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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門而入。
裏面沙發上坐着一個男人,花花綠綠的燈光之下,他的那張毛孔粗大又油膩的臉上泛着油光。
穿着西裝,左擁右抱,身前還蹲着兩個風塵女人,其中一個正打開了一包跳跳糖倒進了嘴裏。
「霍老闆!」
成棟走了進來。
霍德庸看了過來,「成老弟來了!找地方坐!」
成棟坐了下來,霍德庸腦袋一偏,那兩個風塵女子朝着成棟走了過來,一左一右趴在了成棟的身上,兩隻手不老實的撫摸着。
霍德庸看了一眼王悍,又把目光落在了成棟的身上,「你弟弟沒來?」
「太累了就沒來。」
霍德庸從自己的兜裏面掏出來了一張卡扔在了茶几上,手指頭敲了敲,銀行卡被推了過來。
「不讓你白跑一趟!拿着吧,就當是給弟兄們的茶水錢。」
「多謝霍老闆!」
「你我之間不談謝,對了,近些日子,讓你的人繼續盯着藏龍村那邊,觀察十佬會那幫人的一舉一動!」
霍德庸再度提醒道。
「看好你的那個弟弟,他瘋瘋癲癲的辦事太沒規矩了,十佬會的年輕一代,要真是把他們惹毛了,你弟弟的那點瘋在那幾個年輕人面前還是不夠看,老老實實的盯着,這筆錢你們輕鬆拿。」
「知道了。」
霍德庸斜了一眼成棟,「我想一個人眯會兒,你還有別的事情嗎?」
「沒了。」
成棟起身往外走去。
霍德庸躺在沙發上閉着眼睛,左擁右抱着,一隻手不老實的滑進了雪白領口。
「火氣有點大!」
「老闆喜歡跳跳糖還是果凍?」
「怎麼刺激怎麼來!」霍德庸躺在沙發上閉着眼睛享受。
幾秒後,霍德庸怪叫一聲,捂着褲襠從沙發上翻滾着跪在了地上。
喉嚨中發出慘叫聲。
「你剛才吃了什麼?」
「芥末。」
霍德庸抄起來一個酒瓶子就要砸,那隻手被一隻腳踩在了茶几上。
連忙抬起頭一看,發現是跟着成棟一起來的那個戴着鴨舌帽的年輕人。
「你找死是嗎?」
霍德庸體表炁體浮現,剛要使勁,王悍腳下力氣更大,直接給霍德庸胳膊踩斷了。
啊!
霍德庸捂着胳膊,惡狼一樣盯着王悍。
「你是誰?」
王悍坐在茶几上。
把鴨舌帽摘了。
俯身朝着霍德庸靠近,霍德庸盯着王悍,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但是一瞬間還有一些記不起來了。
「不知道老子是誰?不知道的話你讓人跑到我們家來幹什麼?」
王悍抄起來一個瓶子朝着霍德庸的腦袋上就是一下。
霍德庸捂着腦袋再度往後縮了縮。
這一下好像給砸的開竅了,這才記起來之前看到過王悍的照片。
「你是十佬會九公子王悍!」
「記起來了?」
王悍點了根煙,揮了揮手,那幾個風塵女人紛紛朝着門外跑去。
霍德庸盯着王悍,「成家兄弟倆被你買通了?」
「能不花錢辦的事情為什麼要花錢?」
霍德庸有些發福的身子挪到了沙發上,岔着腿坐着,腦袋疼,胳膊疼,der也疼,一時間不知道該捂着哪裏了。
忍着疼盯着王悍,「我是不會說的!」
「我還沒問呢!」
霍德庸靠着沙發靠背,「你問我也不說!我們就是吃這口飯的!你也別指望那些藥或者酷刑撬開我的嘴,我是接受過訓練的,那些對我根本沒用。」
王悍夾着煙的手撓了撓鬢角,雙瞳瞬間變成了豎瞳。
霍德庸雙瞳緊跟着變成了豎瞳。
「把知道的都說一遍,老子懶得問了。」
王悍拿起來一瓶酒就要喝,仔細一看發現上面沾着口紅印立馬嫌棄的丟在了一邊。
霍德庸木然的看着王悍,「隱世家族,嚴家!帝佬十天前撞破了嚴家老祖用處子練功的事情,雙方大打出手,後來帝佬接連在隱世江湖大打出手,嚴老聯合了幾家,暗中派人找到了我,讓我不露痕跡的去鎖定十佬會的總壇!到時候他們會突然襲擊,一口氣把十佬會總壇給端了!男的全部血洗,女的拉走當娼妓。」
王悍抽煙的手一頓,朝着霍德庸招了招手,霍德庸機械的朝着王悍靠近。
啪啦!
王悍朝着霍德庸腦袋上就是一瓶子。
「他們決定什麼時候動手?」
霍德庸低着頭,腦袋上的鮮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流,「他們現在還有別的事情要去做,做完了事情就會出手,最早兩個月之內,最晚三個月之內!」
王悍彈了彈煙灰,這個時間和帝佬說的三個月之內不謀而合。
照這麼看,帝佬應該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王悍把玩着手機,還是很好奇帝佬那邊的計劃。
打了個電話過去。
沒想到帝佬這一次接的很快。
沒等王悍說話,帝佬就喝了口茶之後罵罵咧咧道,「找到嚴家派的人了?」
「啊?嗯!老頭兒,你都啥打算啊,人家都欺負到咱家門口了!這不干他?」
帝佬沉默了很長時間,很嚴肅的說了一句無厘頭的話。
「老九,往後一個人的時候,遇事多動動腦子,別太衝動,有些路,你得一個人去走,這個世界有太多的為什麼了,你不能遇事就問為什麼,而應該去想是什麼,我們生於混沌,又湮滅於混沌,最終於混沌中涅槃重生,相由心生,心若靜,世界靜,混沌初顯,大音希聲處,方知我是我。」
嘟嘟嘟...
電話就這麼掛斷了。
王悍聽得一頭霧水。
不知道老頭兒這是唱哪出。
完全他媽的聽不懂啊。
但唯一聽出來的是,王悍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可能會獨自一個人面對很多問題。
帝佬的算計王悍是有了解的,既然帝佬都已經猜到了王悍找到了嚴家的人,那就證明,帝佬早就對隱世家族以嚴家為首的幾家想要對十佬會出手早有預料。
剛才的那些話,帝佬是想要讓王悍知道一些東西,但是又像是之前帝佬不止一次說過,有些東西太過於顛覆世界觀了,帝佬沒有把話說明,只是讓王悍去獨自領會。
王悍叼着煙,掃了一眼霍德庸,「給老子表演個節目。」
霍德庸站了起來,抹了一把腦袋上的鮮血,拿起來了話筒,清了清嗓子。
「愛你孤身走暗巷,愛你不跪的摸樣...」
王悍應激一樣噌地站了起來,朝着霍德庸就是兩腳,「愛愛愛,愛你大爺愛!」
消了氣,從桌子上拿起來一個果凍扯開就要吃的時候一臉嫌棄的扔在了茶几上。
「該幹嘛幹嘛,嚴家的任何動向都給我匯報,聽懂了嗎?」
霍德庸低着頭,「明白!」
王悍把煙頭彈進煙灰缸,看了一眼時間。
八點多了,距離風老說的鎮龍閣鎮龍使老師來還有差不多兩個小時,回了趟家,把家裏的床單被套換洗了一遍,和蘇祈膩歪了一會兒開車去了火車站。
從十點半等到了十點五十,王悍愣是沒等到,心裏面合計這位該不會是和解招娣一樣是個倒霉蛋子吧。
正要進去找的時候,風滿樓的電話打了過來。
「風老,那位前輩是十點半到站嗎?我是不是來早了?他怎麼還沒出來?」
風滿樓這個不靠譜的老色批尷尬的笑道。
「我記錯了,他是七點半到站,我給你說成了十點半到站。」
王悍黑着臉,「那...那你把他手機號給我!」
「我剛打電話了,沒人接,應該是沒電了。」
怕王悍要暴走,風滿樓立馬開口道,「但是你放心,他記得咱倆的手機號,一旦手機有電肯定會給咱倆打電話,再等等。」
掛了電話,王悍進去調監控的時候,兜里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隨手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道聲音。
「小閣主?我是師清泉!嘿嘿!」
王悍立馬反應過來了這應該就是鎮龍閣的那位姓師的前輩。
「前輩,您現在在哪兒?」
師清泉的聲音傳來,「我在派出所,你能來保釋一下我嗎?嘿嘿!」
王悍給幾個工作人員道謝之後朝着外面走去,「怎麼幹到派出所了?幹啥了還需要保釋?」
電話那頭傳來聲音,「我把人捅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