東野玄城外打探敵軍的消息。更負有暗中保護護法者的責任。所以才會在此等候,專程前來救援趙遠等人。

    到了一處家宅,進入到了裏面之時。大大小小一共三十幾人。淺色的黑色勁裝,人人面容冷峻。顯然是受到過極為嚴格的訓練的戰士。

    趙遠大喜過望,與歐陽雪姬對視一眼。心想有如此多的武士在場。當不用再擔心司馬雨燕殺來。

    不過趙遠的預測失准了。面對聖后級別的人物,他一時之間聽到門外響起司馬雨燕的聲音來,頓時知曉大事不妙。

    「趙遠,歐陽雪姬,你們給本宮聽着。立即帶碎玉劍出來受死。不然的話,本宮會血洗此宅,讓你們死無全屍。」

    歐陽雪姬早就已經把剛才趙遠和司馬雨燕的對話給聽入耳中,知曉司馬雨燕是一個非常嬌艷的女子。有着迷惑任何男子的本能。連趙遠這樣的自認把持力強的人都會上當。其它的人,可能一見之下,立即會失去戰鬥力。

    歐陽雪姬怒道:「司馬雨燕,好不要臉。這兒哪有你說話的份。要打要逃,你自己決定好了。」

    「好膽。」

    正說話間,司馬雨燕已經飛降院落門牆之上,一身玉衣飄然而落,到了院子裏面。門是關着的,裏面幾十個武裝大漢,全都已經準備好了。

    不過救下趙遠和歐陽雪姬的那一名大漢,他們幾人的功力到底不濟。首先被司馬雨燕給擊退,遠離了院落門口。

    趙遠和歐陽雪姬心中大為吃驚,沒有想到才一個照面。三五個武技好手,就被司馬雨燕給擊敗。

    趙遠向前移動兩步,靠近司馬雨燕一些。手中一握碎玉劍,對司馬雨燕道:「非是我等想為難你,既然你不想放過我們。那只有決一死戰。來吧。」

    司馬雨燕呵呵連笑兩聲,頓時秀目一寒,首先向趙遠殺來。

    趙遠立即出擊,碎玉劍向空中斬去。而歐陽雪姬則立穩了身子,左掌右劍,劃出一道電光,護住了向司馬雨燕發起攻擊的趙遠。

    其它的護法軍團戰士也非常的了得,明知不敵這個嬌艷的女子。還是搶着進攻。長刀長槍,勁箭戟子,一併向司馬雨燕斬去。

    趙遠的碎玉劍劍芒大起,劈中了她手中的兩尺青鋒。同時感覺到好像情況不對。

    原來對方的武器是藏在了手臂之中的,交戰之時,才作突然襲擊之用。這時候用來對付趙遠,是再合適不過。只是碎玉劍此時卻沒有發揮出應有的魔力,將對方給吸引過來。知道這一切的背後,實是智慧通天的司馬雨燕,已經在暗中作了手腳。才會導致如今的戰局,對趙遠非常不利。

    趙遠匆匆忙忙從邊上的戰士手中接過一個盾牌,劍盾相擊,一股巨力傳來。趙遠吃不住,反彈回來之時,整個人身差一點沒有跌倒。沒有想到對方一個看起來像是纖纖玉女的司馬雨燕,居然力道如此之大。

    歐陽雪姬則與趙遠配合着,此時單掌暗拍,正中對方的手臂。但卻有另外一股驚人的力道,把他入侵的力量完全化解。臨了還送了一些侵入歐陽雪姬的身體之中。駭然後退之下,這才運功將入侵的力道全然化解。怔怔地與對方雙眼互望着,打量着眼前的敵人。

    其它的護法軍團好手們,緩緩向前來助戰。趁着司馬雨燕對付趙遠和歐陽雪姬之時,已經揮刀劍擊,向其斬去。哪裏知曉對方居然退都不退,全力承受這致命一擊。但他們的刀劍,三五把兵刃擊到了離司馬雨燕半尺遠的距離之時。好像有一道無形的氣牆將兵器擋住。再也施展不下去。

    「鐺。」一聲巨響。

    五七把兵器,清一色全被攔腰截斷。出手之時,趙遠才看清楚司馬雨燕終於把自己的神兵利器給用了出來。

    碎玉劍起,趙遠微微一笑,道:「如此的艷麗,天下少有。聖后你卻大煞風景,居然動起刀槍來。的確該罰。」

    趙遠這麼輕挑的話語,本就是為了激怒司馬雨燕。好讓其失去方寸和判斷力的。不過司馬雨燕卻不以為然。好像故意與趙遠*一般道:「好說好說,不如我們棄武從樂,到趙家峪去遊玩一番如何。」

    對方如此態度,的確讓趙遠無語。

    但現在形勢已經營造出來,他與歐陽雪姬早已經心意相通。知道再不逃走,非送命不可。立即大喝一聲道:「其它人退,由我擋着。向內院撤退,快點。」

    司馬雨燕已經欺身過來,趙遠退無可退。雙眼之中,卻露出了無比的信念之光。對司馬雨燕道:「來吧,我就知道總有這麼一天的。」

    第二十八章後退不得

    一劍花舞出,刷刷刷一連五朵。每一片都是取趙遠的要害而去。就在此時,已經退到了十幾米開外的歐陽雪姬再次折返。與趙遠形成梯隊,依次為對方掩護着撤退。他們暫時地成功把司馬雨燕給留難住,停在了院門之外。

    內院之中,已經聚焦了幾十人。趙遠趕到之時,門牆角下,一地的剝落。巨大的木門應聲支開。眾人魚貫而入,趙遠取了一些木頭來支着本已經破舊不堪的木門。這才知曉這後院已經多年未修,早已經棄之不用。是一處廢棄的地方,一片非常荒涼殘破的景象。

    出奇地司馬雨燕居然沒有破門而入,只是在外間轉悠了一會。而後離去。

    「她走了嗎。」

    歐陽雪姬問趙遠道。

    「不知曉,這個女人,當就是鬼面霸王的皇后。連方澤略見到了她,都要恭恭敬敬的。」

    剛才救下他們的大漢出聲道:「不錯,她就是聖后司馬雨燕,據說魔功在鬼面霸王之上。是非常讓我們護法軍團忌諱的人物。」

    趙遠放鬆下來,覺得司馬雨燕既然已經離去,當可以大搖大擺地出到門外。不過卻對那人來了興趣,道:「這位小哥,你剛才出手的攻力。我看十分的不弱。不知道地護法軍團之中,是什麼身份。」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歐陽雪姬道:「你可別小看他。他叫威天明,與你可以說是同門師兄弟。而且是千手佛的唯一關門弟子。」

    威天明大喜道:「早已經聽師傅說過有一個有緣份的後輩,原來就是你趙遠啊。太好了。」

    趙遠也大喜過望,道:「原來我們是一門,不過我卻還沒有入門。暫時不能夠稱你為師兄。」

    威天明無所謂道:「名份不重要,重要的是誠意。以你現在的修煉,的確是非同小可。連鬼面霸王那樣的人物,都要把你你放在心上,不敢大意。可見趙遠兄弟你已經多麼的高明。」

    趙遠罷罷手道:「非常的不好意思,這都是別人胡說的。我只不過運氣微微好了一點罷了。」

    歐陽雪姬聽不下去,道:「你們聊吧,我看看聖后走了沒有。」

    趙遠正想追出去,威天明攔住他道:「歐陽雪姬師姐還有別的事情要忙。趙遠兄台,不如我們好好地喝上一杯如何。」

    趙遠眉頭一皺,道:「恐怕已經沒有機會了。」

    歐陽雪姬剛剛離去不久,司馬雨燕重新殺到。居然還帶了一隊人馬來。

    趙遠是從空氣之中的震動聽出來的。不過這些細微的徵兆,只有他注意到了。可見威天明在修煉上。與趙遠比起來。還是要差上一些的。雖然他是千手佛的親傳弟子,但卻沒有趙遠更有天賦一些。

    但當趙遠說起此事之時,威天明也感覺到了。並揚言道:「來人大約有三十騎左右。清一色都是高手。」

    趙遠奇怪地道:「你怎麼知曉。」

    「他們口舌呼吸都非常的均勻。而且每一個人都能夠運功輕身,馬兒負重不多。所以才靠近到了我們三兩百米的距離才被捕捉到。要不是趙遠老兄你多智,也不會讓我們錯過了這些細節。小心點防範,看來一場大戰。再也免除不了。」

    院門大開,不過卻是後院。二十多騎,反其道而行之,當敵人從正門破入之時,他們早已經在趙遠和威天明的帶領之下。從後門溜走。

    此處是東野玄城外的一個小鎮,大街上一片的荒涼。行人少得可憐,店鋪大多已經停當,連狗都看不到一隻。偶然之間遇到幾個人,也是匆匆忙忙而行,一片破敗的神色,讓人看了十分的不解。

    趙遠問威天明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早就已經知曉聖后會出動,所以小鎮上的人。有多遠遁多遠。留下來的,都是一些不願意捨棄家園的。你可聽說過一句童謠,鬼面軍出,天下不寧。若想太平,非戰神出,戰神不出,誰與爭鋒。」

    趙遠訝然道:「童謠就是民心。沒有想到老百姓們恨這些魔頭如此之深。可見鬼面霸王是多麼的不得人心。即便是真的已經稱王稱霸,甚至做了皇帝,又能夠有什麼用。只會殆害天下而已。」

    威天明點點頭,無不認可地道:「你說得不錯。」

    趙遠加快了速度,騎馬打鞭與威天明並排疾行。

    剛才歐陽雪姬介紹威天明的時候,顯是有點太過急促。原來同行的,還有千手佛手下的兩大護法高手。一人名叫孫浩瀚,一人名叫同如海,都是一頂一的高手。

    趙遠大為欣喜,道:「威天明兄為什麼不早點說出來。不過更讓我趙遠欣喜的是能夠見識到威天明兄的身手和為人,實是三生有幸。不如我們結拜如何。」

    威天明早有此意,道:「你我本份屬同門。早已經是兄弟。好吧,那我們就是平輩兄弟了。等有機會,再行結拜之義,如何。」

    趙遠點點頭道:「好,讓我們先把眼前的危機應付過去再說。」

    狂飆之聲突然興起,一隊人馬,就像是站在了風眼之中,被敵人的隊形團團給圍定。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司馬雨燕已經超前一步,再人來包圍了這個小鎮。此時已經到了入夜時分。趙遠向威天明道:「看來有一場苦戰在等着我們。不知道孫浩瀚和周如海老兄,你們準備好了沒有。」

    兩人應答一聲,道:「誓與諸位共進退。」

    趙遠大喜,道:「好,我們就來血戰一場。看看他聖后司馬雨燕如何個厲害法。」

    司馬雨燕已經近前,在火把光的照射之下,她在馬背之上,挽起了一頭的秀髮,要多誘人就有多誘人地打理起來。好像現在是生活起居的時候。哪有半點殺伐果斷的氣氛。

    趙遠和威天明同時動容,如此女子,的確是溫柔得出水來。不過這當中潛伏着的危險,也讓趙遠大為震驚不已。連他這個自侍把持力量強大者,都要被對方的美色吸引。可見其它的人,是何等作態。自然是人人都在此一刻,只要面朝司馬雨燕,全都失去了戰鬥力。

    「不好。」

    趙遠的提醒之聲還沒有讓眾人清醒過來,就已經有三五個好手被對方的騎士給擊倒。

    趙遠踏前一步,從馬背之上番落下來。手中碎玉劍一指司馬雨燕,喝道:「好膽。」

    他這一聲是以特別的玄功勁氣,結合自己在伏虎心經之中修煉出來的獨門玄宗*。能夠起到震攝人心的效果。果然,這一聲之後,司馬雨燕那如同蝕骨的美態立即像回到了凡間。而眾人呆然的面容,被人給吸走魂魄的樣兒也變得正常起來。趙遠終於吁出一口大氣,威天明則在他的身後拍拍肩膀,以示鼓勵和感謝。

    司馬雨燕別轉了嬌軀,轉向趙遠瞧來。盼顧之間,有種讓人無聲自憐的味道。的確是太過誘人。

    「聖后,要我說,你是邪後才對。如此的魔功,的確相當的難纏。只希望今天晚上,你可以不大開殺戒。不如讓我們來戰一場如何。」

    司馬雨燕知道趙遠是意有所指,先前鬼面霸王在功力受損之時,與趙遠一戰,十招之內沒有拿下趙遠。反被對方給脫逃出去。此事已經轟傳天下。不但東野玄城內人人知曉,連外間還沒有被鬼面霸王所征服的地界城鎮的人都已經知道。所以趙遠之名,這才入得耳來。知道他是一個年青一輩之中少見的高手。

    司馬雨燕居然當着眾人的面,鶯鶯燕燕地笑了起來。笑聲由媚轉柔,再由柔軟到刺耳,現場之中的護法軍團好手們。功力稍微弱一點的。緩緩被擊下馬。如此的魔功,趙遠的確是見所未見,前所未聞。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笑聲殺人,怪異得讓人難以相信,差一點沒有噴出血來,更為難過的是,在此之時。趙遠試着積聚自己的功力,居然只能夠提得起平時的五六成。

    駭然之下,趙遠只好先作它算。暗中向威天明望了一眼,威天明好像知曉他要幹什麼一樣,手臂搭在他肩膀上。就在此時,趙遠像彈弓一樣突然發難。目標直指司馬雨燕而去。手中的碎玉劍也適時而出,狂斬對方的面龐。

    那張玉容,司馬雨燕自然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一張美麗的臉龐,美人們的美才能夠顯露出來。人靠衣衫馬遇鞍。司馬雨燕除了有一張完美的嬌艷之臉外,更有着可怕的手段和身手。讓任何人都不敢小視。

    趙遠先前已經領教過她的手段,此時再對陣之時,哪還敢有絲毫的托大。全力出擊之下,比司馬雨燕在懸崖頂上見到之時還要敢於作為。而且功力非但沒有減少。更比之前盛大地向自己攻來。司馬雨燕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不敢相信,有些不自然起來。

    「好膽,奴家沒有動手。你倒開始坐不住了。」

    而此時更讓趙遠想不到的是,已經不知道執行什麼任務去的歐陽雪姬,又再扳回來。而且加入了刺殺司馬雨燕的大軍之中。

    趙遠大為吃驚,不過此時已經顧不得那麼多。手中長刃向司馬雨燕斬去之時,暗中留意了下歐陽雪姬的動作。

    只見兩柄利器向對方潮水一樣地衝去,司馬雨燕非但沒有任何的驚駭之色。平靜如水,只是自然而為。就那麼輕輕一拂。兩把神兵利器都被她拂得向後疾彈。趙遠差一點把持不住。心中難過得要命。

    不得已之下,只好先退了回來。與眾人組成畸角之勢,而此時司馬雨燕的目光,則打量到了歐陽雪姬的身上。

    見到偷襲之人是她時,不由得眼前一亮。

    而一邊的威天明,則知道剛才趙遠攻擊過去,本以為可以出奇不意地刺殺司馬雨燕。卻不成想吃了暗虧回來。猛然地向前一步,隔着大約五米遠的距離,向司馬雨燕發起挑戰。

    周圍的空氣,好像突然之間陷下去了。同一時間變得無比的熱烈。殺氣更是在此之時,達到了全盛之期。

    第二十九章以三對一

    而司馬雨燕則是盈盈放下了手中的玩物,輕輕搖搖嬌俏的小腦袋,好像是在笑威天明有些不自量力一般。

    把司馬雨燕給圍在當中的護法軍團好手們,有一種被她給吸近的感覺。都不由自主地或拍馬狂退,或身子後抑,與這股無形的力道相抗衡。

    更讓威天明好奇的是,隨着攻擊距離變近,對方好像成了一個無底的深淵一樣。不停地吸納着從四面八方匯聚來的激流。好像如果掉進去,永遠都別想再活着出來,着實讓人非常的震驚。

    如此厲害的武技,一干人等做夢都想不到。

    而此時身在其中的威天明,只覺得自己擊出去的氣勁,就像是打在了綿花上一樣。不着力的感覺,讓他差一點沒有吐血。大驚失色之下,只好先行撤退回來。學趙遠一般,暫時與司馬雨燕形成對峙之局。

    司馬雨燕則非常好奇地望了他一眼,問道:「想不到你的功力也倒不弱。不知道你與趙遠,誰的武技更為強橫一點呢。看得出來,你們是同門呢,奴家要是沒有料錯的話。你當是千手佛的弟子威天明無疑。是也不是。」

    威天明無言以對,本以為可以帶着眾多的護法軍團好手,將司馬雨燕給擊殺。少去一個魔頭,為護法軍團日後與鬼面霸王決裂做準備。現在看來,只是一個司馬雨燕,就已經夠眾人難受的了。更不要說殺她,不被司馬雨燕給滅掉,就已經很了不起。哪還敢作它想。

    此時趙遠靜了一下心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哈哈一笑道:「妖后我們傷不了你,但你也傷不了我們。這就表明我們之時力量的對比。並沒有太多的傾斜。不如就這樣,一拍兩散,日後我們約個時間再打,如何。」

    「呵呵呵呵。」

    對方本是隨意這麼一笑,卻又引得眾大漢為之傾倒之時。趙遠把握住機會,立即抬起長劍,碎玉劍在半空之中,劃出一個十分優美的孤形。向司馬雨燕斬去。

    司馬雨燕則不快不慢地,輕輕彈出兩指。分左右互點,擊在了空處。那兒正是下一刻趙遠向她發起攻擊的起點。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個人間地獄一般。充滿匯總了各種各樣的殺伐之氣。趙遠哪還能再前進半步,立即被其給迫了回來。兩次偷襲,都以無功而返告終。對司馬雨燕的認識,趙遠不得不加深了一層。

    一邊的歐陽雪姬,更是沒有心思再看溫水煮青蛙,大喝一聲,對屬下們道:「動手。」

    劍尖上,帶起一片的殺伐之氣,千萬點寒光,向對方前移。全都是冷森森的勁氣,頓時向司馬雨燕襲卷而去。速度不弱。

    其它的人,此時也一併的發起了攻擊。在歐陽雪姬的命令之下,一時間裏各種各樣的兵器如水涌至,向立在攻擊中心點的司馬雨燕擊去。

    趙遠想不通,為什麼司馬雨燕直到現在為止。還那麼的輕閒。好像周圍和即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與司馬雨燕根本就沒有半點關係一樣。但就在危險靠近之時,司馬雨燕再行出手。閃電探往左右各處,把各人的攻擊鋒芒全給擊震開去,兵器好像成了廢鐵,再也形不成威脅,起不了殺敵制勝的作用。

    高手如孫浩瀚和周如海等人,此時卻看得非常的清楚。司馬雨燕正以非常快速的身法,在眾多的好手之間穿插來回。第出一招,都會有人倒地不起,立即死去,就這麼輕輕鬆鬆地被司馬雨燕給解決。

    「啊。」

    一兩名好手,被司馬雨燕所殺。只因為他們施展的武器,是離司馬雨燕最近的。

    眼睜睜地看着下一秒就能夠將這個妖后給斬殺,卻在一個看慢實快的旋轉之下,立即將所有的入侵力量全數吸盡。反方向投往了離她最近的兩人,立即讓對方送了性命。

    其它的刀劍諸如此類的武器,都讓司馬雨燕給帶往一邊,失去了準繩。就連趙遠的神器碎玉劍,都沒有起到對她的絲毫作用。手指之間,反倒是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反侵過來,讓趙遠差一點沒有甩劍逃命。

    強大的力道狂泄而入。

    此時趙遠和威天明再也顧不得那麼多,聯手合袂,一起向司馬雨燕發起挑戰。而另外一邊的歐陽雪姬,則掌劍相交,錯開來去之時,已經向司馬雨燕的下盤斬去。同時手兒疾點她的穴道。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透體而入,司馬雨燕為之一震之時。

    她把趙遠和威天明同時來攻的力量給成功化解,並反送了一道力量給他們。不過卻與歐陽雪姬交襲個正着。她心為之一驚,由交戰到現在,還是首次遇到能夠有本事力撼之人。非是歐陽雪姬的武技比趙遠和威天明更厲害。而是前者已經營造出了可觀的形勢,才讓歐陽雪姬有機會乘虛而入。

    最為讓司馬雨燕不解的是對方射來的氣勁之中,帶着莫名的旋轉之力。比之單刀直入,或者說是落井下石更為讓人難受。一時間裏,像細碎的尖刺一樣送進來的勁氣,摧裂經脈,已經在局部對司馬雨燕造成了影響。難受得差一點失去反制之力。

    不過這樣的好情勢一去不返,當司馬雨燕再回過神來之時,一抹怒色在她秀美無倫的臉上閃過。顯然已經讓歐陽雪姬給惹怒,想殺她而後快。

    歐陽雪姬立即感到自己成了唯一的攻擊重心,被司馬雨燕的氣勁給包圍。周邊的人,無論離自己有多麼的近。都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就連趙遠都好像有力難施一樣,苦苦與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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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功德完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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