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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以來,算上王大力的富華酒樓每天四百份的穩定訂單,熟食店每天的淨利潤都能維持在三四兩左右的銀子,利潤率超過了營業額的五成。這還是在每天控制在只製作七百份左右的涼粉和餚肉套餐,不增加供應量的情況下所賺取的,實際上除了穩定供應給富華酒的四百份套餐之外,自己家的小店裏面涼粉和餚肉每天也一直都是供不應求,很多沒買到涼粉和餚肉,只得勉強買點其他熟菜的客人多次提意見,要求李昊天增加供應量。因此,如果擴大供應量敞開來出售的話,那麼賺取的就更多。
又過了幾天,李昊天算了算自家所擁有的金銀。因為之前王大力一次性預付了八月份一半的定金四十二兩,加上每日自己家小店零售的利潤,已經又有了七八十兩銀子的身家。
為了供應諸天萬佛金身重塑系統無底洞一般的金銀需求,光靠自己目前小打小鬧似的個體經營是遠遠不夠的,所以這時候李昊天心中有了進一步的想法,他決定開啟規模化生產道路,擴大產能,並且由單一品種向多品種轉變。
至於向多品種轉變的第一步做什麼,李昊天心中已經有了打算,這還要歸功於當天上午小吃店裏眾人的一次聊天。
上午的時候,小吃店裏像往常一樣陸陸續續坐了七八成的客人。等大傢伙兒都點好菜、上好菜之後,除留下陳淑真母女兩在廚房裏看着,李昊天和李剛正父子二人也各自端着一碟涼菜和一碗涼茶到院子裏大棚下坐着,和大家一起侃侃大山,一方面是增進街坊鄰居之間的感情,另外一方面,在聊天中也能聽到大家對於小吃口味的意見,有利於改進制作方法。
大家正在天南海北家長里短的聊着時,突然,一個五六十歲的姓王的老年人神神秘秘的說:「哎,你們知道嗎?趙家最近出了兩個大笑話。」
「趙家?哪個趙家?」
那老年人向着李剛正父子二人努了努嘴說:「就是和小李他們家一直不怎麼對付的那個趙家,趙同貴家。」
周圍的人頓時都來了興致,因為松縣只是一個小縣城,發生一點事情不久之後滿城的人都能知道,在場的人們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有關於趙同貴家和李剛正家當年恩怨糾葛的事情,也經常把這件事情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在座的還有一小部分人,都是半個月前的老鼠屎搗亂事件的現場經歷者,對於趙家父子二人這麼多年來,一直不擇手段的對付李剛正父子二人的做法都多多少少有着不忿,只不過平常懼怕於趙家的勢力,不敢站出來為李家打抱不平罷了,現在聽說趙家出了大笑話,都想一聞究竟,以圖一個心理上的安慰。
那老年人看大家都很感興趣,於是一五一十的將趙家所發生的兩個大笑話講了出來。
原來,發生老鼠屎搗亂事件那天,趙世豪聽自己派出來的三個人回去轉述了整個事情之後,對於趙家有這樣一名胳膊肘往外拐的手下極其憤怒,當天晚上他就開始了一輪清除「內鬼」的行動,找了很多趙家屬下的各個莊園、錢莊、店鋪中的夥計們來突擊審查,詢問那幾天的行蹤如何,和哪些人有交集,有沒有證人,等等,搞的是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幾天之內,趙家部分有恩怨的夥計趁亂發泄私憤,互相胡亂檢舉揭發,攀扯撕咬,導致趙世豪不問緣由之下陸陸續續辭退了好多名手下,其中不乏幾個資深級的管事人物,但一番折騰下來,依然是毫無收穫,氣得趙世豪在家裏大發雷霆,破口大罵。直到有兩名資深的管事哭訴到趙世豪他爹趙同貴那裏,趙同貴出面罵了趙世豪一頓,才結束了這一場鬧劇。
這場鬧劇之後又過了幾天,趙世豪派去外地採購桃膠的幾人灰溜溜的回來了。去的時候,趙世豪雄心勃勃的讓他們趕着一輛馬車,並且帶了五十兩銀子去採購桃膠。回來的時候,馬車依然是馬車,只不過後面的車廂里空空蕩蕩,和趙世豪設想的滿載貨物的場景完全不一樣,只有領隊的管家手中提着一個僅僅兩三斤重的小包裹。
管家哭喪着臉說沒想到桃膠的價格太高了,五十兩銀子就買了這麼一點回來。並且拿出了購買時的貨票,白紙黑字紅章的貨票倒也證實了這句話的真實性。
趙世豪也沒有辦法,反正買都買回來了,放着也是放着,只得讓趙家熟食店的廚師試試。廚師在用桃膠和豬肉嘗試着熬製了幾回之後,倒確實也做出了外觀形狀和李昊天的餚肉比較接近的「餚肉」,只不過那味道就有點一言難盡了,就連做出來的那位廚師自己都不敢輕易嘗試。
在趙世豪的逼迫下,那位做出了「餚肉」的廚師勉強吃了幾塊之後,當天下午消化不良、腹脹、腹瀉等症狀就接連而至,一直拉到第二天,拉的腿都軟了,一邊拉肚子一邊肚子裏還脹氣脹的像鼓一樣。而且這五十兩銀子一包的桃膠,就僅僅做出了二十來份餚肉的量,合計下來得一兩銀子一份餚肉,那基本是放眼整個松縣都沒幾個人吃得起的價格。氣得趙世豪又發了好一通大火,但也沒辦法,只得作罷,熄了用桃膠做餚肉的念頭。
不久之後,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外界就有人知道了趙世豪尋找內鬼以及拿桃膠做餚肉的事,一傳十,十傳百,就傳到了這個老年人的耳朵里。
老年人把整個事情來龍去脈說清楚之後,引起了小吃店裏眾人哄堂大笑,當時也在店裏吃小吃的一個郎中開玩笑說:「趙大公子這是要拿桃膠做補品啊,桃膠本是個大補之物,可問題是現在這麼個大夏天的,天氣本來就燥熱,補來補去的,豈不是火上加火?那還不如想辦法去官營的冰坊里多買些冰塊回來,做成冰鎮飲料銷售賺錢來的更實在。」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郎中的一番話,再度勾起了李昊天很久以前就曾經冒出的一個念頭——做冷飲,於是,他決定把做冷飲當作自己由單一品種向多種經營跨出的第一步。
李昊天還在心裏給趙世豪封了一個「坑神」的頭銜。畢竟,誰能在一個個不停的給自己挖坑往下跳的同時,還能為對手提供靈感呢?
唯有趙大公子。
所以,趙大公子真是好人吶!
絕對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