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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一個能狠心想到把木鳳釵這個無辜小女孩賣掉,她不信李寡婦不會想法子滅了木意楊。
「我意楊哥可知道這事?」
「奴婢等大老爺出門後,偷偷的點了點,不知意楊少爺有否聽明白。」
木柔桑挑挑眉,若是連這點都看不透,將來如何當木槿之的左臂右膀縱橫官場,如果真看不透,她也只會選擇袖手旁觀,扶不起來的阿斗,她不需要。
中午的時後木槿之領着木意楊進了院子,看到收拾得乾乾淨淨,穿着木柔桑舊衣裳的木鳳釵,他有一時的錯神,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那個瘦瘦小小的妹妹也是這樣坐在台階下等他回家。
只是很快發現不一樣了,木鳳釵的眼神不似木柔桑的靈動,正是因為這份靈動,更加顯得木柔桑清新脫俗。
「二哥,堂哥!」木鳳釵弱弱的喊了一聲,不安的看向兩人。
木意楊上前抱起自家妹妹,這個以前他並未多留意的小妹:「放心,哥哥不會讓爹爹賣了你!」
木鳳釵小心的說:「二哥,堂姐留我在這裏住。」
「住在這裏?」木意楊十分詫異,他知道木柔桑一向不喜自家小妹,就是因為平時一些不禮貌的動作,叫她心生厭惡,自己後來識字後,又結交了一些同窗,看看人家家裏的妹妹個個舉止文雅,哪像自家妹妹,為此他下定狠心一定要把妹妹的毛病全剪掉。
木柔桑正在繡房裏給木鳳釵縫春衫,聽到院子裏說話的聲音,知道是自家哥哥回來了,連忙放下手中的針線奔出來:「哥哥,意楊哥!是我說的呢,鳳釵想跟着學繡針線,正好大伯娘最近怕是一直身子不利落,又沒力氣照顧鳳釵,索性我做主把她留下來陪我一段時日,意楊哥該不會惱了吧!」
書生們可是很講臉面的,木意楊又不像木槿之,有個精怪的妹妹總是會掐掉他一些不好的苗頭。
「如此也好,鳳釵你這段時間隨桑妹妹做針線,往後也可以自己給自己縫衣裳。」
木鳳釵本能的感覺到木意楊是她的保護傘,連忙點頭笑道:「等我學會了也給哥哥縫衣裳,繡荷包!」
「好了,大家都不要堵在門口,先進去再說!」木槿之說道。
幾兄妹進了正堂,木柔桑端了一碟子點心出來:「離午飯還有段時間,你們先吃幾塊點心墊墊肚子。」
「對了,哥,意楊哥,這件事怎麼處理?」
木槿之指着她笑道:「看吧,我就說她一定會巴巴的問起,你還不信。」
木意楊嘆了口氣:「我真不知我爹怎麼會變成這樣子,以前也沒見他動手打過我娘,只是從去年過年前動過一次手後,兩個人三天兩頭便要鬧上一場,可也沒這一次利害。」
原來如此,木柔桑還以為她家蓋了高牆大院那些人就不敢來鬧了。
「意楊哥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事兒?」
木槿之望向自己妹妹笑笑:「是啊,意楊哥,你打算怎麼辦,你覺得那李寡婦怎樣?」
他這是在試探木意楊的想法,木意楊交着腮幫子說:「哼,絕對不能叫她進家門,若不是她挑拔離間,我娘又怎會被揍,況且我爹的心思都在她身上了。」
木意楊不是傻子,旺財媳婦點了幾句,他當時沒想明白,可是直越想越不對勁,再把事情一串起來,發現李寡婦那張嘴死的都能說話。
木柔桑撐着腮幫子發愁,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她可受不了將來的丈夫家裏圈養一群還要在外面打打野食。
「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是不會同意我爹迎娶李寡婦,大不了我就帶着妹妹和娘分家出來。」
呃,勇氣可嘉,可是根本沒有解決掉事情。
幾個還沒有商量出一個章程,拾書進來稟報:「姑娘,少爺,村東頭的李寡婦求見!」
幾人相識一眼,木槿之問道:「可知她有何事?」
「她說是今兒上午去後山采了些蘑菇,正巧路過咱府前,想送些蘑菇給姑娘同少爺嘗嘗。」
木槿之冷笑:「這個李寡婦心眼兒還不小啊!」都打主意到他家頭上了,真當兩兄妹是麵團子和的。
木柔桑可沒興趣同一個身敗名裂的寡婦攀交情:「就說我們正忙着,東西先收下,按時下的的價格算些銀錢給她,可不能傳出去說我們府上連她個寡婦的東西都貪墨去了。」
拾書看了木槿之一眼,見他點頭這才回應:「是,小的這就去辦!」
木柔桑瞧兩人之間的互動笑道:「哥哥的書僮調教的到是極好!」
「那是自然,下人買來是用的,可是不來給自己添堵的。」說完還睨了木意楊一眼。
她見狀小手捂臉,她家哥哥越來越腹黑了,瞧這下套子的水平一天天在高漲。
木意楊似才清醒過來:「槿之,我爹可以納妾,但絕不可以娶李寡婦為妻。」
「我看那李寡婦可不會原意為妾!」若是富貴人家倒也罷了,木雲家在村里也只算中上,勉強夠家裏有吃穿,還沒達到家有餘糧腰纏萬貫的地步。
「槿之,桑妹妹,我若意味的反對我爹,怕是他一定會犟着要娶會來,不若我先示弱,允了我爹娶她為妾,她若答應便容她一口飯吃,若不答應我便要請村長爺爺做主,看是把她浸了豬籠呢,還是收了她的田地趕出小山村。」
木意楊能想到如此折衷的辦法算是不錯了,只是李寡婦本是別人家的正妻,現在要做一個窮人家的妾,怕是十成十不樂意。
「我看這樣子不錯,那個李寡婦瞧她今日登門來,便個心機頗重的婦人,這樣的人還是不要招回家中妥當。」
木意楊陰惻惻地笑道:「她若做妾便罷,以後有我看着,她也不能隨便蹦達,再說,我爹還指望着靠我升官發財,他又怎會捨棄我這塊肥肉呢,李寡婦不嫁過來才好。」
木柔桑摸摸胳膊,眨巴眨巴大眼睛看向自家哥哥,木槿之只是笑笑。
旺財媳婦此時進來回稟:「姑娘,飯菜好了!」
幾人在家吃過飯,木意楊先回家準備和自己爹談談,木槿之瞧着沒什麼事便把木鳳釵抓來過過小先生癮,看着木鳳釵一下午都是苦瓜臉,木柔桑笑得樂不可支,她家哥哥當誰都是自家妹妹,一教便會。
木鳳釵嘟着小嘴可憐兮兮的問:「堂姐,我可不可以不學識字啊!堂哥一下午都在講之乎者也,聽得我腦子又漲又痛。」
木柔桑笑道:「你若不想識字也可以,往後你爹哄了你去,同人簽了死契把你買了,你卻看不懂那些個字,只能傻傻的幫你爹數銅板子。」
「呃,堂姐,我學還不成嗎?你可不可以要堂哥少教點。」
「你放心吧,我哥忙着呢,你又不需要去考八股文,識些字懂些做人的理兒便可了。」
掌燈時分,木柔桑已經為木鳳釵做好兩條褲子,在褲角處她用木色繡了山茶花鑲邊。
這時木意楊陰沉着臉走進來,木鳳釵怕木雲真想賣掉她,慌亂的跑到他身邊:「二哥,爹爹不會賣掉我,對嗎?」
木意楊伸手摸摸她的包包頭嘆口氣,木槿之從書房裏走出來:「意楊哥,事情辦得怎樣了?」
幾人圍上來等他說結果:「我回去後,我爹不在家,我先給娘親餵過飯......」
「什麼,大伯娘現在不能自己吃飯?」木柔桑對於這一點十分驚訝,當時旺財媳婦想着,這種事沒什麼好說的,反正就是傷勢很重得養着就是。
「是,我娘現在胳膊兩邊腫得很利害,都抬不起來。」
「我餵過娘親飯以後,等了還沒見我爹回來,我就去村里找了一圈,又人說看見他進了李寡婦的院子,我就從李寡婦家後門處翻了進去,偷聽到我爹正在和李寡婦說話,上午拾書給的蘑菇錢,李寡婦拿去割了半斤肉,又打了一壺小酒哄得我爹開心,答應娶她做正妻,我娘降為平妻。」
「什麼?」這個李寡婦還真不能小瞧了去。
木槿之到底覺得木楊氏親一眼,再怎樣都是堂姐堂兄的親娘:「後來呢?」
「後來我就先溜了回去,等我爹酒足飯飽回來後,我就同爹爹說起李寡婦的事,他剛開始堅持要賣掉鳳釵娶李寡婦為正妻,你們也知道我爹這個人是個趴耳朵,我勸了幾句他便改口了,身為兒子不能言父母之過,但也不能由着他敗壞門楣,最後他答應娶李寡婦為妾,只是要下足聘禮。」
木柔桑笑道:「我猜那李寡婦定是不樂意,不知又耍了什麼手段。」
「哼,無非是哭哭泣泣說我娘如何不好,我在院門口聽得真切,氣不過便沖了進去放了狠話,她若是願意進我木家的門,便只能做妾,若是不想,便不准再與我爹糾纏,否則就等着我去請村長爺爺主持公道,她只能等着被浸豬籠或是被趕出小山村。」
她開玩笑道:「噗,那你爹可不得傷心了,這麼個到嘴的美嬌娘卻飛了!」
木意楊恨死攪得他家不安生的李寡婦:「哼,真是個沒有廉恥的東西!我爹見她不同意,便想隨我回家,我想着等我考上,家裏的姐姐妹妹都已出嫁,我娘也老了,到那時給他找兩個丫頭伺候着,再給他納個妾,你們也知道我爹那人,就沒個正主意,別人說啥是啥,聽我如此一說,他就想隨我回家,結果那個潑婦抱着我爹的腿不撒手,還把與我爹的老黃曆翻出來。」
「哼,她當真以為大伯是個憐香惜玉的。」李寡婦白瞎了那雙眼,木雲這個男人可是最靠不住的。
「我爹沒理她,一腳把她踹地上了,大概他也是煩了,再說也怕我恨他。」
這件事最後不了了之,只有木楊氏付出了一部分代價。
木鳳釵暫時住在了東廂房裏,跟隨木柔桑學習針線,時常桃花也會拎着針線簍子過來,剛開始她可不喜歡木鳳釵了,覺得她分走了柔桑的注意力,對自己都似從前那樣關注,木柔桑一瞧,乾脆叫她教木鳳釵基礎針法,這兩隻到是好得蜜裏調油,把木柔桑給晾一邊了。
五月驕陽,六月桃香。
小山村西頭的斜坡上,一個個嬌羞的桃子躲在綠葉叢中羞答答地窺探外面的世界,藍天,白雲,綠葉......
木鳳釵此時正坐在抄手遊廊處,對面拂來的熱浪並不能影響她的好心情,此時正低頭認真地繡着手裏的荷包,是一株碧綠的荷葉,對於識字她不愛,對於繡花可是在桃花的洗腦上由衷的愛上了。
伸手摸摸自己的小荷包裏面有幾十文銅錢,雖然不多可都是她靠着一針一線賺來的,她想着自己在堂姐家吃住幾個月,本打算把這些銅子都給堂姐,只是堂姐從中取了十枚說是賞給旺財媳婦,畢竟府里添了個人可不是添雙碗筷那麼簡單,又憂心自己娘親依然臥床不起,自己的前路更是撲朔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