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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有言,內宅多煩亂,千頭萬緒說不出個所以然,都說男子內宅不平又何以走天下,當下就是需要男子來決斷的時候了。多日以來,魏國淮遭皇帝禁足,不得出府半步,府中眾人多有受到牽連,終日無聊難以排遣,如今魏國淮得到官復原職,府中可謂是上下喜氣歡多歡騰。眾人得了老夫人得命,可出府走動走動,大夫人陳氏直接請了旨意,入宮與淑妃娘娘閒話家常。陳氏本應帶着魏夢嬋入宮的,誰料魏夢嬋暗中得知太子今日出宮會去得翠屏樓,她便趁機裝病,留在了府上,直到陳氏離府,她這才帶着丫頭悄然到了翠屏樓。
姨娘王氏和呂氏,也都在戌時紛紛離府,尋了熟絡的婦人苦訴衷腸去了。
魏夢嬋帶着丫頭來到翠屏樓時,魏璟元已經帶着梁鎮去了京華門,這才不得已相見。魏夢嬋提步入樓,尚不等尋了太子的蹤影,便遇到了同樣前來賞燈的魏景存與魏玉蓉。魏夢嬋見到魏景存與魏玉蓉時,忍不住嗤笑鄙夷,笑他們不知何時有了牽扯,要知道王氏和呂氏向來不和,難不成狼狽為奸了?
魏玉蓉本想獨自出府,可又怕遇到了歹人,毀了名節,這也是她自恃美貌如花而由來的想法。正巧此時魏景存欲要離府,魏玉蓉又迫切的想看看翠屏樓的燈會,實屬無奈才求了魏景存一同前來。
魏景存相較魏玉蓉要聰敏了許多,自是不跟魏夢嬋計較,尋了位置便入了座,留下魏玉蓉與魏夢嬋針鋒相對。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無疑是因為身份的差別,才更能體現這七步詩的真正含義。
平日裏,魏夢嬋口舌伶俐,豈是魏玉蓉能招架敵對的,不出半柱香的時辰,魏玉蓉便敗下陣來,一跺腳扭身就走,來到魏景存的桌前坐下。魏景存微笑且看,晃動手中茶盞,一句口可否,當讓魏玉蓉羞愧難耐。
魏夢嬋不屑與庶子庶女同坐一處,便尋了更加雅賞的地方落座,等待燈會開始。
時過不久,燈會開始,舞姬入場甩袖揮動,更有才子紛紛上前破解燈謎,正直高-潮期間,魏夢嬋突地一眼看到了三樓包廂里的太子劉顯,二人目光交錯,相視而笑,不多時,太子便派人將魏夢嬋請了上去。魏夢嬋本以為有機會和太子獨處一處,沒想到太子還請了魏景存和魏玉蓉上來,當真是氣煞了她。
席間,太子與魏景存閒聊幾句,一旁的襄國宸王爺趙珏,也就是魏璟元與魏景存等人的姑父,均會詢問他們幾人近些年來的近況,算是一種枱面上的寒暄吧。魏夢嬋心系太子,視眾人如草履,只可惜,她並未能如願與太子多做攀談,反倒是太子與那魏玉蓉聊了起來。
魏玉蓉雖是庶女,卻也有過人之處,那就是下得一手好棋。太子自小棋藝不佳,不然怎會輪到劉岳到承明殿與皇帝對弈。太子虛心好問,不時同魏玉蓉求教一二,眾人一邊賞燈會一邊觀棋局。
魏玉蓉對待棋局相當嚴謹,不給太子一絲後路,一盤棋局下來,眾人皆是拍手叫好,尤其是宸王趙珏,他對這個庶女倒是有了幾分刮目相看之意。
魏夢嬋心有不甘,明明她才是雍國公府的嫡長女,明明她才能得到太子的青睞,為何一切都與自己所想的背道而馳,反觀魏玉蓉這個賤蹄子,竟然憑藉下了一手爛棋得到了太子的肯定與默許,這怎能不叫魏夢嬋記恨。
燈會進行了多久,魏夢嬋就忍了多久,直到燈會結束,太子與兩位皇子一同離去回宮,魏夢嬋與魏玉蓉來到翠屏樓門前等馬車前來。此時,也不知是哪家的華蓋烏金馬車疾哮而過,魏夢嬋靈機一動,暗中推了魏玉蓉一把,魏玉蓉失去重心,朝前撲倒,只見她灰頭土臉跌落倒地,整個人匍匐向前,一雙白皙修長的手正巧被馬車軲轆重重攆過,突來陣痛,讓她悽慘一叫,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事發突然,魏景存尚來不及多想,抱起魏玉蓉回了國公府,相大夫入府替其診治,沒想到魏玉蓉的雙手經馬車這麼一碾,竟是生生斷掉,縱然是接骨痊癒,日後也會落下殘疾,這雙柔嫩的小手,算是徹底的廢了。
呂氏唯有這麼一個女兒,她恨自己再也生不出兒子,便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魏玉蓉身上,誰料女兒竟會遭此大劫,痛心疾首當場哭暈過去好幾回,醒來時便會跪在魏國淮腳下,央求魏國淮與老夫人為她女兒做主。
魏玉蓉昏睡不久後便覺一陣劇痛,醒來後更是疼痛難受,於榻上翻來覆去不停哼哼。魏玉蓉雖是庶女,可她也是魏國淮的女兒,魏國淮理應上前關切詢問,當她問及事情來龍去脈之時,魏玉蓉兩眼一瞪,憤恨的盯着魏夢嬋,直指魏夢嬋從身後推她,這才害她廢了雙手,飽嘗這錐心之痛。
當時在場的唯有魏夢嬋、魏景存、魏玉蓉三人,魏玉蓉受害,當要詢問魏景存的話,偏偏魏景存說什麼都沒有看到,這樣一來,倒也沒有其他證據證明此事是魏夢嬋所為了。
魏玉蓉與呂氏嚎啕大哭,惹的魏國淮煩躁不堪,而另一邊,魏夢嬋誓死不肯承認,魏國淮一時間沒了主意。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魏夢嬋推倒魏玉蓉那時,竟有府中兩名丫頭看了個真切,當即出來指正了魏夢嬋,如此一來,魏國淮怒上眉梢,當下要打死魏夢嬋這個心狠手辣的女兒。
魏璟元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入主院兒時,母親陳氏已從宮內回來,正於魏國淮身前替魏夢嬋求情呢。
「沒想到,夢嬋表妹竟是這般心狠手辣。」趙鴻揮扇而笑,言語中滿是調侃,只不過他話中的寓意指的並非是魏夢嬋,而是跟魏夢嬋同父同母的魏璟元。
魏璟元淺笑道:「清泉表哥是想說,我是否也這般心狠手辣?」
趙鴻笑而不語,揮着扇子進了屋。
魏璟元跟着進了屋,裏面亂作一團,除了呂氏與魏玉蓉的哭喊聲之外,還有魏夢嬋的辯白聲。魏夢嬋依舊不肯承認此事是她所為,縱然證據確鑿,她要也以三寸不爛之舌搪塞過去。
魏國淮於正位上坐着,見魏璟元與趙鴻入屋,先是看了眼趙鴻,忙道:「鴻兒來了,怎也不知通報一聲,是不是都沒把我這個老爺放在眼裏啊。」
趙鴻上前,笑着說:「舅父不必動怒,我與璟元表弟一同歸府,並沒有讓下人前來稟告。」
魏國淮點頭,「你母親可好?」
「母親她尚好,如今以住在京郊,明日便可歸府。」
魏國淮應聲道:「聽聞你父王先一步入京都,也不知現在何處,我與他多年未見,倒也急着敘敘舊了。」
趙鴻彎了眼角,似笑非笑道:「父王辭世應該是回了京郊驛館,明日應會同母親一同而來。」
「甚好。」魏國淮轉而看向魏璟元,「元兒,你妹妹做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還死不認賬,你說該如何是好?」
魏璟元心中冷笑,為何事事都要來問他該如何是好,他又非聖賢之人,事事得以諸知。
魏璟元輕咳一聲,提步上前,「父親,元兒歸府時已從錢媽媽口中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元兒以為,此事當由父親做主。」魏璟元掃過一旁跪着的魏夢嬋,她偏着頭與魏璟元對視,眼中積滿了埋怨,怕是怪責魏璟元並未替她求情吧。
魏璟元以為,魏夢嬋確實囂張跋扈了些,也該給她一些教訓,只不過,若魏國淮當真要打死她似乎又不太可能,倒不如說上一說,也好讓魏夢嬋對自己沒有那麼大的敵意,這往後的日子裏倒也不用分心顧忌她了。
「父親,元兒以為,那兩個丫頭的話也不可全信,還請父親嚴加詢問之後,再做處理的好。」魏璟元再次開口,倒是給了魏國淮一個順水推舟的機會,他不願此時與陳氏撕破臉皮,縱然他是一家之主,也得顧忌着陳氏的妹妹,當今聖上的淑妃。
「也罷,今日時候不早了,先讓蟬兒去祠堂跪着,待明日為父細細詢問之後,再做定奪。」簡單幾句話,事情就了定奪,呂氏氣憤難忍,卻也明白,要想憑藉兩個丫頭的話致魏夢嬋於死地是萬萬不可能的,既然今兒這個仇結下了,那往後咱們就走着瞧吧。
眾人離去,依舊能聽到魏玉蓉痛苦哀嚎之聲。王氏幸災樂禍,偏偏掩住耳朵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帶着魏景存回了西廂。
趙鴻今日留於府中,自是要同魏璟元住在東廂,魏璟元先是吩咐元寶服侍趙鴻住下,隨後才急匆匆去了大夫人住處。魏璟元與母親說話時,道出了自個兒的猜疑,那兩個丫頭是有何膽量敢於站出來指認魏夢嬋,這背後指使之人,定不會是呂氏,因為她沒有這個能耐。
大夫人亦是如此認為,卻又想不到會是何人指使,難不成是王氏?
魏璟元微微搖頭,駁回了這一猜測。
這雍國公府雖然大,人卻是不多的,除去大夫人之外,唯有王氏和呂氏,沒了先前的曹氏,這府中更顯得冷清了,如此一來,便不難猜出這背後指使之人了。
老夫人?
魏璟元與大夫人想到了同處,除了她怕是再也不會有人敢這麼做了。大夫人心中有氣,恨老夫人不顧子孫之情,險些害了魏夢嬋。魏璟元無奈嘆息,自家的女兒是人,人家的女兒就不是人了?老夫人此舉倒是極好的,至少能給魏夢嬋一個難以忘懷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