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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襄聽到外面的動靜,立刻就猜到是榮伯燁回來了。
她趕緊理了理頭髮,又拿出手機打開相機看了自己的臉色,確定沒問題才放心。
敲門聲響起,嚴厲寒親自去開門。
門一打開,隔着老遠,宋襄還是感到一絲來自雨幕里的涼意,夾雜着點榮伯燁自帶的威壓。
「爸爸……」她試探着叫了一句。
門外,榮伯燁面色嚴峻,凌厲的視線在嚴厲寒臉上掃了一圈,還沒進門,先問了一句,「什麼時候到的?」
嚴厲寒實話實說,「比您早到一會兒。」
榮伯燁幾不可聞地冷哼,視線探向了他身後,嚴厲寒順勢讓開了道。
父女對視,宋襄立刻露出笑容,「爸爸,你快進來。」
榮伯燁應了一聲,越過嚴厲寒進了房間。
「感覺怎麼樣?」榮伯燁並未坐下,視線將房間內掃了一圈,打量環境。
宋襄用力點頭,「挺好的。」
榮伯燁不語,轉頭看向嚴厲寒。
嚴厲寒會意,將他剛才看過的一堆檢查單全都拿出來,一一遞過去,順便說了些重點。
宋襄坐在床上,大氣不敢出一個。
一左一右,都是氣場極強的人,看着相斥,實則是一路人。
榮伯燁將一堆檢查單看完,確定沒有問題,臉色這才緩和。
從麥加連夜過來,他幾乎沒有合眼,稍一安靜,就聯想到南清懷孕那段日子的點點滴滴。
懷孕和死亡,在他的世界裏幾乎是不可分割的。他沒經歷過新生的激動人心,只感受過一屍兩命的絕望。
如今輪到女兒懷孕,他的緊張不亞於當年。
「幾天前為什麼沒發現?」
果然,還是先質問嚴厲寒。
嚴厲寒態度端正,說:「是我的問題,沒有聯想到這一層。」
宋襄趕緊解釋:「爸爸,不怪他,是我自己……」
她話沒說完,剛好瞥到榮伯燁下壓的嘴角,趕緊識相地閉嘴了。
「出院之後打算怎麼辦?」
「……回家。」宋襄說。
「哪個家?」榮伯燁問。
宋襄眨眨眼,「就……」
嚴厲寒:「爸,我會照顧好她。」
榮伯燁:「你那個家裏,連個像樣的料理師都沒有,爹不像爹,媽不像媽,你照顧她?」
宋襄悄悄閉了嘴。
其實幕府山莊的一切都安排得很好,她和嚴厲寒婚後也都是單獨住,只不過幕府之前是嚴厲寒婚前一個人住的地方,人員上沒有榮家那麼齊全。
其他的也沒差太多,就一點,榮家的廚師是真的一絕,嚴厲寒有時候出差,宋襄常常一個人跑回去吃飯。
「回家裏去。」榮伯燁一錘定音,沒給嚴厲寒說話的機會。
宋襄想想,擔心嚴厲寒不習慣,「他……」
「他當然得跟你一起。」
宋襄鬆了口氣。
嚴厲寒全程態度很好,等榮伯燁擺完老丈人架子,他識趣地去旁邊幫宋襄剝石榴。
榮伯燁看他那手法,估計平時也沒少做,心情暢快不少。
「你父母也在這家醫院?」榮伯燁忽然問。
嚴厲寒頓了一下,說:「他們在南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