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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夜進城是現實的,畢竟在那個時候夜裏城門是要關上的,除非得了令准,否則就算是慈禧也休想夜裏進城,所以查鬼、除鬼只能放到明天了。
將屍體稍加處理後,小小先生便拉着我回了後山,有趣的是路過王鐵柱家的時候,小小先生依舊不死心,順勢偷窺了一下,然而王劉氏已經睡了,小小先生大大地失望了一把。
次日,天才剛剛發亮,外祖父便差人來喚,是時候進城了。
我和小小先生是不準備一大早進城的,畢竟我們又不趕時間,但奈何我外祖父催得急,便跟着莊上送茶葉進城的車隊一併出發了,這次車隊還多了兩人,一個是我外祖父,他要進城,我一點了不感到意外,畢竟城裏還有王石莊的生意,偶爾他也是要進城巡視一翻的,但另一個人卻是我沒有想到的,他便是我爹,一個只懂得讀詩書,教論語的傢伙,什麼時候對生意開始感興趣了?
查鬼、除鬼固然重要,但是全莊人的生計更加重要,所以我們進城的第一件事便是把茶葉送到了王石莊名下的茶莊當中,他們去交割茶葉的時候,一個人呆呆地站了在茶莊外,在那我忽然見到了一個讓小小先生羨慕妒忌恨的人,王鐵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媳婦王劉氏的緣故,我多看了他幾眼,卻發現他的印堂處黑得有些離譜,看來他最近會遇到大麻煩。在前面我就已經說過,小不先生曾教過我許許多多古怪的知識,只是礙於和小小先生之間不得隨意外泄的承諾,很多時候我都沒有表現出來。
在茶莊外大概等了半個時辰左右,他們才交割完生意上的東西,離開了茶莊,這次去當鋪的有四個人,我,小小先生,我外祖父,還有我那酸酸的老爹。
他來幹嘛?他該不會還在想着昨天晚上想着的事吧?我的心思全然放在了酸秀才老爹的身上,卻忘了將王鐵柱印堂大黑的事告訴小小先生,以致後來出現了一件不可挽回的事情。
根據當票的指示,我們一行人很快便找到了一間名為「大當富」的當鋪,但是當鋪卻沒有開門。
幾經周折,我們打聽到了大當富錢老闆的住處,一行人便往他家去了。然而,我卻有一個不好的預感,或許這次我們查鬼之行不會很順利的感覺。
果然,在我們還沒走進錢家大宅時,便聽到了錢家大宅裏面傳來了哭哭啼啼的響聲。
糟糕,出事兒了!
所有人的心一下提了起來,幾經周涉我們終於打探到了消息,錢老爺死了!
不多時,出去報官的下人便領着官差回來了,小小先生仗着和官差相熟的關係,我們也跟了進去。
果然,當我們走進錢家大宅的時候,一群人正錢家大廳內大聲哭泣,互相斥罵着,大婆說二婆是殺人兇手,二婆反口指責大婆通、奸,和姦、夫聯手謀殺了親夫,反正各種謀殺版本層了不窮。
官家辦事,哪容得刁民放肆?
大捕頭當即喝住了所有人,下令先行驗屍。
很我們在錢家大小兩位夫人的帶領下,去到了地上室存寶密室。密室的大門已經被砸得稀巴爛了,裏面的東西已經被搬空了,地面上還有許多大小不一的腳印,很顯然有人在案發後把密室裏面的東西清空了,這樣一來,證據也就完全被破壞了。
很快,我們在一個角落裏打到了錢老闆的屍體,但當我們看清楚錢老闆屍體的樣子時,我們都被嚇壞了,互相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忌憚之意。
這錢老闆的死狀和王大炮的一模一樣!
進入密室後,錢家大小二位夫人又再互相指責起來,這一次不但指責對方為殺人兇手,還指責對方帶人搶走了密室里的抵壓品。
在與小小先生交流得知在王石也有一具死因一模一樣的屍體時,大捕頭為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當他知道這兩起兇殺案的起因都極有來緣於一件抵壓品的時候,他當即要過了那張當票,詢問誰拿了那件抵壓品,可是偏偏大小二位夫人都矢口否認,說自己並沒有拿過任何抵壓品。
那些年月里根本不懂什麼叫做*,辦案的程序也相當的簡單,有嫌疑,抓,找證據,搜!
很快所有人,包括主人家,和下人都被集中到了大廳,而官差則對所有的房間進行逐一的排查。
然而,
一個多小時候過去了,那件抵壓品依舊沒有找到,大捕頭不免有些懷疑起來,畢竟那只是一塊二十兩的玉佩而已,對於這些大戶人家,區區二十兩都不夠他們吃一頓好吃的,所以他們是絕對不可能會為了一塊只值二十兩銀子的玉佩卻謀殺親人的,除非那件抵壓品根本就不是玉佩,但若是真的是那樣,那麼線索算是斷了,畢竟交易的兩個人都已經死了,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他們所交易的到底是什麼了。
線索已斷,大小二位夫人依舊互相指責着,大捕頭只得差人把錢老爺的屍體和一干人並送到衙門去,由知府大人進行裁定,而我們也只得自認倒霉,準備折返王石莊。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了那塊玉佩。
那塊玉佩既不在大夫人那,也不在二夫人那,而是掛在了一個小丫鬟的腰間。
不過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我並沒有說出來,因為我也是在衙門裏混過的人,一旦被他們發現在一個小丫鬟的身上發現死者的玉佩的話,這個小丫鬟極有可能便成了替罪羔羊。我已經害死過一個人了,我不願再因為我的原因害死一個無辜的人。
出了錢家大宅後,大捕頭帶人回去升堂了,小小先生也拉着我準備回家,但是我卻抵死不肯,如果我就這樣子走了,而那個小丫鬟又被那隻鬼所殺了的話,那豈不是還是我害了她一條性命?
所以任憑小小先生鞭抽,糖葫蘆引誘,我始終不願離開,那時的倔強和勇氣一直讓我感概至今。
終於在我吃掉第二十根糖葫蘆的時候,我看到了那個小丫鬟提着菜藍子,走出了錢家大宅。
受了那麼多的罪終於得到了回報,我開心直撲她而去,結果在觸碰到她前一刻,我被小小先生踩在了腳下,他教育道:
「你這個小王八羔子,大街大巷的,你能有點修養嗎?」
你家大爺的!
一個老流氓居然和我討論修養的問題,你能相信嗎?我當時就醉了!可讓我感到意外的是,我外祖父也跟着詆毀起我來:
「青木,看上人家了,要不要把贖回來慢慢玩?」
慢慢玩,慢慢玩?我玩你家大爺的!又是一個老流氓啊,難怪他們會做了那麼多年的朋友,果然是臭味相投,唯一算得上正常的人就是我那酸腐老爹,他的眼中只流露出恨鐵不成鋼的神色,可惜的是,那時的我還沒能讀懂他的意思。
就這樣,小小先生踩着我,我拉住了那個小丫鬟,經過一翻糾纏後,小小先生終於把他的臭腳從我嘴巴上移開,我才得以證明自己:
「玉佩,玉佩在她身上。」
聽了我的話,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小丫鬟,小丫鬟則表現得一幅莫名奇妙的樣子。
在我把小丫鬟腰間的玉佩摘下來時,所有人才反應過來,原來這玉佩近在咫尺,就在小丫鬟的腰間掛,其他人自是很好奇,為什麼我可以這麼肯定這塊玉佩就是我們要找的那一塊,除了小小先生。
他把在手裏看了一下,衝着其他人點點頭,然後問小丫鬟:
「小姑娘,你這玉佩是哪來的呀!」
「我,這是我祖傳下來的。」
「呵呵,是嗎?」小小先生朝着太陽的方向,高舉起那塊玉佩,在太陽光的照耀下,晶瑩剔透,但在中心的位置卻有着一道黑氣。
「這玉佩透亮中帶着黑氣,分明是剛從陰宅里拿出來的東西,你說這塊玉佩是從你祖輩身上得來的,莫非你的祖輩就是那倒斗之輩?」
倒斗,也是就所謂的盜墓賊,無論是哪個年代,盜墓賊都是官方打擊的對象,栽贓陷害這種工夫小小先生已經在我身上用了無數次了,自是熟練非常了,一句話便打小丫鬟害得兩眼淚汪汪的,看得年紀小小的我心痛不已。
「沒有,不是,我······」小丫鬟低聳着腦袋,委屈道:「這是老爺賞給我的。」
你家大爺的!
我和小小先生對視了一眼後,同時開口罵道:「流氓!」
這塊玉佩少說也值百十兩,送給老婆都心疼,更別提就這樣送到一個下人了,那錢老爺打得什麼歪主意,已經不須我們多說了,流氓二字已經高度概括了。
打發丫鬟後,小小先生把玉佩揣到了自己的懷裏,然後拉着我外祖父到城裏最出名的茶樓,吃喝一頓好的,期間並沒有發生什麼有趣的事,就不多說了。
一頓海吃海喝後,小小先生便拉着我們到了市集上進行採購,冠高紅亮的蘆花大公雞一隻,壯實的黑狗一條,還有硃砂,元寶,香燭這些鎖碎的東西。
看着自己女婿挑着一大擔東西落在後面,外祖父有些不忍,指着小小先生罵道:「這些東西莊上也不差,為何還要在這買那麼多?」
「我高興,我樂意,如何?」小小先生吹着口哨,像個小孩子一樣,一蹦一跳地往前進,繼續掃貨之行。
但是我很好奇?絲綢這些玩意於捉鬼、除鬼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