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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歡愉,一次愛意最真實的表達。
聞煙醒來後,怔怔地盯着天花板發呆。自己在書房放置的憨態可掬的小狗加濕器,不知何時移到床頭。
她翻轉身體,盯着那隻小狗發呆。
剛一轉身,一旁的熱源緊貼着她裹進來。
聞煙沒有回頭,他沒走似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她甚至,都沒往床側看一眼。
江北的胳膊橫在她腰間,「醒這麼早?」這聲音,有晨起的暗啞。
聞煙覆着他的小臂,音色如同身後的人一樣,暗啞乾涸。「你今天不用去醫院?」
她感受到身後的人在嘆氣,這才把視線從那隻殷勤工作小狗身上移開。
在他懷裏轉身,四目相對。
「為什麼嘆氣?」
江北把人攬在懷裏,下巴蹭着她的顱頂,把人緊了緊。
「昨兒2號台手術的患者剛推進IcU就不好了,沒救回來。」
聞煙閉着眸子也沒在意,「原因呢?」
「患者高齡,有很多常見的基礎病。昨兒急診混亂一片,沒等的及患者家屬簽字,有什麼病症也沒問。」
聞煙掙紮起來,手肘撐着揚起上半身。錦被滑落,肩頸的斑斑桃花很是惹眼。
「當時給醫務科報備了嗎?是哪個醫生?」她有些急,這件事處理起來,很麻煩。
江北把人重新撈回去,「會着涼的。」
「哎呀,我不冷,你渾身燙的跟火爐子似的。」聞煙嘟囔着,奈何沒他力氣大,只能乖乖地躺回去。
被掖的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
「醫務科已經接管,估計院裏要賠償。院裏拿大頭,科里承擔一部分,那醫生象徵性拿點。」
沒家屬簽字就手術,這是致命的傷。就算這事起訴到法院,多半也是醫院敗訴。
該賠償的金額,只多不少。醫院一般為了息事寧人,都會選擇私下解決。
聞煙在醫務科那幾年,也有過類似的情況,醫務科在場確認後,醫生那邊才會手術。
「我勸你還是不要盲目樂觀,之前有家屬很較真的,不會賠償就為公道。起訴到法院,堅決等一個公正的裁決。」
聞煙稍作停頓,「你今天下午還是去找科里的常務副主任,他是只老狐狸,聽他的最好。」
江北應了聲,他最擔心地還是那個醫生的心態。
他能獨立手術才半年,攤上這個事,心態一崩,一切都完了。
醫學院的學生,求學之路何其艱難,如果就這麼放棄,實在可惜。
沒多久,懷裏的人就開始淺淺穩穩地呼吸,聞煙又睡着了。
江北眉眼柔和,卸去所有的緊張和疲憊,輕輕地吻着她的額間眉眼。
然後,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床尾的衣物亂做一團,他的灰黑和她的淺淡攪弄在一起,沒來由地讓人心頭一熱。
江北笑着,穿上衣服離開主臥。
藺程程出現在她家門口時,聞煙還在睡着。
電話不接,微信不回,片刻都坐不住的藺程程直接殺到青風花園。
聞煙被閃現的她嚇了一跳,「大姐,快過年了你要嚇死我?」
藺程程掀開被子往裏看了一眼,「哎呀媽呀,辣眼睛。」
雙指併攏捂着眼睛的藺程程起身走向門外,「已經一點了,快起來吃飯。」
聞煙在罵人,片刻不停地罵人。
等她穿好衣服走到客廳,看着君越的打包盒子還是感嘆少許,「難為你登上雲端之際還能想到提着吃的來看我。」
藺程程沒理她,把那些吃的又放回蒸箱加熱下。
「你想多了,應該是你家江少爺定的,我剛在門口撿的。」藺程程沒有搶功。
聞煙撐着下巴,安靜地等着,忽地想到什麼,先壞笑起來。
「昨兒跟昊哥,蕩漾的還行?」
她眼睜睜看着藺程程的臉紅了半邊。
「看來是蕩漾的很不錯,難得見你臉皮這麼薄,臉頰紅的這麼誘人。」
君越的美食並不能阻擋聞煙的八卦,對面的藺程程何時有過這樣的狀態。她在聞煙面前,向來牙尖嘴利。
藺程程一直沉默不語,完全沒了剛才掀她被子的架勢。
「不對啊,你這是嬌羞還是懊悔啊?藺程程。」
在聞煙手中的筷子敲過來之前,藺程程從一旁的包里拿出一張鮮紅的請柬。
聞煙放下筷子,「這什麼呀?」
等她接過來打開一看,那五個大字,明明是五個黑色的字體,怎麼就能光芒萬丈刺的她眼睛泛酸,接着就開始流淚。
「靠,昊哥動作這麼迅速。不對,什麼情況這是?」聞煙一百個不敢相信,這超光速的節奏,直接搶跑聞煙在衡江認識的所有相愛的人。
聞陵也只是才領證,明年春天才辦婚禮。
藺程程這個時間,在十天後。
聞煙開始暴走,回到房間拿起手機開始算日子。
「藺程程,年後,初六,2月14號。誰的主意啊這是?」
藺程程等聞煙把所有的情緒都發泄完,把所有的問題都問出來,她才緩緩開口。
「昨兒蕩漾的挺好,話也都挑明了。爸媽也同意了,甚至老頭兒還專門給我道了歉。婚禮是一早就備下的,只不過新娘換了人。婚紗、新房、請柬,這些都是昊哥準備好的。」
藺程程捏着一個奶黃包,「昊哥沒告訴我這半年發生了什麼,我怎麼問都不說。煙煙,我想嫁給他。哪怕沒有婚禮,我也要嫁給他。」
「藺程程,你他媽在說什麼胡話,都這個節骨眼了不嫁人做什麼。咱們都不知道,肯定有人知道。快吃,吃完我就帶你去找那廝去。」
聞煙又掃了一眼旁邊那惹眼的紅,「這請柬是你爸選的吧,很有年代感。還有,姐們兒,咱就別端着憋着忍着了,大膽放肆笑吧。」
藺程程快速脫掉這件開衫,裏邊只穿了一件米黃的吊帶,「靠,老娘想正經一點的,你戳穿我這麼早幹嘛。還有,早知道領結婚證這麼簡單,老娘法定結婚年齡當天就該綁着我哥去。」
結婚證!!!
「藺程程,你不要告訴我,你們從機場直接去了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