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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我的蠱蟲!」
跌跌撞撞,陰柔男子雙腿跪地,幾乎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烈焰飛翅」無力的癱倒在地,企圖振翅飛翔。
卻無濟於事。
雙手顫抖着,他將自己的蠱蟲捧了起來,緊咬着自己的嘴唇,一抹血色從唇上流下來。
用着自己充滿恨意的雙眼,死死的盯着許知意。
「我跟你沒完,比賽規定上不是寫的清清楚楚…不可以…」
這隻蠱蟲可是他的心血,幾乎是用光了自己這些年所有的積蓄,倘若就這麼死去,那自己豈不是功虧一簣。
不僅被淘汰,甚至還犧牲了自己的烈焰飛翅。
「它沒死,我只不過是斷了它一翅而已。」
許知意冷眼掃了她一眼,自己用毒蟲用的理直氣壯,剛才要不是自己手下留情,能夠一劍把那蠱蟲劈到腸穿肚爛。
果真,隨着這句話落地。
那奄奄一息的蠱蟲,從地上爬了起來,只是渾身上下蔫了吧唧的,看不出一點精氣神。
「許知意——勝!」
腳尖輕點,凌空而踏,只在眨眼之間許知意就從天上落在了地上,劍上的毒素早就被她蒸發而去。
唇邊翹起一抹笑意。
許知意將劍刃收回烏木色的劍鞘之中,用手指整理了自己鬢邊散落的髮絲,雙眸之中儘是開心的神情。
「師尊,我贏了。」
控制不住的手掌早就落在了師尊的掌心之中,而在此刻…許知意才發現有些不對勁,為何師尊的手掌這樣冰涼。
剛才上場前還沒有這樣的狀況。
難道是師尊的身體?
「嗯,恭喜意兒…旗開得勝。」
兩人手指相握,許知意剛想翻開師尊手掌,查看師尊情況的動作被制止了,安成蹊緊緊的將許知意的手抓在手中。
只要一個眼神。
許知意就明白了師尊是什麼意思。
師尊是不想讓師妹也擔心自己,許知意只能硬生生的將自己想要關懷的情緒給收了回去。
「恭喜師姐,說不定之後我們會在同一個賽區呢。」
何楓玥也很開心,不過方才她是抽到與符俢對戰,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擅長用蠱毒的門派。
蠱毒和邪術又不一樣。
因為蠱蟲生於天地自然之間,並非是心魔產生,也並非是一念善惡產生,毒性是蠱蟲天生擁有的。
「但願。」
許知意雖然是和何楓玥說話,但她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心裏師尊身上,時刻警惕着周圍,許知意擔心師尊的龍角突然冒出來。
也擔心師尊的小白尾巴突然冒出來。
……
「少宗主,待會兒就到我們的弟子上場了…少宗主不去看看嗎?」
竹簾微微飄動,樓下就是擂台,但隔這麼老遠看,哪有親臨現場震撼人心。
更何況,在這兒就不能為新月宗的其他弟子吶喊助威。
「不去。」
「本少去幹什麼,讓那些人嘲笑本少嗎?」
他手中端着酒盞,一股清新的仙釀味道,直衝雲霄,讓人迷醉又沉迷。
「在這喝酒不好嗎。」
「你們愛下去就下去。」
話是這樣說,可他的眼神一刻都沒有離開過擂台,不準確點來說,不能說是擂台,而是觀席的某個地方。
五百年前那個打敗他的女子還坐在那兒。
而且,他能夠感受到,安成蹊的修為要比以前更為磅礴雄厚,雖然安成蹊隱藏了自己的實力,讓別人察覺不出來。
可是作為她曾經的手下敗將。
他不可能忘記。
自己的本命法劍,乃是雪山之巔的千年寒鐵而鑄,一劍萬寒,冰凍三尺,可讓三月飛雪。
只可惜,一夕觸碰,就碎為齏粉。
他也因本命法劍破碎而遭受到重創。
「少宗主,我知道您心裏難過,可這五百年來日日夜夜,您何時歇息片刻過,不就是為了今天嗎。」
「少宗主…不管外人怎麼說您,你永遠都是新月宗最出色的天才。」
縱然他不知為何少宗主沒有報名今年的仙門百家弟子大比,但,也不想看到新月宗未來的宗主,這樣消沉下去。
整天靠美酒佳釀度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懂什麼,我問你懂什麼!」
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連桌上的酒壺都震了幾震,眉宇之間一時分不清是憂思更多,還是憎恨為多。
「我!生來天資絕佳,如今卻落得如此荒唐的名頭!」
「你以為我不想像世子一樣,重振旗鼓嗎!」
「我乃冰靈根,我乃冰靈根啊!」
只有同類才知道自己之間的差距能有多大,只在眨眼之間,須臾片刻便能做到,霜寒萬峰千山,冰凍三千里。
這正是世人都要尊稱一句的——寒山君。
他怕是這輩子都不可能練到這種地步,練到死都不可能成為這樣的天才,泯然眾人矣。
如今,他心中唯一一次僥倖在見到五年後的安成蹊徹底破碎。
悠悠蒼天,何薄於他!
世上怎麼能有人,怎麼能有人,天時地利人和盡數佔了去!
「你當然不如她,因為你是人。」
「貨真價實的人。」
身後一道沉穩的男聲傳來,談吐之間還帶了一抹輕蔑的笑容,似乎是對於新月宗少宗主的這番作為,頗為看不起。
摺扇合起的聲音隨即而來。
「你就算是再修個千年百年,恐怕,給別人提鞋都不配。」
人怎麼能和生於天地之間大道之間遨遊於天的龍族相比?
恐怕寒山君與他交鋒之際,已經讓自己顯得像是一個人族了,百歲金丹恐怕也只是一個騙局。
她真正的實力,能夠直達天道。
「什麼意思,你是來自羞辱我的嗎!」
「我告訴你,就算…我再不爭氣,也輪不到你這個同樣是她手下敗仗的人來嘲笑!」
在聽到聲音的瞬間,他就能夠斷定這個突然之間出現在自己身後的人是誰,是了,萬玉瓊宗乃是陣法大宗。
想要破自己隨手佈下的陣法,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本世子何時是來嘲笑你的?」
「本世子來是和你商量一件事情,有關於寒山君的事情。」
「剛才本世子說的你可都聽見了。」
「她的真正身份。」
「才是讓你蒙羞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