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簫聽陸九卿的話,搖了搖頭:「他沒什麼毛病,他腦子清楚得很。」
陸九卿:「他腦子清楚就不會說出那樣荒唐的話來。」
墨簫定定的看着陸九卿,終於緩緩地道:「他這麼說不荒唐,因為……他以為你是他的女兒,是他的公主。」
陸九卿:「……」
陸九卿歪了歪頭,茫然地看着墨簫,有那麼一瞬間,她懷疑自己剛才聾了。
「你說什麼?」陸九卿看着墨簫,「我剛才沒聽清楚。」
墨簫的眼眶漸漸地有些泛紅,垂在身側的手也緊緊的攥了起來,時間好像一下子回溯,回到了當初他得知這個消息時的心痛如絞。
他閉了閉眼,一字一句地道:「父皇當年就愛慕師母,只可惜師傅師母伉儷情深,叫他無從下手。後來,在林家出事的前一年,他曾藉口將師母單獨留在皇宮,並借酒發瘋,將師母……那之後,師母十月懷胎,生下了你。按照日子算,他以為你是他女兒,師母也並未否認,這也是為什麼當年林家幾百口人唯有你逃出生天,還被陸家撫育的原因。」
「一切都是他的佈局,是他將你送去了陸家,交由陸高飛撫養。只不過他沒有想到,陸夫人竟然因為妒忌將你換給了一個小妾,吃了這麼多苦頭。」
墨簫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即便過去了這麼長時間,再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他仍舊覺得胸中發堵。
陸九卿則已經驚呆了,這消息簡直如晴天霹靂一般,將她整個人都劈懵了。
她眼前陣陣發黑。
解釋得通了。
難怪,難怪陸家對自己的態度是那樣的,一邊無視,一邊卻又在她要嫁給唐修宴的時候以嫡女的身份出嫁,要什麼給什麼,就是怕皇帝知道後秋後算賬。
難怪,難怪當初第一次進宮,皇帝看見她之後會是那個態度。此後在宮中,不但讓她住在那樣的宮殿,還給那麼多賞賜。原來,不是對她心懷不軌,而是想要彌補她啊。
這一切,一下子就都解釋得通了。
可是,那她和墨簫算什麼?他們的寧寧……又算什麼?
想到墨承寧,陸九卿一下子站起身來,臉色煞白煞白的。
「寧寧……」
陸九卿直直地看着墨簫,雙眼逐漸泛紅,最後轉身就想去敲穆先生的門:「穆先生,穆先生你幫幫忙……」
墨簫眼疾手快站起身一把將陸九卿抱住,伸手捂住陸九卿的嘴巴,壓低聲音在她耳邊道:「寧寧沒事,你先冷靜一點,聽我把話說完。」
那邊,穆先生已經開了門,看見兩人的樣子後不禁愣住了。
墨簫看過去,沉聲道:「沒什麼事,你回去吧。」
穆先生看着兩人,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還是忍不住提醒:「公子,姑娘身子不好,不能激動,你……你悠着點。」
說完,飛快地退回屋子裏,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墨簫皺了皺眉,隨後很快慢慢放鬆對陸九卿的鉗制,低聲解釋:「寧寧沒有一點事,很正常,你先冷靜聽我把話說完,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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