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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大禮堂,從旁邊的旋轉樓梯直上八樓,在樓梯的盡頭有一道閃閃發亮的櫟木門,門上有一個獅身鷹首形狀的黃銅門環。
這就是校長辦公室。
雖然來的次數不多,但修斯對鄧布利多的辦公室佈局並不陌生。
福克斯在門後一根高高的鍍金棲枝上棲息。
寬敞、美麗的圓形房間,充滿了各種滑稽的小聲音。
桌子上放着許多稀奇古怪的銀器,旋轉着,噴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煙霧。
桌子旁邊的一個玻璃匣子內放着格蘭芬多寶劍,玻璃匣子對面一個黑柜子裏擺放着冥想盆。
牆上掛滿了昔日男女老校長的肖像。
修斯一進門,小天狼星的祖父,菲尼亞斯校長的畫像就迫不及待地跟他打招呼。
只見鄧布利多一邊給分院帽撓痒痒,一邊安慰着它。
「老夥計,你可不能撂挑子啊!作為千年神器,你肩負四巨頭的遺志,小巫師也需要你的專業測試。」
「哼!需要個屁,你怎麼解釋現在的小鬼都開始對我編排起來了?」
「他們還是個孩子呀!哪裏知道你……哎,正主來了。修斯同學,你惹出的麻煩,你自己解決!」
乍聽之下,修斯很是疑惑,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這個好好學生,怎麼會到處惹麻煩呢?
分院帽對修斯並不陌生,除了三年前分院時,修斯的潛力就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再就是今晚艾瑪記憶中,修斯對它的編排。
結果,修斯此時一臉無辜的模樣,讓魔帽大人很是氣憤。
「好你個小鬼,實在是太虛偽了,到處誹謗我是一頂破舊的工具帽,現在又裝起懵懂無知來!」
「你要這麼說,我就懂了。」
修斯敢肯定,艾瑪分院時,被分院帽探查了記憶,不然它怎麼會發現自己跟艾瑪的對話呢?
「工具帽怎麼了?」
「您可是霍格沃茲這所千年魔法學校最關鍵的道具呀!可以說,沒您的無私奉獻,霍格沃茲的教育根本傳承不下來。」
……
修斯一頓彩虹屁,誇得魔帽大人五迷三道地扭起帽尖來。
但分院帽還是不滿意,它今天才知道,原來人類社會是有退休這檔子事情的。
就連那些麻瓜物品都有報廢期,這不就是非人類的退休麼!
所以它才嚷嚷着,校方必須給它規劃退休。
「按理說,退休是合理要求。但後輩無能啊!一直找不到能接替你的帽子,霍格沃茲還離不開您吶!」
分院帽聽修斯這麼說,別提多驕傲了。
「那是,我可是萬中無一的千年神器。」
修斯趁熱打鐵,幫它出謀劃策。
「雖然暫時無法讓您退休,但學校可以給您放假呀!」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休息三百六十四天,您看我這個提議如何?」
分院帽反問道:「那放假之後,我還需要工作麼?」
「放假了,還打什麼工?」
「但凡有人想讓您加個班,您都不帶搭理他的。啥叫千年神器?就是這麼有牌面。」
「以後啊!您全年只需工作一天,就行了。」
說退休,其實分院帽也知道可能性不大,但它一想到自己的委屈,就想鬧一鬧。
可現在,得老的結果卻如此之好,它完全不敢相信。
連忙問道:「果真麼?三百六十五天,只需要工作一天?」
「果真,不信你問鄧布利多校長。」
聞言,鄧布利多順着修斯的話,就義正辭嚴的表示,作為學校最老的員工,這一點牌面必須給。
魔帽大人害怕鄧布利多等下反悔,當即宣佈新的工作協議達成,以後它一年只上一天班。
心情大好的它,也不讓人幫它撓痒痒了,反而急匆匆讓修斯將它放回自己的桌面上。
「哼~哼哼~哼~」
斯內普看着哼着歌謠的分院帽,暗自慶幸:「還好分院測試只能分辨孩子們的潛力,不能影響他們的智商,否則,巫師的傳承全毀了。」
鄧布利多用眼神告訴修斯,算你小子將功補過。
他示意兩人坐過來,又為他們倒上一杯茶水。
修斯客氣地接過,淺抿一口就放下。
暗嗔,「還好我謹慎,真不愧是老蜜蜂,這得放多少蜂蜜啊?也不嫌齁得慌。」
「怎麼樣?」
鄧布利多坐下便問。
然後自己也端起一杯糖水,喝了起來。
斯內普照常扮演沉默者。
修斯為了不掃老鄧頭的面子,只好禮貌地表示風味濃郁、香甜可口,自己很喜歡。
但話音一轉,他勸慰道:「老年人最好進行低糖飲食。」
「謝謝你的關心,我確實不應該喝那麼多蜂蜜茶。」
「但我問的是,我將艾瑪安排到格蘭芬多,你覺得怎麼樣?」
修斯一愣,然後在心裏瘋狂吐槽:「你不說,我還不知道這原來是茶水。」
「可,茶呢?」
「不過,你如問我對這件事的看法,當然是想罵你啊!」
仔細剛擦鄧布利多的神色,毫不做作,修斯就知道肉戲開始了。
鄧布利多如此直截了當地提起此事,氣氛一下子凝固起來,就連嘰嘰喳喳的畫像們也安靜地看着他們。
好像吃瓜群眾一樣,期待着接下來的對話。
修斯心想:「姿態放這麼低,是沒把我當外人?看這意思,難道還想以心換心?是不是要來真的?」
鄧布利多的話雖讓簡短,神態也不慈祥。
但這恰恰說明,他沒有端着那副長者和校長的架子。
在他眼裏,修斯只花了三年就達到了成年巫師的水平,被狼人軍團襲擊,幾乎一個人就解決了麻煩。
所以,鄧布利多已經將他放在平等的位置。
修斯沒跟他虛與委蛇,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何必故弄玄虛呢?
「為什麼?」
修斯並未回答自己對此事的看法,反而反問起來,化被動為主動。
他想知道,既然鄧布利多沒有小看自己,那為什麼還要這麼安排?
只要不是心智不成熟的學生,誰都能從今晚新生名單的排序和分院帽的結果,看出問題來。
鄧布利多既然選擇了平等對話,以心交心,就不再自恃身份,說起了內心話。
他挪了挪臀部,背靠椅子,眼神迷離,時間仿佛回到了五十年前。
「當年,我還只是變形課的教授,校長是阿芒多·迪佩特先生。」
「我遇到了一個非常優秀的學生。當然,比起你來還差一點,你們都是斯萊特林。」
「他出身貧寒卻聰穎過人,父母雙亡卻智勇雙全,是學校里的級長和模範。」
「可以說,在沒遇到你之前,我幾乎認為他是我見過最出色的學生。」
「我想你們也應該猜到,我說的是誰!」
「他的原名是湯姆·里德爾,而不是什麼伏地魔。」
「我很後悔,沒有真正地關心他。至少,我應該引導他走上正路。」
「否則,就不會誕生一位黑魔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