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卿明顯能感覺到,墨簫摟在自己腰上的手一點一點的收緊,眸子裏的戾氣一點一點的加重。
她知道,墨簫真的動怒了。
果不其然,墨簫悠悠的開口:「狀元郎怕是生了一場大病之後壞了腦子,有些事情都忘的差不多了。不過沒關係,我會讓你記起來的。」
「秋月,」墨簫看着從門外進來的秋月,指了指地上跪着的唐修宴,「讓咱們的狀元郎好好的回憶回憶。」
「哦,對了,我不喜歡別人動我的人。」
墨簫摸着陸九卿臉頰上的青紫,緩緩的說:「我要他十倍的還回來。」
秋月應了,走過去拽着唐修宴的衣領輕而易舉的就將人拖了起來:「唐大人,咱們借一步說話。」
唐修宴瞳孔震動,臉上有着驚恐,扭過頭大聲沖墨簫喊道:「九殿下,我是朝廷命官,你不能動我,你不能動我……嗚嗚!」
秋月往他嘴裏塞了一個破布,堵住了他的話,並且低聲說:「我家殿下不喜吵鬧,唐大人不要讓我為難。」
秋月客客氣氣的將唐修宴給拖到了隔間,沒過一會兒就傳來唐修宴悶悶的哼聲。嘴裏被什麼東西堵着,也堵住了那悲慘的哀嚎聲。
墨簫看着陸九卿有些擔憂的眼神,語氣冷冰冰的說:「怎麼,很擔心他?」
「就因為他說了一句你是他的妻子,你就內心倍受感動,又開始覺得他很愛你了?陸九卿,你能不能醒醒你的腦子!」
陸九卿:「……」
若是上一世,唐修宴能說這樣一句話,那她肯定動容。但是這一世,她只覺得諷刺。
「我沒有擔心他,」陸九卿有些無奈的說,「我只是在想,他身為朝廷命官,你這樣對他,若是被陛下知道了,真的不會苛責你嗎?」
墨簫眼裏的堅冰融化,目光灼灼的看着陸九卿:「所以,你不是在擔心他,你是在擔心我?」
「……」
陸九卿擔心她自己!
墨簫哼了一聲,微微仰着下巴,有些得意的說:「雖然你擔心我讓我心情很不錯,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這世上就沒我不敢做的事情。父皇苛責又如何?我才不怕他。」
陸九卿:「……殿下,這種話可千萬要少說。」
帝王愛猜忌,這話讓人聽去並且做做文章,就能讓墨簫萬劫不復了。
墨簫沒什麼所謂,但是因為陸九卿的關心,讓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他捧着陸九卿的臉蛋兒看了一會兒,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個白玉瓷瓶,從內里挖出一點藥膏輕輕給陸九卿塗抹。
藥膏有股香氣,觸感清涼,讓陸九卿的臉頰一下子沒之前的痛了。
「這是我昨夜進宮從母后那裏討的療傷聖藥,效果很好。」
陸九卿一聽是皇后那的東西,忍不住瑟縮了一下:「這、這太貴重了。」
墨簫看她一眼,繼續給她臉上抹藥,隨口說了一句:「再貴重,還能比得上你?」
陸九卿:「……」
墨簫好像是隨口一說,陸九卿平靜的心湖卻起了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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