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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之上,波雲詭譎。
堂下坐着太守,還有兩個雄赳赳氣昂昂的青年,就連受審的劉英,都身姿筆挺,氣度不凡。
反倒是坐在堂上的郡丞,有些無精打采。
「太守大人,要不,這案子還是您來審理?」
「哼,你自己惹下的麻煩,自己處理!」楊洪甩了甩袖袍,不作理會。
呂煥整理了一下官服,端正坐姿,望着堂下氣定神閒的劉英,他的眼神布上一層愁雲慘澹的陰霾。
罪證都被楊洪收走了,這案子還能怎麼審?
呂煥正了正嗓音,問道:「堂下何人?」
「……布衣劉英。」
呂煥頓了片刻,又問:「家住何方?作何營生?」
「回大人,小子家住承德巷,主要做些製鹽販鹽,以及賣書的行業。」
劉英翻了翻白眼回答,這些事情您捉人之前能不知道嗎?即便是走個過場,您也不能這麼隨意吧!
由此可見,呂煥內心如何迷茫。
開場白之後,呂煥漸漸進入狀態。
「據本官所知,你來到成都也才一年多,一年置辦如此龐大的家業,超乎常理。本官問你,你可是魏軍奸細?」
劉英振聲回道:「大人,我並非魏軍奸細。」
總算問到點子上了,不容易啊。
呂煥把眼一瞪,陰翳的眼神透着一絲精芒,進入狀態之後,反而忘了這是走過場,他開始本色出演。
他把驚堂木用力一拍,尖銳的聲音低吼一聲:「不是奸細,你繪製成都地圖是何用意,而且地圖精細到令人髮指的地步,這你怎麼解釋?」
換作往日,堂下的嫌犯被他這麼一瞪眼,低音咆哮震一下耳朵,兩側官差配合着頓一下殺威棒,做出凶神惡煞的表情,嫌犯早就被嚇得何年何月偷看寡婦洗澡的事都交代了。
但今日,官差屏息凝神,不敢造次。
聽審的三位大人兀自靜坐,氣勢卻十分磅礴,他們才是真的嚇人,被嚇的人不是嫌犯而是坐在上面的主審官。
到了這一步,劉英只要隨便給出個理由,張苞三人助威一下,這件事就揭過了。
「很精細嗎,地圖呢?」劉英沒有太大感觸,他不過是按照比例尺作圖,並且把街道全都畫出而已。
呂煥有些坐蠟,圖被楊洪收走了,他看向頂頭上司:「大人,這……」
這罪證都沒有,沒法審了。
楊洪皺了皺眉,把地圖從懷裏取出,交還給他。
張苞是第一次見到所謂的「罪證」,這份地圖,果如呂煥所言,精緻得過分,他負責巡防,一眼就辨認出這份地圖和成都佈局一模一樣!
「現在你可以解釋了,你畫這張圖有何用意!」呂煥把地圖往桌上一拍,大聲喊道。
楊洪,張苞,糜威三人,齊刷刷將目光轉向劉英。
他們自然是信任劉英,但也止不住心中好奇。
望着這份圖紙,劉英陷入無限感慨,腦海中浮現一段掩埋已久的記憶。
那是他剛來成都的時候,舉目無親,錢財也在路上用去大半,窮困潦倒,若非東家在成都還有一座小院,他連安身之處都沒有。
當時,他想着憑藉後世的記憶,在這裏大展拳腳,為此,他做了一些規劃。
但是沒有戶籍,舉步維艱,被查到就可能被抓去屯田,更遑論經商。
一身本領無處施展。
這份圖紙就是當時所繪。
這其實是一份道路施工圖,劉英連修路的工程隊都考慮過。
把成都城內的黃土大道翻修一遍,換成水泥路,蹭點官府的工錢,不說大富大貴,至少衣食無憂。
但考慮到官府當時動盪和拮据的財政,未必能接納他的道路規劃,劉英只好作罷。
這份圖紙也跟着塵封。
「楊大人,益州官府可曾考慮過,把城內的道路修一修?」劉英沒有回答呂煥的提問,轉而看向安坐一旁的楊洪。
楊洪捋了一把鬍鬚,不解地道:「修路?有必要嗎?」
劉英指着堂上,放在桌案上面的地圖,道:「小子曾經突發奇想,要把成都的主幹道修成石頭路,這份圖紙,其實就是當時所繪。」
「城內凹凸不平的道路,一到下雨天,到處都是泥濘,車馬難行。諸位設想一下,如果有幾條石路,路面乾燥的時候不會捲起黃沙,下雨天仍然是一片平坦堅硬,走在上面不用擔心泥水,是不是很美妙!」
聞言,楊洪一怔,抓着鬍鬚的手都忘了放下。
天下的城池何其之多,但唯獨洛陽這座通都大邑,才會鋪上石板,修成堅硬的石路。
成都放在益州是人口大城,然而,與輝煌的洛陽比起來,就和鄉下差不多。
道路是非常原始的黃土大道。
每逢下雨天氣,他也會抱怨一下路上的積水,但這樣的生活過了幾十年,早就習以為常。
官府有餘錢的時候,最多把路面平整一下,楊洪從未動過用石板修路的念頭。
楊洪張了張嘴,吶吶地道:「這……修一條石路固然是好,但勞民傷財之舉,不可取!」
「大人想岔了,如果只是修主幹道,由南到北,由東到西,各修一條,耗費不會太不多,算不上勞民傷財。」劉英輕笑着說道。
楊洪雙眼微凝,劉英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讓他有些看不懂。
楊洪追問道:「你認為要用多少錢,才能修這麼兩條石路?」
這可是石路,開山採石,把岩石鑿成規整的方形,再把表面打磨平整,費力且耗時。
即便只修兩條主幹道,所用石料數量非常龐大,徵調的民夫、石匠不知要多少人。
勞民傷財,一點都不誇張。
劉英卻不這樣想,費力不討好的事他才不干,鑿刻石板過時了,水泥路了解一下!
「如果是讓我來修路的話,三萬貫就差不多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
楊洪與張苞、糜威驚坐而起!
滿堂的官差「唰」的一下,甩着腦袋全部看向劉英,目光中滿是吃驚!
「這不可能!成都可不是小城,三萬貫修兩條石路,打水漂都不夠!」呂煥脫口而出,道出了其他人的心聲。
張苞震驚地瞪大雙眼,他不擅長財政,但也知道修路費時費力,三萬貫不夠!
「劉英,快別胡說!」做兄弟的肯定挺你,但這次挺不住了!
「我沒胡說,這是我經過測算之後得到的結果,三萬貫我能給成都修兩條石路!」
劉英當然沒胡說,實際上,按照他規劃的成本,主要是工人的工錢和工具,實際上一萬多貫就夠了。但做生意的哪有報成本,當然按雙倍報價!
楊洪咽了口口水,一張老臉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劉英給出的報價相當低廉。
但他老成持重,不會簡簡單單地就被劉英唬住,修路考慮到工期,如果只是價錢低廉,然後施工緩慢,偷工減料,那還不如不修。
楊洪問出了他的疑惑:「你覺得需要用時多少,調用多少民夫?」
這些內容,劉英當初規劃的時候早有考慮,「用時三個月吧,工人的話……」
劉英沉吟了一下,考慮到呂煥轉給他的二百青壯,至少還要一百工人。
劉英豎起了一根手指頭!
「一千人?這麼少!」楊洪已然驚叫出口。
一千個人,用時三個月,花費三萬貫,修兩條石路,這……
這真的做得到嗎?
楊洪心頭砰砰劇烈跳動,一片火熱!
以前不敢想,是因為做不到,現在劉英告訴他,完全可以!
楊洪激動了,望着劉英的眼神無比火熱,聲音發顫地道:「劉英,你隨老夫過來,我們到後堂詳談!」
劉英嘴角抽搐一下,很想說,我只要一百人。
但既然楊洪願意給一千人,劉英自然沒有二話。
當即興高采烈地跟在楊洪後面,從大堂側門走入後方,直奔楊洪的值廬而去。
張苞魁梧的身軀站了一會兒,和糜威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抹震撼。
他們以為劉英在說大話。
但劉英卻很肯定地告訴他們,他可以的!
「俺這兄弟,本領槓槓的!」
「不是你兄弟,是我們兄弟!」糜威糾正他的說辭。
二人抬腳,步上通往後堂的側門,臨走之前,張苞突然回過神,轉頭看了呆若木雞的呂煥一眼。
「呂大人,該宣判了!」
「啊?」呂煥驚醒。
嫌犯都走了,宣判個寂寞!
他無力地囔囔了一聲:「本官宣判,劉英無罪!」
堂下空無一人,唯有庭院外面的天空飛過兩隻烏鴉,呱噪地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