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看法可能會帶着極重的個人情緒。」沈有清望着神色深沉的張右禮,開門見山的說道,「張宗主是知道我和沈秋落的關係如何。」
「說吧。」張右禮擺手。
沈有清什麼脾氣他又不是第一次了解。
想到接下來的話語有可能會有億點點冒昧,沈有清先作揖。
張右禮見她這個架勢,後悔騰地一下冒出來。
「秘境裏我對喬九笙是下了死手,如果沒有人幫忙,她不可能活着離開秘境然後奪舍重生。」沈有清動聽的嗓音十分銳利,「之後也就不會有魔修進攻一鳴山等一系列事情。」
「此事弟子可以作證。」謝長宴冷冰冰的聲音響起來,「沈有清下了死手,是以喬九笙出現在一鳴山時我們才會這麼震驚。」
張右禮頓時就明白了沈有清的意思,他開口問,「沈秋落?」
「一鳴山就好比魔宮,這個比喻不誇張吧?」沈有清問。
張右禮搖頭,「不誇張。」
中洲城是修仙界的核心地帶,這個舉例子並不誇張。
「喬九笙和陸縉帶着魔修忽然出現,這就好我們帶着一堆修士越過守護界躲開魔修出現在了魔宮。」沈有清舉了一個例子,「張宗主覺得呢?」
「內鬼。」張右禮毫不猶豫的開口,緊接着就明白了沈有清的意思,「你覺得那個內鬼是沈秋落?」 陽光
不等沈有清開口說話,謝長宴冷冰冰的聲音響起,「也能說的通。」
張右禮微微側眸看過去。
長宴怎麼忽然話多起來了?
「她的身份。」謝長宴同自家師尊說道,「沈家三小姐,而一鳴山又正好是在中洲城。」
張右禮沒有開口表態。
誠然,長宴說得不無道理。
「我不信諸位宗主沒有查這件事。」沈有清開口。
張右禮開口,「沒頭緒。」
沈有清也不糾結這個問題,她開口說起下一件事情,「好,那接下來就是傳送陣的事了。」
「傳送陣的另一端是在陸縉的魔殿,籌謀這件事的是喬九笙。」沈有清雙手一攤開口,「又出現了。」
一次兩次可以說是巧合,和三次四次呢?
這是巧合能解釋的嗎?
張右禮心裏的那一杆天秤已經逐漸偏向沈有清了。
謝長宴那就更不用說了。
他早就偏到沒邊了!
「沈秋落在魔界最大的磨難就是被抽了天生劍骨。」沈有清抱着胳膊,「看上去沈秋落在魔界遭受了很大折磨,可如今天生劍骨回來了。」
生怕沈有清不知道,張右禮開口補充道,「在此之前,另外半截天生劍骨也被送來了。」
「好,如今完整的天生劍骨都在修仙界,安回去應該不成問題,那麼請問沈秋落損失了什麼?」
沈有清一句話叫師徒倆陷入沉思。
「天生劍骨只有在沈秋落體內才有價值不是嗎?」沈有清上聲音徐徐,「魔界為什麼非要抽出天生劍骨?為了折磨她?既然要折磨,為何又要把天生劍骨送回來呢?」
「趙令羲是羲魔王,區區一個沈秋落,他如果真得不想抽取天生劍骨大可以拒絕不抽,他為什麼非要同意呢?」
「就憑他的本事,魔尊會因為沈秋落而殺了他嗎?」
一聲又一聲的疑問讓張右禮醍醐灌頂。
看着張右禮晦暗不明的神色,沈有清丟出最後一句直剖內心的話,「張宗主會在這個時候找來,不就是因為不信任他們嗎?」
但凡張右禮對趙令羲和沈秋落有那麼一丟丟信任,他都不可能會在這個時候找過來,更不可能將信件給自己看。
「你為何會知道趙令羲?」張右禮緩緩問出自己的問題。
沈有清挑了下眉,「藏書閣我沒少去。」
張右禮瞭然。
「師尊,趙令羲曾改良過三品清心丹。」謝長宴冷冰冰的聲音響起,「換而言之,只要是個丹師,就不可能不知道他是誰。」
張右禮側眸看去,眼裏的眸光冷沉起來。
沈秋落是丹師,她早能煉製三品清心丹,她沒道理不知道趙令羲是誰。
所以
「或許沈秋落信不得,那趙令羲呢?」沈有清問,她看了眼那封信,「萬一他是真的要投誠呢?」
「」張右禮略帶無語的看着沈有清,「這話你信嗎?」
沈有清一句話脫口而出,「我又不是傻子。」
趙令羲到底因為什麼墮魔她不知道,但她可以篤定趙令羲絕對不是因為要以身入局才墮魔的!
她沈有清不是傻子,他張右禮看上去就像是傻子了?
謝長宴默默將手裏看完的信件遞過去,「師尊打算怎麼辦?」
被謝長宴打了個岔,張右禮也懶得說沈有清,他將信件收起來,「我打算將計就計。」
沈有清和謝長宴點了點頭,但都沒有多問。
「你的傷月家有辦法嗎?」張右禮關心了沈有清一句。
沈有清點了點頭。
張右禮沒多問,只是擺了擺手,「回去吧。」
收起結界,他目送兩人走進月家結界後才離開。
這邊的倆人都不約而同的沒走傳送陣,而是順着山路走上去。
「我想問一問,你見到的趙令羲是個怎麼樣的人?」謝長宴舉着夜明珠照亮蜿蜒的山路。
沈有清提着裙擺順着台階往上爬,「不是好東西。」
真是預料之外卻又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我對他沒有半點好感。」沈有清繼續說道,「如果可以,我倒是想將他的頭顱帶回來。」
謝長宴沒忍住看了一眼沈有清。
她要不要聽一聽她在說什麼?
「我倒是想帶君宿的腦袋,但君宿修為太高,沒把握。」說到這的時候,沈有清臉上寫滿遺憾。
謝長宴望着沈有清的目光複雜不已,他開口提醒道,「沈有清,你現在才金丹期。」
「這叫放手一搏。」沈有清擺了擺手,「你們站在我的立場也會這麼幹。」
雖然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但謝長宴還是要說沈有清兩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沈有清有些狐疑的看着謝長宴,「你怎麼變囉嗦了?」
謝長宴收回目光拾級而上。
夜明珠散出的柔和光芒照亮了兩人腳下的路,四周漆黑靜謐卻不會叫人覺得陰氣森森。
安靜的環境裏,倆人都沒有在說話,氣氛不算僵硬。
半個時辰後,兩人總算是走到了山上傳送陣那邊。
不遠處的燭燈下立着一道頎長身影,大半身體藏在陰影中的男人有些看不清面容和表情。
「回來了?」低沉冷冽的嗓音喜怒不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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