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因為順妃的事情很是沸騰了一陣兒,但是不管怎麼沸騰,這消息愣是沒走漏一點,讓宮外的陸九卿沒聽見半分宮中的事情。
自從上次那書生的事情過後,陸九卿就甚少出門了,整日待在府中,看書種花,偶爾做點小手工,日子倒也過得悠閒。
一開始,陳鳶還很是擔心,覺得陸九卿在這裏住得長了,和墨簫分開的時間久了,這兩人怕是又要分道揚鑣了。
可自從有一晚上她睡不着起來散步的時候,看見翻牆進來的墨簫,從此以後就打消了這點擔心。
畢竟,一個夜夜逃出皇宮來翻牆的人,不太會輕易放棄。
於是,陳鳶也就對墨簫這個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這一日,陳鳶去了軍營,楊昱珩有事兒離開,便只剩下陸九卿一人在家了。
她坐在院子裏,手裏拿着剪刀,正在裁剪一塊兒布料。墨承寧長高了一些,她想重新給墨承寧做一身衣裳。
雖說,宮裏的繡娘手藝更加精湛,做出來的衣裳也更加好看,但是墨承寧就喜歡陸九卿做的。她上次做的衣裳都穿舊了,墨承寧還經常穿着不願意脫下。陸九卿便想着再給他多做一套。
翻了翻手裏的布料,陸九卿沉吟片刻,問身邊的映月:「我出宮的時候,是不是帶出來一塊兒天藍色的料子?」
映月想了想,問:「是有一匹,是陛下特意尋來給姑娘做裙子的。」
那料子天藍色,很是漂亮,裏頭穿了銀線,在陽光下流光溢彩的,甚是華貴。
陸九卿笑了笑:「我不用做裙子,拿出來給寧寧做一身衣裳吧,他年齡小,就該穿得鮮亮些。」
映月知道陸九卿疼墨承寧,也沒多想,笑着說:「那料子壓在箱子底下呢,奴婢這就去給姑娘找來。」
映月去取布匹了,身邊只剩下一個小莫。小莫見陸九卿擺弄那些布匹弄得滿頭大汗,忍不住道:「姑娘,院子裏熱,不如進屋休息片刻?」
陸九卿搖搖頭:「多曬點太陽有好處。」
她這身子冷冰冰的,讓太陽曬一曬,她晚上睡覺都要舒服一點。
小莫不敢反駁,只好讓人下去準備一點涼白開來。
陸九卿翻了翻桌上的東西,突然道:「小莫,我上次買的那種線,你還記得嗎?就是藍色的那個。」
小莫一愣,隨後道:「記得,怎麼了?」
「沒有了,你再去幫我買一點。」
「可是……」
「這是在家裏,沒什麼的,你去吧,」陸九卿頭也不抬,「那線除了你,沒人見過。」
小莫抿了抿唇,沉吟片刻,還是答應去了,只囑咐陸九卿,有丫頭在院子外面候着,讓她有事叫一聲就成。
陸九卿沒放在心上,這院子裏里三層外三層的不知道多少暗衛,她不怕。
待小莫走了之後,陸九卿索性在凳子上坐了下來,等着他們兩個回來。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剛端起來喝了沒兩口,眼角的餘光便見着一道黑影從角落裏一下子竄了出來,眨眼間就到了陸九卿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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