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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美搖了搖頭,神色凝重地道:「安強只屬寵臣,故所知不多,但證實嚴羅的海軍正隱藏於皇城以南的海域。」
周晨陽皺起眉頭,手不自覺地摸着下巴,目光憂慮地說:「皇都以南的湖泊數以百計,過半數都通往外海,要找到藍雁軍並不容易。如果他們發動突襲,相信兩日內就可以抵達皇都。」
周加力也隨聲和議,一臉擔憂道:「方今駐守北部的黑龍軍和帝中的金獅軍,有一半皆被調往西部防禦敵國。只怕嚴羅的藍雁軍以快打慢,聯合兩名親王的軍力攻打皇城,陛下不知能否支撐得住。」
周凌風拿起酒杯,輕輕搖晃一下內里的紅酒,眼神先是饒有興致地欣賞着希萌「食得是福」的趣致樣子,而後才笑道:「嚴羅老奸巨滑,但龍浩天也非善男信女,他們一旦動手,我肯定龍浩天的勝算較大。別忘記,我們只要坐在一旁看戲就夠。」
一想到跟龍浩天的交易,周凌風就忍不住由心笑出來。他的任務只是煽風點火,但實牙實齒的戰鬥工作,則交由龍浩天去辦,這實在太適合他的作風。
可是在一旁的周晨陽卻很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才面色凝重地說道:「大家別太小看龍海笙親王此人,他雖然處事低調,但卻非常聰明,其狡詐甚至不在嚴羅之下。」
周凌風默然半晌,緩緩點頭說:「我會小心的,放心吧。」
正當他們邊食邊談時,房門突然「砰」地一聲被打開,一名僕役神色慌張地沖了進來,叫嚷道:「大人,大事不好了,靈芸小姐她......」
周凌風手猛地一震,手中的杯子「啪」地一聲跌到地面,碎成無數細小的碎片。
「趙明軒參見大人。」
沒想到一入帝都,事故就接二連三地發生。時間已近半夜凌晨,在都靈專用於帝中皇城的三層豪華公館內,身為靈芸頭號武將與智囊的趙明軒,早守在她的寐室之前。見到周凌風時,他們向其下了半跪禮恭迎。
周凌風沒有心情跟他們客套,直接問道:「別拘禮了,族主如何?」
趙明軒一臉嚴肅地說道:「謝大人關心,族主現在已經穩定下來,由靈鳶和靈鴦侍奉着。」
周凌風問道:「那兩個首級如何處理?」
趙明軒道:「屬下已派專員檢查過,雖然面部五官被毀,但應該是前族主及夫人的首級沒錯,恐怕已被偷偷割下保存三至四年之久。」
周凌風眉頭緊鎖,目光銳利地問道:「以你認為,誰會幹這種事?」
趙明軒回答道:「基於利益關係,我們都靈家在南方樹敵不少,但有此膽量幹大事的,只有宰相嚴羅一黨與及南方第一商會星辰閣。可是星辰閣商會的納明會主是一名好漢,我如何也無法想像他會幹這種褻瀆死者的事情。」
周凌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全國最大商會星辰閣我也聽說過,暫時別想這個,讓我見見她吧。」
兩名都靈家族的高級家臣,一同為周凌風打開靈芸的香閨大門。剛進房間,他便似嗅到一股抑鬱的氣氛,在地毯上還留存零星斑斑的可怖血跡,周凌風從心底感到一絲隱痛。
聞說飯後有人送了兩顆面容全毀的首級給靈芸,她見到就大叫一聲,吐血暈倒。
周凌風還沒步進靈芸的大床,兩道銳氣已由頭頂上方及背後潛至。那對孿生的殺手侍婢不敢有分毫鬆懈,兩柄匕首向他頭頂及背門指着。
「退下。」
周凌風心情差透,冷喝一聲,靈鳶和靈鴦已認出是他,她們用完全一致的動作,以矯健靈巧得使人側目的身手,快速退到他身旁下跪。
這對漂亮的孿生女孩今年已然十七歲,乃是靈芸的父親在十多年前從那無良的人口販子手中買回來的。據說當時一共買了約三十多名女孩,歷經了各式各樣嚴苛至極的訓練和艱難萬分的考驗後,這對無論樣貌、應變還是身手都脫穎而出的女孩,方才被精心安排留在靈芸身邊侍候並保護她。
但直至今時今日,周凌風還是無法分辨得出她們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靈鳶/靈鴦參見子爵大人。」
隨着周凌風輕輕揮手,這對孿女宛如輕盈的蝴蝶,靜靜退出房外。
來到靈芸床前,這位傾城麗人就好似傳說中的睡公主一般,安靜地躺在那張豪華無比的大床上。
靈芸面無血色,原是如桃花般艷麗的唇,現在卻蒼白得嚇人,這般模樣,在使人感到她無比脆弱的同時,更凸顯出一種讓人心疼的病態美。
靈芸面無血色,原是桃紅的唇此刻煞白得嚇人,使人在感受到她的脆弱之際,更被她那獨特的病態美所觸動。
周凌風的胸口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心痛,他在她的身旁緩緩跪下,一隻手輕柔地握起她柔軟無力的縴手,另一隻手則如呵護珍寶般輕輕撥動她那如瀑布般的秀髮。無論他們平時的關係如何糟糕得一塌糊塗,可是聽到她吐血昏倒的消息,他仍忍不住在第一時間飛奔而來悉心看顧她。
靈芸的眼皮微微跳動,片刻之間,晶瑩的淚珠便在她那迷人的妙目邊凝聚,再順着她如玉般的麵皮緩緩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