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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早上開始睡覺,一直到夜晚才走出旅店,周凌風簡直變成了一頭貓頭鷹,日出而息,日落而作。
回到這條花花碌碌、人多貨齊的紅燈區長街,周凌風竟然生出一份歸屬感,可能他是較適合這種生活方式。
望着那些庸脂俗粉的企街,忽然之間又掛念起他的寶貝們。節使團要到明日才進城,到時青羽自然會來找他。
「雷西兄!」
正當周凌風想着他那群可愛的僕人時,冷不防撞見米客迎面而來,原本元氣滿滿的心情立即消失殆盡。
這傢伙果然難搞,他真插了五枝避雷針招搖過市,現在恐怕五雷轟頂都打不死他了。
「咦,蟑螂兄,你也出來散步嗎?還是出來泡妞?」
「呵呵呵……我都有名字你叫做蟑螂,天黑自然會爬出來。昨晚匆匆忙忙去報名參賽,也沒有時間帶老兄遊覽,今晚小弟一盡地主之誼,帶兄弟四圍去觀光吧。」
「多少錢?」
「五個銅幣。」
果然……
「唔,不知雷西兄對什麼有興趣呢,在這個皇城紅燈區內,只要有錢就什麼都買到,老兄對女人有興趣吧,我可以帶你到一流的地下俱樂部玩玩。」
「對女人當然有興趣,不過小弟是古董起家的,對於古靈精怪的寶物更感興趣。」
米客眼珠一轉,恐怕又想到什麼壞主意,搭上周凌風肩膀悄悄道∶「太有趣了,小弟也是寶物的大行家,附近有條賣禁品的隱蔽地方,我們就去打個滾吧。」
由米客帶着周凌風前行,他果然是一條地頭蟲,在掛滿了衣衫的暗巷中穿梭,爬過幾條樓梯,最後來到一條小橫街內。其實昨晚在天空中周凌風就發現這裏,不過要在地面行來這麼鬼竄的地方,沒有這隻鬼竄的蟑螂帶路也是不行。
小橫巷沒有長街那麼廣闊,但反而更多人塞在此處。放眼望過去,這裏出售的大部份是武器防具,或是一些稀奇古怪的道具藥物。
「雷西兄快過來,這一檔有很多好東西!」
米客拉着周凌風來到一個檔口,地上放滿了不少的捲袖,原來是一檔賣靈法的攤販。可是米客看的不是捲袖,而是放在一旁的吹氣娃娃,他還提起娃娃的雙腳,仔細端摩公仔的底部。
「果然厲害,是傳說中的風月牌第三型吹氣娃娃,哦,看看她底部的印記,居然是國慶特賣收藏版本!」
哇,想像不到!這隻蟑螂果真是專家。
「蟑螂兄,這個什麼型收藏版有什麼特別?」
「哈哈哈哈……這個就不得了了,這款娃娃用的是一流仿真人皮……暖水供應……飛天遁地……」
米客口若懸河地在旁吹水不抹嘴,周凌風卻看地上放滿的靈法。
其實這些街頭檔口所賣的,十居其十一都是垃圾,能找到好貨式並不容易,最重要是買家的眼光學識。
最衰就是周晨陽生成一副白痴仔的樣子,檔口老闆竟然當周凌風傻仔,猛向他推薦他的所謂禁咒。
可是當周凌風把大部份的靈法卷子翻過還沒買東西時,老闆的臉就黑起來了。
周凌風拿起一隻發霉變黃的捲袖,向檔口老闆道∶「老闆,我買這個。」
「嗄?雷西兄,這個風月牌第三型吹氣娃娃你不買,竟然買這隻發霉捲袖?」
「哈哈哈……我個性好舊嘛。」
「啊,原來如此,我知道那裏有老雞,起碼五十多歲,你一定會喜歡的!」
忽然間周凌風好想毆打他一記……
然而攤檔雖多,能稱得上精品的卻絕無僅有,逛了一個小時有多,周凌風才不過買了一卷古老的靈法。
中級土系靈法-「爆岩術」。
米客的收穫比周凌風豐富,他抱着新買回來的什麼牌收藏版吹氣娃娃,背掛五枝避雷針,一副獸慾得逞的滿足表情跟着周凌風,連累周凌風被其它途人當猴子般看待。
「喂喂,就算你喜歡吹氣娃娃,也用不着抱住通街行吧。」
「哈哈哈哈……這件精品我找很久了,今日買到所以特別開心,你不用理會我的……哈哈哈哈……」
果然是蟑螂習性,對不會動的物體特別有興趣。
就在周凌風想要離開這條街前,突然之間心血來潮,毛管豎起,他的鼻子嗅到了寶物的氣味。
依着這種氣味望過去,赫然發現來自街尾最未端,也最為簡陋的兩個檔子。
周凌風來到其中一個攤販,那位頭髮光禿的老闆主動來招呼他們,他的攤檔所賣的是武器,還有一些護手和靴子等防具。
另一檔是賣道具的,老闆是個四十出頭的瘦漢,掛着一副眼鏡,他一副對客人愛理不理的姿態,與其它的販子大是不同。
賣武器的光頭老闆已熱情地招呼他們,道∶「兩位客人要買武器嗎,不是我誇口,這條街最好的兵器全都在這裏了。」
「例牌對白就省回吧,有什麼好東西拿出來好了。」
「好的、好的,這是本店的鎮店之寶,戰神之斧!」
老闆突然拉開一塊布,布後橫躺一把巨大的十字斧。斧柄為湛藍色,連斧口的位置也有金色雕花,感覺相當矜貴。
米客定眼望着斧頭,說∶「這把十字斧相當有霸氣呢!」
老闆的禿頭突然閃過光亮,咧嘴而笑道∶「這位朋友有眼光,這把斧頭是用特別的金屬打造,不是等閒貨色。」
周凌風甩一甩頸,問∶「這把鬼東西有多重?」
「呵呵呵呵……客人問得好,這把戰神之斧足足三百公斤,有多無少,被它劈一記的話,鎧甲盾牌都跟豆腐無異,是斷石分金的寶貝呢!」
「嘿嘿嘿嘿……如果我夠力舉得起這鬼玩意,又如果敵人不閃不避讓我劈的話,你的說話倒沒有錯。而且拿着三百公斤出街,不應該叫戰神之斧,叫戰神之苦可能更貼切。」
「客人不喜歡重兵器沒打緊,這裏還有一把鎮店之寶-滅魂匕首!」
這傢伙倒有不少鎮店之寶呢,這次他拿出一把銀色匕首,匕首的刃口是詭異的淺綠色,手柄還有一顆藍色小寶石,可是一看那粒寶石,周凌風就知道這是假貨。
米客拿起那支匕首來看,周凌風卻游目四顧,最後在一堆看似垃圾的護手中發現吸引他過來的東西。
老闆還在繼續介紹道∶「這把匕首正如其名,被插一下就能消滅對方靈魂,比見血封喉的劇毒更可怕!」
周凌風不動聲色,笑問∶「這把匕首多少錢?」
「很便宜,只賣三十個銀幣!」
「嘿嘿嘿……五十個銅幣。」
老闆面色一變,只沉默了一會兒,笑道∶「客人真懂說笑,這是傳說中的滅魂匕首啊!」
周凌風也賠笑起來∶「好吧,我出五個銀幣,如何?」
光頭老闆果然意動,捏着下巴沉吟半響,道∶「嗯……成交!」
「老闆,可否多送一件護手給我?」
「護手嘛……如果不是高價貨的就可以……」
「當然,嗯……這個總可以吧。」
從那堆舊護手之中,周凌風拿出一個金絲手套。這件護手只有單單一隻,而且是通孔型的,根根手指都外露出來,莫說是一件護手,就是普通的禦寒手套也比它好得多。
在這手套上還積滿了灰塵污斑,看起來污穢不堪,任誰都知是件廉價舊貨,老闆作了一個不情願的表情,但最後當然是交易成功。
交易完後,米客悄悄道∶「兄弟,這裏有很多漂亮護手,怎樣要選個又爛又舊的?」
對於他的問題周凌風只是笑而不語,絲毫不嫌它老舊污穢就穿上左手。
這件金絲手套雖然舊了點,可是尺碼倒很合適。周凌風一邊滿意地欣賞手套,一邊笑道∶「傻仔,這件才是好寶貝啊。」
「會不會呀,這件污穢兮兮的爛手套是寶貝?它有何好處?」
「哈哈哈哈哈……是你說要知道好處的,那我就示範給你看吧!」
語畢,周凌風執起滅魂匕首狠狠地、非常狠狠地插落大腿處。當然不是他自己的大腿,而是米客的大腿。
放開手,滅魂匕首垂直地轟立在米客大腿上,他望一望周凌風,周凌風又望一望他,過了三秒鐘後他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嚎叫!
「哇~~~~好很痛呀~~~」被滅魂匕首插得這麼深,米客還可以叫到這麼大聲,一如周凌風所料是把贗品,嘿嘿,真可惜。
周凌風笑着把匕首拔出,米客又來一次更加悽厲的慘叫,鮮血泉涌噴起四寸高。
周凌風把靈法力注進左手的手套內,金絲手套發出柔和的金光,米客原本穿了個「咕隆」的大腿,竟然立即止血,而且傷口也癒合起來。
「救命呀~~~好叉痛呀~~~好乜痛呀~~~」
「鬼叫完沒有,傷口已經好了。」
米客流着眼淚望向大腿,無法置信地摸着已經痊癒的傷口,果然一點痕跡也不留下就好起來,他不禁驚異道∶「咦……這……太神奇了……這到底是什麼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