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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忙活着封妍秋和雲辰宇的成親事宜,而我則被叫到了慈祥宮見太后。老實說這是風波平息後我第一次去面見她,心情難免有幾分的忐忑。
越是靠近腦海中就清晰的想起瑾貴妃死前的畫面。
周遭的氛圍變得很是靜謐,沒有了之前忙碌不停的身影,讓我的步伐也跟着輕慢的下來。在公公的帶領下我到了一屋外,他恭敬的回,「商妃娘娘,您請吧。太后等着呢。」
困惑不已的看了他一眼,轉而探望着踏步而進,這是一間我沒曾料到的小佛堂。然而更讓我意外的是太后竟會跪在觀音像前禮佛。
許是聽到我的腳步聲,頭也沒回的問,「是商妃嗎?」
「回太后,是臣妾。」我的回話才落,太后便站起來,轉身看着我,面容憔悴,對着我淺笑。
這樣的她讓我有莫名的心疼也幾絲的困惑,「太后,您這是?」
她撥弄着手裏的佛珠,淡笑道,「商妃,哀家之前總是針對你,有過埋怨嗎?」
「太后言重了,是臣妾做的不好。」微證片刻,淡漠的回應道。
「你的表現哀家豈會不知,過往是哀家為了瑾兒刻意的針對於你,直到瑾兒慘死,哀家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所有的爭執不過是一場過眼雲煙而已。」
她嘆息着走到我的面前,難得的語重心長道,「現在哀家終於明白瑗太妃為何將自己隔離在後宮之外,不過是為了尋求心安罷了。」
人只有在經歷過失去,才會明白什麼對自己而言才是最為重要的。那些所謂的金錢、權利、地位,不過是人生的附屬品,若是你太過於執着,那麼你就徹底的輸了。
「我想太妃已經沒有遺憾了。」我回答道。
「是啊,但是哀家卻是滿心的罪惡。若哀家能夠多做一點,多為他們想一點,也許事情便不會發生演變至此。」
我默默的聽着,她這次來找我的真正目的。
「哀家從一開始就知道,皇上對你確實是情有獨鐘的,但是他身上背負的責任不單單的一個丈夫,更重要的是那些百姓都等着他為他們做主。」
「臣妾知道。」這一點我的心裏十分的清楚。
第一次她主動拉起我的手,用平和的語調勸說道,「也許哀家接下來的話讓你無法接受,但是哀家還是必須要對你說,離開皇上吧。」
頓時心裏一沉,詫異的凝視着她,半晌說不出話來。
「裴丞相的事情想來你也是非常清楚的,你有難皇上奮不顧身的親自帶隊去救你,若是萬一遇到了什麼意外,你讓大喬王朝的百姓怎麼辦?江山、美人,兩者可想而知,在皇上的心目中你才是最重要的,甚至重過了江山。」
她的意思我大抵已經明白了,一個帝王若是被人抓住了軟肋,勢必時刻會受到他人的要挾。今天有裴丞相,他日可能還會有許多同樣抱有野心的人。
躊躇糾結的許多,才欲言又止的吐露出艱難的回答,「太后的提點臣妾定會好好的回去琢磨的。」
「商妃,哀家並不是不願讓你在這個後宮站住腳踝,只不過哀家要對先帝負責,對清妃負責,更要對百姓負責,你明白嗎?」
勉強的擠出一絲笑意,「臣妾明白。」
太后的話一直縈繞在我的心裏,揮之不去。
任憑眼前的桃花紛飛,迷離了我的視線,而我看到的都是喬納蘭的身影,難道我真的要註定離開他的身邊嗎?
「雪兒,在想什麼呢?」有雙手從背後抱住了我,很溫暖,很眷戀,那是讓我慢慢的沉淪的味道。
很難想像喬納蘭又會像現在這般親昵的呵護着我。
心裏即將上演的離愁別緒在深處翻江倒海。
一個轉身,縮進了他的懷裏,肆意的享受此刻的溫存,「皇上,我真的不想離開你。」
「說什麼傻話呢,就算你要離開,朕也不會讓你離開的。」他緊緊的將我擁入了懷中。良久,才在耳邊你呢喃道,「明天去看看勉意好嗎?」
說到這個小皇子的確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他了,現在提起來還真是有點想念的。
「近來皇后的身子不好,又病下了,如果可以朕決定先讓勉意交由你看顧,等皇后的康健了再給接回去,好嗎?」
「好,只要你覺得可以都好。」順從的答應。
於是第二天,我真的帶着彩月和明霞她們到鳳儀宮,惠芸皇后病怏怏,一副羸弱的模樣坐在太妃椅上。
在宮女的攙扶下起身,笑着對我說,「妹妹,這段時日怕是要讓你操心了。」說着又咳嗽的幾聲,「你看我這身子真是越來越沒有用了。」
「皇后還是放寬心早日將身子調養好,這外人再要也比不上自己的親生母親。」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
熟睡中的勉意在嬤嬤的懷中被抱了過來,不想打擾她休養決定還是早些離開,「皇后,勉意妹妹就先抱走了,若是你身子好些了,想他了,再給你抱回來。」
她依依不捨的深望了勉意一眼,強裝笑意道,「蓮兒,送商妃。」蓮兒領命一路陪着我們出了鳳儀宮。
此時一大臣從另一邊迎面而來,蓮兒請退後轉身去接此人,但是這個我看着很是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是在哪裏見過。
禁不住彩月她們的呼喚,轉身在回花晨苑的路上行走着,氣氛一度變得很是沉寂。反倒是一直抱着勉意的嬤嬤失言道,「這邢御醫都快成了皇宮的御用太醫了,皇后但凡有個小病小痛的就往鳳儀宮跑。」
御醫?此刻那人的身影在我記憶深處被勾了出來,原來那次我得了過敏之症跑到太醫局,是皇后幫我解的圍,而幫我問診的人就是這個被喚作邢御醫的人。
「想來這個邢御醫的醫術精湛,否則皇后怎會這般倚重。」
意識到自己失言的嬤嬤,忙尷尬的回應道,「是是,奴婢多言了。」
自打這勉意入住花花晨苑,這原本清冷的小日子又平添了幾分的樂趣和歡聲笑語。
松竹梅也不是的來探望這個小傢伙,甚至還弄的手忙腳亂的。
每每看着她們逗勉意玩的模樣,總是不經意的設想,如果我的孩子還在的話該也是這番情景。
思到四處,心總會隱隱作痛。
得了空的嬤嬤,唯唯諾諾的靠近,我見她似乎有些害怕我,便將她喚到了跟前,放柔聲音道,「嬤嬤,你就讓她們看一會兒吧。這平日裏照顧小皇子也挺累的,趁機歇息歇息。」
她畢恭畢敬的行禮道,「多謝娘娘的美意,奴婢不累。」
「嬤嬤,你入宮多久了?」
「將近二十年了,可自從皇后進宮,奴婢便伺候她左右。」
二十年,所有的青春年華都在這種牢籠里虛度了,忍不住繼續談話,「嬤嬤想過要離開後宮跟親人團聚嗎?」
她的眼神變得暗淡了,失落道,「奴婢早就沒有親人了,即便是出了宮也無家可歸,還不如老死宮中。」
心裏湧現一絲的心疼,若非無可奈何誰會背井離鄉到這裏來為奴為婢,過着戰戰兢兢的日子。「皇后是個好主子,嬤嬤跟着她該不會受苦的。」
「是,皇后的確是個好主子。但……」面色也跟着陰沉了,「畢竟人無完人,也有做錯事情的時候。」
不明白她話中所指,詫異的問道,「嬤嬤說這話的意思是?」
「請恕奴婢胡言亂語,娘娘不要深究了。」她慌張的掩飾自己方才的話。
她不說我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但是好奇心被她勾了起來,我真的很想弄清楚,於是我特意找了尋梅,幫我請邢御醫來一趟。
吩咐松竹梅不要讓嬤嬤出來,想來她定是知道些什麼事情的,該是跟皇后有關,所以切不可讓她知道從中阻撓。
謊稱身子不舒服,讓邢御醫請脈,他看到我時卻是有着幾分的維諾和緊張。
反常的舉動讓我更加的困惑,「邢御醫聽說你專門負責皇后的病症調養,想來這醫術也是在太醫局首屈一指的,給本宮看看為什麼這腹部會隱隱作痛。」
他的手一抖,緊張的說,「娘娘過獎了,比微臣醫術高超的大有人在。」
「邢御醫難道你還不明白這次讓你來的目的嗎?聽說你跟皇后的關係……老實交代吧,我和商妃都知道了。」
尋梅這一番編扯讓他更加的驚慌了,直冒冷汗,我還未發聲就見他撲通一聲跪在了我的面前,求饒道,「娘娘,饒命啊。這都是皇后讓微臣做的,那日娘娘來醫治過敏之症,微臣查出了喜脈,可皇后讓微臣隻字不提,更……」
「更什麼?」這個震撼的消息充斥着我的意識,只覺惱恨湧上了心頭,憤憤的盯着他。
他顫抖着身子,膽怯的回道,「皇后讓微臣在給娘娘治療的藥中放入少量的滑胎藥,所以這才……」
「本宮的孩子是你們害死的。」想必現在我定是咬牙切齒,一直以來我都認為是解毒的後遺症,卻沒曾想……「滾,本宮現在不想看到你,不想本宮後悔的話就快滾!」
意外的得悉真相,反而是一個折磨,侵蝕着我的思想,我的情緒,我怎麼也料想不到,那個我從未敵意過的芸姐姐,竟然會迫害我和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