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綠色絲綢的被子,白蘇慵懶的翻個身,睜眼,傅雲臣早已不在床上。
陽光透過紗幔投進來,帶着融融的暖意。
她穿着吊帶睡裙起身,垂眼就看到自己肩上很淡的胭脂色。
昨晚不至於今天起不來床,可那傢伙也沒輕易放了自己。
起身,看到沙發上已經放了一套小香風的套裝。
白蘇扯了扯嘴角。
傅雲臣就是這樣一個人,什麼都提前安排好,根本不過問她的意見。
她無視那套衣服,從衣帽間裏取出來一條連衣裙。
中午就在家吃了個午飯,下午就被自己的好友喊出去了。
好友是沈安安,如今是在娛樂圈炙手可熱。去年拍了一部爆劇,今年就得了官方獎項的最佳女主角的提名。
兩個人都是音樂學院的,只不過沈安安走上了這條路。
她剛剛殺青一部劇,得以休息一段時間,正好知道白蘇和傅雲臣的事情,便把她叫過去安慰。
「你們家老傅,要顏有顏,要能力有能力,你何必想不通呢?」
沈安安靠在沙發上,隨意翻着手邊的劇本。
白蘇喝一口咖啡,「怎麼說呢,沒感情了吧。」
沈安安問,「當初可是你主動和人家求的婚。你這消息在學校可是掛了好幾天,多少少男心碎啊。當初愛的死去活來,這才幾年,就沒了?」
想起當年自己年少輕狂的模樣,白蘇也不由一笑,說,「當初也是衝動了點。」
沈安安放下劇本,湊過來問,「蘇蘇,你實話告訴我,你當初和老傅求婚,是不是因為那誰?」
白蘇沒說話。
沈安安拍大腿,「還真是有他的原因啊。老傅知道嗎?」
白蘇說,「我承認當初我有些衝動。但安安,我不會和一個不愛的人結婚。」
沈安安看白蘇一臉認真,又靠回去,「我就說,你不是那種對待感情不認真的人。那你和老傅真的沒可能了?你們倆是不是因為沒孩子所以才有問題的啊?」
「沒孩子是我們兩個一起約定好的。不是這個原因。」
「那是怎麼了?老傅也不會移情別戀啊,他身邊根本沒什麼異性。」
白蘇覺得有些煩躁,說道,「別提這個了。我只想和他好聚好散。等我順利離婚,我們出去玩一陣吧?」
「我沒問題啊。我還有一個月空檔期。呶,這些劇本,一旦選定,我又得開工了。」
白蘇還在沈安安這裏,接到一個電話。
白蘇不由吃驚,忙不迭的往醫院去了。
到了病房,看到傅雲臣端坐在凳子上,正在和白永昶說話。
「爸」白蘇焦急走過去,到了病床前,看着白永昶,眼淚險些落下來。
「別擔心,我沒事。」白永昶安撫了一下,隨即看着傅雲臣說,「幸虧是雲臣,每天固定安排秘書過去看我一趟。今天我正好心臟難受,藥也摸不到,險些出事。」
白永昶是經濟學院的教授。剛過五十,已經是半退不退的狀態。因為心臟問題,早年間就做了手術,身體一直一般。
「爸,你就應該在家安排一個保姆。」
「不用。外人在家,我不自在。」
白永昶還是堅持。
平時如果上課就在學校解決三餐,如果不上課,就會安排一個鐘點工過去做飯,做完就走。
白永昶堅持要一個人住,不想一個外人在家裏。白蘇勸過很多次,都無果。
「醫生怎麼說?」
「沒什麼事。養兩天就能出院了。」
白蘇沒再說什麼。
白永昶說,「可惜了,還說晚上你們到家吃飯,我準備做兩道拿手菜的。」
傅雲臣牽起白蘇的手,看着她說道,「一家人在哪裏都一樣。正好白蘇有話和你說。是吧?」
白蘇暗地裏磨牙,手掙了掙,反而被他握的更緊。
這會子把離婚的事情告訴白永昶,她是嫌白永昶身體不夠差?
「那個,我只想告訴你,我的畫,有畫廊看中,想擺在那邊。」
白永昶臉色沉了沉,礙於傅雲臣在這裏,就沒說什麼。
白蘇也知道自己說這個是自討沒趣。
有人敲門,穿着休閒套裝的男人走進來,手裏提着一個果籃。
「白叔叔蘇蘇,傅總。」
「思銘哥」白蘇轉身忙去迎,禮貌的要將果籃接過來,卻不想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搶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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