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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開門的還是孫三。
門外的江北看着門內的孫三,兩人都怔在原地。
「這次又是什麼外賣啊?」聞煙端着酒杯站在玄關那,看到江北的那一刻,也愣在那兒。
「有事?」她冷着聲音問。
江北捂着額頭,「家裏有退燒藥嗎?我好像發燒了。」
這種蹩腳的幌子聞煙都不想在笑了,「江主任還真是,擅長演戲啊。」
說完轉身就往回走,「孫三關門,接着吃。」
藺程程和孫三鬧到十一點才走,臨走前還是孫三把衛生打掃乾淨的。
聞煙在門口笑着把兩個醉鬼送走,電梯門合上以後,她才往對門看了一眼。
想邁出去的腳被客廳響動的手機叫回。
是蔣澤元的信息,看她睡了沒?火鍋吃的怎麼樣。
聞煙信息剛回復過去,就看到江北發來的語音。
【煙煙,我真的很難受。咳咳咳。】
聞煙聽了兩遍,直接掛斷蔣澤元回撥過來的電話。拿着藥箱就往對面去了。
門口也是跟自己相同的密碼鎖,原本想微信問江北密碼。
結果自己的指腹剛覆上去,就聽到門鎖已開,歡迎回家的聲音。
措愕不及的聞煙看着微微打開的門,眼眶微酸。
門打開後,江北就躺在沙發上,身上只蓋了件薄毯。
手機掉落在地毯上,她進門,他眼皮都沒睜開分毫。
聞煙走過去,手摸着他的額頭。
確實很燙,電子溫度計在他太陽穴上滴了一下。
38.6度。
聞煙蹲在沙發旁,輕輕推了推他。
「江北,江北。」
病倒的人還是沒有反應,只是微微動了動。
沒辦法,聞煙只能硬扛着他,費力的走回臥室。
被子掖好,先給他額頭上貼了退熱貼。
聞煙不熟悉他這邊,摸索着在廚房燒了水。
溫度合適後,又把扶起來,餵了兩粒退燒藥。
江北嘴唇很乾,聞煙把剩下的半杯水都給他餵了進去。
「還喝水嗎?」聞煙輕聲問。
江北這時才慢慢睜開眼,看到身旁的人,努力笑了笑。
「你來了。」
聞煙不知道該如何答覆,面前的人再也沒有往日的意氣風發。
可是,那帥氣英挺的眉眼依然讓人賞心悅目。
「還喝水嗎?你想吃什麼?」
江北在她懷裏蹭了蹭,「煙煙,對不起。」
聞煙有些觸動,姿勢怪異地把水杯放在床頭柜上。
安撫着讓人重新躺回去,「江北,你先躺好,我去給你倒杯水,再給你熬點粥。」
江北跟小孩似的扯着她的袖子,「煙煙,你別走。」
聞煙隔着被子一下一下地拍着,「我不走。」
就這樣,病入膏肓的人才放手讓她離開。
聞煙接連餵了他三次水,他那乾裂的唇瓣才有些濡濕感。
燈關掉,臥室里昏黃一片。聞煙看了眼睡着的人,嘆着氣關門離開。
原本想在自己家裏熬粥的聞煙放心不下,端着湯鍋來到他這邊廚房。
藍色的火焰躥的老高,四散在乳白色湯鍋的底部。
慢慢地水開始沸騰,小包的八寶粥材料全部倒進水中。沸騰的水汽暫時被壓制,蓋子蓋好。
原本沸騰的喧囂,重新歸於平靜。
等待的這會兒功夫,她想到自己冰箱裏醃製的醬黃瓜。想到上學時,江北病了就愛吃這些重口味的醬菜。
火調小些,快速過去又折返回來。
臥房的江北燒退的慢,睡的倒是安穩。
等聞煙熬製的粥開始軟糯,她關了火又悶了一會兒。
走回臥室叫醒了他,幫他換了一貼新的退熱貼。
「喝點粥吧?」
江北迷離猩紅的眼睛盯着她,像要從她臉上盯出曼陀花開。
「你會走嗎?」他啞着聲音問。
聞煙只覺得眼前的人像生病的小孩兒,「我不走,你先坐起來,我去盛粥。」
江北慢慢靠在床頭,看着聞煙幫自己掖好被子,又往腰後墊了個枕頭。
「再量下體溫,你自己夾好,看着時間。」
剛才昏暗的房間開始明亮,江北從大開着的臥房門,細細聽着外面的動靜。
聽着她的拖鞋擦着地面的聲音,還有湯勺碰撞清脆的響動,聽着這好不容易得來的煙火氣。
聞煙提拉着拖鞋小跑着進來,左手將粥放下,撂下一句等下又跑了出去。
沒多久,江北就看到她端着一小碟醬黃瓜走進來。
往日種種甜蜜再次湧上心頭,那是歷歷在目無法割捨的血肉。
「家裏只有醬黃瓜,是劉姐醃的,少吃點,嘴裏有點鹹味。」聞煙坐在床沿處,指了指粥。
「喝呀,還需要我餵你?」
江北靠在那,軟綿綿的指了指夾着的體溫計。
聞煙無語,左手端起小碗,一勺一勺的餵着。
病着的人也不是完全恃寵而驕,約摸着聞煙耐心快要耗盡時,「我來吧,你手酸了吧。」
聞煙徹底無語,這人怎麼那麼會。
她辛辛苦苦培育的桃樹,該結果子了,被人偷了。
「那你吃吧,我回去了,快兩點了。」聞煙還沒站起來,就被空出來 一隻手的江北拽了回去。
「煙煙,我這燒還沒退呢。」
聞煙起身,「大哥,你只是發燒,不是腦癱。再過兩個小時,退燒藥再吃兩粒。那是水,那是藥。」
末了,又補了一句,「別矯情。」
聞煙走後,江北靠着床頭,壞笑着。
回到自己家裏的聞煙,還能聞到殘留的火鍋味。
她使勁嗅了嗅自己身上和髮絲,蹙着眉,睡意全無。
嫌棄地打開兩側的窗戶,冷風對流,她又煩躁的走到衛生間泡澡去了。
她這一通忙活,弄完面膜又做了身體全套護膚。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又睡不着。
抓狂地坐起來,披了件睡袍走出臥室。
剛剛四開的窗戶還未關上,聞煙被這急促的寒風吹得透心涼。
這下,人被吹的更清醒了。
窗戶關上,她嘆着氣,懊悔地輕輕扇着自己的臉。
悄聲出門,直奔對門而去。
還是那間灰黑格調的臥房,那個身形高大的人蜷在被子裏,像一座小山。
聞煙借着不明亮的視線走進去,剛剛放在床頭的藥還原數放在那裏。
俯身彎腰試探着摸着他的額頭,退熱貼不知何時揭掉,額頭還有些熱。
原本想退回的聞煙被睡着的人一個用力扣在懷裏,軟唇相抵,睡着的人無意識地慢慢舔舐着她水潤的唇瓣。
直到,他的唇瓣開始濡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