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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燁哥,幹嘛呢?」
「我的大小姐啊,我剛吃上飯,你有事快說。」邱燁看了眼對面的老闆,悄默默地打開免提。
「最近我哥他們有沒有聽說什麼呀?」這明顯的心虛,像是氣虛良久的病人。
「誰的?」邱燁明知故問,對面的聞陵默認地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燁哥,你再這樣我讓我媽給你介紹相親對象了啊。」
邱燁得到聞陵的暗示,「聽說一些,江家正在籌備一場宴會,好像是歡迎江四回國。大小姐,問的是這個嗎?」
聞煙咯噔一下,欲哭無淚的踢着牆角。
「還有別的嗎?」
邱燁想把手機拿起來安慰她幾句,沒等到他動手就被對面的人搶了先。
「煙煙,要麼跟我去國外找亨利教授治你的手,要麼照往常過日子。要是讓我知道別的,打斷你的腿。」
電話被無情掛斷,最後那句話明顯是聞陵帶着怒氣說的。
這也就充分說明,江北在聞家,是不被容許的存在。
當年,當年。
聞煙反鎖着辦公室的門,躺在沙發上回憶着過去。
這就牽扯到一個人,送她這條手鍊的人。
那段過往,就連跟她要好的藺程程也不清楚。藺程程只知道倆人分手時,因為有第三個人存在。
卻不知,那人是誰。
聞煙起身,拿出包里隱形拉鏈里放着的一個舊舊的懷表。
她輕按着外面的小巧按鈕,照片裏跟聞陵有五分相似的男孩淡淡笑着。
他叫劉江河,準確的說,他才是真正的聞煙或者聞言。
聞煙從未想過電視裏狗血劇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而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那個夏天。
前事不必再提,當年的真相已經無法還原。
劉江河初次登門那天,她正纏着聞思邈帶她去醫院打雜。
父女倆鬧着打開玄關門,看着跟聞陵五分像的人侷促地站在那裏。
等大家全都坐在客廳里,聞煙還不知道究竟會發生什麼。
劉江河拿着一張溫縣的全家福,陳瑛一眼就認出了當年跟自己同時生產的產婦。她曾在溫縣縣醫院工作過幾年,聞煙就是在那出生的。
只到這裏,聞陵就已猜到八分。
「煙煙,家裏來了親戚,你去門口的超市買些飲料和水果來。」聞陵把她送到門口,看着她消失在轉角的路口才反鎖上門。
聞煙想像不到,劉江河當時是怎樣克制他自己沒有當場捅破這一切的。
「我媽媽得了白血病,需要配型。能不能請你們,讓,讓她去一趟?」
聞煙知道的一切,都是聞陵之後告訴她的。聞陵說,當天劉江河的頭低低的,聲音暗啞無力,說話也有些磕巴。
可明明,該愧疚的不是他。
陳瑛很難接受這一切,可劉江河的長相就在那裏。那張臉,甚至都可以免去dNA檢測。
初入生意場的聞陵都很難消化眼前的一切,更何況是被嬌縱長大不諳世事的聞煙。
聞思邈和陳瑛是靠着家裏的速效救心丹,緩了半條命。
「阿姨,」劉江河撲通一聲就跪下了,「能不能讓她去一趟?」
劉江河是善良舒朗的人,即便這種境遇下,他都沒有埋怨人生給他開的這個並不仁慈的玩笑。
這件事給聞家帶來的震撼程度,堪比十級地震帶來的晃動。
那是天崩地裂的坍塌和毀滅。
聞陵扶起劉江河,「你叫什麼?」
「劉江河。」
「你先在家裏住下,這消息太突然,我跟爸媽也商量下。」
聞煙提着水果和飲料一路走來,剛走進院子就大喊起來,「哥,你出來接接我呀,我手快斷了。」
聞陵撇下劉江河就往門口,反鎖的鐵門撈了兩次才打開。
「哥,你反鎖門幹嘛?」
聞陵接過她手裏的重物,「哪有反鎖,你幻聽了。」
聞煙歪着頭,她明明就是聽到向左擰了一下才打開的門呀。
客廳里坐着的爸媽臉色陰鬱,劉江河侷促地坐在沙發上,看了她一眼快速移開。
聞陵在廚房切西瓜,也是心不在焉,愁雲密佈。
「哥,那是誰啊?」
「管那麼多,把西瓜端出去,醫院上班去。爸爸給你聯繫好了,去神外找陳護士。」
這時的聞煙已經察覺到這詭異的不對勁,口頭上應了聲,拿着包就走了。
聞陵他們三個去了聞思邈的書房,只有劉江河一人在客廳。
他被身後響動的窗戶聲吸引着轉身,聞煙隔着窗戶對他揮揮手,讓他出去。
在小院的樹下,兩人第一次正面接觸。劉江河還是不敢看她,一直看着她腳上的白色帆布鞋。
「我剛才都聽到了,爸媽他們為我好,你不要聽他們的。」
聞煙的話讓劉江河驚喜地抬頭,明明是同齡人,一個成熟穩重,一個天真稚嫩。
「真的,你願意跟我回溫縣給媽媽配型嗎?」
就這一句話,聞煙就串聯起整個故事。而她此刻的錯愕和驚恐,也讓劉江河意識到自己被她哄着說出屋裏人刻意瞞着她的真相。
在她暈倒之前,劉江河快速地扶着她,然後把人打橫抱起,放在客廳的沙發上。
聞陵衝過來掐着她的人中,劉江河磕巴的解釋,「她說她剛才都聽到了,我才順着她的話往下說的。」
也是從那一刻起,命運的齒輪就開始偏向轉動了。
跟劉江河一起回溫縣的聞煙一路上都在想什麼,沒有人知道。
只是在她自小長大的老宅里,她堅定地對着所有人說,她要一人去溫縣。
就連聞陵,她都沒讓跟着一起去。
他們火車換大巴,在溫縣縣城又坐很破的麵包車,一路擠着晃着到了劉江河家。
確切的說,是她家。
自小嬌生慣養的她,也只是在電視上見過這樣的房子。這個小山村里,四周都是山。房子很破,廁所很髒。他們的方言很重,全靠劉江河翻譯。
面對溫縣這家人的示好和親昵,她惶恐忐忑,痛苦難受。
也是劉江河,替她隔開那些突兀地虛假的示好,給了她足夠的空間。
山裏的夜晚跟城裏不同,劉江河把自己的閣樓騰出來給她住,閣樓外有一方小小的平台。
她就在這小小的平台里窺探着夜空的一切,寂寥繁星,夜空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