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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需多言,游申雨跟周勁維擁吻起來,要說不要臉、沒羞沒臊,這倆人是當仁不讓的,若是讓他手下那群單身漢知道自家隊長嘴上說着抓內鬼,實際上用「嘴」懲戒「內鬼」,也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情到深處,游申雨一把坐在周勁維身上,單手繞到他胯下,拽動座椅調節器,兩人順勢躺了下來。
游申雨氣息波動,微微喘氣,問道:「為什麼不來找我?為什麼?你知道我們多久沒見了嗎?」
「額,三天?先等等,我還有正事要說。」周勁維挺起身子,以強大的核心力量,撐起他的對象,滿臉的嚴肅,手卻極不老實地伸進游申雨衣服內,肆意摸索起來:「我們先說正事,好嗎?」
「有什么正事,不能辦完再說?」游申雨吐氣如蘭,輕聲說道:「反正很快的。」
「上次你也這麼說,然後我們折騰了快兩個小時。」周勁維輕輕將她推開,苦笑着說道:「親愛的,我還在上班。」
「是,周大警官,」游申雨忽然冷笑起來,扼住周勁維咽喉,將他往後一推,摁倒在座椅上,說道:「你總是那麼忙。」
周勁維剛正的臉龐上充滿肅然,他說道:「我隊裏出了內鬼。」
游申雨素手一挽,閉眼起身,坐回主駕駛座上,她並非胡攪蠻纏,不識輕重的女人,雖有不滿,卻也明白正事要緊,從門把上拿出一張紙條,覆於掌心,拍打他的肚子。
「紙條,為什麼會是紙條?」周勁維打開紙條,上面寫着幾段文字,書寫工整,風格秀氣,他說道:「一手漂亮的好字......他從不會這樣多此一舉的。」
「那是當然,因為這是我家小姑娘替他寫的。」游申雨冷漠地道:「現在她成了陳庭漢的助理、秘書、保姆,照顧他的起居,替他轉達一些信息,還勒令陳庭漢今天必須充分休息,不到萬不得已,不接任何『工作』電話。」
「等等,他們同居了?」周勁維訝異地道:「那可是兩個正值青春期的少年少女。」
游申雨下意識想揉臉,卻及時想起臉上有妝,手掌懸崖勒馬的晃過臉頰,她有些痛苦地道:「我怎麼不知道呢?所以早上我送她去學校的時候,跟她聊了很多,天啊,你不知道叛逆期的女孩到底有多倔。
我告訴她,男人的老二是不受自己大腦控制的,平時看上去再正經的男人,想要的時候都是被那根東西控制的。」
周勁維張了張嘴,有感覺被冒犯到,有些尷尬地說道:「那,倒也不至於那麼悲觀,我相信他的人品,起碼在道德層面,他不是會失控的人。」
「哦,是嗎?」游申雨諷笑道:「我們的隊長的道德水平又如何呢?」
周勁維喉結動了動,放棄般說道:「少年少女同居,傳出去總歸不好聽。」
「她知道,所以她終於同意不再在那邊過夜,該往人家家跑,還是跑。」
「這起碼說明,小姑娘是潔身自好的。」周勁維寬慰道。
「我應該給她多教教她,什麼是健康的兩性關係。」現在的游申雨對陳庭漢,已經難言厭惡了,隨着生意攤子逐漸鋪開,她已經意識到,這個年僅十七歲的少年其眼光和眼界具有多麼超前,哪怕拋開「未來可期」這四個字不談,面對已經賺到手,實打實的利益,他的態度就值得她的信任。
可李紫衫畢竟是自己從小看着長大的女孩,她敢保證,她比杉杉的父母更加愛這個姑娘,所以游申雨才一百個不願意李紫衫牽扯進陳庭漢在做的那些事情里,那是在與一個無比恐怖的怪物為敵,雖然他曾數次承諾,就算他死,也不會讓兩人受到牽連,可是這個世道的承諾,值得相信嗎?
她好像在眼睜睜看着李紫衫越陷越深,無論是情感,還是境遇。
游申雨搖了搖頭,突兀地轉變話題,說道:「不是談正事嗎?」
周勁維抖抖那張紙條,說道:「已經談完了。」
「上面寫了什麼?」
「你沒看過嗎?」周勁維眉頭一挑,忽然明白這是屬於游申雨的通情達理,不是給她看的,她不會看,臉上的正義凜然都為之舒緩了一些,說道:「聽我說說工作上的事?」
「說。」游申雨言簡意賅,拿出手機,按下錄音鍵。
「照他提供的情報,有一個能迫使張克奇開口的人質,被掌握在了身份不明的第三方人士手中,這第三方人士要向我們警方炫耀他們手裏的籌碼,所以安排了一次『見面會』。
按他們原定的計劃,他們會派一輛車,載着人質吳才俊,並在指定好的時間地點出現,然後快速離開。」
「所以根據他的建議,我們設計了一次抓捕行動,但這次的抓捕行動其實是個局,我們做出來的局。」
游申雨沒有發言,沒有反問,保持靜默地聽着,因為她清楚這番話不是說給她聽的,她只是個聽眾。
「他料定吳才俊不會現身,因為不管這控制吳才俊的第三方人士多麼神通廣大,一旦與我們直接接觸,都會惹出不可控的事端,肯定會被我們緊緊咬住,難以脫身。」
「但他們又需要向我們證明,吳才俊還活着,那麼,對方給出了確切的地點,只要在時間上撒一點小謊,他們就能得償所願。」
「他們確實從那條路經過了,但不是在定好的時間,而是在我們收隊的半小時後,我們的公共安全監控拍到了他們的行蹤,那個狗娘養的吳才俊下車朝我們揮手呢。」
「現身的那個黃毛,經審訊,只是個拿錢辦事的混子,連道上人物都不算,他們什麼都不知道,而就是這些路邊雜草似的人物都對我們的埋伏時間、佈防情況、人員分佈了如指掌,這足以證明,我身邊有內鬼。」
「幸好,我們技高一籌,這次行動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專門為內鬼而設計的陷阱,而且我們真的藉此機會抓到了內鬼,是隊裏的小年輕,魏浩,資歷就比秦也海深一點。」周勁維揉了揉眉頭,說道:
「技術科監測了行動時所有成員的手機通訊,發現只有這個魏浩往外發送了一條短訊,具體情況我還在追蹤。」
「......」說着說着,周勁維一拍大腿,罕見的,略微惱怒地道:「真不知道被許了什麼好處,從警校出來三四年,誓都發到狗肚子裏去了。」
游申雨和老周很像,都是老江湖,她說道:「背叛、出賣,沒什麼新鮮的。」
「是啊,見得多了,特別是跟王凱扯上關係的。」周勁維搖頭說道:「王凱天生就是操弄人心的好手,不知道腐化、收買了多少人。」
游申雨忽然問道:「我方便問問,你為什麼會恨王凱嗎?」
周勁維不作回答,起身吻上她的嘴唇,然後開門下車。
下車前,他耳畔傳來游申雨的聲音:「王凱不僅會操弄人心,還會害人性命,這些年他收斂了,可千萬不要以為他轉性了。」
受下游申雨彆扭的關心,周勁維心中一暖,對於她,自己還能奢求更多嗎?
周勁維反覆看着紙條上寫着的內容,確認內容大體記下,要將它收起,忽然,他把紙條翻了個面,看到背面還有內容,上面依然用秀氣的字體寫着一行小字:
不管他們拋出來的是誰,那都是用來頂鍋的,你身邊還有人。
周勁維忽然無奈地笑了,無話可說了,還真他媽是算無遺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