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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慢着,可以先在門口附近行禮。沒必要直接走上前去。」
見牛翠凝抬步似乎要往前走去,李志趕忙制止,神識傳音道。
「可是功法玉簡似乎都在此地主人身邊,不前去如何拿到手。」
牛翠凝臉上有些疑惑,停下了腳步,回了一道傳音。
在安放洞府主人遺骨的金色座椅兩側,各有一張金色小桌,左邊一張桌子上是刀、劍、盾、鏡、扇五件物品,可惜得不到修士法力溫養,已經靈光黯淡到幾不可見的地步。
李志和牛翠凝就算是靠猜也能猜到,這五件看似不起眼的法器,很可能是此地主人遺留下來的法寶。
不過有簽訂的靈契在前,加上兩人都是道心堅定、能克制心中貪慾的那類修士,默默掃過一眼後,也就強忍着讓自己不再關注。
右邊一張桌子上,則是五枚款式古樸的玉簡,顯然就是僵硬聲音所說的功法傳承。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既然眼下站立的這塊地方暫時安全,又何必過於上前。」
「此地對你我二人而言,無一處不是未知的危險之地。」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就在門口開始行禮也是一樣的,如果有什麼突發情況,後退的餘地也大一些。」
「你我兩人不要同時行禮,如此一來,相互之間,也能有個照應。」
李志慢慢分析道,繼續神識傳音。
他當然也很眼熱一位金烏宗真傳留下的功法傳承,不過風險控制才是在洞府探險時,需要放在第一位的。
「那好吧。」
牛翠凝遲疑了一會,還是選擇和身邊活生生的師弟共進退,而不是一味聽從陌生傀儡的指引來行動。
用法力控制着手中長棍立在一旁,牛翠凝開始行三拜九叩大禮。
雖然步子已經儘量往小了邁,九步過後,她還是往前靠近了一大截。
見行完大禮後,傀儡那邊沒有動靜,牛翠凝回頭看向李志,示意輪到他行禮了。
同樣用法力將蠵龜盾和金竹劍控制着,懸空在身體不遠處,李志一邊注意着傀儡和師姐那邊的動靜,一邊行三拜九叩的拜師大禮。
反正只是對一具前輩屍骨和傀儡行拜師禮,也不算對不起便宜師尊。
李志的步子邁得更小,九步走下來,等於牛翠凝走了三步的距離,很自然地迎來師姐鄙夷的白眼。
李志才不在意牛師姐的鄙夷目光,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最重要。
好在傀儡畢竟不是活生生的修士,並沒有因為這種過于謹慎的行禮動作,而覺得有失禮之處,繼而不認可兩人的拜師大禮。
人形傀儡手中閃過一道黑光,右側的金色小桌帶着五枚玉簡,往牛翠凝和李志中間悠悠飄來。
牛翠凝先攝走一枚古樸玉簡,開始用神識掃描記憶其中內容,臉上不由露出了驚喜之色。
好一會兒後,她將手中玉簡放回石桌,正想再去拿第二枚,卻注意到李志並沒有攝取玉簡,一直在一旁為她護法。
她先是發怔一下,隨即明白了李志的意思,神識傳音讓李志另選一枚玉簡觀看,她為李志護法。
就這樣,一個人觀看玉簡,另一個人護法,兩人依次將五枚玉簡看完。
壓抑住心中的激動之情,見五枚玉簡都被動過後,傀儡暫時沒有動靜,兩人開始依次觀摩之前對方觀看的玉簡。
兩個人將五枚玉簡中的傳承,全部牢記於心後,見傀儡還是沒有動作,壓抑住收穫神功秘法的激動之情,同時心中大大鬆了一口氣。
牛翠凝小心翼翼地用法力將金色小桌,連同上面的五枚古樸玉簡,挪回了金色座椅的右側。
觀察到人形傀儡還是沒有下一步動靜,兩人一時呆呆地立在原地。
「先行道別禮,然後後退着退出這個石廳。不要打擾前輩的安息之所。」
稍作思考後,李志傳音道。
「嗯。」
牛翠凝一時之間沒有更好的主意,點頭同意。
李志位置比牛翠凝靠後,先行退出了安放洞府主人遺骨的石廳。
這次,李志還沒來得及適應石廳外的漆黑一片,一陣挪移之力傳來,李志內心一喜,沒有抵抗。
被洞府大陣挪移出來後,李志稍一打量周圍環境,運轉若木落日訣,腳下一發力,配合御風訣,就往遠離洞府的方向疾馳而去。
身後一陣空間波動,牛翠凝緊跟着也被陣法之力挪移了出來,她跟着李志的方向,大踏步飛速前進。
數十息後,兩人看着眼前一臉希冀之色的三位金丹師叔,鬆了一口氣。
至於鄭師兄等三人、還有周圍其他築基同門一臉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直接無視就好。
那個黑色傀儡雖然只有築基後期的靈壓,但是帶給他們很大的壓力。誰也不知道,其在洞府主人的精心武裝下,會不會爆發出僅次於金丹修士的戰力。
安真人將李志帶到一旁,揮手佈置了一層防止神識探測的隔音護罩,防止其他築基弟子「不經意」下的窺測。
牛翠凝則被梁真人帶到另一邊,同樣佈下了隔音護罩。
這只是防止門下弟子互相通氣的必要手段,李志心中自然不會升起,毫無用處的不滿情緒。
他一五一十地將進入青銅巨門後的經歷,告訴了眼前一臉嚴肅的安師叔。
礙於靈契的存在,李志對於幻陣的考驗也沒有隱瞞,只是省略了很多細節。
按李志的話說,他在幻陣考驗中,主要跟着幻陣設計者的安排走。幻境安排他什麼身份,他就以安排到的身份來換位思考,做出符合身份的選擇。
恰好洞府主人是一個糾結於立場選擇的混血修士,他純粹屬於運道好,剛好符合傳承要求。
「人族妖族之間的往事舊怨,本質上還是修煉資源之爭。」
「種族上的差別,剛好讓雙方有一個符合道義,來轉移內部矛盾的針對方向。」
「假設有一天,妖族修士全部莫名其妙地消失,這個世界只留下我等人族修士。為了爭奪修煉資源,正道宗門和魔道宗門之間,也就不會保持現在的相對克制,必然會轉而將對方作為轉移內部矛盾的發泄口。」
「李師侄,你不用擔心,這種身份立場之爭,沒有對錯之分,雙方都有着屬於各自的正義。」
「只要你能始終銘記宗門的栽培之恩就好。」
安真人一邊消除李志的顧慮,一邊取出五枚空白玉簡,讓李志先將他從洞府內得到的傳承複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