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簫站在院子裏,下面跪着一群暗衛,整個院子安靜的落針可聞。
沉默中,墨簫深吸一口氣,緩緩的道:「跟着姑娘和小殿下,保護他們的安全,若是他們傷到半點皮毛,你們也不用活了。」
下面的暗衛抿了抿唇,小聲說:「給娘和小殿下有心隱瞞行蹤,我等……不知姑娘和小殿下去向。」
墨簫一下子瞪大眼睛,厲聲吼道:「不知道就去找啊,這也要朕來教你們嗎!」
暗衛被嚇得一哆嗦,立刻道:「是是是,屬下這就去找,這就去查。」
說罷,帶着滿院子的暗衛飛快地消失了,生怕慢走一步就被氣急的皇帝給宰了。
暗衛一走,墨簫忍無可忍的一腳踹翻了院子裏的椅子,整個人焦躁地在院子裏來回走了幾圈。
「我一晚上都在反省自己,想着怎麼跟你道歉,怎麼才能把你哄好,結果你卻在想着怎麼離開我……陸九卿,這個世上怎麼有你這麼狠心的女人!」
他這會兒對陸九卿,簡直是又愛又恨,在這種激烈的情緒之中,還深藏着一份委屈。
陸九卿實在是太過分了……她縱然心裏在氣自己,不肯相信自己,可也不能帶着孩子就這麼一走了之吧?她心中,就一點也沒有自己的位置嗎?
墨簫抬手抹了一把臉,好一會兒之後,還是忍不住抬頭,大聲道:「來人!」
門被推開,暗衛走進來,不敢吭聲地跪在地上。
墨簫臉色極其臭,語氣也很冷,沉聲道:「去將姑娘平日裏要吃的藥材都準備好,找到人之後送到姑娘手裏,吩咐夏螢,讓她務必要伺候好姑娘,不能讓她再生病了。」
下面的人不敢抬頭,立刻應是。
暗衛一邊往外走一邊心中感嘆:陛下對姑娘還真是用情至深啊,都氣成那樣了,還不忘擔心姑娘的身子。
墨簫哪裏知道下面的人在想什麼呢,這會兒抱着腦袋挫敗的蹲在院子裏,心裏是滿滿的委屈。
心愛的人不愛他,親手養大的兒子這麼快就叛變了,他這個皇帝簡直當的無比失敗。
——
寬敞的官道之上,一輛馬車正慢慢悠悠地前行着。
春生腦袋上戴着一頂帽子,手裏拿着一根馬鞭,坐在車轅上趕車,在他的身邊,還坐着一個夏螢。
兩人本來一直在暗處伺候,但是昨夜姑娘帶着小殿下出逃,他們二人作為條件,被小殿下允許跟了上來。
此時,馬車內就坐着當今皇帝的心肝兒和寶貝兒。
春生倒是還算淡定,夏螢坐在這裏卻是如坐針氈,時不時地回頭往馬車裏看上一眼,只不過馬車的門緊閉着,她什麼也看不見。
夏螢終於忍不住了,胳膊肘搗了身邊人一下,壓低聲音道:「我們真的就這樣走了?真的不給暗衛留給記號什麼的?」
春生看了她一眼,小聲說:「你忘了小殿下怎麼吩咐的了?」
夏螢:「……」
小殿下吩咐了,他們跟着可以,但是決不允許擅自跟皇帝那邊聯繫。
夏螢抿着唇:「可是……這樣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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