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晨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切,眼神不停地去瞟墨承寧。這小小的人兒就那麼放鬆地坐在椅子上,一副八風不動的模樣,晃眼間竟讓他覺得坐在這裏的是陛下本人。
這行事雷厲風行的手段,比起陛下當年有過之無不及。
拓跋軒的臉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鐵青鐵青的,指着墨承寧大聲道:「你做什麼?我告訴你,你別太過分了!」
「你闖入我的地方,帶走我的人,今日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墨承寧神色平靜地看着拓跋軒生氣,淡淡地說:「我還沒向你要個交代,你倒是質問起我來了?」
拓跋軒:「你什麼意思?」
墨承寧一下子冷了臉,站起身來,對拓跋軒說:「你的手下與貴妃的宮女私通,這在咱們這裏叫穢亂後宮,可是死罪。」
「我給你面子,想要客客氣氣地將人帶走,你倒是好,非要撕破臉來。」
拓跋軒聽到墨承寧的話,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完全不可置信:「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的手下怎麼可能和宮女私通?」
「怎麼不可能?有人親眼所見。」墨承寧淡淡地說,「他們二人湊在一塊兒低聲交談,你儂我儂,動作親密,不是私通是什麼?」
拓跋軒大聲道:「就算他們有過交集,那也不能證明就是私通。」
「這就有意思了,」墨承寧淡淡地說,「一個是番邦王子的近臣,一個是貴妃娘娘的侍婢,兩人八杆子打不着一塊兒,他們見面若不是私通,那還能是為了什麼?」
墨承寧往拓跋軒身邊走了一步,緩緩地說:「難不成,是相互勾連傳遞情報?」
拓跋軒:「……」
拓跋軒閉了閉眼,壓下心中的戾氣,心平氣和地說:「我們正在和談,有什麼事情自會在合約上談妥,用不着相互勾連傳遞情報,你想多了。」
墨承寧:「也是,那就是私通了。」
拓跋軒:「……」
拓跋軒抽了抽嘴角,有些沒好氣地說:「就不能恰巧遇到,說了幾句話?」
「他怎麼不跟別人說話,就跟那宮女說話?」
「……」
拓跋軒發現了,他每次和墨承寧打交道,都有一股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無力感。
拓跋軒看了眼自己的近衛,深吸一口氣,問墨承寧:「你把人帶走,要如何處理?」
「自然是按照宮規處置。」墨承寧淡淡的道。
「可他是我的人,你不能用你們的規矩來處置我的人。」拓跋軒沉聲說。
墨承寧嗤笑一聲:「我記得前不久宸妃娘娘給諸位帶過一句話,在咱們的地盤上,就要守咱們的規矩。這句話,王子殿下這麼快就忘了嗎?」
拓跋軒冷聲道:「看來,你今日是非要跟我作對了?」
「談不上作對,我只是按規矩辦事,」墨承寧淡淡的道,「不過,法理之外也有人情,王子殿下放心,我定留他性命,讓他平安的回到你的身邊。」
說完,直接一揚手,道:「走了,天色不早了,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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